厘清有關所有制問題的一些論爭

〔摘要〕改革開放以來，我國不斷創新發展馬克思主義所有制理論，但與此同時也存在著一些論爭，這些論爭主要包括：全民所有制、集體所有制經濟產權是否虛置，國有經濟與馬克思主義國家學說和公有制理論是否相悖，要不要始終堅持社會主義公有制的主體地位，農村經濟體制進一步改革和發展的導向等。厘清這些問題，對于堅持和發展馬克思主義所有制理論，更好地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意義重大。

〔關鍵詞〕改革開放，馬克思主義所有制理論，公有制，農村經濟體制

〔中圖分類號〕F091.9〔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4-4175（2010）05-0086-02

改革開放以來，我國在創新和發展馬克思主義所有制理論過程中，也存在著一些論爭，如全民所有制、集體所有制經濟產權是否虛置問題，國有經濟與馬克思主義國家學說和公有制理論是否相悖問題，要不要堅持社會主義公有制的主體地位等。厘清這些論爭，對于堅持和發展馬克思主義所有制理論，意義重大。

一、關于全民所有制、集體所有制經濟產權是否虛置的問題

改革開放以來，在探索社會主義公有制實現形式的過程中，常常會聽到一種說法，就是我國的全民所有制、集體所有制企業或經濟實體，普遍存在所謂產權不明晰、產權虛置問題，工人農民沒有感到自己是企業或集體經濟的主人，公有制經濟效率不高、效益不好。對此，筆者認為應當明確兩點：

第一，全民所有制、集體所有制企業或經濟實體的產權是明確的，即歸全民所有或集體所有。因為國有經濟的出資者是國家，即由中央政府和地方各級人民政府從國家掌握的資產中投入；其主要管理人即法人代表由中央和各級人民政府管理國有資產的相關部門派出。集體經濟的出資者是集體，即由組成這個集體經濟所有成員提供；其主要管理人即法人代表應由這個集體經濟中的所有成員通過民主選舉的形式產生。在計劃經濟時代，一些集體企業或經濟實體的負責人由行政部門派出或由相應的主管部門指定或認可。實踐證明，這種做法是錯誤的，在集體企業或經濟實體的改革中已經得到糾正。

第二，在一些全民所有制企業或集體企業包括農村集體經濟中生產、工作的職工、農民沒有感到自己是企業或集體經濟的主人，這不是產權明晰不明晰的問題，而是這些企業或集體的負責人沒有真正按國家的委托或集體職工的委托，對企業或集體經濟實行民主管理。這些企業或集體經濟的領導人和領導班子如果能夠實行民主管理，切實依靠職工或勞動者的集體智慧和力量，來共同辦好企業或集體經濟，那么這些全民所有制經濟或集體經濟一定會成為對國家對集體經濟發展作出巨大貢獻的先進典型。大慶油田幾十年如一日，為我國實現工業化作出了自己的貢獻；劉莊幾十年如一日，為探索我國農村依靠集體經濟走上共同富裕之路作出了自己特有的貢獻，就是有力證明。

二、關于國有經濟與馬克思主義公有制理論是否相悖的問題

有人認為，國有經濟或國營經濟早已存在。我國封建時代就有鹽鐵乃至瓷器、絲綢的官有官營，近現代資本主義國家也有國有、國營經濟，因此說國有經濟就是社會主義全民所有的公有制經濟是說不通的。有人干脆直接引用恩格斯當年對德國俾斯麥政府實行的國有經濟的看法，來證明其對我國國有經濟性質的質疑。但這些人忘記了一個基本事實，那就是我國是工人階級領導的以工農聯盟為基礎的人民當家作主的國家，其肩負的任務就是要憑借國家政權，在全國范圍內組織、建設、實現社會主義現代化，并最終實現“從有階級社會向無階級社會的過渡”。馬克思恩格斯在《共產黨宣言》中就明確地講清了這一點：無產階級上升為統治階級，爭得民主即掌握國家政權之后，無產階級將利用自己的政治統治，一步一步地奪取資產階級的全部資本，把一切生產工具集中在國家即組織成為統治階級的無產階級手里，并且盡可能快地增加生產力的總量。由此可知，把掌握在社會主義國家手里的全民所有制經濟與掌握在封建地主國家或資產階級國家手里的國有經濟相提并論，是完全錯誤的。

有人提出，馬克思講的公有制不是我國現在的全民所有制以及以土地集體所有為基礎的集體經濟，應當是如馬克思講的自由人的聯合體所建立的各種形式的社會所有制。這種說法也是不能成立的。在馬克思恩格斯講到用社會主義公有制代替資本主義私有制時，確實講過變資本主義私有制為社會所有制，但這里講的社會所有制或全社會共同占有，只能是掌握政權的無產階級憑借國家政權將生產資料掌握在無產階級及其代表的全體人民可以共同占有、共同支配的國家手里。這就是我們今天所講的國有經濟。對于農村中存在的農民個體經濟，馬克思恩格斯認為，掌握了國家政權的無產階級決不能像對地主、資產階級那樣對待農民，只能用國家幫助、提供示范的辦法，引導、組織他們走合作化道路。這就是當代中國農村集體經濟這種公有制形式的由來。至于馬克思講的“自由人聯合體”，那是在整個社會用公有制代替資本主義私有制之后，人與人之間不再存在一些人可以憑借對生產資料的占有就能夠占有別人勞動成果的條件下出現的高級社會形態：“在那里，每個人的自由發展成為一切人自由發展的條件。”要達到這一理想目標，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三、關于要不要始終堅持社會主義公有制為主體的問題

在改革開放中，適應社會主義初級階段這個最大的實際，我們逐步確立起以社會主義公有制為主體、多種所有制經濟共同發展的社會主義的基本經濟制度。這應當說已成為全黨全國人民的最大共識。但有人卻提出，當今世界，無論是民主社會主義、新資本主義或者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其最大的共同點，就是通過股份制的形式發展混合經濟。因此，在當代中國，在市場經濟條件下，再講什么以社會主義公有制經濟為主體已沒有實際意義。我們認為這種認識是十分錯誤也是十分有害的。在西方發達國家，不管是新資本主義還是民主社會主義，確實有股份制經濟及由此產生的混合經濟形態，但資本主義私有制經濟始終居主體地位，始終是這些國家的經濟基礎，這是客觀存在的最基本最主要的事實。在發達的資本主義國家中，大企業的控制權始終掌握在少數占有巨額資本的大富翁手里，這一點決沒有改變。我們要建立鞏固的強大的社會主義經濟基礎，實現社會主義解放生產力、發展生產力，消滅階級、消除兩極分化，最終實現共同富裕的根本目標，就一定要堅持社會主義公有制經濟的主體地位不動搖，充分發展國有經濟在整個國民經濟中的主導作用。這是我們堅持社會主義根本制度，堅持社會主義方向，任何時候都不能動搖的基本立足點。

四、關于農村經濟體制改革和發展的導向問題

馬克思在《資本論》、恩格斯在《法德農民問題》等著作中，對農民的個體所有制經濟所具有的價值及其歷史命運作了科學分析，對社會主義條件下無產階級及其政黨應當采取什么樣的政策、方法、步驟，通過國家幫助、示范的辦法，引導組織農民逐步走上農業生產合作化、集體化的道路，也提出了明確的導向。〔1 〕 （P308-312 ）中國共產黨人在上世紀50年代實現農村的社會主義改造中，基本上遵循了馬克思主義對待農民和農民個體所有制的正確主張。

在改革開放新的實踐中，我們針對“人民公社”那樣“一大二公”政社合一形式存在的弊端，率先在農村經濟體制上進行了大膽的改革，并取了巨大的成功。但在農村經濟體制改革過程中，有一個重要的指導思想則是十分明確的：那就是否定“一大二公”政社合一的集體經濟形式，決不是否定農村以土地集體所有為基礎的社會主義集體所有制性質。我們實行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實行統分結合的雙層經營體制，包括包產到戶、包干到戶，是社會主義集體經濟的生產責任制，是在黨的領導下我國農民的偉大創造，是馬克思農業合作化理論在我國實踐中的新發展。鄧小平多次講到農村經濟發展要實現兩次飛躍：一是否定人民公社這種脫離實際的形式，實行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解放、發展農村的生產力；二是在農村經濟發展的基礎上，各種條件具備了，要引導農民走上新的適應生產力發展要求的集體化、集約化的經營形式。黨的十七屆三中全會《關于推進農村改革發展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再次重申：以家庭承包經營為基礎，統分結合的雙層經營體制，是適應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符合農業生產特點的農村基本經營制度，是黨的農村政策的基石，必須毫不動搖地堅持。“土地承包流轉經營，不得改變土地集體所有性質，不得改變土地用途，不得損害農民土地承包權益。”都說明了這一點。

現在有人指責我國上世紀50年代實行農業社會主義合作化是對農民的剝奪，農村改革要徹底，就要還農民對土地的所有權。這種說法既違背歷史事實，也違背新時期改革農村經營體制的初衷，是站不住腳的。堅持農村土地集體所有這個集體經濟的基礎，按照“兩個飛躍”的正確導向，從第一次飛躍逐步邁向第二次飛躍，是農村堅持社會主義道路的光明大道。鼓吹在農村重新建立農民對土地的所有權，只能是倒退，而倒退是沒有出路的。

參考文獻：

〔1〕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四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

責任編輯于曉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