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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靜文:真情守望一輩子

2010-01-01 00:00:00
黨史天地 2010年2期

“悲鴻”是她一輩子生活的關鍵詞。老人纖瘦卻從容,眼睛里溢滿了慈愛與安詳。她說話的速度很慢,而且由于聽力已經不太好,與人交流主要是靠右耳的助聽器和看人嘴型,采訪有時需要借助紙筆“交談”,但這并不影響她思維的清晰表達,從中透露出的真情催人淚下。順著她的思路,讓你漸漸走近一代大師徐悲鴻與一個真實的廖靜文。

瀟湘淑女與畫壇大師的邂逅

1923年,廖靜文出生在湖南瀏陽縣(今瀏陽市)社港一個貧苦知識分子家庭。6歲時全家遷居長沙,先后在長沙市十一小學、周南女中讀書。

2005年4月,周南中學建校100周年。這一年,周南中學北京校友會提議開辦女生部,并考慮將女生部命名為“蔡暢班”、“開慧班”、“警予班”、“靜文班”等。談到這里,廖靜文馬上謙和地說:“不要談我,我沒做什么,我微不足道。要多談革命先烈,比如向警予,在就義的前一天,國民黨派她的同學、國民黨高官的夏太太來勸降,向警予寧死不屈,勸降的夏太太都被感動的流淚了。第二天向警予就英勇就義了,這就叫共產黨員,要多談這些人。”當校友請求她題詞時,廖靜文帶著病體用顫抖的手為母校周南題寫:“三湘七澤有斐聲——賀母校周南百年華誕。”

在參加北京校友會時,她深情回憶:“我1935年12歲時進周南讀初中,1941年18歲時高中畢業,共6年時間,我整個青少年在周南度過。我不能忘記朱劍凡先生(校長),周南是我通向人生的橋梁,金色的橋梁。在那里我形成了正確的人生觀、世界觀。在我最困難的時候,是周南精神指引我怎么做。”

接著,她風趣地說:“1993年,我受臺灣教育基金會邀請,在臺灣舉辦‘悲鴻畫展’9天時間,所有活動及進餐都排不過來,周南校友會請吃飯,基金會沒安排,我不同意。別的飯可以不吃,周南校友會的飯一定要吃。誰都不在乎吃飯,主要是大家談談心回憶回憶我們在周南的情況。”她的話,搏得到會130多位老大姐的熱烈掌聲。

她還記得:“(20世紀)30年代周南學生沒有畏懼,為了反對日本侵略,我們上街游行、發傳單、喊口號、嗓子都喊啞了。周南不愧革命的搖藍。每次談到周南的革命家,我就要流淚了。我們要永遠繼承周南傳統,永遠發揚革命家的精神。”說到這里,廖靜文眼中滿含淚水。

廖靜文和徐悲鴻相遇時很年輕,只有19歲。“我們的相識是在抗日戰爭時期。本來我在長沙有名的周南女中讀書,高二時還是學生會主席,我的理想是考大學像居里夫人一樣從事化學研究,雖然當年以第一名的成績考上了湖南商學院,可我不想去上,而是想到廣西去上學。沒想到因為戰亂,等我到了廣西才發現錯過了報名期,只好在‘抗戰文藝演出團’找了份唱歌的工作。因為不滿他們把幾個從淪陷區來的姐妹裁掉,我打抱不平未果后執意要離開。幾個月后,看到報紙上面登著‘重慶美術學院的籌備處在桂林招考圖書管理員’的消息,我就去報名了。當時只招一個人,但是參加考試的有好幾十人,我想我肯定不是他們的競爭對手。后來接到一個通知叫我去口試,那是我第一次見到當時已有相當大名氣的悲鴻。他告訴我這次筆試我的成績是最好的,100分。他問我為什么想去重慶,我就實話說想去那兒上大學,說完便后悔。誰愿意要一個不安心工作的人呢?沒想到先生還鼓勵我說:‘人要有大志向,很好。’我一下覺得他這人很大度,一點也不自私。”

“相識就這樣偶然。那時我還是一個女學生的模樣,穿著藍布旗袍,梳著沒有燙過的短發。而他已經是一位47歲的‘老人’了。”說著,廖靜文還仔細地描述了對徐悲鴻的第一印象:“那時他的頭發已經斑白,面色有點憔悴,但是他臉的輪廓非常美。當時我完全把他當成一位長者、一位老師來看待。”

那時他們住在重慶磐溪,徐悲鴻與發妻蔣碧薇所生的女兒徐靜斐這樣回憶第一次見到廖靜文的情景:他們一群人到青城山去寫生,那時的廖靜文細細長長的個子,長得很漂亮,十分文靜,常常一個人坐到黃果樹下靜靜地看書。

廖靜文說自己做夢也沒想到會嫁給他,“我一心想上大學,我的偶像是居里夫人,還想當個作家。當時悲鴻到處奔波,家庭已經破裂,我出于尊敬和同情對他生活上多加照顧,絕不是‘第三者’,感情慢慢變成愛情那是以后的事”。

工作之余,廖靜文總愿意幫助徐悲鴻處理一些工作和生活上的瑣事。這時,徐悲鴻已和妻子分居8年,過著寂寞孤獨的生活。在朝夕相處之間,廖靜文的心里漸漸萌發了一種很特別的感情,直到那么一天,她突然意識到,這便是愛慕之情。, 那天晚上,她聽見徐悲鴻在院子里走來走去,也披件大衣下去了。她關心地說了句:“我覺得您好像有很多痛苦。”被說中心事,徐悲鴻沉重地說:“小鬼。你不要管我的事情了。我已經告訴過你,我8年無家可歸了。”廖靜文心疼地說:“你一定會冷的。”隨手把大衣披在了他的身上。

第二天,廖靜文病了,感冒發燒,只有徐悲鴻一個人知道病因:她把大衣給他,自己反倒著涼了。所以,每天徐悲鴻都要到廖靜文床前探望她,摸摸她的頭,給她量體溫。而每天,廖靜文都在盼望著他的到來中度過。

一種不同尋常的感情在兩人之間蔓延開來。把輕紗捅破的是廖靜文。有一次,天快黑了,徐悲鴻還沒有來,她等了又等,想到他大概把自己忘了,便再也忍不住,傷心地哭起來。正好這時,徐悲鴻來了,廖靜文不知哪來的勇氣,直直地說:“我哭是因為你今天沒有來。”簡單的表白深深地感染了徐悲鴻,兩個心靈相通的人走到了一起。

“他說他喜歡我單純。很多人給他介紹對象,,他都不要,他要一個單純的人。”廖靜文回憶說:“他比我大28歲,我跟他結婚經過了很多困難。我們戀愛好幾年,悲鴻跟我講,如果你家里反對怎么辦呢,我說那我就不結婚,在你身邊照顧你。悲鴻說,你知道嗎,不結婚就沒有社會地位。我不懂,悲鴻說,你什么都不懂,都不要,你真像一張白紙一樣。”提起那段時光,廖靜文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光彩。她說,那是她一生中最輕松、最快樂的一段時光。

這一年,廖靜文以優異的成績考取了成都金陵女子文理學院化學專業。“我讀書時,悲鴻說,我可以等你4年,如果4年后你愛上了別人我也毫無怨言。人生像個謎,不知道未來會是什么樣,與他的相遇,改變了我的一生。”

甜蜜而苦澀的感情生活不堪回首

愛情是純樸而甜蜜的,但是這場愛情伴隨的多是悲苦。那時候,徐悲鴻的身體一直很不好。1944年,他身患嚴重的腎病和高血壓,醫生甚至下了病危通知。“愛情使我牽掛,為了照顧病中的悲鴻,我放棄了學業。”徐悲鴻住院時,都是廖靜文陪在身邊。“他住院時我們沒什么錢,他剩的飯菜我就拿到醫院外面吃,為不讓他知道,還要說是在外面吃過好的了,有時候一面吃一面眼淚就掉下來了……”

在金陵女子文理學院讀書時,廖靜文不乏追求者。她的一個同學十分不解,寫信給她,說你愛這么一個人,為的是什么?廖靜文淡然:什么都不為,因為一份愛情,因為徐悲鴻這個人。

徐悲鴻在她眼中很了不起。在徐悲鴻身邊工作的日子,廖靜文看到了他為中國美術事業奉獻著無比的熱情,看到了他對學生的培養和關心,看到了學生對他發自內心的尊敬。“他是一個非常有才華的、真正的藝術家……他對祖國感情很深,常緊鎖著眉頭憂心國家的命運;他愛憎分明,人也非常仗義直爽。”廖靜文看在眼中。漸漸萌發了在這個孤獨的藝術家身邊照顧他的想法。然而,年齡問題一直是阻礙兩個人發展的絆腳石。“那個時候,我的家庭是很好的,我父親、我姐姐都強烈地反對我和他的婚姻。和悲鴻在一起不容易,經過了很多困難,很多苦難。”

1945年底,廖靜文和徐悲鴻結婚前,徐悲鴻為了和蔣碧薇解除早已名存實亡的婚姻關系,答應給蔣碧薇100萬元和100幅畫。“盡管悲鴻當時月收入才3000元,一向忍讓的他還是答應了蔣碧薇,可她竟又將28幅悲鴻的作品退回要求重畫,甚至想自己到畫室隨意挑選。悲鴻無奈,只得先在許多畫上題上一些字,表明是送給我的,實在是怕她拿走。事實上蔣手中的畫有許多都被她賣掉了。為了還清她索要的畫債悲鴻當時日夜作畫,拼命工作,終于積勞成疾。”廖靜文認為,沒有那一段日子的操勞,悲鴻后來也不會英年早逝。

“他離婚都把錢用光了,我們結婚時連一個新的被子也沒買。結婚以后,悲鴻非常省儉,他愛畫愛到骨髓里面去了,有點錢都要去買畫,買齊白石的,傅抱石的,現代的有成就的畫他都買。他學生有困難的時候他也去幫助學生,而他自己過很苦的生活。我跟悲鴻在一起沒有過過好的生活,也沒有穿過很好的衣服。他都是去舊貨市場買鞋子來穿。平時穿西裝都是買舊的。我也是一直買舊衣服穿,我都聽他的。”廖靜文說,悲鴻可以出手大方地接濟朋友和學生,可以一擲千金地購買書畫,對自己卻是簡樸到近乎苛刻的程度。

結婚半年后,徐悲鴻擔任北平藝術專科學校校長一職,廖靜文隨他來到北平,并先后生下一兒一女。一家4口的生活慢慢步入正軌。當時,廖靜文很辛苦,她每天不僅要料理家務,還要照顧徐悲鴻的生活并且在他工作上遇到困難的時候,給予強大的支持。但是廖靜文覺得非常愉快。也很滿足。然而幸福的日子只維持了7年,意外的事情發生了。

1953年9月,徐悲鴻突發腦溢血去世,那時廖靜文才剛滿30歲,僅僅和他度過7年的婚姻生活。“悲鴻是開會的時候腦溢血死的,他太累了。他把他的一生都獻給國家。可惜他死得太早了,58歲。他死了以后我在他的身上摸到了3塊水果糖,就是他預備帶回家給我和小孩吃的。當時我撕心裂肺地哭,我不能接受這個事實。我覺得我們曾經一起走過很多艱難與共的道路,一起甘苦與共的,他怎么能丟下我走掉呢?我當時連死的心都有了,恨不得自己也跟他去了。我拿著這3塊水果糖,緊緊地握在手里。”廖靜文說:“有人說過,有的人死了,但他還活著。我感覺悲鴻就是這樣的。我覺得他還活著,他沒有死,因為這么多人還在懷念他,紀念他,我也感到很欣慰。”她說,我經常在夢里見到他。“我們在一起的時間太短了,我真希望有天堂或是黃泉,我能再看到他。”沒有人能夠知道,當年他們的生活是怎樣的簡樸和節省,他們都把省下的錢都用來幫助那些窮學生和購買書籍,徐悲鴻臨死才穿上一雙新皮鞋。

為將來生活計,徐悲鴻以廖靜文的名義買了房,并將部分精品題上了“靜文愛妻存”落款。然而。在徐悲鴻去世當天,廖靜文就把存放他作品和藏品的房間鑰匙交給了時任文化部部長的茅盾,把家藏的徐悲鴻本人留下的1250幅作品,和他收藏的唐朝以來歷代名家書畫作品1000余件,以及各種珍貴圖書、碑帖等1萬余件文物全部無償捐獻給國家——盡管親朋好友善意相勸“應為自己留下一些作品和藏品呀”、“要為孩子考慮,為以后的生活留些依靠和保障啊”,可廖靜文沒有絲毫猶豫:“這些作品和藏品耗盡了悲鴻畢生的心血,凝聚了他對國家和人民深沉的愛。我能據為己有嗎,不能,決不能!”

“當時一個畫畫的比利時男爵曾跟我說,丈夫死后妻子可以捐出自己繼承的遺產,但是沒有權利支配子女繼承的遺產,而是要等他們成年以后自己決定,但當時我們國家根本沒有繼承法,而且國家正處于困難時期,我就運用了中國人最古老的傳統:家長制。我說捐就捐了。”日后,廖靜文接受記者采訪時如此說:“我這樣做,也是實現悲鴻生前的意愿。悲鴻生前不止一次對我說過,他是為了我們的國家而保存這些作品的。他曾經竭盡全力收購和保護它們,惟恐它們流失到國外去。他是人民的藝術家,他的作品和他的收藏都應該屬于人民。”

日后,廖靜文雖然從來沒想過會得到“全國文物保護先進工作者”的稱號,但對于這個稱號,她是受之無愧的。

自從失去徐悲鴻后,不少關心她的好友問廖靜文是否再組織新的家庭,她都堅決拒絕了,說“我這一輩子只會愛悲鴻一個人”,誰知有一個人卻偏偏進入了她的生命。

一天,廖靜文帶孩子去大連的姐姐家,在火車上結識了一位在金州服役的黃姓軍官,孩子們很喜歡這個高大英俊的叔叔。而他也對廖靜文產生了好感,于是,他和她們一家成了朋友。經過一段時間的交往,他終于鼓足勇氣向她表明愛意。“他多次寫信向我表白,說他非常敬重悲鴻,想分擔我的責任,我都拒絕了。我明確告訴他我心中容不下另一個男人,可他并不死心。”廖靜文被他的真誠感動,于是接受了他的感情,但是,她也一再強調,徐悲鴻永遠活在她的心中。他表示理解,于是。他們結婚了。

然而,婚后的生活并不幸福。“事實證明,我們是不相容的,因為我的工作、生活中的一切都是圍繞悲鴻而存在的,包括家里的擺設,孩子們與我交談的內容,他永遠感覺到自己是個外人。這個家的男主人其實還是悲鴻,任何人都無法替代。曾經滄海難為水,我想,我這一輩子,為悲鴻而活才踏實,他是個大海,已經融入到我生命的最深處,我至死也不會遺忘他。”廖靜文對徐悲鴻的思念與日俱增,她感覺對方并沒有像承諾的那樣,理解并尊重她對悲鴻的感情。在失望中,他們離婚了。回憶起這段感情,廖靜文坦陳:“這是我一生最遺憾的一件事。”

生命和情感跟:紀念館緊緊相連

1954年,廖靜文把自己位于北京火車站附近的房子捐出來當成徐悲鴻紀念館的館舍。后因修建地鐵,徐悲鴻紀念館遷址。

當年,她自己則把兩個孩子放在家中,進入北京大學中國文學系讀書,目的是為徐悲鴻寫一本傳記。“當時每走一步都是很沉重的,第一是我很悲痛,丈夫剛剛死,第二就是我的兩個孩子那么小,放在家里,我不能照顧他們,我必須住校。在上課的時候有時候聽著講,聽著聽著這眼淚就把書打濕了,書上就一大片眼淚。”

“悲鴻的一生深深地感動著我,為了讓他的精神影響更多的人,我要為悲鴻寫本書。在我大學三年級的時候,徐悲鴻紀念館亟需人手,我毅然退學回到紀念館。我把整個生命都放在了紀念館。從1957年徐悲鴻紀念館建成,一直到今天,再也沒有離開過紀念館,一生的精力都放在了這里,保護、研究、宣傳悲鴻的藝術。”據悉:《我的回憶——徐悲鴻一生》自1982年出版后,迄今已加印10多次,發行80多萬冊,還被譯成英、法、日、俄等多種文字。

保護徐悲鴻留下的作品和收藏被廖靜文看作是自己的生命,在最困難的“文革”時期,徐悲鴻的作品要被銷毀。“‘文革’時,紅衛兵老來打我,好幾次幾乎把我打死,一次打得我休克了,拿涼水潑了很久才回過神來。”一次廖靜文無意間聽到幾個人說,“這堆破紙要它們干嗎,干脆燒了算了”,她心急如焚,趕快讓家里人送信到中南海,去找周恩來總理。“那時我滿身是傷,只能趴在床上寫信。周總理知道后,就迅速派人把這批作品轉移到了故宮。”當時廖靜文也不知道這些作品被保護到哪里了,但她知道只要總理過問了,它們就一定會得到很好的保護。一顆懸著的心這才放下了,原來“總理想辦法把館里所有的收藏送到故宮太和殿旁的一個大殿里鎖起來,一放就是13年。因為那里面太潮濕了,等再拿出來的時候幾乎都發霉了,一些油畫上的色塊也掉了下來”。日后,廖靜文為修復那些珍貴的油畫而作自己的努力。

在“文革”浩劫中,原徐悲鴻紀念館被毀。怎樣更好地保護悲鴻畫作,是廖靜文的心頭大事。她思前想后,下了決心:必須重建徐悲鴻紀念館,讓悲鴻的作品有容身之所、展出之地!可是怎么建?找誰建?在那個年代,這談何容易?

廖靜文想到了毛澤東主席。在徐悲鴻去世時,毛澤東曾給在北京大學讀書的廖靜文寫過一封親筆信。詢問有沒有什么困難,當時她沒提任何要求。現在她決定立即給毛主席寫信,向主席提這惟一要求——重建徐悲鴻紀念館!

“很快,主席作了指示,一個專門的修建工作小組迅速成立。周總理盡管當時在重病之中,還特別關心這件事,幾次問秘書,徐悲鴻紀念館建成了沒有。”當年,一個接一個的困難,又一次擺在這個柔弱女子面前。“蓋館的時候,我跑了10年,求了好多人。首先是選址,看了好多房子,好不容易選中的幾處都莫名其妙地泡湯了,最后終于確定了現在的館址(新街口北大街)。因為我們是國家立項建館的,這里原來住的36戶人家就要搬家。當時政府分給搬遷戶的房子在城外,這里的老百姓不愿搬。我每天早上一起床連飯都不吃,就找房管局負責人,求他給我們城內的房子。房管局的人都說,這老太太有精神病啊,天天一早就站到這里來了……后來那個負責人終于動了憐憫之心,給出了城內的36套房子,這才騰出地方來。”

困難還不止這些。“房子拆了,還要有設計員設計,要有施工隊施工。要動手蓋了,沒有材料,我又跑到市建委,領導說,不止你們一家,已經有20多家都沒有材料停工了。后來實在等不及了,我就找到市房修二公司經理馮光斗,我說你到故宮保存畫的地方去看一看,好多畫都發霉了,鎖在那里13年了,我看著實在心疼啊。這個馮光斗不錯,他看了以后就拍板:材料我們先給你墊上,以后材料批下來再還我們。”

1983年,徐悲鴻紀念館終于建成了,廖靜文已步人花甲之年。一些了解紀念館修建過程的人感慨地說,沒有廖靜文,就沒有這座紀念館;這座紀念館,甚至可以說是用她的眼淚蓋成的。

在“文革”中,被放置在故宮的油畫不少顏色剝落,出現龜裂。廖靜文心疼得不得了,直掉淚。

迅速請專家鑒定:嚴重損壞的27幅、一般損壞的52幅。廖靜文馬上著手修復。我國當時的修復技術落后,修復這類大型油畫有很大難度,廖靜文就通過在法國留學的兒子找來盧浮宮油畫修復專家;修復需要大量資金,為了盡量減少費用,她和兒子對法國專家發動情感攻勢,陪他們在華游覽,講了資金的困難和修復的決心,最后和這些專家成了朋友,也使費用減少到最低。

經過法國專家的精心修復,《田橫五百士》、《傒我后》等大型油畫先后修復完好。由中國油畫學會會長詹建俊教授等4位專家組成的專家組對此進行了深入檢測和鑒定,對修復工作給予了高度評價。一些專家感佩地說,修復得太成功了!你們真是把這些珍貴的畫作搶救回來了!

徐悲鴻紀念館建成后,她天天到館,風雨不誤。館里的大小事務她都親自過問,中外來訪的朋友和觀眾,她只要有時間,都會熱情接待。她還在館內建起了“徐悲鴻畫室”,聘請美院教授執教,為國家培養藝術人才。此外,每年紀念館都要擠些錢捐給“希望工程”,扶助那些貧困家庭的孩子……

耄耋之年守望不老的真情

“兩個孩子都是從小學習畫畫和鋼琴,我每個禮拜都要雇一輛三輪車,帶他們去老師那里上課,很少缺席。孩子從小就沒有父親是很可憐的。兩個孩子都很努力,學習上從沒有讓我操過心,很少需要督促,從小學到高中再到大學,成績一直很好。”

“文革”時,廖靜文挨紅衛兵批斗時,“要我承認我是特務,悲鴻也是特務。因為悲鴻那么窮怎么能夠去外國留學的,就說是國民黨特務。說我呢,這么年輕嫁給他,一定是政治上有勾結的,也是特務,就打我,要我寫出悲鴻是特務。你想,如果承認了,我對得起自己,對得起悲鴻嗎?堅決不承認的后果就是被打得昏迷了幾次,痰里都滲出血絲了”。被折騰得死去活來的廖靜文心灰意冷時也想到了觸電,“但是每一次我走近電燈的時候,我就好像聽見孩子在叫媽媽,我覺得我要忍受下來,一聽見孩子們叫媽媽的聲音,我的女兒還沒高中畢業,兒子剛上大學,他們那么小就沒有了父親。不能再沒有母親,為了我的兒女我也要咬咬牙活下去,就這樣沒有死,最終熬過了那段黑暗的歲月”。廖靜文回憶說:“對于悲鴻的去世,我除了懷念,更多的是追悔。那一天,他連續出席了一整天的會,最后又去參加一個國際文化交流宴會,突發了腦溢血,我接到電話趕過去時他已經被人們扶著躺在了沙發上,看見我,他說:‘孩子們怎么沒來?’這是我聽到的他的最后一句話。在醫院守了3天,他昏迷了,一句話沒說就走了……我知道他很惦記兩個年幼的孩子。即使為了悲鴻,我也要用盡全力。”

廖靜文和徐悲鴻的兩個孩子徐慶平和徐芳芳曾分別在法國和美國留學,一個學習藝術,一個學習管理。如今,女兒徐芳芳在美國定居,沒在她身邊。徐慶平現為中國人民大學徐悲鴻美術學院院長、徐悲鴻紀念館副館長。她也沒有和兒子住在一起,一個人獨立生活。

言及徐悲鴻與蔣碧薇所生的兩個孩子,廖靜文說:“悲鴻與蔣碧薇生的兩個孩子一個比我小4歲,一個比我小6歲,我們非常要好,他們對我都以‘寄母’相稱,不是‘繼母’。按悲鴻江蘇老家的習俗,‘寄母’指寄養在別人家的孩子對女主人的稱呼,我愛悲鴻,就一定會對他的孩子好。當年他女兒見我那么不易地跟著悲鴻過苦日子就非常同情我,因為她母親一直生活得很闊綽。”

自18歲離開家鄉湖南后。廖靜文曾4次回家鄉:第一次是1959年回家埋葬父親,當時她36歲:第二次是1994年瀏陽社港建鎮時她受邀返鄉:第三次是2001年湖南省博物館在長沙舉辦徐悲鴻畫展;第四次是2005年參加在家鄉舉行的齊白石藝術節。“我祖母、父母和大哥都葬在長沙縣東鄉的雙江村。回家鄉時,我曾帶兒子來到了親人墓前,我是為了還債而去,我在墓前放聲痛哭。人都是愛自己的故鄉的。我雖然在北京,但我的心常常飛到了家鄉的大山上。故土難離呀!但年紀大了。要回來很難喲!”

廖靜文住在離徐悲鴻紀念館很遠的西郊,但每天仍然堅持上班,依舊每天往返于家與紀念館之間。每天早上7點多起床,然后到紀念館上班,她總是先走到徐悲鴻銅像前喃喃自語:“悲鴻,我又來陪你了……”

她說,自己平時沒有什么娛樂,因為聽力不太好,所以不能看電視和聽音樂,有時看看書報,散散步,有時畫畫中國畫。“悲鴻很喜歡我唱歌,悲鴻在的時候我經常唱。原來我還喜歡打打乒乓球,不過現在老了,打不動了。”在孤單寂寞的時候,她常常閱讀托爾斯泰、屠格涅夫的小說,還嘗試著學作舊體詩。有時,她會坐在家中,靜靜聆聽兒子彈奏的鋼琴,在琴聲中追憶徐悲鴻往日的溫情話語。

在廖靜文家里,惟一掛在墻上的字畫就是一幅徐悲鴻的肖像油畫。她每天走在屋子里反反復復地看著掛在墻中央的悲鴻像,總覺得掛在那兒不合適,反復地調換位置,自己總也不滿意。一次,她又將畫像拿下來,自己去往墻上釘,結果把腿摔壞了。當朋友去看她時,大家就責怪她:“為什么自己上去釘,不讓阿姨去釘?”她說:“阿姨60多歲了,如果把她摔壞了,我不得養她一輩子啊?”大家全笑了。“60多歲的都怕摔壞了,80歲的就不怕摔壞了嗎?”廖靜文也微微地笑了。這時,大家都釋然:她對徐悲鴻的情份太重了,或許只有將徐悲鴻的像時時刻刻放在她心上才能安心,也只有她親手釘在墻上她才放心。

在徐悲鴻紀念館的幾個陳列室,陳列著徐悲鴻的主要作品數百幅。從素描到油畫再到書法不一。其中有一幅徐悲鴻于1926年在法國所作的作品《簫聲》,圖畫上描繪的是一個吹簫的女孩,通過蕭聲來表達在國外的他當時對祖國的思念。“我覺得這幅作品無論是從描繪技術,還是色彩、主題表達等各個方面都是無可挑剔的,這是我心里認為的悲鴻最有價值的一幅作品。”廖靜文還說:“我最喜歡《田橫五百士》、《愚公移山》、《漓江春雨》、《群馬》等作品,前兩幅都寓意了在當時的黑暗統治下,中國人不屈不撓的斗爭精神,尤其是1940年創作的《愚公移山》是抗戰最艱苦的時候他在印度創作的。《漓江春雨》則打破傳統的山水畫法,用大量的不同層次的水墨表現煙雨蒙蒙的桂林山水,這在當時絕對是創新,盡管現在成了許多人都會用到的畫法。而悲鴻最有名的是畫馬,他用黑白明暗的墨塊來塑造形體,融進了西方素描的技巧,這種畫馬的方式在中國是前無古人的。”

廖靜文坦言,徐悲鴻作為繪畫大師在中國美術史上做出的最大貢獻“有兩點最明顯,其一他主張用畫素描來打基本功,他本人就畫過上千張人體素描:其二是洋為中用,主張傳統繪畫手法的變革。經過不懈摸索,他這個從農村小河邊走出來的人最終走向了世界,在國際上產生了一定影響后又回到中國,全面推行新式繪畫教育,對復興祖國美術事業做出了很大貢獻,我不敢想像中國美術史上沒有悲鴻”。

“燈灰已入夜,無計細相思。魂已隨君去,追隨弗不離。”這是徐悲鴻早年贈給廖靜文的一首小詩。半個多世紀了,他們就是這樣魂魄相守,不離不散,為藝術傾注了畢生心血。作為“中國近代美術之父”徐悲鴻的妻子,廖靜文一直是徐悲鴻紀念館館長,她的生活處處都烙上了徐悲鴻的印痕。

“由于悲鴻的畫是屬于國家的,每次他的作品出來展覽都要得到政府的批準,而且都要保險,最高保險價是一張1000萬元。我們已經給悲鴻辦了好幾十次畫展,去了好多城市,還有國外,但每個城市只去一次。悲鴻的畫影響了很多人,他的學生都繼承了他的精神。”每次開展覽,廖靜文都會親自選畫。廖靜文對所有畫作視如珍寶:“平時都是放在恒溫倉庫里,這些畫都很嬌貴,自然光里的紫外線就能傷害到,展覽一次就會受傷一次,所以每年都要花費很多錢來保護。”每次遇到徐悲鴻的作品展出,她都會親自到場“審查”,生怕展館條件不好。對畫作有影響。

“悲鴻走了,但是他的畫、他的精神依然活著。”廖靜文對紀念館充滿深情,她說:“我死了,就在紀念館的旁邊挖個坑,把我的骨灰埋在里邊,我要永遠守著這個館。沒有別的,我就希望這個館越建越好,在美術界還能夠產生悲鴻在的時候一樣的影響。”

“我現在最盼望什么呢?就是中國人說的‘地下黃泉’,所有的人死了以后都要在那里相見。我希望我死了以后,可以和悲鴻在‘地下黃泉’相見。你不知道我有多么想再看見他。再看見他的時候,我會靠在他的胸脯上,向他訴說我這幾十年來是怎么度過的,是怎么樣想念他的。我要把我的痛苦都告訴他。”她說,每年的清明節去掃墓的時候都會和悲鴻說說話:“我覺得悲鴻在等我。每次我到他墓前的時候,好像能透過大理石看見他的面容,還是那么清楚。”

的確,廖靜文老了,畢竟已步入耄耋之年。歲月不饒人,然而她的愛情沒有老,在徐悲鴻離開她后的半個多世紀的光陰里,她每一天都在為心愛的男人而活著,守望一輩子的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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