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詩文在初、高中語文教學中占有相當重要的地位。長期以來,古詩文教學大多數著重于精細的語法分析與文言實、虛詞的理解,而在作品的整體性、綜合性的把握方面則顯得力度不夠。
唐韓愈曰:“句讀之不知,惑之不解,或師焉,或不焉;小學而大遺,吾未見其明也。”又一說:“書讀百遍,其義自見”;朱熹提倡“熟讀精思旨自知”。如何在字、詞、句教學的基礎上讓學生更好地理解,欣賞古詩文,筆者在“怪調”教學方面作了一些探索與嘗試。
一、提出的緣由
古人教古詩文講究自由地朗讀,與我們今天的想法有許多相似之處,即講究涵詠的效果。
歷史上有“洛生調”的記載,講述的是謝安在讀書時鼻音太重,所以許多同學仿效他,都用手將鼻子捏起來朗讀,因此有怪調之嫌。我們所說的“怪調”并非盡如謝安那樣,但又包括他那樣的讀法。
文學作品是在社會生活中長期形成的心理積淀和文化結晶,不可避免地與人的喜怒哀樂密切相關。如果按照全理性地去探求分析,忽視直感與直悟,把本來整體的東西肢解化,勢必給人破碎之感。
眾所周知,由于黎錦熙的“不提倡”,建國后朗誦古詩文的方法也便消失了。學生已經無法理解魯迅先生《從百草原到三味書屋》中的壽鏡吾為什么拗過去,又拗過來,讀書時為什么怪調怪氣地成曲線。
二、問題的實質
“怪調”,實際是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灑灑脫脫、奇奇怪怪、盡情發揮的朗讀古詩文的方法。古人讀書多不專習語法,而在讀一定量的古詩文之中,漸悟作文之感,做人之理。但今天呢?因為我們研究的是軀殼,不見靈魂,所以活不起來。我們偶涉佛道理論:方知律萬物是致萬物于死地也,聲、光是萬物的鮮活物。以聲領氣,以聲攝神,以神會意。高度集中地進入情景,隔行不隔理也,實際就是進入了高度虛靜的狀態。
具體到朗讀的“自由”方面,我們如果能在讀書時忘卻了自己,忘卻了字句,在不必精細理解的基礎上整體把握原文,達到讀者本身自我創造的娛樂,其實這也是一種極好的理解。因為好的精美的作品都是作者靈感勃發的結果,有意而為的往往靈性不足。比如誦讀李白的《蜀道難》,當然可以用規定的語速來讀,讀到“但見悲鳥號古木,雄飛雌從繞林間。又聞子規啼夜月,愁空山”時,倘若講究不同的“調子”,對“愁空山”作慢節奏延長章節的抒情化處理,則能更好地表現空山寂寞、去國遠家、壯志難酬之情。一字一詞細細品味,變語調朗讀則能讓我們產生無限的再生功能。而我們平時對古詩文考查的方法,盡管對升學有一定的作用,但久而久之,勢必有礙于對古詩文直觀的理解。若問學生學到了什么,讓人不得而知,何因呢?實如國學大師王靜安所說,“有我”與“無我”、“隔”與“未隔”,有境界則是“無我”與“未隔”;無境界則是“有我”與“隔”。實際上“朗讀”過程就是品評的過程。
三、操作的過程
首先,明確方言是開門的鑰匙。所以,不論你的方音、方言、發音條件如何,都是原始的、樸實無華的、美麗的,要自信起來。其次,不注重方法,可以大聲、中聲、小聲、微細聲;可以哭調、笑調、談調;可以一字一頓、二字一頓……一句一頓、一章一頓;可以坐著讀、站著讀、走著讀……不論方法、方式,超脫就是其真。這可以說是解脫心中困境,似乎有莊子文中寓言:解衣磅礴的味兒。再次,火候到時方止。一定要讀到:目中無人、心中無書;口非我口、人非其人;身與古人俱,心若作者存,置于妙境。嗟嘆、興惋俱是他人,這方是去妄見真也。
總之,筆者經過多屆學生的訓練,發現:這種做法提高了學生的情趣,活躍了身心,解放了思想,放開了手腳,培養出來的是一個個有鮮活個性的人。
我們提倡一石激起千層浪,充分挖掘,大家參與。細細品嘗“怪調”教學在古詩文中的底蘊,用心去體會逝去人們殘留的信息,巧解連環、細梳金縷,這不僅是古韻、古律、古聲的回歸,也是對人性相通的千古之謎的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