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圖分類號]G212.2[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009 — 2234(2010)03 — 0163 — 01
新聞的語言問題,是新聞工作中的一個重要問題,認真推敲自己所使用的語言,應當是所有編輯記者必備的一種職業技能。遺憾的是,現在新聞用語中,值得推敲的地方頗多,甚至有些報道用語、用詞上有臟話,使人看了很不舒服。
報紙從某種意義上講是人民的教科書,用語更應講文明。讀者從中不僅獲知消息,同時也從報紙上學知識、學語言。所以,新聞語言問題,不僅應當引起新聞界的重視,而且應當引起整個社會的重視。 五十年代初,《人民日報》曾專門就語言問題發表過社論,題目是:《正確地使用祖國語言,為語言的純潔和健康而斗爭》。如果我們新聞的語言是純潔的和健康的,對整個國家、全體人民就是一種天天見面的榜樣。如果新聞的語言充滿空話、陳語、套話,八股味很濃,或者雜、亂、臟、差,那就會給廣大群眾、給實際工作帶來很不好的影響。
現代漢語的詞匯是極其豐富的,表示同一個意思可用的詞語很多,記者和編者一定要注意詞性、詞義與感情色彩。如果一個應帶褒意或尊稱的地方,你用了一個帶貶意甚至比較粗俗的詞語,那就會傷了讀者和被報道對象的感情,同時也顯出報紙不夠文明。
2005年,籃壇老帥蔣興權因一家晚報稱呼他為“骨灰級教練”而大發雷霆,由此引發一番爭論,有人認為“骨灰級”的稱呼源于網絡游戲“傳奇”,骨灰級是相當高的級別,是對玩家的一種極高認可,因此,使用“骨灰級”稱呼蔣興權是對他的一種尊重。另外一種觀點認為,骨灰級的稱呼源于網絡游戲,使用范圍畢竟比較狹窄,而晚報作為平面媒體,使用這樣的詞匯容易讓大多數讀者在理解上產生歧義。
從“骨灰級”事件來看,盡管此用語在某個范圍內有表達極高認可的含義,但是在漢語語言環境中,在現代漢語詞典的解釋中,對骨灰的理解是死人燃燒后的灰燼,即使是不算是侮辱性的比喻,也該是一個不恰當的比喻。
有的媒體在對農民工、女性 、外地人的報道中存在著“歧視性語言”,使人看了很不舒服。例如一條題為《農民致富跳龍門 高升成了城里人》的消息,新聞素材不錯,可是其用詞“高升”卻似乎有弦外之音,農民辦了城鎮戶口成為城里人就是“高升”。此外,一些媒體在報道民工、打工者這些處于城市較低社會階層的人時,將民工描寫為邋遢委瑣、令人望而生厭的形象,嚴重損害了民工作為普通勞動者的感情和人格。
“外地人”是一種帶有歧視性的詞語,這樣的詞語也多次出現在有特殊語境的新聞報道中。某報在對小偷在公交車上作案的目擊新聞中,這樣提醒讀者:“要提防外地模樣的人”,似乎外地人與小偷必有一定聯系。
語言是文化的一部分,而道德是文化的靈魂。歧視性語言的使用體現了文化傳播者的道德低下和人文精神的缺乏。有一部分采編人員一味強調新聞的可讀性、趣味性和煽情性,在新聞語言的使用上為了增加噱頭而走上極端。有些報道在新聞標題中過分追求“眼球效應”,甚至在報道對象的稱呼上玩起了花樣。例如 ,體育報道中指責某些球員表現不佳,常會斥之為“賤骨頭”,這種用語就很粗俗。“賤骨頭”是罵人的話,至少是表示看不起人家,一般人聽了很不舒服。
某晚報曾發過這樣一篇報道,標題是“‘瘸腿家庭’孩子讓校長頭疼”??催^內容才知道,標題中的“瘸腿家庭”是指離異單親家庭。許多看到這則消息的讀者都很不理解為什么要這樣寫,明顯的歧視性語言,不應隨意運用于這樣的新聞報道之中。更何況,“離異單親家庭”本身就不是一個規范用語,約定俗成并不代表就合理合法。因為我國法律明確規定,男女雙方解除婚姻關系,并不等于某一方和子女也解除了父母與子女的關系。離異家庭的子女,依然是有雙親的,只是大多隨一方生活而已。
隨著現代科學技術的發展,大眾傳媒的速度之快,復蓋面之廣是以往無可比擬的。因此,注意新聞語言的準確性是新聞采編人員不可忽視的重要問題,反之,易引起人們的認識偏差,甚至造成思想混亂。2006年在一家刊物上刊登了一篇文章《新聞工作者應先行學習實踐“八榮八恥”》,乍一看,似乎沒有什么問題,細分析,問題就大了。試問,我們如何踐行“八恥”呢? 豈不知,“八榮”是應當踐行的,而“八恥”卻是應當反對的。
中國的語言文字是相當嚴密的,用什么字,造什么句,那是相當有講究的,不是隨便把兩個差不離的詞往一塊拼湊拼湊就可以說得通的。古人寫詩有“推敲”的典故,有“為求一字穩,捻斷數莖須”的說法,有“兩句三年得,一吟雙淚流”的感觸。即使到了近現代,我們的文學大師們在文字方面也從來沒有含糊過。但新時期以來,一些媒體極盡胡編亂造之能事,篡改成語、俗語已不新鮮。因此,各種媒體一定要把好文字關,不然就會鬧出笑話來。嚴格講,這不僅僅是一個笑話的問題,而是一個導向的問題、責任心問題。
在構建和諧社會的要求下,新聞語言的運用,要導向和諧,讓那些不規范的語言遠離我們的新聞,讓文明語言和諧用語在我們的版面和欄目中散發魅力,讓新聞真正“好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