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達拉宮 你這紅山上的宮殿
世人競相仰望的圣殿
藍天白云下 狂風驟雨中
笑看人間演繹滄桑沉浮
你自巍然不動
你神圣如天上宮闕
又圓滿似一尊佛
布達拉宮 你這紅山上的宮殿
你是雪域人民的食糧
只要人們繞你而轉
多簡單的飲食也可充足精氣神
你是雪域大地的氧氣
朝圣者只要仰望你
便不懼空氣中有沒有氧
布達拉宮 你這紅山上的圣殿
你屹立紅山千百年還將駐守紅山萬千年
歲月長河里風云變幻中
你從來不動你始終靜默
卻難掩高貴魅力的輻射
早將神性的光芒遍灑人間
紅山也因你而高大而靈光璀璨
布達拉宮 你這圣化地的圣殿
你承載著困頓靈魂的希冀
你是凈土中的凈土
多少人匍匐而來 不為爬上紅山頭
只為用心仰望你
仰望你就是仰望佛禪的境界
你從來無言卻已具足一切
布達拉宮我心中的佛
每天仰望你心靈依然渴慕
沒有歌者能吟唱出你的莊嚴你的巍峨
沒有文字能表達出你的內涵你的威嚴
沒有墨客能描繪出你的高貴你的神韻
你絕非人為 你本來如此
你 就是一尊佛
十八層高樓
坐在十八層高樓上
我似乎遠離了地球的吸引
我似乎接近了高而遠的天
我似乎擺脫了世俗的糾纏隱遁于生活
我似乎高高在上 大可以飄飄然
坐在十八層高樓上
我高高在上 敢于俯視大地
人如螻蟻蠕動
大樹也變成了小草
公共汽車似幼兒掌間玩具
坐在十八層樓上 我陶醉于
大摞人民幣換取來的高貴空間
鋼筋水泥是我的長腿是我的梯
我似乎可以抬腳駕云伸手撫月
我似乎可以拍拍胳膊飛翔
十八層高樓上
這高而貴的空間
將我托至離天很近的高度
也使我不再腳踏實地
從此不用聽庸常瑣屑的聲音
十八層高樓
這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高度
這用鋼筋 水泥 金錢壘就的高度
我能否相信——你
永遠不會摔了我 連同我的魂靈
人生的標點
如果說人生是一篇文章
那么某些事件就是它的標點符號
文章或長篇大論 或精短簡練
沒有標點都顯得平淡而殘缺
疾病 挫折于人生的意義恰如標點
它讓我們的生活有了節奏
我們可以借此來反思與自省
重新審視我們的方向與方法
從而讓人生走向圓滿
正如標點之于文章的增色和完整
告別拉薩河
初識拉薩河是四月的一個黃昏
春天的河水閃著碧玉的光芒
寧靜嫵媚又生機無限
及至夏天 匯集了雨季充沛的水源
河水波濤洶涌如萬馬奔騰
秋天是河水沉淀過濾的時節 孕育出
冬季河水的五光十色珠光玉潤
多姿多彩的拉薩河啊
你用博大養育了無數計生靈
你的睿智是這座文明古城的歷史見證
再見拉薩河 同是四月的一個黃昏
狂風裹挾著沙塵恣肆吹打著行人
似要努力遮掩混淆什么
終于看到你如今的真面
不知何時你竟滄桑得如此不堪
原來風也不忍我看見你
是誰汲走了你生命的水
裸露的河床滿目瘡痍 一片荒涼
是誰摧毀了你前進的信念
你看起來是如此頹廢無力
拉薩河啊你被什么吞噬了生機
在這一段你雜亂了本色
如一潭廢棄的染料水
一大片黑褐色水流漫過來
一波暗綠混著灰蘭色水流涌過去
你如無頭蒼蠅般奔向一切方向
最終卻在原地打轉
只激起一個個毫無生氣的波紋
在另一處你竟呈現出死寂的黑色
散發出濃郁的腐朽氣息
不堪目睹的拉薩河啊
莫不是你的心被悲憤浸染
你的淚經由我的眼流干了
你的身被紅塵玷污
你也如我一樣迷失了方向
只在混亂沮喪中消耗著精氣神
夜幕中你身邊的城市喧囂耀眼
橫跨于你腰身的大橋霓虹閃爍
而你暗淡無光 只發出微弱低吟
你是把全部精華都養育了這座城嗎
拉薩河啊讓人怎能甘心你的巨變
我繼續前行企圖找回你的原貌
往西再往西 終于看到一片寬闊水域
水面閃著鏡子般的寧靜光芒
繼而 遠處隱約傳來歡快的水流聲
循著美妙悅耳的聲音前行
河面上五六股水流如青龍擠作一排
爭先恐后躍過一道河床
會合另一支流后浩浩蕩蕩奔向遠方
展望遠方 河面一片蒼茫
拉薩河復活了 我心歡悅
告別拉薩河再見了拉薩河
我不再難過于她的變化
或者 她從來就是鮮活的
偶爾的倦容 只為蕩滌掉歲月的殘渣
復以嶄新的面貌奔向理想彼岸
告別拉薩河
我似乎才走進她的精神
再見了 拉薩河
我也要去化解心靈上的包袱
(作者系自由撰稿人)
責任編輯:定真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