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默默地奔波,讓懵懂時的美好憧憬、伏在心中的理想緩緩綻放。可是,最親的親人永遠地離開了我,好像瞬間變空,兩行清淚,化落多少愁。
接下來的時間感覺模糊,以前的人和事都變得朦朧,生活顯得這樣的乏力和蒼白,常獨坐屋內,或靜佇院內草地旁,看生命的規律一點點實現,情愿作無聲的懷想,不想再作一點人生的展望,日子就在屋檐下,在無助的雙手間蒼白地凋落,漸漸地,偶有瞬間的清醒,便打起精神,慌忙四處張望,迷茫的目光看不見偎靠的幸福村莊,心頭升騰起無盡的回響于時空的愧疚和自責。也會在適當的時候,回一次我的家,這兒是我的家,有我的少年生活,這兒曾經有最親人的顧盼。當表情木然的我再次出入村莊的時候,當腳步踏在村口的時候,心里已經全是空的感覺。
看似平淡的日子里,爺爺走了。我開始變得淡無感覺,雖然旁人看見我眼角掛著清澈透明的東西。仿佛一頁已掀過去的紙張又鮮亮地呈現在面前,仿佛從戲劇里又看見了從前,仿佛一場平凡的人生夢被驚醒,仿佛又一次屈服于頑強的命運。老家的村莊在面前了,聽到人們的議論,感到他們紛紛投來或夸贊或揶揄的目光,走進村莊了,進了老家了。曾經是多么留戀地離開,多么堅決地不再回來,現在,回來了,甚至有些無奈和滑稽,穿著哀傷的衣服,想著坑坑洼洼的經歷,思念著離去的親人。樹木落光了葉子,蕭蕭條條,正值冬天,有西風穿過,那或一排排或有點零亂的瓦屋、平房、草屋,已年久失修的院落,在眼前了,老家真的有些老了。心上的惆悵隱隱約約地起伏、鬧騰,像是心領神會著外面的冷清。回來了,童年的村莊,小時候的村子,那時村莊年輕,充滿了生機和活力,那時我還小,想著這些,好像看見了幼時靦腆、俊秀的小小身影,在田地頭上純真巴望著忙著農活的辛苦父母的情景,看見傍晚時我和小伙伴興奮、天真無邪的追逐和嬉戲,那小小的衣襟就在我們雙手上下舞動的“翅膀”忽扇下輕輕飄動,生活是這么美好,童年是這般清澈。
睜開眼睛,時光就已飛去了好多年,村莊也就有些老了,它仔細地看著面前靜想的孩子,孩子也執著地望著它,這中間還需要時間靜下心來促膝談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