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六朝筆記小說看六朝時期新詞詞綴的發展

摘要：在漢語詞匯發展史上，六朝是一個承上啟下的重要時期。這個時期的詞匯呈現出與上古迥然不同的特點。六朝時期，語音造詞轉向語法造詞，附加式也成為一種能產的造詞方式。不但有從上古繼承下來的詞綴，還有這個時期產生的新詞綴。我們對六朝筆記小說的新詞詞綴進行了全面考察，來觀察詞匯在六朝時期的演變及發展的新趨勢。

關鍵詞：六朝；筆記小說；新詞；詞綴

在漢語詞匯發展史上，六朝是一個承上啟下的重要時期，它連接著上古和中古。社會的動蕩、社會生活和風俗文化的改變、異域文化的滲入無一例外地反映在詞匯中，因此這個時期的詞匯呈現出與上古迥然不同的特點。六朝筆記小說以其豐富的內容及濃郁的口語色彩被作為這個時代語言面貌的典型代表，在語料上具有很高的研究價值。

漢語是孤立語，“缺乏印歐語所具有的詞尾、元輔音屈折等形態”[1]，它的形式變化不豐富。六朝時期，語音造詞轉向語法造詞。在語法造詞階段[2]，詞匯系統內部主要運用虛詞和語序。所謂虛詞就是將虛詞性成分附加在單音實詞前后而構成的雙音詞（程湘清：2003）。附加式雙音詞是復音詞的重要組成部分，附加式也逐漸成為一種能產的造詞方式，“往往實際上規定了所在的詞的詞性”。在詞匯的發展過程中，不同歷時階段的詞綴呈現的面貌也不同。有些詞綴只隸屬于某個時期，之后就退出了詞匯舞臺。例如先秦常用的前綴“有、于、子、斯、其、越、聿、爰”等，后綴“斯、其、彼、焉、而、若、如”等，后代已經不再使用；而有些詞匯的繼承性比較強，在后代詞匯系統中依然活躍，例如先秦的后綴“爾、然”，漢代的“子”等，在六朝時期依舊很能產，而且產生一些新的用法。楊端志先生曾說過：“‘新詞語’在詞匯、詞匯史研究方面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概念。如果不研究‘新詞語’，詞匯史研究是談不上的，共時范圍內的詞匯研究也是困難的。”[3]六朝筆記小說中新生詞一共2309個，其中附加雙音詞一共194個，我們通過對這些新生附加雙音詞的考察，來全面了解新生詞的詞綴面貌，以此來反映漢語詞匯在六朝時期的演變及其發展的新趨勢。

王力先生在《漢語史稿》中指出：“上古的詞頭、詞尾（如果有的話），大部分并沒有沿用下來，而中古以后又有一些新興的詞尾。”[4]六朝時期的附加式不但繼承了名詞性的詞綴“阿”，還產生了一些名詞性后綴“子、頭”等；除此外還有動詞性詞綴“相、當、自”等；形容詞詞綴“可、相、然、爾”；副詞詞綴“然、當、自、來、復”等。其中“當、自、復”為六朝時期非常活躍的詞綴，在六朝筆記小說中大量出現。我們將從前綴和后綴來分別討論這14個詞綴。

一、前綴

新生附加式雙音詞的前綴主要有“阿”、“相”、“可”、“第”。

（一）名詞性

1、阿

由詞頭“阿”構成的雙音詞主要有“阿舅、阿翁、阿奴、阿兄”，共4個。

⑴ 帝嘗在后前，乃曰：“阿舅何為云人作賊，當復云何？”（語5，76/51）

⑵ 憑時年數歲，斂手曰：“阿翁，詎宜以子戲父？”（世說排調25，40/809）

“阿”在東漢就已產生。王力《漢語史稿》：“到上古末期，產生了一個新的詞頭‘阿’字。”[5]此時它的用法主要是放置在人的名、字前及親屬稱謂“母”前。六朝筆記小說中，這些用法依然保留，如：

⑴ 彈弦而歌曰：“連綿葛上藤，一綏復一縆。欲知我姓名，姓陳名阿登。（后6，58/36）

⑵ 傳年十七，望見其車在門外，婢通言：“阿母所生，遣授配君，可不敬從！”（搜1，30/15）

同時又擴展了一些新用法，即“阿”還可以放在姓或小名前。如：

⑴ 王蒙與諸人談，有時或排擯高禿，以如意注林公云：“阿柱，汝憶搖櫓時不？”阿柱乃林公小名。（語5，114/84）。

⑵ 陳郡袁真在豫州，送妓女阿薛、阿郭、阿馬三人與桓宣武。（幽2，41）

這些用法產生的詞都是專有名詞，不在我們雙音詞的考察范圍內。在六朝筆記小說中，“阿”后的稱謂不再限于“母”，已經擴展到“翁、兄、舅、奴”。

（二）動詞性

1、相

“相”是一個比較活躍的詞綴，漢代就曾出現，它通常放置在動詞前面。六朝筆記小說中的舊詞中有“相傳”、“相逢”、“相好”、“相連”、“相思”、“相應”、“相知”，新生詞中只有“相看”1個。

⑴ 出庭拜送，此人告侃曰：“吾是王子晉，君有巨相，故來相看。”（異5，47）

（三）形容詞性

形容詞性的前綴有“可”、“相”。

1、可

“可”也是漢代出現的詞頭，通常放置在動詞和形容詞前，表示一種心理感情。六朝筆記小說中的舊詞有“可惡、可恨、可惜、可笑”，新生詞有“可念、可笑、可憎”，共3個。

⑴ 太傅時年七八歲，著青布绔，在兄膝邊坐，諫曰：“阿兄，老翁可念，何可作此！”（世說德行1，33/34）

⑵ 周伯仁道桓茂倫：“嵚崎歷落可笑人。”或云謝幼輿言。（世說容止14，20/615）

2、相

“相”不僅可以作為動詞詞頭，也可以放置在形容詞前，構成形容詞性雙音詞。六朝筆記小說中新生詞只有“相同”、“相符”，共2個。

⑴ 羊云：“君四番后當得見同。”殷笑曰：“乃可得盡，何必相同。”（世說文學4，62/241）

⑵ 考國之正朔，則序歷與中國相符。王接以外賓禮也。（拾2，49）

（四）代詞性

1、阿

“阿”在漢代可以放置在疑問代詞“誰”前，六朝時期又產生了一些新的用法，即可以放在人稱代詞和指示代詞前。由“阿”構成的代詞主要有“阿儂、阿堵”，共2個。“儂”是方言詞中的第一人稱代詞；“堵”是六朝時期產生的新義位，即近指代詞“這、這個”。

⑴ 間一日，又見向小兒持來門側，舉之，笑語雋曰：“阿儂已復得壺矣！”（幽4，128）

⑵ 殷中軍見佛經，云：“理亦應在阿堵上。”（世說文學4，23/214）

由此可見，詞頭“阿”不僅可以作為名詞性詞綴，還可以作為代詞性詞綴，在六朝時期已經演變為一個比較成熟的詞綴。

（五） 數詞性

1、第

“第”是漢代產生的詞綴，在六朝筆記小說中它也非常活躍。同數詞組合成詞，例如：第一、第五、第十六、第三十等，共10個。[6]

⑴ 有婦人浣于江渚，曰：“第四車中人解。”即禰正平也。（小說4，89/89）

⑵ 世論溫太真是過江第二流之高者。（世說品藻9，15/512）

二、后綴

后綴在六朝筆記小說中非常豐富和發達，有從前代繼承下來的“家、然、爾”等，還有此期產生的“子、頭”等。其中“自、復、當”是六朝時期很活躍的后綴，能代表這個時期的詞綴特點。

（一）名詞性

六朝筆記小說中的名詞性后綴主要有“子、頭、家、來”等。

1、子

先秦時期已經出現【－子】的結構，但是“真正的詞尾‘子’產生于魏晉時期”[7]。在六朝筆記小說中由“子”構成的雙音詞有7個，主要是與日常生活中的事物和用品結合成普通名詞，如“刀子、盒子、壺子、床子、花子、瓦子、貉子（狢子）”等。這些“子”的共同特點就是不具有實意性，只是附加在名詞后面，起到擴充音節的作用。

⑴ 俄見共爭一瓠壺子，雋引彈彈之，正中壺，霍然不見。（幽4，128）

⑵ 即命取床后盒子開之，取金枕一枚，與度為信。（搜16，395/201）

⑶ 吏曰：“夫人鼻高耳口低，豈能就嚙之乎？”甲曰：“他踏床子就嚙之。”（笑林，鉤沉65）

2、 頭

“頭”是六朝時期新產生的詞綴。它的語義完全虛化，不再具有邊緣意義。六朝筆記小說中由“頭”構成的雙音詞有7個，如“舌頭、東頭、西頭、蓋頭、齋頭、磚頭、坐頭”。

⑴ 將斷時，先以舌吐示賓客，然后刀截，血流覆地，乃取置器中，傳以示人，視之舌頭，半舌猶在，既而還，取含續之。（搜2，41/23）

⑵ 支道林、許掾諸人共在會稽王齋頭。支為法師，許為都講。支通一義，四坐莫不厭心。（世說文學4，40/227）

⑶ 明日往視，乃出土上，兩眼猶爾，即又埋之。后日復出，乃以磚頭合埋之，遂不復出。（后8，90/53）

3、家

“家”作為表示某個領域的詞綴，在六朝筆記小說新生詞中有“兵家、佛家、道家”，共3個。

⑴ 王渾妻鐘氏生女令淑，武子為妹求簡美對而未得，有兵家子，有俊才，欲以妹妻之。（世說賢媛19，12/681）

⑵ 陳相子，吳興烏程人。始見佛家經，遂學升霞之術。（幽5，165）

4、來

“來”可以附加在表示時間的名詞之后，構成時間名詞。這種用法在中古時期比較常見。王云路先生對中古詩歌附加式雙音詞進行考察，由“來”組成的時間名詞有“夜來、昨來、昔來、年來、小來、比來、曉來”等（參見王云路：1999）。六朝筆記小說中舊詞有“后來、古來、向來（剛才）”，新生詞有“朝來、向來（后來）”等，共2個。

⑴ 初不答，直高視；以手版拄頰云：“西山朝來，致有爽氣！”（世說簡傲24，13/775）

⑵ 都督云：“頭覺微痛。”向來轉劇，食頃便亡。（搜16，379/190）

（二）動詞性

“當”作為動詞詞尾是六朝時期出現的，在六朝筆記小說的新生詞中并不常見，主要有“屏當、謂當”，共2個。

⑴ 人有詣祖，見料視財物。客至，屏當未盡，余兩小簏，著背后，傾身障之，意未能平。（世說雅量6，15/357）

⑵ 宣帝嗟嘆曰：“事何必古，若此，則可謂當于理而厭人情也。”（搜6，131/77）

（三）形容詞性

新生詞中形容詞性后綴有“然、爾、可”。

1、爾

“爾”是先秦產生的后綴，隨著語言的發展變化，到六朝時期它已經不是很能產了。在筆記小說中，由“爾”構成的雙音新詞只有“寂爾”1個。

⑴ 始聞有鼓聲，臨川太守謂是人戲，必來詣己，既而寂爾不到，甘說之，乃大驚。（幽4，108）

2、然

“然”也是先秦產生的詞綴，在六朝筆記小說中，這個詞綴依然比較發達。因為小說中描寫性的詞語會比其他題材豐富，所用的形容詞也比較多。由“然”構成的雙音詞有“喧然、夷然、悠然、湛然、釋然、翔然、了然”等，共49個。

⑴ 桓公凜然作色，顧謂四坐曰：“諸君頗聞劉景升不？有大牛重千斤，……”（世說輕詆26，11/834）

⑵ 伶咒曰：“天生劉伶以酒為名，一飲一石，五斗解酲，婦人之言，慎不可聽。”于是復飲，頹然而醉。（語4，29/21）

3、可

“可”作為形容詞性詞尾，在六朝筆記小說新詞中只有“難可”1個。

⑴ 前母墓在順陽，往視之。既至而墳壟雜沓，難可識別，不知何許。（后6，75/47）

⑵ 自絕筆以來，載歷年祀，難可稱算。故通人之言，有圣將及，后來諸疑，更發明其章也。（拾3，72）

（四）副詞性

副詞性后綴在六朝筆記小說中比較豐富，有“然、當、自、爾、復、可”等。其中“自、復、當”是六朝時期非常活躍的詞綴，能體現中古時期詞綴的特點，甚至被唐宋繼承下來。關于“自、復”是否為后綴的問題，20世紀80年代末學界就展開過討論，多數學者持贊成意見。劉瑞明（1989）、蔣紹愚（1990）、蔣宗許（1990、1992）、江藍生（1988）、蔡鏡浩（1990）、柳士鎮（1992）、王云路（1999）的研究成果都表明“自”、“復”為中古時期的后綴。蔣宗許先生認為：“‘自’‘復’這兩個詞最先活躍在口語之中，是口語中的習用詞語；由于習用，其義漸趨于虛。在漢魏以降語言發生巨大變革，單音詞紛紛向雙音詞轉化的大趨勢下，‘自’‘復’以其義虛，正適合這種變化的需要，于是便粘附在詞根之后，成了漢語中特殊的詞尾。” [8]

1、然

“然”可以作為形容詞詞綴，還可以放置在動詞形容詞后作為副詞詞綴。六朝筆記小說的新詞中，由“然”構成的雙音詞有“恍然（突然）、豁然、居然、蹶然、倏然、翕然（突然）等，共6個。

⑴ 式恍然覺悟，悲嘆泣下。便服朋友之服，投其葬日，馳往赴之。（搜11，299/145）

⑵ 端請留，終不肯。時天忽風雨，翕然而去。（后5，49/31）

2、當

“當”可以與程度副詞、時間副詞、疑問副詞等相結合，組成“且當、故當、正當、必當、即當、擔當、唯當”等，共11個。

⑴ 郡中典農聞之曰：“此神正當是貍物耳。”（搜17，405/211）

⑵ 吳北寺終祚道人臥齋中，鼠從坎出，言終祚后數日必當死。（幽3，82）

3、自

“自”可以與范圍副詞“咸、正”等，程度副詞“深、殊、高、大”等，時間副詞“每、常、恒”等構成雙音詞，如“咸自、正自、復自、必自、方自、竊自、空自”等，共29個。這個數量在所有附加式雙音詞中的比例是比較高的，這說明“自”在六朝時期確實是非常能產的詞綴。

⑴ 郭璞筮之，遇“臨”之“益”，曰：“此郡之東縣，當有妖人欲稱制者。尋亦自死矣。”

（搜7，210/103）

⑵ 班乃自說：“昔辭曠拙，及還家，兒死亡至盡。今恐禍故未已，輒來啟白，幸蒙哀救。”

（搜4，74/45）

⑶ 祖光祿少孤貧，性至孝，常自為母吹爨作食。（世說德行1，26/27）

4、爾

先秦時期產生的“爾”在六朝筆記小說中仍然很能產，主要放置在副詞后面構成雙音副詞，如“正爾、率爾、乃爾、始爾、頓爾、偶爾、數爾”等，共11個。

⑴ 嘗因行散，率爾去下舍，便不復還，內外無預知者。（世說德行1，41/44）

⑵ 羅含在桓宣武坐，人介與他人相識，含正容曰：“所識已多，不煩復爾。”（語5，143/105）

5、復

“詞尾‘復’多用于口語，和詞尾‘自’一樣，愈是親近、隨便的對象或場合使用愈頻繁。”[9]小說的口語化非常強，因此相對于其他文獻，“復”“自”在六朝筆記小說中就非常活躍。“復”主要放置在時間副詞、范圍副詞、語氣副詞等后面，構成的詞有“當復、不復、亦復、還復、已復、旋復、或復”等，共29個。

⑴ 殷洪遠答孫興公詩云：“聊復放一曲。”劉真長笑其語拙，問曰：“君欲云那放？”（世說排調25，37/807）

⑵ 杜預拜鎮南將軍，朝士悉至，皆坐連榻；羊稚舒后至曰：“杜元凱乃復以連榻坐客？”（郭子，鉤沉166）

6、可

“可”不但可以作為形容詞的詞頭，還可以與副詞結合，作為副詞詞尾。六朝筆記小說中有“寧可、皆可、幸可、且可、當可、甚可”等，共6個。

⑴ 其夕，并夢見一老公云“諸君且可小停，要思其宜。”（異1，4）

⑵ 鬼復去。良久乃還，曰：“寧可共手搏耶？”（搜18，427/224）

（五）連詞性

六朝筆記小說中連詞性的詞綴主要由“自、復”構成，來表示順接、遞進、假設等關系，如“便自、故自、雖復、況復”等，共4個。

⑴ 亮有大兒數歲，雅重之質，便自如此，人知是天性。（世說雅量6，17/358）

⑵ 或以方謝仁祖不乃重者，桓大司馬曰：“諸君莫輕道仁祖，企腳北窗下彈琵琶，故自有天際真人想。”（世說容止14，32/623）

王力先生指出：“詞根加詞頭、詞尾是雙音詞構成的一大類。[10]”隨著詞匯的發展演變，附加式逐漸顯現出它的能產性。先秦《論語》共180個雙音詞，附加式20個；《孟子》333個雙音詞，附加式23個；《論衡》2300個雙音詞，附加式63個；《世說新語》2126個雙音詞，附加式98個（程湘清：2003）；六朝筆記小說中6346個雙音詞，附加式315個。由此可見，附加式雙音詞的數量是隨語音造詞向語法造詞的轉變而增加的。在六朝時期，附加式較之前有了很大的發展，不但數量增加，還產生了不少新興的詞綴和新用法，如“子、頭、自、復”等。附加式的擴展，促進了雙音節詞語的產生。就詞綴個體而言，此期不但有非常成熟的詞頭、詞尾“阿、頭”等，同時詞綴承擔的角色也更加多樣化。單個詞綴不僅可以作為一種詞性的附加成分，而且可以在不同詞性間交叉，如“阿”既可以作名詞性詞頭，又可以作代詞性詞頭；“自、復”既可以作副詞詞綴，又可以作連詞詞綴；“然”既可以作形容詞詞尾，又可以作副詞詞尾等。

參考文獻：

[1][2]劉叔新．漢語描寫詞匯學[M]．北京：商務印書館．2000，第25頁第４９頁。

[3] 楊端志．從清末民初科學小說新詞語看“現代性”新詞語的來源和發展——兼論“標志性子詞語場”理論和“現代漢語詞匯史”的起點[J]．山東大學學報．2007，（1），第153頁。

[4][5]王力．漢語史稿[M]．北京：中華書局．2001，第345頁第２１９頁。

[6] 有學者認為“第”如果算作詞頭的話，雙音詞的數量將無限擴大。我們認為，在我們選用的六朝筆記小說的封閉考察中，“第”組成的雙音詞比較少，而且可以說明其詞頭的性質，所以我們將這些詞納入雙音詞的系統中。

[7] 駱曉平．魏晉六朝漢語詞匯雙音化傾向三題[A]．中古漢語研究[C]．北京：商務印書館．第59頁。

[8] 蔣宗許．再說詞尾“自”“復”[J]．中國語文．1994，（6），第465頁。

[9] 蔣宗許．也談詞尾“復”[J]．中國語文．1990，（4），第298頁。

[10] 王力．漢語史稿[M]．北京：中華書局．2001，第344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