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國,民營企業多數以家族企業的形式存在,家族企業的產權結構與治理模式始終是學術界和大眾媒體關注的話題。
在溫州,家族企業的起源是基于本地區人窮地薄的現實,緊緊抓住當時國內賣方市場的形勢,把巨大的市場需求與自身較低的生產能力相結合,造就了“小商品、大市場”的格局,同時也促進了溫州家族企業的蓬勃發展,進而促使溫州經濟在短時間內迅速崛起。
日本企業經營的秘訣在于“把企業變成一個家族”;而溫州企業經營的秘訣則是“將家族變成企業”。在溫州,不僅個人業主制企業完全屬于家族企業,連所謂有限責任企業和企業集團公司也大多保留著濃厚的家族色彩。
溫州人創造奇跡的很大原因是有一張巨大的社會網絡支撐著溫州人的流動和移民行為。這種社會網絡是溫州人在他鄉或異國生存的重要法寶和社會資本,它降低了生產和經營成本,減少他們所面臨的生存、生活和發展風險。溫州人往往從親戚那里學習經營經驗,進行原始資金積累,這種由血緣親緣關系構成的家族網絡是產業擴散的重要渠道。
如同事物都存在兩面性一樣,當企業的資本和業務開始大規模擴張,并帶來組織機構的橫向和縱深發展時,家族企業的先行優勢將逐步削弱。其中主要表現在產權結構,家族企業對外界而言具有清晰的產權界定,但從家族企業內部而言,其產權邊界則是模糊的,容易導致家族矛盾與企業管理矛盾糾纏在一起,阻礙了由“人治”管理過渡到“非人格化”管理的進程,因此眾多家族企業都嘗試著通過一系列的變革在企業治理結構方面有所突破,如奧康的“黃金搭檔”分手、“杯酒釋兵權”事件等,最終促使企業實現了企業治理結構的創新—現代公司制。
當然,正如王振滔表示“如果說,讓我重新開始做的話,我還是希望家族開始做。”,這也從一個側面解釋了溫州企業選擇家族制組織形式的現實原因。由于血緣和親緣關系的特殊凝聚力以及家庭家族成員為家族事業的自我犧牲精神,企業能夠極大地降低內部監督成本,從組織形態上并不具現代化特征的中小企業卻具有頑強的生命力和企業凝聚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