在幾位年輕的女設計師手中,首飾變得安靜了,還帶著溫婉的中國意象。
首飾是個長著一對媚眼的家伙。
它們五光十色地在櫥窗里照耀,忽閃著媚眼,對我們說:嗨,戴上我吧,我會讓你變得更美!
可在幾位新晉年輕女藝術家的手里 ,首飾變得安靜了。它們不再對我們拋媚眼,而是謹慎地檢查自己地材質、色彩、造型。它們不在乎是不是被人們買下并且戴上,成為攻破世界的武器之一,而只在意自己還有多少形態的可能。
它們甚至根本就不能被戴上。因為它們的設計師們沒做實用的打算。
于是,有不能說的秘密;有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有不能忘卻的紀念;也有不能戴的首飾。
在上海證大現代藝術館里,女性藝術家李桑、寧曉麗、許嘉櫻展出了她們設計的首飾,正是不能被戴上,卻充滿趣味的物件。
李桑正在上海大學美術學院攻讀首飾專業研究生,寧曉麗畢業于中國美術學院陶藝系,還學過珠寶金工專業,現在是個自由藝術家,許嘉櫻畢業于中央美術學院設計學院首飾專業。
這些展覽出的首飾作品,實用性被大大降低,倒是造型、色彩等方面有了突破,尤其還帶有充滿溫婉的中國意象。這大概是女性設計師的長處。
李桑才不管什么高級珠寶,她把紡織品和工業材料帶進她的設計中,作品多為大塊面的造型配以細致的紋樣,頗有民族特色。她還用標簽線做了一條項鏈,巧妙地利用了材質原本卷曲盤旋的效果,層層疊疊地圍繞在一起,非常有趣——雖然你沒辦法戴上這么條項鏈出門,因為實在太不方便了。
寧曉麗是古典和唯美的信徒。她把雪白的陶瓷和頗有年代感的純銀相結合,花朵造型是她的作品中不可或缺的元素。她用純銀做了樹枝的一角當作胸針,發黑的銀器在視覺上和樹枝的斑駁感很接近,胸針的視覺焦點聚集在作品中央頗有抽象感的白色陶瓷花瓣上,花瓣末梢被一層淡淡的青色所暈染,古意盎然。從寧曉麗的作品中似乎還能讀到中國古代文人畫的況味,“意存筆先,畫盡意在”。偷偷說一句,這種對中國審美的解讀方式,比一些品牌設計首飾時刻意做出一條龍的形狀或者是加個“福”字的設計要靠譜多了。后者對中國意蘊的表達未免有些符號化。
現代派許嘉櫻把光纖和紙漿都用進作品中。這些結合了光纖的作品大抵現代感非常強烈,首飾的顏色不再僅僅局限在了材質本身的色彩。通過光纖,藝術家賦予了作品材質本身所不能帶來的顏色。按照她本人的說法,首飾作為一種與人最近距離接觸的裝身藝術,似乎有著守護人類生命的使命,任何材料,任何質地的首飾都會由于其與皮膚的質感的對比而產生意想不到的奇異效果。她的作品《雪魅》系列,用雪白的紙漿做底色,上面鑲嵌了五顏六色的寶石,有著柔和的視覺效果和審美趣味——把寶石鑲嵌在紙漿上,夠新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