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英感情域隱喻性量詞的比較分析

摘 要:本文將名量詞分為一般量詞和隱喻性量詞。計量性弱、修飾效果豐富是隱喻性量詞的主要特征。以詞匯義為切入點，在概念合成理論框架下，從喜、怒、憂、懼、愛、憎、欲七個方面對英漢語言中的感情域隱喻性量詞的修辭效果和選擇偏好作了分析，發現這兩種語言的感情域隱喻性量詞既有共性又有個性，它們均表現出豐富的修辭效果，但卻有不同的詞匯選擇偏好。

關鍵詞:量詞 隱喻性量詞 隱喻 概念合成理論

一、引言

根據數量表達方式的不同，語言可以分為兩大類:量詞標記型和單復數標記型，漢語是量詞標記型語言，而英語是單復數標記型語言[1]。漢語的量詞屬于實詞，而英語的量詞至今未能成為獨立的詞類。我們認為，作為人類普遍認知規律的隱喻在量詞的建構過程中起著非常重要的作用。量詞根據其語義和句法分布，一般分為名量詞和動量詞。本文從修辭角度將名量詞細分為一般量詞和隱喻性量詞。盡管國內有不少關于英漢語名量詞的研究，像邵敬敏[2]、石毓智[3]、王文斌[4]以及毛智慧[1]等，但是這些研究均未將隱喻性量詞從名量詞中獨立出來做專門探討。本文依據概念合成理論，擬比較分析漢英的感情域隱喻性量詞。

二、量詞、一般量詞和隱喻性量詞

(一)量詞的本質

量詞是表示計算單位的詞。戴浩一認為，漢語中的名詞都是指語義不可數的物質(stuff)，要記數物質一定要把物質量化才可數[5]。英語的名詞有兩類:可數的是指離散物體的名詞(例如:pens);不可數的是指離散不清的物質的名詞(例如:paper)。后者在英語里一定要出現在單位量詞的情況下才可數，像“a piece of paper”。因此，量詞作為個體標記是量詞的本質，也是其存在的根本原因。

(二)一般量詞和隱喻性量詞的區分

通過大量觀察，我們將名量詞分為一般量詞和隱喻性量詞，依據如下:量詞本身的詞匯意義飽滿與否、所搭配名詞的詞義抽象程度、固化程度、計量性以及修飾效果。一般量詞的語義特征為[-本身詞匯意義飽滿;-所搭配名詞的詞義抽象程度高;+固化程度高;+計量性強;-修辭效果豐富]。而隱喻性量詞則表現為[+本身詞匯意義飽滿;+所搭配名詞的詞義抽象程度高;-固化程度高;-計量性強;+修飾效果豐富]，其中計量性弱、修飾效果豐富這兩項是其區別于一般量詞的主要特征。

一般量詞結構如:漢語中的“一張桌子”，英語中的“a cup of tea”等。隱喻性量詞結構如:漢語中的“一絲希望”，英語中的“a sea of people”等。隱喻性量詞前的數詞在漢語中一般為“一”，英語中為“a”，數詞基本詞匯化，主要作用不再是計數。

三、概念合成理論

概念整合理論(Conceptual Blending Theory)的源頭是Lakoff Johnson于1980年所提出的“概念隱喻理論”，他們認為隱喻是從始源域到目標域的結構映射;其宗旨就是試圖揭示言語意義在線構建(on-line construction)背后的那座認知冰山;該理論包括類屬空間(Generic Space)、空間輸入I1(InputI1)、空間輸入I2(InputI2)和合成空間(Blend)這四個空間的相互映射和互動作用[6]。類屬空間(Generic Space)，即反映各空間輸入所共有的一些抽象結構與組織，決定各輸入空間的跨空間映射的核心內容;受眾以這一類屬空間為基點，對輸入進行概念合成，再在概念合成這一心理空間中產生新顯結構[6]。

概念合成理論認為，言語意義的在線構成主要在于心理空間的合成，這是語言的普遍性規律。但是，王文斌發現概念整合理論不能充分說明幽默言語的認知解讀過程，認為幽默言語的認知解讀過程至少牽涉到空間輸入、空間對接、空間沖突、空間轉接、空間合成、空間核實這六種類型的認知機制[6]。他認為隱喻言語的認知解讀僅需要除空間轉接之外的五種類型認知機制，隱喻言語的認知解讀在某種程度上是基于空間沖突這一觸發機制。上述內容可謂是對概念合成理論基本原則的細化和補充。

本文在概念合成理論基本框架下，采納空間輸入、空間對接、空間沖突、空間合成、空間核實這五種概念，基于空間沖突這一觸發機制，以詞匯義為切入點，嘗試解讀感情域的隱喻性量詞這種異常搭配現象。

四、英漢感情域隱喻性量詞對比分析

隨著人們對自身和周圍事物的了解日益加深，抽象思維也越來越發達。在量詞的使用上，人們趨向于使用量詞和名詞的異常搭配來表達形、態、情、色彩等修辭功能，創造一種豐富的修辭效果，借以表達新奇之意。在這種趨勢下，“名量”結構中“量”的“計量性”也逐漸向“質”虛化，而此時量詞本身的詞義特征構成了豐富的隱喻指代，它語義完整，深刻強化其所指向的突出特征，有的甚至已經固化下來。

我們以量詞和名詞的隱喻關系為基準，分為直接隱喻關系和非直接隱喻關系。前者中，量詞所代表的事物為始源域，名詞所代表的事物為目標域;后者中，量詞所代表的事物為始源域的載體，名詞所代表的事物為目標域。

感情是指由外界事物所引起的愛、憎、愉快、懼怕等心理狀態。七情是中國古代區分感情的一種分類，本文以儒教對感情的分類為基礎(喜、怒、憂、懼、愛、憎、欲)，分別列舉典型例子來論述英漢該類量詞的意義建構過程的異與同。

(一)與“喜”類名詞搭配的隱喻性量詞

1.與“笑”類名詞搭配

人們通常會通過笑來表達喜悅之情。例如:

(1)a shout of laughter(王逢鑫《英漢比較語義學》)

(2)a roar of laughter(同上)

(3)a burst of laughter(同上)

(4)a shriek of laughter(同上)

(5)一串笑聲(現代漢語語料庫)

(6)一朵微笑(同上)

(7)一臉笑容(同上)

(8)一絲笑意(同上)

例(1)、(2)、(3)和(4)以及例(7)和(8)中的量詞和名詞的關系均可以用“A like B”表示，其中A代表名詞，B代表量詞。名量關系屬于直接隱喻關系，量詞所代表的事物為始源域，名詞所代表事物為目標域。

例(1)中“shout”的語義為“大聲地叫”，“laughter”是指“發出聲音，并且使臉動起來”，兩者本質不同，空間輸入1“shout”和空間輸入2“laughter”進行空間對接時發生空間沖突。這種空間沖突必然會迫使受眾從別的途徑去尋求兩者之間的空間合成，因為人類具有概念連貫缺省性指望值[6]。于是受眾推想“shout”和“laughter”在概念上具有連接貫通的特性，進而注意到兩者在“發出聲音”的聽覺上相似，最后將“shout”量詞化，用“shout”的“大聲”這一語義強化“laughter”。由于空間合成需要空間核實，“a shout of laughter”是將“shout”的“聲音之大”投射到“laughter”，強化大笑狀態。雖然兩個詞在本質上存在部分的空間沖突，但是相似性為空間合成提供了路徑，空間合成經過核實便產生了新顯結構。

同樣，例(2)把“roar”的“聲音之低沉、響亮”投射到“laughter”，說明人笑得很歡。例(3)把“burst”的“聲音之短暫爆發”投射到“laughter”，形容爆笑。例(4)把“shriek”的“聲音之尖利”投射到“laughter”，說明人們尖聲大笑。例(7)中，人們發現當整個臉的肌肉都動起來時笑容最燦爛，把“一臉”的“整個臉部”之意投射到“笑容”，表明笑得燦爛。例(8)把“一絲”的“少量”之意投射到“笑”，表明笑的幅度之小。

但時，例(5)和例(6)中的隱喻性量詞和名詞的關系屬于非直接隱喻關系，量詞所代表的事物為始源域的載體，名詞所代表的事物為目標域。這類量詞在被作隱喻性量詞使用時，本身詞匯意義飽滿，可用以修飾不同語域的名詞。例(5)中的“串”原本用來修飾珠子等可以連成一行的物體，與“笑聲”在語義上不相容。作為空間輸入1的隱喻性量詞“串”和空間輸入2“笑聲”對接時發生沖突。根據語境可發現，一串珠子從視覺上表示一個接一個連續不斷的物體，聲音從聽覺上也可以看作一個笑聲接著一個連續不斷。于是將“串”所承載物體的“連續性”投射到“聲音”，以此表明笑聲不斷。同樣，例(6)中將“朵”所承載物體的“花朵”特征投射到“微笑”，表明笑得像花兒綻放一樣舒展。

以上分析表明，漢英隱喻性量詞和名詞之間均存在直接隱喻關系，漢語的量詞和名詞之間還存在非直接隱喻關系。英語以隱喻性量詞的詞匯意義構成不同隱喻指代。而漢語往往是以“一(數詞)+隱喻性量詞”這一整體結構修飾偏正名詞結構。

2.與“鼓掌”類名詞搭配

在公眾場合，人們常會通過鼓掌表達自己的支持或贊賞之情。例如:

(9)a storm of applause(王逢鑫《英漢比較語義學》)

(10)a shower of applause(同上)

(11)a ripple of applause(同上)

(12)一片熱烈的鼓掌聲(現代漢語語料庫)

(13)一陣熱烈的掌聲(同上)

(14)一陣陣的掌聲(同上)

同樣基于空間沖突這一觸發機制，例(9)將“storm”的“突然爆發、量大”的語義特征投射到“applause”，形容掌聲如排山倒海般的響亮。例(10)把“shower”的“短時性”語義投射到“applause”，形容掌聲持續時間之短。例(11)將“ripple”的“柔和性、動態性”語義投射到“applause”，形容掌聲如漣漪般逐漸增強又慢慢回落的波浪式效果。

例(12)取“片”的平面性，從視覺上形容鼓掌的人多，聽覺上突出掌聲響亮。例(13)用“陣”表明掌聲的持續時間。例(14)表明掌聲如波浪般一浪蓋過一浪，強調掌聲經久不息。

我們發現，英語中偏好選用具體的名詞將其量詞化，來凸顯掌聲飽滿的聽覺效果。漢語中傾向于選用抽象的視覺詞匯將其量詞化，看似強調視覺效果，實則隱含豐富的聽覺感受。

(二)與“怒”類名詞搭配

人被激怒后往往會怒氣沖天，此時的隱喻性量詞往往將怒氣視覺化。例如:

(15)a fit of rage/fury/anger(王逢鑫《英漢比較語義學》)

(16)a gust of temper/rage/anger(同上)

(17)a wave of anger(同上)

(18)一股怒氣/怒火(現代漢語語料庫)

(19)一臉怒氣/怒火(同上)

(20)一腔怒氣/怒火(同上)

例(15)將“fit”的“短時性、失控制性”語義投射到“rage/fury/anger”，凸顯怒的爆發性。例(16)取“gust”的“瞬時、爆發”語義投射到“temper/rage/angry”，將抽象的心理狀態變化形象化為如狂風般來得快、猛烈。例(17)將“wave”的“慢慢增高”語義投射到生氣“anger”，表明生氣像波浪漸漸上升，以至到達波峰。

例(18)中“股”指一股線，具有一維性，用“股”說明“怒氣/怒火”像一股繩一樣粗、長，表明怒氣之強烈。例(19)中“臉”是人心情外在化表現的一種器官，具有二維性。發怒會使臉變形，當幾乎整張臉的肌肉都變形時，怒氣就到達極點。例(20)中“腔”指“動物身體中空的部分”，具有三維性。將怒氣裝進“腔”這一容器，從視覺上強化怒氣之多。

以上表明，英漢兩種語言都傾向于選用隱喻性量詞將“怒”視覺化。英語偏好選用跟自然界風、水有關的名詞作為隱喻性量詞。漢語則側重于從空間維度上選用隱喻性量詞。

(三)與“憂”類名詞搭配

憂傷總會跟淚水之類的聯系在一起。例如:

(21)a flood of tears/sadness(王逢鑫《英漢比較語義學》)

(22)a flow of tears(王逢鑫《英漢比較語義學》)

(23)a passion of tears(同上)

(24)a storm of weeping(同上)

(25)一股眼淚/熱淚(現代漢語語料庫)

(26)一股思念(同上)

(27)一縷思念(同上)

(28)一絲憂怨(同上)

例(21)將“flood”的“量大、來勢兇猛”語義投射到“tears/sadness”，強調眼淚或者憂傷來勢洶洶。例(22)將“flow”的“平靜的流動性”語義投射到“tears”，描述淚水像河流般默默流淌。例(23)把“passion”的“強烈、深切”語義特征投射到“tears”，說明哭得發自肺腑。例(24)將“storm”的“量大、爆發性”語義投射到“weeping”，表明哭得猛烈。

例(25)用“股”凸顯眼淚量大。“思念”是一種“意識流”，具有流動性，猶如長條狀。例(26)表明思念之強烈。例(27)說明思念如細線般的悠長、柔和。例(28)凸顯憂怨像蠶絲般細長，揮之不去。

英漢語言中跟“憂”搭配的隱喻性量詞均具有長條狀的語義特征。英語傾向于選用洪水、河流等隱喻性量詞以修飾淚水、憂傷，從視覺上強調量大。漢語通過淚水和思念表達憂傷之情，偏好從一維性凸顯憂傷和思念的流動性。

(四)與“懼”類名詞搭配

(29)a contagion of fear(Brown語料庫)

(30)a line of worry(同上)

(31)a thrill of horror/fear(王逢鑫《英漢比較語義學》)

(32)一陣恐懼(現代漢語語料庫)

(33)一絲恐懼(同上)

(34)一股不祥的恐懼(同上)

例(29)以“contagion”的“傳播性”凸顯恐懼的傳播之快。例(30)以“line”的“細長”形容擔憂如線一樣細長。例(31)以“thrill”的“突發性、刺激性”強調恐懼令人猝不及防。例(32)用“陣”強調恐懼如雷雨般猛烈。例(33)用“絲”描述恐懼量少。例(34)用“股”強調恐懼強烈。由此看出，英漢語言都偏好從時間和量上選定量詞以表達恐懼。

(五)與“愛”類名詞搭配

(35)a flush of love(http://www.ctpc.com.cn/n435777/n435875/n436266/4930.html)

(36)a sea of love(Thomas The Imitation of Christ)

(37)a lifetime of love(Bernstein The Golden Willow:the Story of a Lifetime of Love)

(38)一心的愛意(現代漢語語料庫)

(39)一片愛意(同上)

(40)一點愛意(同上)

例(35)以“flush”的“面部發紅”隱含羞澀的愛意。例(36)中的“sea”可以看作無限大的容器，愛如海水，以海的“浩瀚”凸顯無限的愛。例(37)以“lifetime”的“一生”詮釋恒久的愛。例(38)將心看作容器，具有三維性，里面盛有思想和感情，表明愛如液體般被滿滿地裝在容器里，表明愛的多和深。例(39)將心看作二維，心如大地，愛為雨露滋潤干燥的大地。例(40)將心看作零維，愛如一個點，表明愛之少。

英語和漢語中都將抽象的“愛”形象化，英語側重從視覺和時間的角度，而漢語側重于維度。在將愛形象化為液體時，英語中選取“大海”作容器，而漢語選取“心”作容器。可見在表達愛的深度、恒久方面兩種文化各有側重。

(六)與“憎”類名詞搭配

(41)a surge of hatred(Bradley The Mists of Avalon)

(42)a flood of indignation(Lucy A Diary of Two Parliament)

(43)a tide of hatred(Blanch The Nine Tiger Man:a Tale of Low Behaviors in High Places)

(44)一江離恨(現代漢語語料庫)

(45)一片悔恨(同上)

(46)一絲仇恨(同上)

例(41)以“surge”的“急劇上升”形容憎恨的程度之猛。例(42)以“flood”的“量大、兇猛”凸顯憤慨像洪水一般來勢洶洶。例(43)以“tide”的“漲落”形容厭惡之情漸長又漸落。例(44)以“江”所具有的水深、流量大的動態特征，表明“恨”如“江水”一般深不可測、不會停留、只增不減。例(45)從視覺上說明“悔恨”如一塊廣袤的土地，有希望用淚水和努力種出莊稼，既將抽象的心理感情視覺化，又蘊含了重生的希望。例(46)表明仇恨如絲線般少，卻揮之不去。

由此可見，英語中偏好用“大浪”“洪水”以及“潮汐”等代表兇猛的自然界的詞語表達不同程度的憎恨或者憤慨之意。漢語中除了用“江水”這一代表自然界的詞語形容“恨”的情緒之外，還偏好從維度上去修飾“恨”。

(七)“欲”類名詞搭配

(47)a chain of desire(Irvine On Desire:why We Want What We Want)

(48)a dose of desire(Regt，et al.Literary Structure and Rhetorical Strategies in the Hebrew Bible)

(49)a frenzy of desire(Dawood Tales From the Thousand and One Nights)

(50)一點欲望(現代漢語語料庫)

(51)一股欲望(同上)

(52)一份渴望(同上)

例(47)用“chain”的“連續不斷”形容欲望的不休止。例(48)用“dose”的“一定數量”之意表明欲望的節制性。例(49)用“frenzy”的“瘋狂失控”之意形容欲望的強烈。例(50)從“點”的零維特征表明欲望的量之少。例(51)從線的粗細角度形容欲望的濃厚和強烈。例(52)把抽象的“渴望”分成具體的、可見的“一份”。

由此可見，英漢語言中均從數量和程度方面描述欲望。英語側重從動態上描述欲望，而漢語側重從靜態上描述欲望。

五、結語

本文將名量詞分為一般量詞和隱喻性量詞。計量性弱、修飾效果豐富是隱喻性量詞的主要特征。在概念合成理論框架下，以詞匯義為切入點，從“喜、怒、憂、懼、愛、憎、欲”這七個方面對英漢語言中的感情域隱喻性量詞的修辭效果和選擇偏好作了分析，發現這兩種語言的感情域隱喻性量詞既有共性又有個性。本文的分析可以引起英漢學習者對隱喻性量詞的關注，有利于他們學會正確理解此類量詞的修辭效果，從而有效地增強表達效果。由于本文所選取的例子具有一定的局限性，今后可針對每類感情域量詞作更加詳細的論述。

注 釋:

[1]毛智慧.英漢表量結構中物量詞的隱喻構建機制[J].寧波大學學

報(人文科學版)，2008，21，(1):42～46.

[2]邵敬敏.量詞的語義分析及其與名詞的雙向選擇[J].中國語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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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石毓智.表物體形狀的量詞的認知基礎[J].語言教學與研究，

2001 ，(1):34～41.

[4]王文斌.論漢英形狀量詞“一物多量”的認知緣由及意象圖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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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戴浩一.概念結構及非自主性語法:漢語語法概念系統初探[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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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王文斌.概念合成理論研究與應用的回顧與思考[J].外語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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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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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Blanch，L.The Nine Tiger Man:a Tale of Low Behavio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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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Bradley，M.Z.The Mists of Avalon[M].Ballantine Book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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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Dawood，N.J.Tales From the Thousand and One Nights[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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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Irvine，W.B.On Desire:why We Want What We Want[M].Oxfo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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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Lucy，H.W.A Diary of Two Parliament[M].Cassell，1886.

[7]Regt，L.J.，et al.Literary Structure and Rhetorical Strategies

in the Hebrew Bible[M].Uitgeverij Van Gorcum，1996.

[8]Thomas，K.The Imitation of Christ[M].Paraclete Press，1982.

[9]王逢鑫.英漢比較語義學[M].北京:外文出版社，2001.

(洪嬋 浙江寧波 寧波大學外語學院 3152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