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編者按〉2009年12月10日,是河北省文聯60歲生日。當此大喜日子,撫今追昔,勾起很多“老文聯”、老藝術家對文聯往事的回憶。他們紛紛拿起手中的如椽巨筆,寫下自己親歷的文聯故事——細微的,壯闊的;歡快的,凝重的;甜美的,酸澀的。本刊特劈專欄“我的文聯故事”刊登其中部分文章,與讀者分享。
伴隨我們偉大祖國成立60周年,河北文聯也走過了60年的風雨歷程。作為中國書法家協會會員、中國攝影家協會會員、河北美術家協會名譽主席,親歷了河北文聯幾代人對這一方沃土上的文藝家的關愛,看到了他們團結和帶領河北藝術家開拓創新的奮進精神,感受到了他們富有激情的工作和敬業熱情,也分享了他們作品被專家肯定、群眾認可的喜悅,在和他們的交往中也結下了深厚的友誼。
我與書畫家之間有著深厚的情感,這不只是出于我本人對于書畫的偏愛,也是在工作的相互支持中,在為繁榮書畫事業的工作中凝成了志同道合之情,在人性人品的了解中結成了兄弟式的友情。記得在保定地區工作時,我分管文教,企業家趙建棠和畫家劉巖等要創建長城畫院,需要地區的幫助,我就和他們一道創造條件,促成了畫院的建立。在滄州工作時抓黃驊大港的立項,對外交往較多,因此常請滄州畫家以文會友。到省會工作后與省書協、省美協、省攝協交往更多。工作上的相互支持對河北書畫事業的發展起到一定的促進作用。
真情實意與書畫家、文藝家交往,就能交成真朋友,有了彼此的了解信任,就比較隨意。1995年初一次拜訪白雪石先生,談到興奮時,白老說給我寫幅字,問我寫什么?我便把我的一首詩寫在紙上,雪石先生用毛筆一揮而就,“陽春四月梨花白,勝似三九雪飄來。待到月圓秋實日,醉人醉語暢開懷。”我的梨園之家詩躍然紙上。1996年3月28日訪黃綺老先生,看到他近期畫的山,并配詩,頗為驚訝,都知道黃老字寫得好,知其畫和詩的人較少,其實黃老文化底蘊深厚,詩書畫俱佳。于是大膽地求先生一幅山水,并配上詩。黃老欣然答應。30日即委托別人送來。看后感慨頗深,幾筆重墨勾畫出山的雄魂脈骨,氣勢磅礴,令人震憾,上款題詩一首:“胸有詩書氣不平,請君勿笑乏師承。生就鐵骨同山脈,幾筆揮來魑魅驚。”
我喜歡書畫,不僅喜歡自己寫,自己畫,還喜歡看書家寫、畫家畫,從中吸取營養。2006年大年初四和鄭世芳、趙貴德一起在燕山酒店品茶作畫,我向貴德請教如何畫梅,他講中國畫就是墨與色的藝術,畫畫要敢于無拘無束,無法無天。其實他畫馬也是有法有天,這樣說只不過是讓我去解放思想,遵循規律,但不唯書。在這方面他自己身體力行,看了近期他畫的馬,真是氣勢磅礴,色彩斑斕,充滿著一股激情和旺盛的生命力。旭宇先生是我的同鄉老兄,交往較多,對我書畫方面的指導也多,每年春節都去看望,2003年年初三作客旭宇家,先生為我畫的畫題款,題完后我在紙簍里找廢紙擦圖章時發現旭宇先生詩稿,一讀詩頗有韻味,內容是一首詞:“把酒頌東風,福與君共。春醒書齋旭日紅,總是先生潑墨處,遍是芳叢。聚散雖匆匆,友情永恒。今年花勝去年紅,剪得一枝多情者,為君清供。”看后甚喜,于是向先生索取廢稿,先生樂之,又在其后記述書此過程。2008年又送去幾張畫作,請指正,旭宇先生手書一段鼓勵的話:“加林弟大鑒,所繪之作品吾觀之為弟之才華所折服,弟于短期內取得如此之大進步,應歸于弟之厚學養,書畫之藝其最高層次之所得,絕非單技藝之事,而在于學識矣,不知弟意如何。”這段話我曾反復思索,覺得有道理。誠然,技法的熟練對繪畫很重要,但學識修養能使人站在更高的境界去思考,去表現,賦予書畫以更豐富的內涵。在與畫家接觸過程中,不僅看到他們的創作過程,更看到他們對書畫的執著。耳濡目染,對我的啟示很大。九十年代看許鴻賓、李春海、李涵先生作畫,收獲不小,還曾在他們的畫作題款,至今珍藏,因為那里面是一種友情的凝結。1999年我想把過去寫的詩出個集子,托旭宇先生請臧克家老人為詩集題書名。當時老人已逾90高齡,身體欠安,但他還是飽含著對新人和文學事業的深情,題寫了“王加林詩百首”,這對我來說是極大的鼓勵。本來寫詩只是業余愛好,看了老人的題詞似是一種動力,如一股清泉,激勵我向前,在奮進中感受生活的美好。多年來和各位書畫家的真情交往,使我受益頗多,也是我泛舟藝海的動力,現我已從工作崗位退下來,有更多的時間和精力在藝術領域再就業。應邀寫這段話時,正值中秋節,就把我為中秋而作的一首小詩寫上,作為文章的結尾。
秋風瑟瑟吹落葉,
竹影臨窗月又圓。
驀然回首,
崢嶸歲月,
如詩似畫,
過眼煙云一臺戲。
時光荏苒,
鬢發染霜,
摯友如故,
悟道墨海又一春。
泛舟藝海,
凝魂鑄神,
其樂融融,
對月當歌唱晚秋。(責編:孫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