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收到《山花》李寂蕩老師和謝挺老師的留言,擬在《山花》上推出我的詩歌,說實在的,當時我是受寵若驚,這樣的驚喜對于我一個詩歌愛好者來說,是莫大的榮幸與鼓勵。與《山花》結緣,是今年年初的事,經曹永兄搭線,得到謝挺老師的聯系方式,自薦將稿子發予謝挺老師并意外發表,后《詩選刊》頭條轉載。
從2002年喜歡詩歌開始至今6年有余,回想在校期間,生活單調而枯燥,加之偏科(英語、數理化特差),愈發逃避學習,漸而喜歡上文科,并參加了學校的文學社團,于是接觸詩歌,并不斷涂鴉,得到老師的鼓勵,終于不可收拾,當時喜歡詩歌的理由很簡單:文字可以分行寫,不用找多余的辭藻來完成老師規定的篇幅。至今想來深感慚愧,那是對詩歌的褻瀆。
在喜歡詩歌的道路上,隨著大量的閱讀,我漸漸忘記成績差帶來的壓力和高考的恐懼,我把自己的心扉關閉,謝絕了外界一切嘲諷,建造了一座自由想象的城堡,我在詞語的海洋里遨游,享受詩歌帶給我的勇氣,因為此時我的內心是勇敢的。
于是我的詩歌寫作便從模仿開始,不分派別地模仿詩歌,以記下那些認為經典的詩句竊喜,這種狀態滋潤著我大腦里的每個細胞,我曾有過這樣的幻覺:每當靈感來時,就看到無數詞語在我的眼前晃動或是自由地漂浮,我伸手去把它們抓住,拼湊成我想要的詩句。那是一種空靈而自由的狀態,讓我的頭腦一刻也不得閑地想著詩歌,這些混亂無章的想象占據了我大半的時間,而我就像一個國王,偷窺每天路過宮殿前的詞語。這或許便是形成我后來詩歌風格的緣由,也成了我的弱點:“語言的質地和成色還不完全是屬于詩人自己”。但我是無技術地、空白地、勇敢地寫下“禁忌的宣言”。
對于詩歌,我始終抱著一種敬畏的心態。我一直認為詞語是有靈性的,只有詩歌是它最好的歸宿。每次下筆,就意味著我們要傷害一部分詞語,進而構建詞語的暴力,最終傷害到詩歌的骨與血。唯有以敬畏的心地,我們才能一層一層地剝離那些附屬在詩歌之上的欲望、虛偽、頌揚,還詩歌本來的澄明、真誠、靜寂的面目。如同敬畏生活一樣,我們一生必將面臨生離死別,同時也享受生活的美好、悲苦與寂寥。面對生活給我們充滿懸念和迷惑的結局,而我們要用恰如其分的詞語把結局里的偉大與渺小、運動與靜止林林總總寫出來,更加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敬畏才能淡定,因為思考本身亦是一種煎熬。
為此我得感謝詩歌,是詩歌在浮華的塵世給我提供了一個與自我交流的載體,我確信了我的內心在逐漸地開闊,勇敢且坦蕩地面對正在到來和已經到來的事務,既不迷戀,也不摒棄,我也一直同樣認為事物自有規律,各自營造自己理想的王國,詩歌只是解放了我笨拙的口舌,向浩淼的宇宙以及我從未相逢的人或事傳遞了一個聲音,證明了我的存在。因為我知道,自有規律首先是把自己的“問題”解決了,然后才能“度人”,不喊口號,在共性中凸顯自我價值,在乎自我的情感,在乎自我內心與物質世界千絲萬縷的關聯,才能體會時間這把鋒利的刀,帶給我們人世的冷暖和花謝花開。
所以我從為“被傷害的詞語報仇雪恨”的寫作轉換為“你是曠野的旁觀者/與樹為伍/并已悄然愛上這些簡單的生活”,也從容地接受詩歌帶給我思想和心靈上的變化,因為詩歌讓我變得勇敢,“不在為一株來自春天的桃花/犧牲信仰和果實”。
感謝詩歌,感謝《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