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調經濟結構的轉變,這已經是一個老生常談的話題;而經濟結構的改變多半還停留存就事論事,紙上談兵這一層面。
強調經濟結構的轉變,這已經是一個老生常談的話題;而經濟結構的改變多半還停留在就事論事、紙上談兵這一層面:這一轉變至今沒有讓人看到多少值得欣喜的社會現象,因為經濟結構的真正轉變,往往意味著社會創業的熱情、職業空缺的激增,隨之而來的就是就業困境的疏解。而現實的狀況則是,大量接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才一窩蜂地涌向公務員考試,涌向政府機關,千軍萬馬擁堵在這一條獨木橋上奮力廝殺,以“慘烈”一詞形容當不為過。
就業困難疏解或許只是經濟結構真正轉變的一個表象。其表象的后面,則是民營經濟的勃興及創新型經濟的崛起。但是,縱觀2009年這一年間所發生的激烈變化,國進民退已經成了一大顯著的信號。這其中固然有金融危機橫空襲來時的短暫反應,然而,中小企業一向融資無門,缺乏資金周轉,在財力雄厚的國企面前不戰而退,甚至俯首稱臣,這也確實是當下不可否認的現狀。
閑余資金流向了哪里?稍微注意一下就可知道,那就是房地產和股市,尤其是房地產市場。在各地招拍掛競奪而出現的“地王”之間,國企的身影并不鮮見,因為房地產的利潤最為可觀。房價飆漲,地價激增;地價暴漲,房價脫韁?!@兩者之間說不清究竟是蛋生雞還是雞生蛋。拆開來說,土地財政,競拍價格節節上漲使政府有了更為充裕的支配資金,公司性的政府并不希望地價下降,難以遏制將自己的利益最大化的渴求;而地價激增也好,房價水漲船高也罷,這一切的結果最終還是轉嫁給了普通民眾,落到了急需住房的消費者身上。
2009年的一年問,各地房價依然勢如破竹,直竄云霄。京滬深穗幾大標志性的城市或者說各級地方政府都依賴于自己地盤上的土地,國土資源部會同其他部委接連下發了幾條調控收緊樓市的政策,仍然不可遏止房價陡漲之勢。這所有的理由,大概可以歸咎到一點:金融危機的應對之策是擴大內需,保持增長勢頭,維護積極寬松的貨幣政策,在出口乏力、民間投資不舉之時,擴大內需的主要手段基本靠政府投資及房地產的拉動,方可提振經濟增長之勢。三駕馬車也徒具虛名,最終淪為了獨輪小車。
再看2009年深滬股市的年度性事件,期待了多年的創業板終于開鑼,吸引了一大批社會資金的極力捧場,幾番跌宕起伏之后,即使身價億萬的股東也被資本市場的風浪抖落了虛胖的泡沫,上帝的歸上帝凱撒的歸凱撒,而且姍姍來遲的創業板也牽累了股市大盤的走高與走低。一切復歸于平靜。之后,投資者或投機者再無心情來談論股市的博弈了,戲劇性的爆料已經頗為缺乏,從公司治理、法人結構、經營管理等等問題往上追溯,最后仍可發現,其根源仍然是經濟結構的改變。
至少從數字統計顯示的結果來看,“十一五”規劃就已經提出了科學發展的要求,但是4年下來,我們說過的話和走過的路仍然有著天壤之別的。當年GDP的指標是到2010年達26萬億,實際上2008年就已經超過了30萬億。金融危機奔襲而來,全球經濟都掉入了泥沼,更使得保持經濟增長率放在了首要地位,似乎惟有如此才能保住世界經濟的火車頭,才能彰顯“中國制造”名至實歸的響亮頭銜。這么多年來,我們走的實際上是速度掛帥的道路,追求的只有GDP的增長。而在GDP里看到的大都是那些靠政策和不可再生資源的低效消耗而迅速產生經濟效益的粗放領域,如房地產市場,在那些自主創新的產業領域乏善可陳。當房地產綁架了整個中國經濟,經濟結構的轉變也就成了懸而未決的口號,甚至遙遙無期的遠景;這樣的增長方式從道義上來說是偏袒了利益集團,忽視了社會的公平,忽視了弱勢群體的權利訴求,而從經濟上來說,粗放型、泡沫式的發展不具備可持續性。如果按照利,學發展的要求來逐一對照,我們不是發展慢了,而是快了,因為過分強調速度,勢必會忽視效益,忽視道義與公正,至少在可持續發展這一點上遠遠達不到科學發展的要求。
說到這里,走出迷失的泥沼早已有了可行的路徑。關鍵是政府要擺正自己的角色,拿出壯士解腕的豪氣,將政策的貫徹進行到底。誰說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