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經濟理論:西方演進軌跡與我國的發展方向

摘要：20世紀70年代，分享經濟理論經美國經濟學家威茨曼系統性研究而風靡全球。作為凱恩斯理論之后杰出的代表思想，各國學者及相關政策部門對此十分青睞并探求不輟。分享理論對傳統工資制、企業勞工權益的缺失給予有力鞭笞。通過付諸于實踐即利潤分享計劃來破解經濟社會面臨的層層困境與難題。全面回顧西方分享理論的演進軌跡，分析分享思想的內在本質，對于改善西方勞資關系、拓展我國分享理論問題的研究視野均有啟發性價值與重要的現實意義。

關鍵詞：分享經濟；演進軌跡；發展方向

中圖分類號：F0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1－862X(2010)04－0044－06

二十世紀中后期西方分享思想的迅速傳播加快了利潤分享計劃在西方國家廣泛推行的步伐，也為深受世界性石油危機災難的國家帶來福音。事實上。分享經濟的含蘊不單單是利潤比例分配的問題，更大程度上與企業人力資本產權、勞資雙方集體談判能力有關，甚至牽涉到一個國家宏觀調控政策、居民貧富收入差距、企業勞資關系提升等方面。因而對西方分享經濟的理解不能囿于某個觀點抑或是某個流派。必須縱觀理論思維的演進規律，在馬克思經典著作里探尋分享經濟的相關文獻，從本源中挖掘分享的深層次涵義。

一、馬克思剩余價值理論中隱射的“分享”思想

西方分享經濟的思想最早可在馬克思的剩余價值理論里追溯。人類偉大的思想家馬克思用畢生的心血撰寫具有劃時代意義的《資本論》。貫穿該巨著中的兩條主線是兩大著名的理論體系：勞動價值理論和剩余價值理論。二者均堪稱古典理論的奠基石，也為現代經濟理論的發展指明了方向。毋庸置疑，追溯分享的思想可以此為切入點，將分享的涵義從該角度具體說明。馬克思首先提出勞動力是商品并具有商品涵蓋的所有基本屬性這一科學論斷，把勞動力創造的價值視為能為資本家帶來剩余利潤的超額價值。其源泉來自于工人創造的產品價值超過其自身勞動力價值的差額部分。馬克思不僅深入揭示剩余價值的來源，還在此基礎上進一步分析了利潤的本質和內涵。剩余價值是利潤的實質和內容，利潤從量的角度成為了剩余價值的轉化形式。剩余價值從本質上來看與利潤似乎是同一個東西，量的表現性也完全等同。但是兩者有區別，剩余價值是勞動力(可變資本)帶來的，利潤則是資本家全部預付資本的報酬所得。剩余價值轉化為利潤，正如社會各個部分利潤轉化為平均利潤，基本趨勢是一致的。馬克思用詳盡的素材來闡釋平均利潤率的下降是因社會資本有機構成的不斷提高，與剩余價值在資本主義社會上層階級中各個利益集團之間的分配(分享)無絲毫聯系。他認為平均利潤率下降是資本主義生產方式變革的必然結果。將催生出資本主義社會化大生產內部的矛盾體系，引發周期性的經濟危機，如此循環往復，直至生產關系微調失效，嚴重制約生產力的發展，資本主義制度便走向了滅亡之路。

馬克思的分享思想意在強調資本主義制度的局限與腐朽。資本主義世界所有的商品財富都是建立在資方與勞方沒有實現共同分享剩余價值(利潤)之上。工人所創造的剩余價值為資本家帶來了豐厚的利潤，形成巨額原始積累。造就了當今西方國家的繁榮景象。而工人卻沒有任何權利來分享自己為資本家賺取的利潤，利潤全部都被資本家所奪取。可以看出，馬克思是贊成工人與資本家共同來分享剩余價值，他也指出全部剩余價值(利潤)被資本家奪取的嚴重后果——新生的、更高級的社會形態終將替代陳舊而殘酷的資本主義制度。以至后來，西方眾多經濟學家和政客們面對種種危機措手不及時，重新審視資本主義制度的運行機制，反思并試圖從利潤分享的視角來破解困局，通過實行經濟民主、集體合作談判、擴充工會力量等措施來調整資本主義制度內部的種種弊端。

二、西方分享經濟理論產生的時代背景及發展歷程

較為成熟的分享經濟理論是20世紀70年代美國著名經濟學家威茨曼創立的。他的分享思想并非憑空而生。是基于當時世界性石油危機已使西方部分發達國家的經濟狀態達到“水深火熱”的境界。諸如典型的經濟結構比例失衡、通貨膨脹與失業率屢增不減等滯漲現象蔓延于社會經濟各個領域之中。面對危機背景下西方以美國、日本為首的發達資本主義國家工業生產總值大幅下降，而物價指數卻迅猛攀升的格局，運用凱恩斯工具這一傳統方法難以有效鏟除，迫切需要新的理論體系來支撐與駕馭?？傊?，分享經濟理論的適時提出順應了時代潮流不斷向前發展的客觀需求。

威茨曼繼承并發揚古典學派代表人物斯拉法的分享思想，試圖以利益索取及企業人力產權治理為中軸展開分析，進而開啟一條有效治理通脹、解決勞工薪酬問題的獨特思路。他認為打破國民經濟正常運行的是陳腐的工資制度。那么傳統工資體制就是滯漲產生的源頭。這與斯拉法研究分享理論的初始點完全迥異。斯拉法是以批判邊際生產力分配學說為初衷，啟用“標準合成商品”這一新概念來解釋商品的價格與真實價值之間的差異性。斯拉法指出工人有權利獲得剩余利潤。資本家不能全盤獨霸。他也贊成工人創造的剩余利潤應由勞資雙方共享，協調工資與利潤比例。這種分配方式深受社會制度的影響。取決于工人所處的企業環境。斯拉法的分享思想對威茨曼的理論研究在一定層面上具有啟示，也更激發他另辟捷徑以考察各國宏觀經濟失衡的局面為實際，通過挖掘傳統工資制度的內核來歸結分享經濟的真正本質。因此，威茨曼的分享經濟思想體系表現出更為完善和成熟的一面。

傳統意義的工資制度建立在假想的完全競爭領域的大環境中，勞動力市場的供求關系自發協調，體現均衡價格。威茨曼把充分就業下的工資制度認為是深深根植于這種均衡思想之中的。市場經濟要求工資制度必須是一種把勞動力從邊際價值低遷移到高的地方的有效機制。但是，現實中市場機制并非如此協調，剛性的工資不能合理配置勞動力資源，通貨膨脹受工資與物價螺旋上升的推動連同就業率的飛速下降共同致使經濟體系滯漲格局的浮現。引發經濟體系逆流運行。如何扭轉衰退引發的負效應?傳統制度下失靈的情況怎樣能有效遏制?面對一系列錯綜復雜的問題，威茨曼從“在勞動力的邊際產出和平均成本之間嵌入一枚‘楔子’入手”。運用利潤分享制的工資制度將在長期實現勞動力出超。解決失業難的境況。他指出利潤分享制需要以國家為整體，企業為單位全面推行，確保企業的利潤在雇主與雇工之間按約定的比率進行分享，雇工的勞動支付與企業績效相關聯。政府把角色定位在治理社會負外部性問題上。由政府擔當調控與指揮利潤分享制實施的重任，出臺相應的規制政策和立法，營造全民共享利益的氣氛，多渠道來宣揚分享制的核心，確保民眾具有知情權和分享權。此外，他認為還要使用適當的財政政策工具對分享收入實行減免優惠，集中各級力量(分享制度設計的專家、學者、官員等)成立財政部署的下屬分支機構——利潤分享計劃處，保證分享計劃的高效實施。由國家做后盾來推導企業內部微調收入分配結構，將會使整個市場經營狀況良性發展。分享的收益通過結構杠桿效應彰顯作用，既緩和企業的勞資關系，又有利于宏觀經濟整體的協調布局。

英國經濟學家米德的著作《分享經濟的不同形式》重點研究了分享的兩種形式，即純利潤分享和純收入分享，并對此進行了嚴格的區分。米德認為純利潤分享是指一個企業完全按市場價支付給工人以固定工資，同時又從純收入中扣除有形資本裝備應得的收益，剩余的金額就代表企業的純利潤，若是負數，就表示純虧損。而企業的純收入分享則是將全部收入。采取的是企業純收入而非盈利形式，以既定份額(若以80％)來支付其余部分為20％，(在支付固定的利息后如還有剩余)，歸企業的股份資本的所有者獲得。米德本人比較傾向于純利潤分享。他認為這種安排是出于雇主風險承擔能力及雇工工作積極性角度考慮的，能夠妥善處理雙方勞資關系。若雇工的貨幣工資和真實工資相等。企業自然會擴大用工人數，直到邊際產量與邊際成本相等為止。雇主在此階段樂意使用該計劃，若邊際產量超出了邊際成本，產品供給過多，雇工的工資自然會降低?？梢姟＜兝麧櫡窒碛媱澬枰椭鬟M行周密的規劃，而純收入分享計劃卻不受固定工資的限制。雇工的勞動收入都將參與分配。事實上，這兩種形式都會影響到勞動力市場工人的供給規模和工作意愿，只不過純收入分享將更關乎雇工的利益。

威茨曼和米德的分享思想可譽為現代西方分享經濟理論的兩大支柱。分享經濟理論也由此引發眾多學者的拓展與延伸。從分享經濟理論發展的歷程來看，有兩條脈絡是清晰可辨的。一條是以威茨曼為首的經濟學家通過治理危機暴露的滯漲現象，結合前人的理論把分享經濟理論的分析框架建立起來。另一條是米德對分享經濟理論做出的貢獻，他考察企業內部勞資關系，系統性劃分分享的形式，使分享經濟不單拘泥于理論層面，更付諸于實踐之中。

三、雙視角下現代分享經濟理論的新發展

20世紀80年代分享經濟理論的發展進入一個新的局面。Kruse等人繼續順應威茨曼的分享理念。他們一致認為利潤分享計劃的采用將促進社會公平意識的提升。雇工創造的利潤得到分享是集體努力的結果，其財富比例成為利潤分享制下公司盈余的偶然性因素，因此，雇工對公司的產出更為關注也試圖通過勞動付出加以改進。在這一階段。對分享理論的研究主要集中于兩個視角，從微觀及宏觀層面對分享計劃的實施效果進行跟蹤與檢驗。

微觀層面主要是圍繞分享計劃中最優分享比率的確定、企業內部人力資本所有權控制以及對工人勞動生產率的影響等核心問題展開討論。Jensen、Meckling(1980)指出在委托代理理論的條款指導下。利潤分享計劃的引入能有助于公司的雇工和股東的目標達成一致。Fitzroy、Kraft(1987)等則致力于PSPs實施后工人勞動生產率提高的研究，得出：①工人較以前更關心企業的發展，傾于承擔更多的義務和責任，提升工作產量。②工人有更大的動力與信心自發改進技術和效率，不會對由于技術進步帶來的效率進步進行抵制。③工人內部將自發互相監督，減少偷懶行為，提高用工紀律。④公司的組織管理效率也將進一步增長。Florkowski(1987)也持相同的意見。Schuster(1992)則從責任機制角度出發，把參與者等待未來資金的獲得視為雇員技術和努力的傾注。利潤分享計劃的實施將會使企業內部的雇員提供更為有效的責任，并高估自己的行為，使獲得貨幣報酬的機會實現最大化。Pendleton(2001)等人收集關于歐盟國家實行利潤分享形式的大量詳細公司數據，對雇工參與股份分享占有的比例進行定量分析。Rhoades(2001)表示就雇用關系而言，企業內部工會組織實行的積極而無條件的行動有益于雇員產生道德上的義務，并通過更積極的態度(比如更有效的約束)來償還于組織。與此觀點相一致的是，工會組織制定政策來評估雇員的貢獻，組織也會獲得雇員付出的有效責任。Coyle-Shapiro(2002)在研究中發現企業員工很樂意去實踐利潤分享計劃，并把此作為關乎于他們福利保障的組織價值的一種標志。他們也證明實施利潤分享計劃后將產生更大的責任效應。當雇員將預期與辛勞貢獻于公司，公司利潤上漲。結果發現，任何因素能夠以積極或消極影響協調利潤分享和責任的關系。擴大利潤分享計劃的直接效應。Moriones(2009)等人通過深入分析實行利潤分享計劃的企業的規模、管理實踐決策等指標來考察計劃的實施效果。設計相應的因變量、自變量及控制變量。測算出規模比較小的公司(企業)利潤分享承擔會比規模大的產生更積極的效應，得出利潤分享計劃應在小公司實施的建議。

從宏觀層面來分析，部分學者綜合了國民經濟整體運行狀況對利潤分享制的實施產生質疑。例如，Wadhwani(1986)表明英國政府運用的誘發性賦稅的工資制度是對利潤分享制的一種“粉飾”。誘發性的賦稅體現利益分割局面，若利潤分享的部分收入受到免稅的優惠，政府會對部分利潤收入按既定比率給予補貼，傳統工資制度的利潤水平明顯高于分享制下的利潤，工會和企業會不約而同地選擇前者。還有學者對英國分享計劃進行定量考察。認為實踐中利潤分享會增加工人的額外收入，引發社會性質的通貨膨脹。就業量的增加可能只有百分之一是由宏觀經濟效益帶來的。除此之外都來自于技術進步附帶的勞動生產率的提高。此后，Holmlund(1991)對利潤分享與均衡失業率的關系進行了實質性的探索。他認為當且僅當勞動和資本的替代彈性大于1時。利潤分享制將減少均衡失業率；當勞動和資本的替代彈性小于1時，將增加均衡失業率；當勞動和資本的替代彈性等于1的情況下。利潤分享對失業率沒有影響。Jackman(1995)研究了利潤分享制下工資對就業的影響，指出政府必定以提高就業率為基本原則來選定適當低的工資水平，而放棄使用分享程度高的工資水平。E，Koskela、R.Stenbacka(2006)建議應該把利潤分享對生產率產生積極的影響合并到分享模式中。在就業和公司面臨不確定性收入的環境中利用單位替代彈性來引導生產技術的集中。依據集體談判和效率工資理論，能夠探索出利潤分享制以現實方式即實踐經驗一致運行的涵義。他們得出利潤分享與員工的努力程度、工資以及失業率相關聯的結論。利潤分享的最優比例將使勞動力市場的工資趨于穩定狀態。但此比例的協商很大程度上依賴于企業內部工會與資方的談判能力。高的利潤分享比例能夠使勞動力市場剛性的均衡失業率降低，若勞動力市場的剛性程度比較小，高的利潤分享比例會使就業率遞減。

西方分享經濟理論的新發展始終是把勞資雙方的權利與義務關系放在首位。勞方和資方代表不同利益集團，本質上構成一對不可調和的矛盾體。西方分享觀認為勞動是生產要素的構成要素之一，可參與利潤的分配，但分享比例的多少取決于工會的集體談判和政府干預的程度。分享制作為一種改良薪酬分配的微觀運行機制，從現實來看，由于不能徹底否定資本家剝削工人剩余價值的實質內容，以及難以脫離資本主義制度大環境，因此，西方分享經濟理論的局限性就表現在資本主義生產資料私有制和按資分配的社會制度本身。

四、我國的分享經濟理論及其發展方向

我國學者對社會主義分享觀的認識是源于李炳炎教授的著作《社會主義成本范疇初探》。在社會主義國家建立分享經濟的偉大構想是其多年追尋的奮斗目標，分享經濟理論也因此得到國內眾多學者的重視。李教授認為實現中國特色的收入分享有利于國民經濟整體健康、協調發展。他提出了社會主義涵義下的凈收入分成制。倡導在社會主義公有制以及按勞分配條件下對新創造價值的分享，使國家、企業和職工三者結成利益共同體，在追求共同利益的動力驅使下，做大“蛋糕”，實現三者之間真正意義上的利益分享，保證社會公平。國內學者主要基于國有企業改革、企業產權治理結構等方面對分享理論展開熱議。劉同德(1991)認為實行社會主義分享制的理論基礎由生產資料公有制和勞動力個人所有制共同決定的，這種分配關系是客觀的，不以人們的主觀意志為轉移的。張澤榮(1994)則指出企業應該用分享制代替工資制，這種分享應當是全分享而不是半分享或部分分享，即企業職工的勞動收入全部應當通過分享獲得。張懷富(2001)認為目前我國國有企業公司化改造過程中的突出問題是企業內部產權結構不合理。要充分調動人力資本的積極性，使企業真正充滿活力，必須強化三個權利主體，即所有者主權、經營者主權和勞動者主權。并總結出人力資本分享剩余索取權是歷史的必然，強化了勞動者主權，使企業內部的人力資本所有者的權益和地位得到充分體現。柳新元(2002)把分享制本質看成是一種產權分散分布于人力資本所有者與非人力資本所有者的制度安排。他對分享制的形式進行了劃分即利潤分享制、收入分享制、職工股份所有制計劃、勞動者管理的合作社和勞動資本合伙制。陳勇勤(1999)強調國有中小企業應盡快實施職工股份化方案。私營企業應以分享制取代工資制，集體企業應真正改造成合作經濟企業。員工通過把儲蓄轉化為投資之后，既減緩銀行支付存款利息的壓力，還增加企業的后續資金實力。若員工的獎金大于存款利息收入。通過增加消費來改變整體經濟需求不足的情境。

我國的分享理論在眾多學者的研究和探索中賦予了新的內容，分享理論在中國的實踐不斷趨向完善。事實上，我國的分享理論與西方分享理論在很多方面是明顯不同的。第一，從涉及的時代性和理論基礎條件來看，西方的分享經濟是在危機爆發之后予以重視才開始“對癥下藥”。主要依托于當時的經濟滯漲背景。它的理論源泉來自古典經濟的分享思想。我國的分享理論萌發于經濟轉軌時期，是在農村聯產承包責任制的實施和集體企業改制的前提下逐漸成形的，理論基礎是社會主義成本范疇在社會主義國家的具體應用。第二，從出發點和利益目標來看，我國的分享經濟是以改善工人的勞動收入為初始動力，對國民經濟發展相關聯的就業率指數影響不大，目標重在使企業、工人、國家三方利益實現均等分配。而西方分享理論的天平更偏向企業，意在通過分享的方式來改變經濟不景氣的現狀，使勞動力市場、勞動力工資長期均衡，并有效治理失業現象，來加快經濟體系的全面復蘇。第三，從企業微觀運行機制來看，西方分享經濟可能促發雇工產生搭便車的偷懶行為。而我國的分享理論的實踐效果是具有正的外部性，激勵作用大于負效應，實現工人與企業利益價值取向的雙贏。然而。不論從何種角度進行對比，我國的分享經濟理論與西方的也有相通之處。主要表現在：其一，兩者都是在特定的環境與背景下催生出的新思維；再次，兩者都試圖通過分享利益來改善傳統勞資關系，動搖舊工資制度的根基，實現所謂經濟上的民主、平等；最后。理論和實踐都需要政府行為進行自下而上的推動，從企業內部、中觀行業、宏觀經濟體的方式依次順延，達到分享理論所闡釋的根本目的與立意。

如上所述，我國分享理論不同于西方分享經濟的典型特征就在于它具有鮮明的特色性和根本的價值取向，體現了真正意義上的社會主義公平思想。我國經濟學者對分享經濟涵義的理解將隨著時代的發展彰顯出更為寬泛而深入的一面。這無疑反襯并烘托出我國分享經濟理論的發展方向。我國分享經濟理論必須突出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本質，以保證社會全體勞動者共同分享市場經濟的發展成果為現實目標。實現勞資雙方的共同利益。而著重點應放在如何把象征社會主義財富的蛋糕做大、采用何種分切方式、由誰主刀及分切手段是否合理有效等方面或存在的問題上來。因此，我國分享經濟理論在市場體系環境的培育、企業內部分享機制的完善、政府引導支持這些層面可展開深入研究。因為市場是企業良性發展的引擎。并以信息交流為載體不斷加強與完善企業的營銷能力。只有憑借發達的市場網絡來集中核心利潤，才能降低企業在交易過程的成本和相應的費用。而企業內部的分享機制則發揮了企業收入積累層的作用，擴大了分享的范圍，把不斷累積的資金保障應用于先進設備改良，引領技術革新，進行規模經濟生產，來提升企業在市場中的競爭力。政府的角色是建立在強化自身職能的基礎上，將宏觀調控與微觀規制并重。政府行為的強示范效應將使分享理論不流于形式之中，進而順利實施?？偠灾?，只有通過分享制的實踐凝縮理論精華，把企業的人力資本產權改革視為重點探討對象，讓分享經濟理論不斷趨于常青態勢，才能與我國獨具的中國特色所有制制度相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