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育公共服務系統的耗散結構特征及動力機制

摘要：耗散結構是系統科學最重要的理論之一，其豐富的內涵使人們找到了開放系統由無序狀態變為有序狀態的途徑。在相關研究的基礎上，運用耗散機構理論對我國體育公共服務系統的耗散結構特征進行分析，并結合熵理論探討體育公共服務系統有序演化的動力。

關鍵詞：體育公共服務系統；耗散結構；有序；動力

中圖分類號：G 80-05 文章編號：1009-783X(2010)04-0036-04文獻標志碼：A

2006年1月，黨的十六屆六中全會作出的《中共中央關于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強調指出：要建設服務型政府，強化各級政府的社會管理和體育公共服務職能。國家體育總局局長、黨組書記劉鵬在2008年全國體育局長會議上的講話中指出：“體育是社會事業的重要組成部分，是社會建設、文化建設的重要任務。為群眾供給良好的體育公共服務是各級人民政府的重要職能。”由此可見，供給高效優質的體育公共服務已然成為建設服務型政府的應有之義。

目前，盡管我國學界對于體育公共服務的相關研究漸成熱點；但針對體育公共服務供給的相關研究很少見，而從耗散結構這一“使人們找到了開放系統由無序狀態變為有序狀態的途徑”，贏得了“普里高津重新統一了社會科學與自然科學”崇高評價的理論角度研究體育公共服務系統的更是鮮見。從目前我國國情看，顯然，我國體育公共需求的滿足在很大程度上取決于政府的供給能力；因此，體育公共服務的供給問題業已成為我國體育公共服務改革的瓶頸。而運用耗散結構理論理解體育公共服務系統，不僅可以為體育公共服務系統開拓一種嶄新的研究視角，支撐其深入發展的理論基底。同樣，耗散結構理論對于體育公共服務系統如何實現從無序到有序、從非穩定狀態到穩定狀態的轉化同樣具有重要的指導意義。按照耗散結構理論的提示，有利于將系統的正熵和負熵分別控制在適當的水平上，更好地維持體育公共服務系統的有序性，優化體育公共服務系統的管理機制，有利于體育公共服務系統向高層次的穩定結構轉化，實現我國體育公共服務系統的的更加有序、穩定與和諧。

1 相關概念的闡釋

1.1 耗散結構理論概述

耗散結構理論是非平衡物理學長期發展的結果，是由比利時科學家普利高津創立的。耗散結構的核心理論是這樣描述的：一個遠離平衡態的開放系統，通過與外界不斷進行物質、能量、信息的交換，而使非平衡系統的內外部參數發生變化；當外界條件達到某一閾值時，系統就可能從原來的餛飩無序的狀態，轉變為在時間上、空間上或功能上的有序狀態。而一個系統從無序狀態過渡到這種耗散結構需要幾個必要條件：一是系統必須是開放的，即系統必須與外界進行物質、能量的交換；二是系統必須是遠離平衡狀態的，系統中物質、能量流和熱力學力的關系是非線性的；三是系統內部不同元素之間存在著非線性相互作用，并且需要不斷輸入能量來維持；四是系統還應出現漲落，普利高津認為，漲落導致有序。

盡管耗散結構理論是從物理、化學和生物系統的研究中總結和提升出來的，但其并不局限于分析自然系統，對研究生態、經濟和社會都有重要的參考價值。美國著名未來學家托夫勒指出，耗散結構論的研究和發現對于社會的、經濟的和政治的現實觀是有類比意義的?？梢姡梃b耗散結構論的基本觀點來分析我國體育公共服務系統是可行的。

1.2 體育公共服務及體育公共服務系統

系統一詞源于系統論的創始人——奧地利理論生物學家貝塔朗非。他認為，相互聯系的諸要素的綜合體就是系統。我國科學家錢學森給出了更完整的定義：系統是由相互作用和相互依賴的若干組成部分結合而成的具有特定功能的有機整體。該定義認為構成系統至少有3個條件：有2個以上的組分；各組分相互聯系，具有一定結構；具有獨立的、特定的功能。國內關于體育公共服務的理論研究剛剛起步，肖琳鵬等認為：“體育公共服務是公共組織為滿足體育公共需要而提供的公共物品或混合物品”?！绑w育公共服務根據其性質不同可分為有形服務(如體育公共場地設施等)和無形服務(如公共政策、法規制度等)2大類。而“所謂體育公共服務體系是指由滿足體育公共需求的要素構成的有機整體?！薄绑w系”是若干有關事物互相聯系互相制約而構成的一個整體。由此可知，“體育公共服務系統”與“體育公共服務體系”是一種意思的2個說法。國內一些學者認為，體育公共服務體系包括體育活動體系、體育組織體系、體育場地設施體系、體育信息體系、體育指導體系、體育資金體系、體育政策法規體系、體育監督反饋體系、體育績效評價體系等9個子系統，體育公共服務體系的各子系統均是具有特定功能的相對獨立的系統，都由若干相互聯系、相互制約的要素按一定結構關系構成，都與外界環境不斷進行著物質、能量和信息的交換。但筆者以為，從系統學角度看，體育公共服務系統應該包括體育公共服務供給系統、公民體育公共需求系統、體育公共服務環境系統3個一級子系統，以上9個子系統都只是體育公共服務供給系統的內容，把它們作為二級子系統更為合適。

2 我國體育公共服務系統的耗散結構特征

系統有序結構的出現和維持需要從外部不斷供應物質和能量，所以這是一種耗費物質或能量的結構，因此稱之為“耗散結構”。利用耗散結構理論進行相關研究，研究對象必須符合開放系統、遠離平衡態、系統內部存在非線性作用、系統隨機“漲落”等條件，而目前我國體育公共服務系統所表現出來的一些特征，已經在不經意間構成了耗散結構形成的條件。

2.1 體育公共服務系統是一個開放系統

普利高津指出，開放系統是耗散結構形成的必要條件，任何系統想要發展，想從無序轉變為有序，或者從低級的有序發展為更高級的有序，那么系統必須是開放的。當前，體育公共服務系統包含服務主體、客體和環境等要素。體育公共服務主體包括政府和體育行政部門，而準政府組織、非政府組織、企業、個人等它們出于公共利益目的的體育事務都可視為體育公共服務范疇。體育公共服務系統的客體則是全體公民，在我國，任何公民均有享受體育活動的權利和義務，都可以通過體育公共服務系統滿足一定的體育需求。體育公共服務環境則包括政治環境、經濟環境、自然環境、文化環境等。由此可見，體育公共服務主體、客體以及環境共同構成了體育公共服務系統。體育公共服務系統存在的核心價值就在于能夠不斷地從環境汲取資源、能量和信息，同時也不斷地向環境供給體育公共服務，通過輸入、輸出和反饋過程實現自己的存在價值。既不可能不從環境吸收資源能量和信息，因為這樣會造成體育公共服務系統缺乏生存條件而枯竭，也不可能不向環境供給體育公共服務，因為這樣會失去體育公共服務系統存在的核心價值和意義，缺乏存在價值的體育公共服務系統必然也會走向消亡?？梢?，體育公共服務系統存在著物質、能量和信息的交換，只要體育公共服務系統正常存在，不管其開放程度如何，也不管其供給體育公共服務的績效如何，我國體育公共服務系統一定是一個開放系統。

2.2 體育公共服務系統目前遠離平衡態

系統開放只是耗散結構形成的必要條件，而不是充分條件，耗散結構只有在系統保持“遠離平衡”的條件下才會出現。平衡態和近平衡態都不可能成為耗散結構的特征，因為在平衡態和近平衡態線性區，系統是處于穩定狀態或趨于穩定狀態，系統的總的傾向是趨于無序或趨于平衡，一些小的漲落和擾動很難改變系統的這種狀態和趨勢，所以系統不可能出現有序結構。我國體育公共服務系統目前正遠離平衡態，并且存在著嚴重的體育公共服務水平失衡現象。1)區域失衡，即東部與西部、經濟發達與欠發達地區、城市與鄉村的失衡。例如，從體育場館資源分布情況看，我國現有近70萬個各類體育場館，其中占國土面積的16.5％和人口的39％左右的城鎮。占全部體育場館的比重為79.8％，而占國土面積83.5％并擁有61％左右人口的廣大農村地區卻只占20.2％的體育場館資源。2)供需失衡，隨著社會的發展，人們的體育需求不斷增長，而由政府財政供給的我國體育公共服務的供給能力明顯不足。例如，目前我國的體育經費只占國內生產總值(GDP)的0.045％，但從國際上看，西方國家政府僅大眾體育的投入一般占國內生產總值的0.2％～0.61％。第5次全國體育場地普查數據顯示，我國目前擁有各類體育場地85萬個，但是體育公共場館僅占各類體育場館設施的2.3。3)供給主體的失衡。我國體育公共服務系統的主體不僅包括政府和體育行政部門，準政府組織、非政府組織(體育社團、體育基金會、民辦非企業體育單位等)、企業、個人等也都可以成為體育公共服務的供給主體，發揮重要的服務作用口’；但是，長期以來，我國體育行政部門一直是我國體育公共服務供給的絕對主體，非政府組織等只能作為陪襯角色。4)投資結構失衡。國家和社會注重體育公共服務系統物質基礎的建設，將大量的資金投入到體育場地基礎設施建設上，而忽視了人員隊伍、信息宣傳、制度建設等體育公共服務系統“軟環境”的建設，如社會體育指導員在一些地區嚴重缺乏；部分地區的人們并不了解國家出臺的種種政策等，這些同樣阻礙了體育的發展。從根本上講，這些失衡是體育公共服務系統內部機制失衡的外在表現，而機制的失衡決定了體育公共服務系統目前處于一個遠離平衡態的狀況。

2.3 體育公共服務系統內部存在大量的非線性作用

系統科學認為，系統內部諸要素的非線性相互作用是推動系統向有序發展的內部動力，是耗散結構的重要機理和必要條件。而確認體育公共服務系統中諸要素間的相互作用是線性作用還是非線性作用，是考慮系統是否成為耗散結構的關鍵。如果自變量和因變量之間不呈現比例關系，不能滿足持續性特征以及線性特征，甚至利用常規邏輯難以解釋其變化結果，則稱這種作用為非線性作用。非線性作用一般包括如下特征：滯后效應、共振效應、臨界慢化效應、多值響應特性等。我國體育公共服務系統內部存在許多非線性作用。比如，滯后特征——體育公共服務系統對來自公眾的體育需求存在大量的回應性遲滯現象，根本無法滿足大多數公民的體育需求；多值響應特征——所謂多值響應特征，是指一個自變量的變化會同時導致多個因變量隨之變化的現象。在體育公共服務系統中，其各個組成部分和各個供給主體對來自環境的任何一個變化都會有共存的不同層次、不同表現的反應。例如，我國體育公共服務系統建立的目標就是服務人民，增強人們體質，但在體育公共服務系統建立過程中，除了增強人們體質外，同時也帶動了建筑業、餐飲業、旅游業等行業的發展，這便是一種多值相應特征，是耗散結構非線性特征的體現。此外，其他的如跳躍特征，臨界慢化特征等所有非線性特征在我國體育公共服務系統都有明確的表現。

2.4 體育公共服務系統存在著明顯的“漲落”

狀態量對其平均值的偏離，稱為漲落，漲落的特點是隨機生滅，或大或小。系統從無序向有序的變化必須通過系統隨機的漲落來實現，但漲落不一定必然會產生有序的耗散結構。而能否產生有序的耗散結構，關鍵在于物質、能量、信息的凈輸入能否維持系統隨機漲落之后的需要。當系統吸收的物質、能量、信息等不能維持系統隨機漲落之后的需要，偏離平衡態的系統仍將恢復漲落以前狀態；當系統吸收的物質、能量、信息等可以維持系統隨機漲落之后的需要，系統又處在閾值(臨界狀態)附近，則漲落將使系統達到一種新的穩定有序狀態。體育公共服務系統離環境的要求差距過大時，只要滿足漲落條件，系統就會產生隨機漲落。同樣，我國體育公共服務系統存在著漲落。以我國農村體育公共服務系統發展為例，新中國建立初期，黨和國家領導人非常重視農村群眾體育的發展，一系列的方針政策相繼出臺。如1955年國家召開的新民主主義青年團二屆二中全會通過了《關于加強青年業余文化工作的決議》，這份文件的第3部分第4條規定：“在農村應倡導組織民兵和青年喜愛的體育活動?！?956年6月10日，國家體委和青年團中央在北京聯合召開了農村體育工作座談會，這是新中國成立以來第一次召開的有關農村體育的會議，這次會議后，許多農村的體育活動出現前所未有的新氣象。這一時期便是農村體育公共服務系統耗散結構的“漲”。到了20世紀60年代，三年自然災害使我國農村體育公共服務系統大受重創，“在口糧短缺的情況下，從根本上失去了參加體育鍛煉的可能”。國家體育事業經費捉襟見肘，而在這有限的經費投入中，絕大部分也流向了“更有影響”的競技體育，初生的新中國農村體育迅速轉入低潮。這是農村體育公共服務系統的“落”。改革開放以來，從1986年9月中國農民體育協會的成立，到1990年2月開展的以鄉鎮為基本單位進行的“億萬農民健身活動”，再到新世紀新農村體育健身工程的開展，我國農村體育公共服務系統進入了一個全新的快速發展時期，這又是體育公共服務系統的“漲”?？梢?，正是“漲落”導致了農村體育公共服務系統向著有序的方向發展。

3 體育公共服務系統有序演化的機理和動力機制

開放系統、遠離平衡態、系統內部存在非線性作用、系統隨機“漲落”等特征只是形成耗散結構的條件，系統要想朝著有序方向演進，還需結合系統發展的實際環境對其有序演化的機理和動力機制進行分析。

3.1 體育公共服務系統有序演化的機制——熵的提出

耗散結構理論認為，一個系統有序度的高低，在熱力學中可用熵描述。所謂“熵”是一個熱力學概念，用來表示系統無序程度大小的量度，熵越大則系統的無序度越高。根據熱力學定理，dS=dS+dS。其中：dS，是系統內部發生不可逆過程引起的熵變，是使系統趨于混沌的內在根源，這個量總是正的；dS。是系統與外界交換物質和能量而引起的熵變，是使系統趨于協同的外在根源，它阻止該系統趨于混沌，這個量可正可負。系統總熵變化等于這2部分之和，因此，在開放系統中只有dSo＜o，同時|dS|>ds，才有ds=ds+dS

利用熵與有序度的關系，可揭示體育公共服務系統有序演化的方向以及動力。根據耗散結構理論，從交換內容來看，如果dSodo，即負熵流，則表示體育公共服務系統處于系統的協同發展當中，體育公共服務系統內政府、非政府組織、公民、環境以及其他相關要素不僅可以從系統外吸收到促進服務系統內各要素密切相關的能量和信息，而且還可能將吸收到的外部物質與能量促使體育公共服務系統保持強勁的演化動力和生命力，保障服務系統內各要素相互作用成為一個有機整體，共同向有序方向演化；反之，如果dS>0，即出現正熵流，則表示體育公共服務系統內各要素存在角色錯位，因機制不暢無法協同發展。這有可能是因為體育公共服務系統內供需失衡、結構失衡等問題的存在，導致體育公共服務系統無序發展的出現；因此體育公共服務系統應當在開放條件下，并不斷與外界進行物質、能量和信息的交換時，盡可能地遏制正熵流的攝入，而要想方設法地獲取負熵流，從而促進系統無序進入有序狀態。

3.2 體育公共服務系統有序演化的動力機制

依據以上對耗散結構的熵理論機理的闡述，我們可以對體育公共服務系統演化的動力機制進行探究。體育公共服務系統作為一種特殊的公共服務系統，其成長和發展是多方面力量綜合作用的結果。對照熵理論，體育公共服務系統演化系統熵則是ds=dsi+dSo，dS指體育公共服務系統本身演化的不可逆過程引起的熵產生，主要表現為體育公共服務系統本身需要消耗一定的財力、人力、信息和時間等，這些構成了系統演化的正熵流，并且是體育公共服務向混沌方向發展的動力之源；dS。指體育公共服務系統與外界交換物質、能量和信息所引起的熵流，如相關的政策法律的制定、文化環境的促進等，這些構成了系統發展的負熵流，并成為體育公共服務系統走向有序的動力機制。如果外界負熵流的產生使得dS=dSi+dS≤0，說明體育公共服務系統存在著熵減機制，而熵減機制才是體育公共服務系統有序演化的動力機制。

我們可以從體育公共服務系統發展的軌跡進行考察。依托于財政的投入、物質投入以及人們健身需求的刺激等，一些體育公共服務系統正逐步向數量不斷增多、規模不斷增大、功能不斷增強的方向發展，而這很大程度上靠的是正熵流的推動，這種發展可能使得體育公共服務系統走向混沌。當前部分體育公共服務系統處于多條發展軌跡的拐點和轉折，且已呈現出離散性特征可以證明這一點；因而，如果從外界流入的只是正熵流而不是負熵流，那只能加速體育公共服務系統的退化、無序，所以，體育公共服務系統實現有序演進的動力來源必須是外界不斷流入的類負熵流，使系統遠離平衡態，保持一種非平衡狀態，才有可能形成新的有序結構?；谖覈w育公共服務系統的發展現實，類負熵流主要包括制度政策因素、外部推動因素以及社會環境等因素。體育公共服務系統的發展離不開上述幾種力量的綜合作用，也只有各種力量的綜合才能實現體育公共服務系統的協同發展和有序演化。

1)政策、法律、制度手段。不難理解，在體育公共服務提供過程中，由于政府失靈、市場失靈、信息不對稱等因素，都可以使體育公共服務提供過程存在較大的不確定性。為了減少這種不確定性，需要一系列的政策、制度來規范各個體育服務提供主體的行為和相互關系。作為重要的類負熵流，高效的政策、制度的確立能夠提高公共服務資源的配置效率，抵消過多的正熵流，降低系統總熵，減少公共服務提供系統混亂度。這在現階段我國體育公共服務發展的現實狀況中可見一斑。如《體育法》、“全民健身計劃”、“農民體育健身工程”等法律、政策的頒布，都在一定程度上促進了我國體育公共服務系統向有序化發展?？梢哉f，在體育公共服務系統演化的不同階段，政策、法律以及制度都扮演著不同的角色，政府需要采取這些手段達到促進系統不斷有序演化的目的，適時地在原來相對穩定的系統中引進政策、法律等因素，例如針對體育公共健身器材的人為損壞制定相關法規，約束人們的行為等，使系統產生一些新的特性，從而實現由無序向有序的不斷飛躍。

2)發揮非政府部門的作用?！吨泄仓醒?、國務院關于進一步加強和改進新時期體育工作的意見》中曾明確指出：“大力推進全民健身計劃，構建多元化體育服務體系，構建群眾性體育服務體系，要堅持政府支持與社會興辦相結合。政府重點支持公益性體育設施建設，群眾性體育組織和體育活動以社會興辦為主，鼓勵、支持企事業單位和個人興辦面向大眾的體育服務經營實體”，黨中央早已發現非政府部門對于體育公共服務系統的重要作用；然而，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我國的非政府部門還處于“成長”的初期階段，得到的政府轉移的權力還不足以使其擺脫“政府的指令”和“政府的依賴”，自主能力脆弱，處于發育階段，內部管理不完善，承接政府轉移出來職能的能力較弱。而實踐表明，在社會體育公共需求不斷增長的情況下，這種“政府包辦”的單中心體育公共服務供給已不能滿足多樣化與多層次的體育公共服務需求。從耗散結構視角看，非政府部門的推動作用一時間還不能形成較強的負熵流，弱小的負熵流還不能中和較強的正熵流，很大程度上，系統的有序演化也只能舉步維艱；因而，我們應在清理、整頓和改造現有的各類非政府組織的同時，大力培育新的非政府組織。通過授權和分權，將各種體育社團、體育類民辦非企業單位(中心、俱樂部、場館)引入到體育公共服務的生產與供給之中，使它們與政府組織共同承擔起供給體育公共服務的責任，兩者合力形成一種強大的負熵流，實現體育公共服務系統的協同演化。

3)營造市場化的環境。我國當前的國情決定了體育公共服務系統不能純粹地依靠政府的作用，如果僅依靠政府，公民的體育需求是很難滿足的。即便是在西方發達國家，以最能體現體育公共服務公益特色的群眾體育為例，目前世界上尚沒有一個國家視群眾體育為純粹的公益事業，采取政府包辦的做法，政府在推動群眾體育發展中只承擔十分有限的責任[113。西方國家的經驗表明，要推動社會體育健康運行和發展，必須把公益性和市場化有機結合；因而，我國體育公共服務系統的有序發展，還需要在確定政府承擔提供體育公共服務責任的前提下，將私人部門的管理手段和市場激勵機制引入體育公共服務之中，以追求體育公共服務提供的有效性。例如：遵循市場規律，參與者能夠承擔優勝劣汰的責任；借鑒企業的管理方法來改造體育公共服務供給部門，競爭、多樣化等機制在體育公共服務部門中使用。此外，市場環境中存在著大量的競爭與協同，它們作為一種負熵流，往往在體育公共服務系統多條演化路口上發揮其非凡的作用，是系統保持持續演進動力之源，促使系統在漲落中發展突變而不斷遠離平衡態，從而達到有序發展狀態。

4 結論

我國體育科研領域對于體育公共服務的研究還處于剛剛起步狀態，及需眾多的理論作為其不斷發展的支撐，才能不斷走向成熟，從而服務于我國體育公共服務的整體演進與發展。耗散結構作為系統科學的重要基礎理論，其豐富的理論內涵為體育公共服務的研究提供了新質。從耗散結構的視角來看，我國體育公共服務系統具備了開放、遠離平衡態、非線性、“漲落”等條件，因而，可以運用相關的耗散結構機理對體育公共服務系統演進的動力機制進行研究。結果發現，政策、法律、制度手段，發揮非政府部門的作用，營造市場化的環境等因素能夠形成體育公共服務系統演進的負熵流，從而降低系統總熵流，促進系統的持續演進，這些對于現階段體育公共服務的研究不無裨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