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在俄羅斯仰望波羅的海夜空的繁星,
圣彼得堡的嚴冬讓海水變成堅冰。
今天我又來到冬季的克厄海灣
看到波羅的海的深沉和寧靜。
一只海鳥靜靜飄浮在海面上,
就像神秘的波羅的海精靈。
她在微波中緩緩起伏,
壓抑著期待溫暖的渴望,
迎接日出的激情。
這曾是海盜出沒的地方,
厄勒海峽就是海盜的屏障。
而今海盜已成過眼煙云,
只有到了圣誕節,
才能看見海盜服穿在孩童身上。
全球化之風吹遍天涯海角,
山野漁村都融入世界市場。
海盜故鄉的出租車司機,
沒有衛星定位就像盲人一樣。
我在火車上告別短暫的北歐白晝,
忍不住再次向大海張望。
哥本哈根的燈光點亮了夜空,
波羅的海依舊在夜空下輕輕蕩漾。
孤獨的美人魚
北歐冬季的陽光,
斜照在古老的教堂。
商人碼頭的桅桿,
遮掩著美人魚的憂傷。
寒風從厄勒海峽吹來,
拍打著深沉的海浪。
孤獨的美人魚,
背對著沉寂的海港。
夕陽西下,
孤鷗凄鳴,
無限蒼涼。
我看見美人魚的眼淚,
在冰冷的海灣里流淌。
我聽見美人魚的歌聲,
在寂靜的夜空下回蕩。
[注]
哥本哈根在丹麥語中意為商人碼頭。
斯德哥爾摩的雪
曙光從云層初現的時候,
白雪已經鋪滿街道兩旁,
斯德哥爾摩的第一場雪,
悄然降臨在梅拉倫湖上,
港口里的船都收起了帆,
仿佛進入冬眠的時光。
梅拉倫湖在冬日下更加幽深,
千島之都在白雪中依舊輝煌。
生長在南國的我們,
對滿天飛雪欣喜若狂。
大清早就出發,
驅車馳向大雪覆蓋的北方。
從西格圖娜小鎮到斯丹寧古堡,
最難忘鄉村小店,
濃醇的咖啡,
火熱的爐膛。
夜幕降臨風雪愈加肆虐。
狂風夾帶雪粒橫掃街墻。
街燈下早已沒了人影,
只有風的呼嘯在回蕩。
冰雪中更加思念遙遠的故鄉,
漫漫長夜多么教人黯然神傷。
今夜在夢里要與親人們歡聚,
盡情品嘗愛情和美酒的醇香。
風雪中的女孩
北歐凌晨的天空仍然一片漆黑,
斯德哥爾摩的大街上寂靜空曠。
我坐在酒吧臨窗的座位,
憑借風雪中的街燈,
辨認著城市的模樣。
窗外走過一個飄著紅圍巾的女孩,
立刻吸引了我的目光。
她的年紀大概同我女兒相仿,
瘦弱的雙肩背著巨大的行囊。
她踉蹌前行在風雪之中,
不知是去趕火車,
還是乘飛機去更遙遠的地方。
看著女孩匆匆而去的瘦小身影,
我不禁聯翩浮想。
想起久別的女兒。
仿佛看見她那幼小的肩膀。
真想有機會向女兒傾訴衷腸,
告訴天下父母都有舔犢之情,
但生活的甘苦還需要自己獨自品嘗。
總有一天我會心疼又欣喜地看到,
女兒像羽翼漸豐的鳥兒,
在蔚藍的天空中自由地飛翔。
梅拉倫湖的天鵝
一整夜的風雪,
讓梅拉倫湖畔銀裝素裹。
沿著湖邊小徑,
我看見幾只從容不迫的天鵝。
一會兒在冰水里交頸嬉戲,
一會兒在葦叢中悠然穿梭。
看來高貴而堅韌的天鵝,
從不懼怕暴風雪的折磨。
但我依然期待春天早些到來,
風梳柳絮,水泛碧波。
讓這些美麗的天鵝,
享受陽光的溫暖,
品嘗生命的快樂。
盧加諾湖
從拉加諾到盧加諾,
我們走進瑞士南部的拉丁天堂。
阿爾卑斯雪山下的湖水,
在冬日里翻動著粼粼波光。
臨湖遠望,
極目藍天如洗,
放眼輕鷗飛翔。
湖畔的揚子江飯店,
鄉音和陽光一樣溫暖,
菜肴和故土一樣馨香。
舉杯吧!朋友!
讓寒風拂去征塵,
讓烈酒浸潤枯腸。
開懷飲罷,
檢點行裝。
我們的目標很遙遠,
我們的道路很漫長。
湖光山色,
還不是我們留戀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