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復雜性視角的企業家理論

摘要：本文希望借助復雜性科學，特別是混沌吸引子理論給予企業家理論的研究另辟新徑。論文分四部分。第一部分回顧了現有的企業家理論，并提出了我們的思考。第二部分簡要介紹復雜性科學中的混沌吸引子的基本要義，并將混沌吸引子應用到企業家研究中來。第三部分借助混沌吸引子理論解釋處在復雜適應系統中企業家所具有的特征及演化規律。

關鍵詞：企業家；家族企業；吸引子；復雜性

中圖分類號：F276.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4－0544(2010)04－0148－05

一、企業家理論的回顧及思考

占據大學課堂的新古典經濟學拋棄所有有關企業家的相關內容。“企業家”與“均衡”方法是不相容的，因為一般均衡理論有一個重要前提假設是“理性”，在“理性”假設下，沒有了“不確定性”，也不需要企業家去創新。“企業家：被簡化為生產要素之后，新古典經濟學把研究“既定”資源的配置作為根本任務也就順理成章了。從20世紀30年代起，企業家角色便從作為主流理論的現代微觀經濟理論中徹底消失了，但經濟學家沒有停止過把和企業家有關的理論納入經濟理論框架的努力。在眾多的企業家理論中。我們進行了如此梳理。

(一)從經濟發展階段和學派來看

古典階段企業家理論。首先是魁奈(Francois Quesnay，1694－1774)等重農主義經濟學家沿襲了康替龍的企業家理論，認為企業家是簡單的監督管理者。而薩伊(JB.Say 1803)則指出企業家概念包括企業家職能和企業家精神兩項內涵。

新古典經濟企業階段主要研究側重于企業家的特質，即企業家的性質。主要代表人物有馬歇爾、熊彼特、奈特以及柯茲納等人。馬歇爾(A·Marshall)指出企業家們屬于敢于冒險和承擔風險的有高度技能的職業階層。熊彼特(J·A·Schumpeter)開創性提出了企業家即創新者，熊彼特以企業家為中心，構筑了西方主流經濟學之外，獨立于資本主義經濟運行方式和歷史進程的動態理論體系。奈特(Knight)的企業家理論的核心內容是在不確定性下，使管理權限和保證責任不可分割的聯系起來。柯茲納(Kirzner)基于對市場過程的分析，提出企業家的主要貢獻在于從市場過程中發現獲利機會，從市場過程內在角度成功地闡述了企業家的形象。

另一些經濟學家則從制度經濟學的角度來研究企業家理論，主要代表人物有科斯、諾斯、阿爾欽與德姆塞茨等人。科斯(Coase)從降低交易費用這一全新的視角闡述了企業家在企業制度形成中的作用問題。諾斯(North)則認為企業家在制度變遷中的作用在于運用自己的才能去發展通過重新配置資源獲取更多收益的機會，并通過組織去改變制度框架的規則或準則。二阿爾欽和德姆塞茨(Alchian and Demsetz，1972)認為企業實質是一種團隊生產方式，為了克服偷懶問題，剩余索取權必須交予“監督者”。彭羅斯(Penrose，E)從企業組織的角度考察了企業家的角色和功能。討論了企業家在企業的生產性和交易性兩方面活動的實質作用，在企業家內在規定性研究上做出了重要貢獻。

對微觀經濟學論著很少的奧地利學派也發表了對“企業家”理論的見解。米塞斯(Mises，Lv)強調了不確定性，他把“不確定性”擴展到整個市場活動。認為資本家、土地所有者和勞動者都看作是企業家；拉赫曼(Lachmann)強調的是企業家的“預期”，但是企業家的“預期”與一般人的預期不同，企業家的“預期”包含了更多的“想象”，企業家不是對“已有機會”進行選擇，而是根據他自己的“想象”實施他的行為，“利潤機會”隱藏在企業家自己的“想象”中，而不是被外部事件所決定。

(二)從靜態與動態來看

有很多學者對企業家理論按研究內容的形態劃分為靜態研究和動態研究兩大類。靜態研究又可分為職能的研究和素質的研究兩類，在這些研究中，企業家是一個抽象的、靜態的人。動態研究分為激勵理論與行為理論兩種，主要研究企業家可能如何做，怎么讓他做，在這些研究中，企業家是具有主觀意識的、能動的、動態的人。

職能模式的研究重點是說明企業家的職能是什么，是對企業家的定位。包括對企業家的三種基本研究模式：經營模式、創新模式和決策模式。素質研究的理論包括資本模式、人力資本模式兩種，是對什么樣的人才可以成為企業家一類問題的回答。資本模式的研究強調企業家是一定“財產”的所有者，資本與財富或財產是同義詞，而企業家的特質是人格化的資本。企業家激勵理論是從所有者的角度出發，研究如何激發企業家的創造性與創新意識，提高企業績效，解決的是企業家創新的動力問題。行為理論是研究企業家如何在企業內部實施領導和管理職能的內容，有領導模式研究與選擇模式之分。

此外，由于企業家理論的現實意義，很多不同學科的學者都發表了自己的見解，集中體現在心理學、社會學和管理學，在此不贅述。

(三)對企業家理論的思考

眾多的學者應用交易費用理論、契約理論、委托代理理論等從企業家的職能、特征和能力不同的側面描述和概括企業家一定的經濟性質和本質特征，但是還沒有得到一個統一的標準，除此之外，更重要的是，自然科學的成果還沒有涉足到企業家理論中來，本文的目的就是想填補這一空白，由于是第一次進行這種應用，有所疏漏敬請指正。

二、混沌吸引子與復雜適應系統中的企業家

(一)混沌吸引子的界定與分類

從動力系統理論的觀點看，相空間的某些點或點集合代表穩定態，對運動軌線有吸引作用，叫做吸引子；另一些點或點集合代表不穩定態。對運動軌線具有排斥性，叫作排斥子。吸引子的概念首先是由Smale提出的，對于研究復雜系統而言，“吸引子”是一個極為重要的概念。因為復雜系統是由極多自由度所組成，可能出現的動力學形態不勝枚舉；加之演化，系統具有遍歷性，這些狀態將稍縱即逝，難以把握。有了吸引子，情況就不同了，可以把系統演化的規律歸結為首先尋找吸引子，找到了吸引子即找到了系統演化發展的總趨勢。

吸引子是一種用以刻畫狀態空間中的長期行為的幾何形式，是耗散系統長時間演化的最終歸宿。從數學上講，吸引子描寫了運動的收斂類型，它存在于相平面。簡言之，吸引子是指這樣的一個集合，當時間趨于無窮大時。在任何一個有界集上出發的非定常流的所有軌道都趨于它，這樣的集合有很復雜的幾何結構。吸引子可分為定常吸引子、周期吸引子、擬周期吸引子和奇異吸引子四類。

第四類吸引子是奇異吸引子，又稱混沌吸引子。洛侖茲吸引子是它的第一個觀察到的實例。它具有復雜的拉伸，折迭與伸縮的結構，可以使指數型發散保持在有限的空間內。

混沌不是簡單的無序和混亂，而是沒有明顯的周期和對稱，更像沒有周期的次序。但它具有豐富的內部層次的有序狀態。奇怪吸引子實際上是軌道在相空間中經過無數次靠攏又分離，分離再折疊，再靠攏，來回拉扯而形成的幾何圖形(見圖表3)。相空間的這種幾何特征，表現的是系統時間演化行為的不確定性，即非線性動力學系統的內在不確定性，奇怪吸引子(Strange Attrac-tor)又稱為混沌吸引子。

吸引子的產生可以解釋為：耗散系統在其運動與演化的過程中，相體積不斷收縮的結果。收縮是由于阻尼等耗散項的存在所致。吸引子的維數一般要比原始相空間低，這是由于耗散過程中，消耗了大量小尺度的運動模式，因而使得確定性系統長時間行為的有效自由度減少。如果系統最終剩下一個周期運動，則稱該系統具有極限環吸引子。二維以上的吸引子，表現為相空間相應維數的環面。只有耗散系統中的混沌才會產生奇異吸引子。

(二)混沌吸引子在企業家理論上的應用

混沌吸引子的存在體現了系統的復雜性，而導致這一特征的根本原因就是混沌吸引子的吸引與排斥的對立與統一。對此認識的深入，正是我們構建企業家的復雜性理論，研究企業家角色的關鍵。

對于復雜的非線性動力學系統演化而言，混沌吸引子的吸引與排斥體現了復雜系統耗散與漲落的對立與統一。耗散與漲落將存在于任何系統中，耗散是系統自我保持的主導因素，漲落是系統創新的主導因素。如果只有漲落沒有耗散，系統就失去了任何的穩定性；而如果只有耗散沒有漲落，系統就不會發生新舊結構的轉換，演化到某一“終態”后便即告結束。漲落是以耗散為背景的，耗散是以漲落為前提的，沒有漲落系統的響應無從談起。沒有耗散的漲落和沒有漲落的耗散都是不可能的。此外，耗散和漲落又是對立的，它們分別對系統起著“吸引”與“排斥”的作用。當耗散起著主導作用時，系統呈現穩定狀態，演化循序漸進；當漲落起著主導作用時，系統的穩定態打破，產生突變，而最后的狀態取決于哪個漲落先發展起來。隨后，系統又進入一個與漲落無關的穩定態。成為演化的新起點。從穩定到不穩定，又到新的穩定，系統就是這樣不斷地向前演化發展。因此，從根本上講，這一系統演化過程的復雜性。是由系統的混沌性特別是吸引子的吸引與排斥的對立與統一所決定的，因為系統的演化要求趨于吸引子又不能止于吸引子，從而導致系統是不斷向前演化的。

三、基于復雜性科學看企業家的角色

(一)在混沌管理中實現企業家的創新功能

如果將企業視作一個復雜系統，那么企業家就是這個復雜系統的混沌吸引子。企業家的多重角色就是混沌吸引子性質的復合。企業家既是創新者，也是管理者；既是秩序的破壞者，也是秩序的保護者。這與混沌吸引子在系統的地位與特征都是統一的。混沌吸引子既有不確定，不規則、混亂的一面，也有整體規則、尋求秩序的一面。所以，我們的企業家理論總是眾說紛紜，從混沌吸引子的角度看，企業家是在整體秩序維持的情況下追求創新與破壞，通過創新使企業在新的條件下具有秩序。

美國學者威廉·鮑莫爾指出，資本主義增長奇跡在于其自由市場創新機器，創新是資本主義的發動機。從混沌理論來看，混沌與企業管理的結合最重要的是抓住混沌的邊界。企業的創新空間就是這樣一種狀態，它既穩定又不穩定。一方面，企業的負反饋系統以實現企業的當前意圖為目的，努力地完成其基本任務，維持著企業的存在和穩定性；另一方面。企業家以個人或某個群體的意圖為目的，企圖改變或顛覆現存的維護系統以增強企業的適應性。破壞著企業的穩定性。企業創新就是在這兩種正負反饋系統的相互斗爭中，企業家創造性地改變其合法系統的過程。

(二)企業家的標識性

在市場經濟的環境中，企業作為市場的替代物，關鍵是要吸引市場各類資源到企業，那么企業家就起到吸引子的作用。企業家個人的魅力、承擔風險的能力、創造利潤的能力與創造企業愿景以吸引人才加入企業的能力，都是企業家作為混沌吸引子特征的顯型。當然，由于市場的不確定性，利潤創造的不確定性，企業家的決策與創新是否贏得利潤是不確定的，具有混沌特征。如果企業家具有足夠的吸引力，企業就具有穩定的系統，如果，企業家的創新與決策不適應市場的需要，生產的產品與服務沒有消費者，企業就處于不穩定的狀態，這時，其他企業，其他企業的企業家就可能成為新的吸引子，吸引資源、人才到新的企業發展。

(三)在混沌復雜系統中實現企業家主動性的本質

企業作為一個復雜適應系統。其核心思想就是系統主體是主動的、活的實體。復雜適應系統理論正把系統的成員看作是具有自身目的與主動性的、積極的“活的”主體。更重要的是，復雜適應系統理論認為，正是這種主動性以及它與環境的反復的、相互的作用。才是系統發展和進化的基本動因。從復雜適應系統看企業家。企業家應具有以下基本特點：一是主觀能動性。企業家作為自由活動的有思維的主體，會通過一系列的行動去達到自己的目標。比如通過教育和培訓，努力獲得知識和工作技能，以適應社會、企業發展目標和環境的變化。二是動態性。企業家作為生物的有機體，有一定的生命周期，勞動能力也會隨時間而變化，因此，企業家具有一定的時效性和動態性。三是資本性：由于企業家在獲得知識、技能、體能這些構成人力資本要素的過程中進行了投資與一些額外的支出，從而使得勞動力具有價值，成為人力資本。四是社會性：企業家生活在社會上，承擔著社會責任。

企業家在市場經濟中處于中心地位。首先，企業家是以企業為舞臺，專門從事企業的生產和經營管理的企業領導階層；其次，企業家在生產力諸要索中，是作為—個重要的要素而獨立存在的。古典經濟學將土地、勞動和資本看作對生產起積極作用的基本要素。新古典經濟學的創始人馬歇爾在這三個要素之外，又提出了第四個要素“企業家才能”。現代經濟理論一般認為生產力有四個要素：勞動、資本、技術和管理。技術和管理是現代經濟發展和社會前進的兩個車輪，技術創新表現為企業生產和經營過程中采用更先進的技術。而管理創新表現為企業在生產和經營過程中采用更先進的經營管理方式，以提高企業的資源配置效率。技術創新和管理創新是企業家的重要職能。再次，從經濟運行過程來看，企業家作為市場供需平衡的調節人，是市場經濟運行的軸心。

他們最直接的做法，就是通過接近和發展與政府(官員)的特殊關系而取得資源、得到保護或免除不必要的麻煩。企業家通過建立與政府官員的特殊關系來取得對本企業的好處，因為政策的不確定性是目前最重要的影響企業的非市場環境因素，它每時每刻可能給企業經營帶來不可預見的風險。如有的學者已經指出的，轉型經濟為企業經營帶來了許多不確定性，其中包括政治不確定性和行政管理的不確定性，包括政策變化帶來的不確定性以及政府和執法部門工作的不透明性和不規范性帶來的不確定性。因此，企業家要在經營過程中增強其社會資本。

高超的經營才能、強大的創新能力和巧妙的政治策略，成就了一代成熟的企業家。目前民營企業面臨著新的更多的不確定性和復雜性，盡管政治上的不確定性在減少，但經濟上的不確定性，尤其是民營企業所面臨的競爭日趨白熱化，競爭對手發生了改變，由國有企業轉變為跨國公司，民營企業機制靈活的競爭優勢逐步消失。民營企業的壯大需要熊彼特式的企業家，實現“對生產要素的新組合”，包括引進一種新的產品或提供一種產品的新質量。采用一種新的生產方法，開辟一個新的市場，獲得一種原料或半成品的新的供給來源。實行一種新的組織形式，等等。熊彼特強調，創新并不等于發明。一種發明只有應用于經濟活動并成功時才能算是創新。創新者不是實驗室的科學家，而是有膽識，敢于承擔風險又有組織實干才能的企業家。企業家要善于改變企業的產權結構、組織形式和治理機制，努力發現和尋找使成本降低的技術，推動產品的升級換代，通過高超的經營才能，培育和形成民營企業的核心競爭力。

在實現企業創新的同時，企業家要巧妙地運用政治技巧，處理好與政府的關系。因為，政府對經濟的干預和對稀缺資源的控制仍然左右著企業的發展，政府依然掌控著關鍵資源(如土地等)、行政審批、對企業進行范圍廣泛的規制、產業政策等，并且政府行為還不規范，任意性和隨意性普遍存在，依法辦事的環境遠未形成。政府的服務仍在相當程度上根據關系的遠近親疏而存在差別。甚至。政府產品和服務還存在買賣關系(腐敗的廣泛存在)。這樣的環境，就使得企業在經營活動中妥善處理與政府的關系成為一個不可回避的問題。由于法律對私有財產的保護不力、過去長期的政治和意識形態歧視等原因，其生存和發展格外受到了政治因素和與當地政府關系的影響。

因此，對于民營企業來說，采取一定的政治策略處理好與政府的關系，對企業的生存和發展至關重要。在建立關系上投入更多的資源，才能得到從法律和正式制度中得不到的支持和保護。

(四)企業家在管理中的隨機性與敏感性特征

企業家管理系統具有內在隨機性、初值敏感性等特征，而這些特征正是混沌系統動力學特性的外在表現。以下具體從這兩方面探討企業家管理系統的混沌特性。一是內在隨機性。內在隨機性是為了區別外在隨機性而引入的一個概念。一定條件下，如果系統的某個狀態既可能出現也可能不出現，系統就認為具有隨機性。對一個完全確定的系統，在一定的系統條件下。能自發的產生隨機特性稱為內在隨機性。外在隨機性指的是外界干擾對系統動力學特性造成的影響呈現出的隨機特性。實際系統的隨機性往往包括內在的和外在的。混沌動力學理論就是用來研究系統內在隨機性的工具。企業家管理系統內部充滿了非線性的關系，作為基本組織單元的個體一勞動者之間以及勞動者與管理者之間存在著復雜的相互關系，比如員工的招聘、培訓、升遷以及績效評估等等。總的說來，企業家管理系統就是一個由自由個體通過一定的固定規則和復雜關系構成的一個耗散結構系統。系統具有自組織和內在隨機的特性。二是對初值敏感性。從混沌學的觀點來看，企業家管理系統屬于混沌系統，因為它具有混沌系統的一個重要特征：對初值的敏感依賴性。混沌系統存在著各種復雜的動力學現象，如：平衡點、周期解、概周期解以及混沌吸引子。微小的初值變化就會造成系統狀態的巨大變化，這也就是所謂的“蝴蝶效應”。這種情況在企業家管理系統中則大量存在著。比如系統的組織結構、管理體制及控制方式都沒有大的改變，而一個微不足道的失誤就會導致巨大的損失以至于企業的破產。這是因為在系統的動力學區域內，某些行為(分岔參數)存在著分岔點，分岔點前后系統會出現完全不同的狀態。因此對于企業家管理者來說，找到并控制這些關鍵因子(分岔參數)是非常重要的一項任務。實際的操作過程中，對于有經驗的企業家管理者來說，憑經驗與直覺就可以確定某些關鍵因子。例如員工對待工作的態度、企業的薪酬標準以及員工職業生涯規劃等等。

(五)在企業自組織與他組織過程中實現企業家吸引子作用

自組織系統無需外界指令而能自行組織、自行創生、自行演化，即自主從無序走向有序。自組織理論主要是從企業的形成和存在的條件來定義企業。自組織理論的優點是指出了企業的自主性，而其它的理論有一個假設，就是企業可人為創造。自組織系統發展的主要原因在于內部，在于內部各成員協調運作，導致空間的、時間的、或功能上的聯合行動，出現有序的活的結構。對企業的控制要借助于反饋機制。自組織理論認為，反饋分正反饋和負反饋，負反饋對系統的穩定存在和發展起作用，而正反饋卻使系統自復制錯誤，進一步偏離目標。由于大多數是非線性反饋，表現為相對信源信道和信宿不對稱，使反饋更加復雜。企業要建立靈活高效的反饋控制機制，分清正反饋和負反饋。企業自組織理論特別重視吸引子和初始條件對控制的作用。吸引子隱藏于系統之后，耗散運動最終要收縮到吸引子上。混沌理論認為，系統對初始條件極為敏感，沒有注意到的某個非常小的原因，會導致一個相當重要的結果。企業必須注重對關鍵因素的控制。

家族企業是自組織與他組織的平衡。沒有企業家通過整合社會各類資源不可能自身形成企業，沒有企業家的創新與創業的自組織行為不可能形成企業，但沒有企業家的內部契約替代市場的外部短期契約不可能形成企業這個組織，但是企業形成后，沒有企業家的控制、協調、指揮等他組織行為，企業也不可能成長與發展。關于自組織與他組織，清華大學吳彤教授在《自組織方法論研究》給我們一個分類。

資料來源：吳彤，自組織方法論論綱[J]，系統辯證學學報，2001，(4)。

家族企業本質上不僅是一種自組織，也是一種組織，企業行為說到底也就是組織行為。所以，企業自組織的產生作為一個過程，有兩種發展形式：第一種是由非組織向組織的有序發展過程，其本質是組織程度從相對較低(包括“無”)向相對較高演化。表現出間斷性的突變。這一過程反映了企業組織層次躍升的過程，相當于家族企業的創業者在掌握了相應資源后組建企業，使新興企業具備簡單結構和功能，并將知識、技能等無形的資源轉變為有形的商品，初步形成企業的過程。這是一個突變的過程，企業從無到有。

第二種則是維持相同組織層次。但復雜性相對增長的過程。其標志著組織結構與功能從簡單到復雜的水平會聚，組織表現出連續性的漸變。這一過程突出表現為家族企業在發展過程中，由組織結構的完善和各部分功能的增強所帶來的企業整體實力和應對內外變化能力的提高。當企業技術革新成功、市場需求增加、資金供給充裕等內外有利因索居于主導地位時，民營科技企業可通過管理手段利用這些漲落，放大“漲起”，強化它們對企業發展的積極作用，引導企業向著有助于經營目標實現的方向發展。當競爭對手研發成功、市場萎縮及細分、資金供給不足等內外不利因素居于主導地位時，可通過管理抑止這些漲落，形成“落伏”，消除企業發展的障礙，從而化解危機，避免企業出現大的變動。

實現“自組織”雙環學習。學習是自主創新的基礎和前提。通過干中學(learning by doing)、用中學(learning by using)和交互作用中學(learning by interaeting)，以及和系統各個要素的互動，中小企業就能夠獲取難以言傳的、對創新起著關鍵作用的隱性知識。亦能夠不斷地調整自身的行為規則，增強適應性。不斷向前發展。家族企業的創新成長是一個開放的非線性復雜系統，在其發展過程中，需要與其他系統進行物質、信息和能量的互動。自組織“雙環”學習這一互動過程是在沒有外在力量干預下各創新主體間相互作用而自主進行的，不僅“知道如何做”，更重要的是“知道為何這樣做”，它是創造性學習，而不是簡單地由創新系統外部輸入的。通過自組織“雙環”學習，中小企業能夠超越區域邊界，從變化的環境中尋求適用的技術。以便從外部資源中獲取最前沿知識，不斷地認識環境、適應環境，從而提高自主創新能力和水平。

(六)發揮企業家作為混沌吸引子的作用

Aldrich和Zinuner認為企業家根植于社會網絡，高科技企業間的競爭不僅是技術能力的競爭，也有信息獲取能力的競爭。社會網絡作為社會資源的載體，恰恰可以發揮信息的搜集和傳遞功能，有利于企業創新和降低風險，并告訴企業家與企業成長相關的機會等。但是網絡會阻礙稀缺資源在社會各部門中的自由流動，導致尋租行為和腐敗行為，要降低行政資源在企業家成長中的作用，使企業家成長的社會網絡模式由“關系為導向型”轉為“能力導向型”。實際上，Aldrich和Zimmer認為企業家根植于社會網絡從復雜性科學看，企業家就是混沌吸引子。

企業家的社會網絡結點，主要由親人、朋友和同學等組成，節點間的聯系呈現強聯系型。結點能提供的資源是基于相互認同感和親情的信任，因此企業家重點獲取的是現實的、可靠的資源支持，但是信息的多樣性不足。網絡中的知識單向流動，頻繁、低成本，企業家可開放式學習，不斷在試錯和學習中。增加、更換自己原有的認知模式，并初步形成特有的企業家精神。在企業成長階段，原有網絡不能滿足企業的需求，企業家對其做出一定的調整和拓展(與親戚、朋友、同學的聯系減少，聯系增多的是新結交的，可以為企業提供必要資源的人)，建立基于經濟關系的弱型社會網絡，以滿足成長階段的需要。企業家在獲取多樣化的網絡資源的同時，也要考慮維護社會網絡所需的成本，如為了保證信息與資源的高質量。維護網絡所花費的物質和時間成本等。這些都體現了企業家作為企業吸引子的作用。

開發企業家資源應該是：確定性管理與不確定性管理相結合。現代科學管理理論著重研究確定性管理，并且已經取得了很大的成就，但由于是人來管理人，由于實際情況中會出現大量的不清楚、不確定情況，從而導致了確定性管理在很多情況下無能為力。近年來，不確定性管理開始應用于管理實踐，并初見成效。但最有效的方法應該是二者的結合，即確定性與不確定性的結合。理性與非理性的結合。經典的科學管理理論將人作為完全的理性對象來進行管理。不可否認對生產力發展起了重大的推動作用。但人又具有非理性的一面，比如情感、心理作用以及思想等等。而這正是經典的科學管理理論所忽視的。因此需要重新思考企業家管理思想，使其更好的管理人力資本。

責任編輯 劉鳳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