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社會階層有序政治參與的必然性與現實途徑

張繼輝

(中央社會主義學院,北京 100081)

新的社會階層有序政治參與的必然性與現實途徑

張繼輝

(中央社會主義學院,北京 100081)

新的社會階層是在我國市場經濟發展過程中隨著社會階層結構的變化而產生的新的社會群體。黨的十七大報告提出,要擴大公民有序的政治參與。從黨和國家的政策法律規定、從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必然要求、從現有政治體制框架以及他們自身所具備的參政議政能力等方面來分析,新的社會階層在我國現有的政治體制框架內進行有序的政治參與是歷史的必然。因此,我們應該在現有的政治框架內為其提供有序政治參與的途徑,并采取措施進行正確的引導。

新的社會階層;政治參與;必然性;現實途徑

胡錦濤同志在第 20次全國統戰工作會議上指出：對新的社會階層“要加強同他們的聯系,關注他們的利益訴求,凝聚他們的聰明才智,擴大他們有序的政治參與”。重視和發揮新的社會階層人士在社會主義民主政治建設中的作用,依法保障其有序參與社會主義民主政治建設,有利于豐富我國社會主義民主形式,提高中國共產黨的領導水平和執政能力。因此,擴大和推進新的社會階層有序參與社會主義民主政治建設,充分發揮他們在建設社會主義和諧社會中的重要作用,不僅是統一戰線工作新的著力點,而且也是推進我國社會主義民主政治建設的重要內容。

一、新的社會階層有序政治參與的必然性

政治參與是公民為了爭取、實現和維護自己的利益,通過各種合法的渠道、合法的方式參與政治生活,以試圖影響政治系統決策過程的活動。它是一種自主行為,是合法活動[1]。按照政治社會學的理論,政治參與作為一種政治現象,其本質是一種社會性事件,是人們直接或間接地影響政治決策的行為。現代社會公民不僅具有一定的經濟地位,而且要求在一定的政治地位中生活,現存的政治體制構成了公民政治參與活動的環境與途徑。新的社會階層是隨著市場經濟的發展而不斷發展壯大的,他們的經濟地位從過去得不到社會認可到今天獲得法律保障,他們的政治參與也由被邊緣化逐步被引導到體制框架內,這不僅是市場經濟發展的必然結果,也是建設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必然要求。

(一)新的社會階層的政治參與是市場經濟發展的必然結果

新的社會階層是我國改革開放后新的社會歷史條件和經濟關系變化的產物,是改革開放的最大受益者。他們始終處在市場經濟的前沿陣地,是改革開放和現代化建設的先行者,是響應黨的號召率先致富的有產者階層。隨著他們經濟實力的不斷增強和經濟地位的逐步提升,在具有了相對獨立的社會經濟地位后,必然會產生較強的參政要求和政治欲望,以在社會上獲得一定的政治地位。這導致了促使新的社會階層政治參與的動機來源主要是利益要求。正如馬克思所說的,追求利益是人類一切社會活動的動因,“人們奮斗所爭取的一切,都同他們的利益有關”[2]。促使新的社會階層政治參與的起始原因和主要動因正是為了維護和實現自身的經濟利益。美國社會政治學家安東尼·奧勒姆指出：“人們的經濟地位和政治參與之間存在著相當明確的關系,當一個人在社會分層等級中經濟地位越高,他的政治參與比率也就越高。”[3]正是在利益的驅動下,新的社會階層的經濟實力不斷增強,社會地位不斷提高,隨之其政治參與的熱情也被激發出來,他們積極關注并設法影響同自身利益息息相關的政策制定與執行,以求通過政治參與的途徑實現其自身利益。同時,隨著他們經濟地位的提升,經濟實力的進一步擴大,就會與社會上其他階層產生一定的矛盾,并在相當一段時期內,在社會中受到不公平待遇。所以,他們為了自身的發展,為了使本階層在社會上占有一席之地并得到認可,在具有一定經濟實力后迫切希望以各種方式追求政治上的發言權,從而獲得政治權利并參與到國家現行政治體制內,就是由體制外的參與向體制內的參與轉變。如加入中國共產黨和民主黨派組織,當選人大代表或政協委員,在工商聯和工、青、婦等社會團體和組織擔任一定的領導職務等等。可以說,是市場經濟促進了新的社會階層政治參與的產生與發展,也是市場經濟培育了自由擇業知識分子政治參與的意識與要求。

(二)新的社會階層的政治參與是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必然要求

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是我們黨順應歷史發展要求,為推進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事業作出的重大戰略舉措,是我國處于體制轉軌、社會轉型這一特殊歷史時期經濟社會發展的必然要求。所謂社會主義和諧社會,就是指社會主義體系中的各個部分、各種要素處于一種相互諧調、融洽和合作的狀態,是一個“民主法治、公平正義、誠信友愛、充滿活力、安定有序、人與自然和諧相處”的社會[4]。社會主義和諧社會就是讓社會成員、群體、階層、集團等之間的關系達到一種協調、融洽和合作的狀態,彼此間沒有根本的利害沖突,人與人之間相互尊重、相互信任和相互幫助,形成一個良好的社會氛圍。在我國,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首先要面對的是一個利益多元的社會,而與利益多元相關聯的是社會階層的多元性,社會階層利益的差別和不平等是人類社會不和諧的根源,也是社會矛盾和社會沖突的根源。因此,要通過不同社會階層的利益整合,運用有效的政治手段抑制這種差別和不平等,使各階層的訴求得到表達,利益得到保障,實現社會的和諧。無論是公平正義還是民主法治,都體現在社會各階層的政治、經濟訴求能夠得到平等的表達,自身利益能夠得到切實有效的保障上。隨著新的社會階層的不斷發展壯大,他們為維護自己的利益,必然要提出自己的政治訴求,或在政黨和政府中尋找利益代言人,或直接參加到政黨中去,一旦這種政治上的訴求在現有體制內得不到滿足,他們的經濟地位和利益無法進一步鞏固和擴大時,他們就有可能尋找體制外的辦法來解決,從而激化中國目前本已存在的社會各方面矛盾。這對于中國安定團結的政治局面、對于和諧社會的本質要求無疑是背道而馳的,甚至有著很大的危險。這不僅會影響到社會各方面利益關系和利益矛盾的協調與解決,而且會影響到整個社會公平與正義的實現,甚至會影響到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構建。因此,實現社會和諧,必須滿足新的社會階層的政治訴求,擴大公民有序的政治參與,使人民群眾和社會各方面的積極性、主動性和創造性更好地得到發揮,促進黨和人民群眾、執政黨和參政黨、社會新老階層之間關系的和諧。

(三)新的社會階層的政治參與是黨的政策和國家法律的內在要求

第一,國家法律和政策肯定了新的社會階層的政治地位和法律地位,并為其實現有序的政治參與營造了良好的政治、法律和社會輿論環境。新的社會階層的政治參與是隨著我國非公有制經濟政策的不斷發展和成熟而實現的。對非公有制經濟地位的認識經歷了是公有制經濟的“必要補充”、“必要的和有益的補充”,再到十五大提出的“市場經濟的重要組成部分”幾個階段。黨的十六大把包括民營科技企業的創業人員和技術人員、受聘于外資企業的管理技術人員、個體戶、私營企業主、中介組織的從業人員、自由職業人員概括為新的社會階層,并列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的建設者”,規定在新的社會階層中的先進分子可以加入中國共產黨,同時,“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建設者”又被納入憲法。這些規定不但從政策上而且從法律上肯定了新的社會階層的政治地位和法律地位,這就為新的社會階層進行政治參與提供了充分的法律依據,保證了新的社會階層與其他社會階層一樣享有平等的政治參與機會。

第二,我國已經建立了一個以憲法為基礎的有關政治參與的基本法律框架。我國憲法明確規定：“中華人民共和國公民在法律面前一律平等。”新的社會階層作為中華人民共和國公民中的一分子,不僅享有經濟上的權利,同時也享有政治上的權利,這是法律賦予他們的權利,不可被剝奪。憲法還規定：“任何公民享有憲法和法律規定的權利,同時必須履行憲法和法律規定的義務。”“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一切權利屬于人民。”“人民依照法律規定,通過各種途徑和形式,管理國家事務,管理經濟和文化事業,管理社會事務。”新的社會階層與其他社會各階層群眾一樣,在履行憲法和法律規定的義務同時,也享有憲法和法律規定的各項政治權利。這就從法律上保證了新的社會階層在國家政治體制框架內參與各項政治活動的合法地位。也表明新的社會階層有序政治參與具有必然性。

(四)現有政治體制格局為新的社會階層的政治參與提供了保障,也使其有序的政治參與具有必然性

黨的十七大報告明確指出,要從各個層次、各個領域擴大公民的有序政治參與。近年來,黨和政府十分重視新的社會階層的政治參與問題,現有的政治框架也已為新的社會階層有序的政治參與提供了通道和平臺。一方面,中國共產黨和各民主黨派都明確規定,可以吸收新的社會階層人士加入組織,各級人大和政協也都有這些人的身影,政府有關部門也在努力嘗試吸納新階層人士。例如,全國政協第十一屆委員會中,來自新的社會階層的委員比例較上一屆大大增加,并廣泛分布在工商聯、經濟、科技、青聯、僑聯、社會福利與保障等各個界別。再如,新的社會階層中律師過去在全國人大代表中也只有“個位數”的代表,但是,在 2008年全國人大代表、政協委員換屆后,新一屆全國人大代表中有 11名律師代表,新一屆全國政協委員中有 9名律師代表。據中華全國律師協會的數據顯示,2008年全國各級人大代表和政協委員中,律師已經達到了 3000余名,人數遠遠超過上一屆的 1200余名,增長率超過 100%。同時,許多新的社會階層中的專業人士還被統戰部門推薦擔任了特約檢查員、特約監察員等,還有的專業人士擔任了司法機關的領導職務。今后,還將有各種渠道讓新的社會階層人士走入體制內。另一方面,如果不將新的社會階層納入到體制內的政治參與中,他們勢必要在體制外尋求政治出路,這將對我國的政治體制產生極大的影響和沖擊,不利于社會和諧,也不利于我國各項事業的發展。因此,將他們的政治參與納入到體制內,以避免一些不良行為的發生,是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必然要求。社會主義和諧社會要求實現公平正義,這種公平正義作為一種基本價值存在的同時,還必須轉換為一種政治實踐。實現這一政治實踐的途徑,就是推進民主法治建設。無論是公平正義還是民主法治,都體現為社會各階層的政治、經濟訴求能夠得到平等表達,自身利益能夠得到切實有效的保障,實現不同社會階層之間的和諧。所以,現有的政治體制必須把新的社會階層囊括其中。

(五)新的社會階層已經形成了代表人士隊伍并具備了參政議政能力,這也使其政治參與具有必然性

隨著新的社會階層隊伍的不斷發展壯大,他們的社會影響力也越來越明顯,統戰部門也將做好新的社會階層的工作作為新時期統戰工作新的著力點,并加大了對其中代表人物的培養選拔工作。因此,近年來新的社會階層中的代表人物不斷涌現并形成了一定規模。他們在一定區域、一定行業中是表率,業務水平高、社會影響力大、政治素質好、有相當的經濟實力,是業內的領軍人物,并得到業界的認同和社會的認可,有相當的群眾基礎和社會影響,是黨和政府團結廣大新的社會階層成員的橋梁和紐帶。隨著黨和政府對新的社會階層工作力度的不斷加強,這支代表人士隊伍已經具備了參政議政能力。第一,新的社會階層中的代表人士已經具備了一定的專業知識和社會知識。作為代表人士他們大都受過系統的高等教育,以專業知識為謀生手段,是某一專業的業務精英或杰出人才。同時,在他們的日常工作中,經常與社會的方方面面打交道,上至黨政高官,下至平民百姓,他們要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他們對社會有著深入的了解和廣泛的接觸,這些為他們參政議政打下了堅實的社會基礎。第二,新的社會階層中的代表人士具有參政議政的熱情。出于職業的需要,他們主動介入國家的各種活動,為政府出謀劃策。如非公有制經濟人士倡議發起的“光彩事業”,注冊會計師受全國人大法工委的邀請,參與了會計法、證券法等法律文件的起草工作。律師不但參與了一些法律法規的起草工作,而且還參與到政府的活動中、參與到國家對一些重大敏感問題的解決與處理中、協助政府解決一些突發性社會事件等,這些都表明他們不但具有強烈的參政議政愿望,而且具有較強的參政議政能力。第三,新的社會階層中的代表人士具有足夠的精力參政議政。他們已經基本完成原始積累,具有一定的經濟基礎,在經濟利益已經得到基本滿足的前提下,他們更強調實現自身的政治權利。第四,新的社會階層目前已經形成一定規模,代表人物不斷涌現。他們不但在本領域有一定的知名度,而且在社會上也具有了廣泛的影響力,并在各領域發揮著越來越重要的作用。

二、新的社會階層有序政治參與的現實途徑

面對新的社會階層政治參與的熱情不斷高漲,利益訴求日益增多,必須為他們在現有體制內尋找實現政治參與及利益表達的途徑。

(一)吸收新的社會階層中的先進分子加入中國共產黨

黨的十六大報告指出：“要把承認黨的綱領和章程、自覺為黨的路線和綱領而奮斗、經過長期考驗、符合黨員條件的其他社會階層的先進分子吸收到黨內來,增強黨在全社會的影響力和凝聚力。”新的社會階層的出現,擴大了中國共產黨的執政基礎,并且提升了中國共產黨的執政能力。第一,通過強化利益表達和利益整合功能,更好地代表和實現包括新的社會階層在內的最廣大人民群眾的利益;第二,通過政策調整與創新,促進新的社會階層與其他社會階層間的政治和諧;第三,通過健全執政黨的組織管理體系,不斷擴大黨在新的社會階層中的工作覆蓋面;第四,通過積極穩妥地發展新的社會階層中的優秀分子入黨,逐步增強新的社會階層中黨的力量;第五,通過改進執政黨的工作方法和活動方式,提高新的社會階層黨組織活動的質量和效能。

中國共產黨是中國工人階級的先鋒隊,同時,也是中國人民和中華民族的先鋒隊,代表中國先進生產力的發展要求,代表中國先進文化的前進方向,代表中國最廣大人民的根本利益。作為執政黨,中國共產黨必然也要代表新的社會階層的利益和愿望,并通過各種政治參與渠道吸收包括新的社會階層在內的各種社會利益訴求、民眾意愿,然后做出政治選擇,從而使政策輸出以民意為基礎。在社會結構分化和社會利益多元化的條件下,只有不斷擴大公民有序的政治參與,包括吸納新的社會階層中的先進分子加入中國共產黨組織,通過他們為廣大新的社會階層人士提供利益表達的平臺和通道,才能增強新的社會階層對執政黨的政治認同感,從而也才能增強執政黨執政的合法性。

(二)吸納新的社會階層人士加入民主黨派

中國共產黨領導的多黨合作和政治協商制度是我國的一項基本政治制度,其實質是在制度框架內實現中國共產黨與黨外各界精英的政治合作與政治協商。民主黨派在這一基本政治制度中作為參政黨具有政治聯盟的性質,這就決定了它對各階層人士具有相當的吸引力,同樣,新的社會階層對民主黨派的建設與發展也將會產生不可忽視的影響。第一,新的社會階層加入民主黨派拓展了民主黨派組織發展的基礎。在社會各階層中,不同的階層代表著不同的利益,有著不同的政治訴求、思想觀念和表達方式。新的社會階層要維護自己的利益,必然要提出自己的政治訴求,或在政黨和政府中尋找其利益代言人,或直接參加到政黨中去。中國共產黨把吸收新的社會階層中的優秀分子加入組織作為增強黨的階級基礎、擴大黨的群眾基礎、提高黨的社會影響力、鞏固黨的執政地位的重要工作。民主黨派在組織發展上也應吸收新的社會階層中的優秀分子,以拓展民主黨派組織發展的基礎。第二,吸收新的社會階層加入民主黨派,可以豐富民主黨派參政議政的內容 。參政議政是民主黨派的主要職能,長期以來,由于民主黨派組織發展工作的對象、渠道相對固定,使得其成員專業構成單一,不適應社會發展對參政黨參政議政“寬領域、高水平”的要求。新的社會階層中的代表人士,特別是其中的知識分子大多具有較深厚的專業知識功底,有一定的組織工作能力,又較為熟悉國家的方針政策,了解國家或本地區的實際情況和急需解決的問題,他們的觀念比較超前,對社會轉型期政府職能的缺陷和不足有著較深刻的了解與體會。從他們中吸收一些優秀人才,可以增加民主黨派的活力,豐富參政議政的內容,對于提高民主黨派參政議政質量和水平大有好處。第三,民主黨派為新的社會階層提供了體制內參政議政的渠道。把新的社會階層擴展為各民主黨派的社會基礎,承認各民主黨派在政治上代表他們的具體利益,并非僅僅是為了解決民主黨派的組織發展問題。其本質意義在于,隨著我國階層結構的變化而產生的新的社會階層已經被認定為社會主義事業的建設者,已經被納入統一戰線團結的范圍。由于新的社會階層思想活躍、觀念超前、政治參與意識強,他們對社會和輿論的影響力較其他階層大,對我國政治民主化進程能起到推動作用,但是,必須加以引導。在新的社會階層中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人,共同為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事業而奮斗,是民主黨派義不容辭的責任。因此,通過現有政黨格局中的八個民主黨派把這些人吸收進組織,利用民主黨派的組織系統團結、教育、引導他們,并且在現有政黨格局中為他們提供政治參與的制度化通道,從而在新的歷史條件下不斷推進中國共產黨領導的多黨合作和政治協商制度建設,促進社會主義民主政治發展。

(三)各級人大、政協是新的社會階層參與政治和表達政治訴求的主渠道和主陣地

各級人大和政協組織是我國公民參與國家管理、參政議政的主渠道,要通過完善和改進新的社會階層綜合評價工作,規范新的社會階層人士參選人大代表和擔任政協委員的操作程序和準入制度,在搞好綜合評價的基礎上,切實做到把綜合評價的結果列為新的社會階層人士參選人大代表和推薦擔任政協委員的必經程序。另外,要明確新的社會階層人士在各級人大代表、政協委員中的比例,在可能的條件下適度增加他們的名額。這樣,既有利于保證新的社會階層人士享有公民政治參與的權利,也有利于體現我國人民代表大會制度和政治協商會議制度的廣泛代表性。2008年 3月 8日主題為“新階層人士談社會責任”的全國政協十一屆一次會議記者招待會在人民大會堂舉行。哈爾濱翔鷹集團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長劉迎霞、北京市金誠同達律師事務所合伙創始人劉紅宇、傳化集團有限公司董事長徐冠巨、大連萬達集團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長兼總裁王健林、TCL集團股份有限公司執行董事韓方明五位委員出席并回答了記者提問。作為新的社會階層代表人士,這是首次在兩會上集體接受采訪。他們的高調亮相吸引了眾多中外媒體的關注,這不僅成為中國社會結構隨著經濟發展而變化的縮影,而且更體現出中國民主政治的發展為新的社會階層利益訴求開辟了更寬廣的渠道。

(四)借助社團組織,推選一些新的社會階層中的代表人士加入以獲得直接參政的機會

作為在體制外生存和發展的新的社會階層,需要通過參與社團或組建自己的社團來尋求組織的依靠,表達和維護自己的利益。第一,參與工會、共青團、青聯、婦聯、科協等由黨委直接領導的人民團體,這些人民團體都是政協的組成單位,可以依靠這些單位直接參政議政。通過社團開展黨的統戰工作也是我們黨的一大傳統。第二,參與統戰系統的各種社團,即由統戰部牽頭組建并直接聯系和指導的社團。如工商聯、光彩事業促進會、無黨派知識分子聯誼會、海外留學歸國人員聯誼會等等,以反映新的社會階層人士的政治訴求和愿望。第三,組建民間協會和其他社團。如同業協會或商會、行業商會、公益性社團等,許多基礎商會和同業協會領導人同樣被安排進入各級人大、政協或有關人民團體任職,成為參政議政的一支重要力量。第四,參加職業性社團,如中介組織的從業人員參加律師協會、會計師協會等。通過參加這些協會可以有組織地參與到國家政治生活的方方面面,如律師協會可以組織律師參加立法、協助政府有關部門處理一些重大事件或突發性事件等。

(五)依托社區或借助企業加強對新的社會階層人士的統戰工作,并為其提供參政議政的條件

新的社會階層中部分人士 (如自由職業人員)的職業活動和生活完全是個體性、個性化的,即我們通常所說的完全是“社會人”或“自由人”。但是,他們都會在社區生活,這部分人中有的對政治非常冷漠,還有的對政治卻有著特殊的關注方式,如北京市朝陽區酒仙橋地區大山子文化藝術園區的自由文化人等用自己的畫表達對政治的看法。對類似這樣的群體絕不容忽視。這就為我們社區統戰工作提出了新的要求,同時,也使社區成為統戰工作的新領域。在這種情況下,加強社區統戰工作也就和開展新的社會階層有序政治參與工作緊密聯系在一起。私營企業、民營科技企業、外資企業等非公有制企業是新的社會階層人士的主要工作場所,而這部分人恰恰是新的社會階層統戰工作的重點對象。因此,必須把對新的社會階層的統戰工作做到企業中去,緊緊依靠企業中的黨組織、黨員骨干分子、黨員企業主,密切圍繞新的社會階層人士的創業活動和企業的生產經營活動,組織他們開展有序的參政議政活動。

認真做好新的社會階層有序政治參與的工作,為其在現有政治框架內提供政治參與的途徑,使新的社會階層在現有的政治框架中成為一支參政議政不可替代的重要力量,是把握新世紀新階段統一戰線工作新的著力點的需要,也是實現有效社會整合、增強黨的凝聚力和向心力的需要,更是堅定不移地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發展道路、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需要。

[1]張厚義,劉平青.私企參政[J].經濟,2003,(11).

[2]馬克思恩格斯全集 (第 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56.82.

[3]安東尼·奧勒姆.政治社會學導論——對政治實體的剖析[M].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1989.331.

[4]中共中央關于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N].人民日報,2006-10-19(1).

責任編輯：張秀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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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1002-0519(2010)05-0045-05

2010-06-29

張繼輝,女,中央社會主義學院統戰理論教研室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