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紅麗
(曹莊子中學,河北 唐山 064006)
歷史悖論與美學陷阱
——“新詩標準”問題兼對90年代以來詩歌的反思
周紅麗
(曹莊子中學,河北 唐山 064006)
當下新詩標準問題的爭論還在持續中,這其中有必然的社會語境和文學背景,也是長期以來關于詩歌標準問題認識上的混亂導致的結果。新詩的標準實際上含括了本體論、文體學和層級水準兩個層面,前者是不可撼動的事實判斷,后者則是不斷變化的價值認定。新詩標準不是一個單純的美學和技藝問題,牽涉到復雜的文學場域等諸多問題。而在新詩標準的視閾下重新審視1990年代以來詩歌寫作的相關問題與評價尺度,會深化關于新詩標準問題的認識并對當下的新詩寫作和批評產生建設性的影響。
新詩標準;本體學;歷史性;場域
當下關于新詩標準問題的討論甚至爭論還在持續,這其中有必然的社會語境、文學背景以及詩學研究轉型等多種因素的影響。當然,這種至今仍然沒有最終 “結果”和 “答案”的時斷時續的新詩標準問題的爭論,也是長期以來相關認識上的混亂所必然產生的結果,是歷史的 “遺留”。
一
在筆者看來,新詩標準問題的討論并非是單純的美學問題。新詩的標準實際上含括了本體論、文體學和層級水準兩個層面,前者是不可撼動的事實判斷,后者則是不斷變化的價值認定,甚至在特殊或極端的社會政治文化和意識形態的影響下,這種價值認定帶有明顯的道德判斷和階級意識?;诖?,我們可以認識到新詩標準不是一個單純的美學、語言和技藝問題,而是牽涉到復雜的文學場域等諸多問題的特殊的話語方式。而關于新詩標準的討論當然是具有意義的。具有成效的、認真的討論不僅能解決以往新詩歷史進程中未能得到解決的相關問題,而且在新詩標準的視閾下重新審視1990年代以來詩歌寫作的相關問題與評價尺度,會深化關于新詩標準問題的認識并對當下的新詩寫作和批評產生建設性的影響。當然我們也看到,近年來的關于新詩標準問題的討論也存在著浮躁的一面,很多相關文章不僅對新詩標準問題的解決沒有提供任何有建設性的觀點,反而因為各種美學觀念的差異以及缺乏必要的歷史性和整體性的觀照而在很大程度上遮蔽了詩歌標準問題討論和爭鳴的意義。
而1990年代以來尤其是新世紀以來,網絡、手機等新媒體的飛速發展以及詩歌失去轟動效應之后,各種報刊尤其是網絡上所催生的大量的詩歌圈子、詩歌群體、詩歌同仁刊物看起來是在自由、開放和個人化的情境下進行,但是這些紛繁的、張揚的詩歌寫作群體和個人也導致了詩歌美學認識的巨大差異,而在此語境下展開關于新詩標準問題的研究和討論顯然具有難度和挑戰性。甚至筆者不能不殘酷地說,在當下更為多元化、也更為復雜紛亂的詩歌寫作和媚俗化的詩歌批評中談論新詩的 “標準”問題不能不成為時代的難題。確然,關于新詩標準的討論并不是一個新鮮的話題,但卻是一個常說常新的話題,任何詩歌寫作者和研究者都不能回避。新詩標準問題在某些時期甚至是相當重要的,比如新詩的早創期,建國后頻繁的政治運動中對詩歌標準的國家話語的強制性確定以及1980年代以來尤其是1990年代以來詩歌標準的反復顛覆和重新確立,都證明新詩的標準問題應該是一個常識,甚至是一個“真理”。新世紀以來,新詩標準問題的討論甚至 “重新確立新詩的標準”問題又成了一個重要的詩學現象。這在一個網絡媒介削平詩歌寫作難度甚至混淆視聽,新詩寫作蕪雜、整體無序錯亂和價值失范、標準喪失的時代談論詩歌的標準問題是有其現時意義和詩學價值的。關于新詩標準問題的討論重要的有2002年 《詩刊》下半月刊組織的大規模的 “新詩標準的再思考”的專題討論,投稿人數達到200多人,參加者有詩人、學者、批評家和讀者。此外,還有2004年張桃洲和臧棣在《江漢大學學報》主持的新詩標準討論的欄目。而在2007年年底在海南召開的 “21世紀中國現代詩歌第四屆研討會”上陳仲義先生提出詩歌標準的“四動說”,[1]更是引起了詩歌界廣泛的爭論并由此而展開了關于新詩標準問題的持續討論。 《海南師范大學學報》、 《詩潮》、 《廈門文學》以及詩生活、詩江湖、詩家園等數十家網站論壇紛紛展開討論,迎合者有之,批判者也大有人在。而深有意味的是在一個詩歌被不斷娛樂化和消費化的后工業時代,連詩歌標準這個相當嚴肅甚至 “大是大非”的問題也不可避免地在一些人那里成了消費品,成了一個時代的 “娛樂演義”。 “數以百計的詩人、詩友們的博客進行了轉載,一時網上烽煙滾滾,各路詩評家、詩人、詩歌愛好者展開針鋒相對的論爭,較好者為之手舞足蹈,以為撥開烏云見青天;詰難者為之怒眉橫眼,以為純屬詩評家們吃飽了撐著的 ‘排泄物’;質疑者擔心會給當下詩壇套上枷鎖鐐銬?!盵2]這可能是陳仲義等先生始料未及的。
二
無論是網絡上的一些 “好事”之徒和不負責任的研究者,還是像陳仲義這樣嚴謹、真誠的詩歌批評家;無論是支持者還是反對派,確實都必須面對不能回避的問題:新詩到底有沒有一個讓人們信服的、具有公信度的一個標準。筆者的回答是肯定的。新詩作為一種特殊而年輕的文體肯定是有一個標準的。這個標準就是文體學層面上的本體性標準,一個文本出現在一般讀者和批評家眼前的時候,只能存在兩種情況,它是詩,或者它不是詩。因為我們從詩歌的語言、結構、肌質、音律 (新詩的音樂性和節奏可能更多還是內在化的)、形式的綜合衡量的角度是能夠確立一個文學文本是不是詩歌的。但是問題有時候還不在于此,而是要比這復雜得多。因為無論是在 “五四”前期作為白話詩早創期的新詩標準的確立和爭論,還是此后幾乎一直未曾中斷的詩歌標準問題都涉及到并非是上文提及的詩歌文體學和本體論意義上的標準問題,即是不是詩的問題 (事實判斷),而是在另一個層面展開的,即一首詩的水平和層級問題 (價值認定),即庸詩、劣詩、好詩、優異的詩、偉大的詩和經典的詩。后者在一些新詩研究者那里被視為詩歌的尺度問題。那么這就會有一個潛在的二律背反的危險,即新詩的標準在本體意義上和尺度、層級上是存在著矛盾和齟齬的。即我們很多時候,尤其是那些詩人和經過長年詩歌閱讀和批評的研究者是可以斷定一個文本在本體論意義上是否是詩,但是當我們作為一個個體或是一個詩歌圈子對一首詩的好壞指手畫腳的時候,問題就出現了。甚至包括奧登在內對詩歌標準的認識就是復雜而矛盾的, “詩不比人性好,也不比人性壞;詩是深刻的,同時卻又是淺薄的,飽經世故而又天真無邪,呆板而又俏皮,淫蕩而又純潔,時時變幻不同”。
在很多詩人、讀者、批評家、文選家、文學史家那里,面對同樣一首詩甚至會出現完全相反的認識和評價。例如在2005年海南島的尖峰嶺詩歌研討會上,臧棣和徐敬亞關于雷平陽和潘維詩歌的完全不同的認識就是一個有力的佐證。換言之,在面對詩歌的尺度、水平和層級問題上是存在著巨大的甚至不可調節的矛盾性和認識上的差異性的。也就是說,面對一首詩,誰才是真正的合格的 “質檢員”?而重新考察中國現代新詩的發展史,我們會發現在很多情況下關于詩歌的尺度和水平的判斷帶有很多 “非詩”的因素,社會的、政治的、本土的、階級的等等社會學的因素影響到了讀者、詩人、評論家和文學史家對詩歌標準上認識的巨大差異和變動性。換言之,新詩的標準問題不能不涉及到社會語境、文學場域等重要因素。尤其是在當代,新詩的標準是在民族化、本土化 (民歌化)、集體化、現實主義和西洋化、個人化、現代主義之間反復搖擺和掙扎的,當然更多的時候是前者戰勝和統治了后者,后者在很長時期內被認定為非法,是一條需要糾正和清理的文藝 “黑線”。而到了文化大革命結束,尤其是到了所謂的社會和文學的 “新時期”階段,隨著美學趣味和詩歌研究方向的轉型,詩歌的標準無疑是在現代性、個人化和西方性上占據了上風。由此可見,詩歌標準是不斷發生歷史性變動的,不同時期有不同的標準。那么,我們又該如何從整體性和歷史的角度來認定和確立可信的詩歌標準呢?顯然這個問題在關于新詩標準的討論過程中并沒有得到解決。
三
新詩誕生100年來未曾中斷的標準問題為什么引起了那么多人的參與,又引起了一代又一代人的不滿,并非是新詩在文體和本體意義上 (區別于其他文體和古典詩詞)沒有一個標準甚至一個 “傳統”,而是新詩的尺度和層級問題的時候就不能不使人感到尷尬和困惑。
一代又一代的詩人、讀者、專業研究者試圖為新詩樹立一個標準,從更嚴格意義上講,為詩歌文本成色的好壞樹立一個標準,但更多的是陷入了一個美學的陷阱。人們在這個陷阱中不斷以個人化的經驗和自認為把握的詩歌真理而在詩歌的語言、意象、想象力、經驗、形式上給新詩貼上帶有個人性、時代性、局限性的標尺。但是這些曾經在大學教科書甚至國家圖書館中存在的詩歌標準卻在不同的歷史文化語境中不斷地失效、夭折。這就是筆者在新詩的標準問題上思考的關于歷史性的問題。即詩歌文本在面對不同時代的讀者和研究者的時候,其成色好壞是不一致的,甚至是前后抵牾的,尤其是在新詩的經典化和去經典化問題上,詩人和文本不斷在層級確認和水平高低下上變動不居。毋庸筆者贅述,曾經在歷史、教科書、文選、文學史中聲名顯赫的詩人、文本隨著歷史語境和閱讀范式的轉換已經聲名狼藉、湮沒無聞了。同時,一些被歷史塵垢反復掩埋的詩人和文本卻終于煥發出熠熠的光輝。
這就是說,談論一首詩甚至一個詩人好壞優劣的標準,不僅是一個單純的美學趣味和技藝性問題,也是一個歷史性問題。這是一個不斷推進的邊界和地平線,而這就給詩歌研究者甚至詩歌寫作者提出了挑戰。即使我們拋開其他因素不談,只把詩歌標準限定在美學趣味和藝術層面,也還是很難把握和確定一個放之四海而皆準的標準的,比如詩歌的形式問題。新詩從形式上可以分為格律體、半格律體和自由體。而像新詩格律體中十四行詩 (sonnet)是最典型的了,似乎中國的詩人和研究者認為只要是從形式上湊足了14行就是“十四行詩”了。拋開嚴格的十四行詩的格律以及戴望舒、何其芳、聞一多和食指等人的半格律體,當我們面對詩行長短不齊的自由體新詩的時候,該如何從形式上認定一首詩的好壞優劣,而這個標準的制定和可信性又是多少?可能會有眾多的詩學理論會支持判定詩歌形式的標準的合理性和有效性,但是這種合理性和有效性在實踐和歷史上又不能不處于時時調整甚至顛覆之中,甚至在不同的詩人、讀者和批評家那里,關于詩歌形式好壞標準的認定更多時候是個人趣味和好惡體現,而非一個恒定的標準。反過來,當我們以詩歌標準的歷史性眼光來看待一個詩人和詩歌文本的話,就不會做出輕易地否定胡適、郭沫若、徐志摩的蠢事。實際上當1980年代中期以來的詩歌研究者和詩歌史家在一種現代性詩歌美學和思想解放的時代語境中不約而同地加入到否定建國后17年詩歌和文革詩歌的時候,正是在詩歌美學和詩歌標準的幻覺中忽視了其中最為重要的歷史性問題。我們一再挖掘建國后30年時間里主流寫作地表下的河流和礦石,一再強調 “地下寫作”的文學史意義和詩歌美學的價值,但是卻忽視了中國當代詩歌的研究不是一個簡單的美學問題,而是重要的歷史、思想和社會學問題。如果我們從詩歌標準的美學和技巧出發,建國后30年的主流詩歌寫作確實不值一提,但是我們忽視的卻是這種后果的產生恰恰是當時的詩歌標準所限定的。在新詩發展的道路是民歌+古典、頌歌+戰歌的標準下,當時的詩人、詩評家、讀者和詩歌史家又是怎樣的不斷迎合和吹捧呢?同樣是這些迎合者和吹捧者,甚至同樣是那些詩人在 “新時期”文學的號角中集體性地變換成另一種角色和另一種姿態,顯然他們又集體性地迎合了 “新時期”詩歌的標準和規范。
四
當我們認識到新詩標準不是一個單純的美學問題,而是牽扯到更為復雜的社會和時代語境以及長期的歷史性問題的時候,我們在這個問題上的判斷就應該是謹慎的,應該具有歷史感和整體性。而當我們將詩歌標準問題放在1990年代以來的新詩寫作的具體歷史語境中來考察的時候,我們面對的問題可能會更具有挑戰性。
關于 “90年代”詩歌的討論一般都會自覺或不自覺地涉及到這一特殊歷史階段的新詩標準問題。今天我們已經發現,這一時期的詩歌標準的關鍵詞是 “敘事性”、 “個人化”、 “戲劇性”,而現代的研究者卻缺乏對這些詩歌標準的反思。筆者同意評論家霍俊明對此問題的反思, “當我們再次 ‘樂觀’地提到 ‘90年代詩歌’寫作最大限度的個人性并為此津津樂道時,人們實則很大程度上忽視了在所謂的擺脫了政治話語、集體話語的宏大話語規訓的光明背景中,在所謂的個人化(私人化)寫作經過短期的有意義的嘗試之后,帶有 ‘個人性’、 ‘敘事性’、 ‘口語性’、 ‘日常性’、 ‘身體性’的詩歌大旗鋪天蓋地以唯我獨尊的姿勢而大面積涌起的時候,無數個詩歌寫作的個體和 ‘個性化’的詩歌文本實際上已經不約而同地淪為一種毫無個性可言的集體化行動”[3]。這確實值得現在的研究者們對體現在1990年代以來具體詩歌發展進程中的詩歌標準和相關問題進行重新的反思。我們不能不正視這樣一個現實:盡管詩壇看起來熱鬧紛繁、詩歌噱頭成為飯后的談資,流派林立的詩歌宣言和口號兩天就能更新一次,各種所謂官方的、民間的詩歌獎項層出不窮,獎金高的已經接近10萬,各種樣式翻新的詩歌選本大量排上書架,但是應該說正如當年的謝冕教授在評價1980年代之前詩歌的時候所說的,詩歌寫作不是走著一條越來越廣闊的道路,而是走著一條越來越狹窄的道路。當時謝冕的這一 “異端”性的言論曾遭受到大面積的批評和批判。尤其需要注意的是2000年以來詩歌寫作的中產階級趣味和底層寫作成為爭論的焦點,詩歌的題材問題甚至階級問題已經成了不能回避的時代問題。而在筆者看來這個問題的關鍵是應該意識到在1990年代后期以來中國現代詩歌寫作觀念和詩歌標準看似已經是一個不言自明的 “定論”,甚至 “個人化”、 “敘事性”、 “底層”成了新詩的美學圭臬和新一輪的寫作 “樣板”。而我們卻在很大程度上忽視了這些標準背后的時代語境以及這些標準是如何發生的,這都需要在今后關于新詩標準的問題討論中予以關注和解決。例如詩歌寫作的 “敘事性”在1990年代乃至當下的詩歌寫作譜系和詩歌批評話語中無疑是 “個性化”的一個標志。正如王光明當年在 《在非詩的時代展開詩歌》中所樂觀地指出的: “‘敘事性’實在是凝聚矛盾復雜的現代個人經驗,探索感覺思維的自由與約束,實現詩歌情境的具體性與豐富性的一種有效藝術手段。歷史地看,它也是20世紀中國詩歌對它世紀初提出的一種詩歌理想的致敬。”[4]但是 “敘事性”在詩歌中應該占有什么樣的位置,敘事性和敘事類文體的差異體現在什么地方,敘事和抒情之間是什么關系,這些問題的深入討論才是重要的。而不是像一些研究者那樣糾纏于敘事性是不是新詩的一個標準。是到了對詩歌標準尤其是1990年代以來新詩發展進程中出現的具體問題予以重新反思的時候了。而我們看到的一個事實是自1990年代后期以來詩人和批評者對詩歌的標準的分歧似乎達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這不能不與這一特殊時期的歷史語境和社會轉型以及詩人分化有著深入而復雜的關系。
總而言之,近年來新詩標準問題的爭論不只是單純的美學問題,而是一個動態的場域,牽扯到不同時期的主流詩歌美學、社會語境、政治文化等諸多相關問題。而不同時期的詩歌標準之間的齟齬也證明當代中國復雜的詩歌寫作和批評的語境的變動與復雜。關于詩歌標準的討論仍然是未竟的話題,仍然會持續下去。
[1]陳仲義.感動撼動挑動驚動——論好詩的“四動”標準[J].海南師范大學學報,2008(1).
[2]浪行天下.好詩需要什么樣的標準——網上論爭綜述[J].海南師范大學學報,2008(2).
[3]霍俊明.公開的知識與隱秘的缺憾——1990年代詩歌再認識[J].北方論叢,2010(1).
[4]王光明.在非詩的時代展開詩歌——論90年代的中國詩歌[J].中國社會科學,2002(2).
A Historical Paradox and an Aesthetic Trap——Problem of Standards for New Poetry and Introspection of the Poetry Since 1990s
Zhou Hongli
(Cao Zhuang Zi Middle School,Tangshan 064006,China)
Presently,the standards for new poetry still remains to be a controversial issue.This is inevitably related to the social and literary background and is a result of a long-standing confusion about the standard for poetry.The standards for new poetry actually encompasses two levels:the ontology,stylistics and sub-standards.The former is judgment of undeniable facts and the latter is establishment of ever-changing values.The standards for new poetry are not merely an issue of aesthetic and technique but a problem involved in many issues in the complex literary field.Re-examining the issues and assessment standards related to the writing of poetry since the 1990s under the standards for new poetry will deepen the understanding of the standards for new poetry and impose constructive implication on poetry writing and criticism
standards for new poetry;ontology;historic;field
I207.5
A
1673-8535(2010)05-0053-05
2010-08-03
周紅麗(1974-),女,河北豐潤人,中學語文一級骨干教師,研究方向:文學與現代詩歌教育。
覃華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