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 清 周殷夏
大學公共信任的制度基礎及其效應
●張 清 周殷夏
大學公共信任是公眾出于大學給自己(或子女)提供的學習和個人發展所帶來的預期獲益而保持對大學持續依賴的信念。制度是信任得以產生的關鍵保障,運用“制度信任”原理從大學的外部諸制度來分析我國大學公共信任得以產生的機理,解釋公眾信任我國大學的傳統依據,并分析基于制度而形成的大學信任所產生的信任錯位等問題,將有助于我們尋求更有效的制度安排。
大學;公共信任;制度信任
一直以來,對像大學這樣的公共機構信任問題的研究并不多見,這是因為存在這樣一種認識,那就是以美國學者阿爾和奧弗所代表的研究者主張“對組織和機構的信任問題都可以還原到人際信任”。[1]他們認為只存在人與人之間的信任,信任根源只能從人際關系中尋找,所有人們對機構的態度都可以在人與人之間的關系中找到根據。在這種方法論的影響下就很少有人將公共機構作為單獨信任對象來討論。但是事實上也有許多學者在研究信任問題時論述了從其它角度研究信任的可能性。如社會學家盧曼所提出的“系統信任”則首先沖破了“人際信任”,認為“在社會系統中,超越對具體的其他個人信任的生活模式建立起來,…此時事物的正確秩序被視為正常的并確立為可信的對象。”[2]隨后,吉登斯提出了抽象體系信任,認為“現代社會沒有任何人能夠選擇完全置于包含在現代制度中的抽象體系之外。人們對專家系統的信任是基于其原則正確性的信任,而不再單獨靠人際信任。”[3]另外還有研究者指出,“任何一個信任行為中被信任者是信任活動所指向的對象,是主體預期的承擔者。它可以是現實存在的物、人和人類活動的產物(包括現實產物和觀念產物)。”[4]這些研究從不同角度提供了探索作為一種機構的大學信任的思路和立論依據。基于此,我們從信任主、客體定位出發首先明確“大學公共信任”的內涵。在這個信任關系當中置信者是公眾,而“公眾”概念這里僅將大學所服務的對象作個人角度的理解,包括曾經、現在的家長和學生,而不含用人單位如企業、政府機構等。縱使有這樣的限定,此意義上理解的公眾也依然存在相當的復雜性,因為公眾從來就不是同質的,他們在社會階層、教育水平、社會資源和個人情感等方面千差萬別,這些變量會影響到他們向大學提供不同的信任水平。處于被信任位置的大學則是信任的客體,這個客體并非指具體某個大學,而是指稱服務于公眾的大學群體。這樣限定的用意在于從宏觀視角為將要分析的問題設置一個明晰的研究空間,以便探討公眾對整個大學群落的公共信任問題。由此,我們就可以說“大學的公共信任”,就是指公眾出于大學給自己(或子女)提供的學習和個人發展所帶來的預期獲益而保持對大學持續依賴的信念。這一概念包含三個方面的意思。其一,公眾所保持的信念是其建立在對大學的可能性行動的 “自我感覺”和“判斷的想象”之上的,靠著超越不足以得到大學具有的專業信息而概括出的一種期待,這種期待是公眾所要獲益的。其二,大學是一種專業性的組織,對它的信任是對大學運行原則正確性的信任。其三,公眾對大學所保持的依賴信念,隱含著對政府管理大學的教育制度及其正確性的信賴。
現代社會學常用“信任基礎”概念來描述信任產生的根源。社會學家韋伯就認為可以以血緣性社區為基礎形成特殊信任,以共同體為基礎形成普遍信任。而社會學家祖克爾在此基礎上更進了一步,他認為信任的產生是基于制度提供的安全性,信任是在特定的制度、社會規范基礎上形成,反映的是由于擔保、安全保障措施或者其他機制的存在,體現了一個人對所感到的環境的信心。制度的存在增強了人們控制的感覺,從而降低了知覺的風險。祖克爾將這種信任稱為“制度信任”,這種信任是以對制度的相信為前提的,而對制度的相信實質是對其有效性的相信、認可和接受。這一方面是由人們以往的經驗造成的。另一方面是人們對他人能做出符合制度規則或規范行為的心理期望。可見,信任產生的第一個條件是先在的制度存在;第二個條件是主體對于制度的相信、認可和接受。這種相信、認可和接受是一個直覺與理解的過程,即通過對制度的個人“內化”后從直覺中感受出它的有效性。因為祖克爾從制度入手令人信服地揭橥了制度是信任產生的基礎,所以本文用“制度信任”的一般原理來考察公眾與大學的交往關系,探究制度引起公眾對大學信任的作用機理,并分析可能產生的相關問題。
制度從狹義角度來理解是指由國家或政府制定用以調整個人之間,個人與機構(組織)、社會、國家、政府之間關系的法律、規定、政策安排及其它諸多規則。我國與大學有關的這類制度眾多,既有規范和調節大學微觀運行的內部制度,也有與大學運行密切相關的作為“環境”而存在的外部制度,這兩類制度共同組成了大學制度系統。在這里我們將分析的重點放在大學外部制度方面,因為這些制度所擔負的功能在于篩選大學的入學者、規范教育費用分擔、規定大學生就業方向和提供學生從業后的相關待遇等。回顧建國后的大學外部制度,綜合起來說有下面幾個方面:
其一為大學入學制度。國家在篩選入學者方面最早于1952年推行了由國家統一組織的入學考試,后又從 “文革”起到1977年的這段時間推行推薦制度——由基層組織根據個人成份、政治態度和現實表現等情況,參考候選者的文化狀況來推薦學生進入大學。1977年全國恢復高考制度后,對于入學者的選拔重又回歸到通過國家統考的選拔方式,這一制度一直持續至今。高考制度從其功能上來說,它注重以個人學習成績作為選拔標準,其實質遵循的是個人能力本位原則。另外,高考制度還在于平等地面向社會上所有成員,因此它也就成為保證社會公平的重要方式。這就意味著每個人,無論他是什么樣的出身、什么樣的社會階層,也無論他生活在城市還是鄉村都有可能通過自身的努力進入到大學就讀。
其二為大學公費培養制度。新中國成立后的很長一個時期內,國家注重培養技術干部和新社會所需要的管理干部,此時對包括大學教育在內的所有高等教育領域不管是對推薦來的還是通過高考進入學校的學生,都實施免費和資助并行的費用承擔方式,這意味著大學生的培養成本不僅全由國家來承擔,而且還包含著其它福利性質的資助和補貼(如學生伙食補助和津貼等),而大學生本人及其家長在此時幾乎沒有分擔就學成本。這一點就是由社會大眾所解讀的“公費”上大學政策。
其三為畢業包分配制度。這一制度因事關孩子上完大學后的結果,所以長期以來成為人們看待他們與大學關系的一個核心因素。事實上,我們國家從建國后長期以來所實施的大學生就業制度也確實給學生及其家長提供了非常確定的結果。從新中國成立到上個世紀90年代初期,在大學生就業制度上國家一直實行由政府按照各個行業、各個部門的人才需求情況,實行統一規劃、統一分配去向并統一指定工作崗位的就業政策。如1955年國務院發出的指示就指出,大學生分配就根據“集中使用、重點配備和學以致用”的方針來進行。1958年中央發出通知將部委所屬院校的畢業生由中央統一分配,省、市、自治區所屬院校的畢業生由各省、市、自治區分配。至此以后,大學畢業生的包分配的制度逐漸確定,此項制度及其所形成的效應深深影響著國內幾代人對大學的認知圖式——每一個畢業生都有確定的去向,學生之間存在的不同只不過是去向存在差異罷了。
其四為國家人事制度。新中國成立后,國家人事制度與大學生畢業包分配制度密切銜接,進一步使學生畢業后的去向規范化,從而使人們對大學的預期結果更加確定。人事制度明確規定,凡屬于黨的組織、國家機關、人民軍隊和人民團體以及企事業單位的領導骨干和業務管理人員、專業技術人員統稱為“干部”,而只有從國家正式全日制中等專業技術學校、高等學校畢業的具有中專、大專和本科以上學歷的學生,在按照國家計劃分配到工作單位后,才可以取得干部身份。“干部”不僅代表著一種工作崗位的分工,更為重要的是它還展示著一種社會身份,一種與國家、政府等機構密切聯系的國家工作人員—自然就有高人一等的社會身份。除了身份與崗位外,更為重要的是與干部相聯系的一系列福利為人所羨,如干部按月領取工資和享受諸如職務津貼、糧油副食津貼、交通津貼、醫療衛生保健津貼、洗理費津貼及獎金等。[5]
其五為國家戶籍制度。新中國的戶籍制度就是指以1958年頒布的《中華人民共和國戶口登記條例》為核心的限制農村人口流入城市的規定以及配套的具體措施,另外還包括定量商品糧油供給制度、勞動就業制度、醫療保健制度等輔助性的措施,以及在接受教育、轉業安置、通婚子女落戶等方面又衍生出的許多規定。它構成了一個利益上向城市人口傾斜,包含社會生活多個領域、措施配套、組織嚴密的體系。客觀地講,戶籍制度對于計劃經濟背景下維護社會穩定和確保農業的基礎地位等,起到了“鐵籬笆”似的重要作用。但問題是戶籍制度由于以法律的形式限制鄉村人進入城市,這就形成了一個重要結果,那就是出現城鄉相互分離的“二元結構”,人們隨之被分成了兩類:城市人和農村人。這種農業和非農業的二元戶口結構戶籍管理制度產生了“城里人”與“鄉下人”在事實上的不平等。特別是在計劃經濟時代,“城里人”相對于“鄉下人”來說有許多優越性。不只如此,戶籍制度還形成了城鄉之間人們的身份區分與等級化。李強教授就指出,“戶籍制度本質上是一種身份制度。”[6]而供鄉村人改變自己身份的渠道則非常狹窄,對于他們的農業戶口多數情況下只有在考取國家正規大中專院校時,才可能實現“農轉非”,才有資格遷入城市里定居并上崗工作。
總之,這些制度以往以單獨的方式影響著人們對大學的理解,進而影響著人們與大學的交往方式。但是更為重要的是這些制度形成了一個系統,以整體性的功能規范著學生進入大學→就讀于大學→畢業→分配工作享有待遇這樣一個完整過程,這個過程經大眾的社會認知對大學功能的理解及對大學的獲益預期形成了固定圖式,對大學提供的穩定獲益在內心形成了“心安理得”感,由制度引起的大學信任因之而顯現。細述起來,其產生信任的機理體現在如下諸方面:
首先,這些大學外部制度除了形式上體現為一系列規則外,還提供可以信賴的規范基點和價值觀,用以證明這些規則的合理和可行性。換言之,大學制度不僅是各式條款和規定,它在運作過程中會常被人們“賦予一種精神,一種氣質,一種模糊的道德理論,一種觀念導向,或一種處理集體生活的略帶偏愛方式的觀念”[7]。正是這類制度存在的暗含的規范意義以及每個人都假定對于大學所具有的道德合理性使自己信任那些處于同一制度中的大學—盡管它是陌生者且不為自己所全面了解。從公眾的觀點來看,正是這些外部制度的內在含義、它的證據和道德強制,導致大學同自己共有、共享一種對制度所代表的規則和價值觀的責任,并且因此將大學改變成值得信任的對象。
其次,這些制度可以降低人們與作為機構的大學進行交往和交換過程中的風險。制度經歷多年運行后,能夠間接地創造信任關系在其間形成的環境,這是因為制度可以幫助個人獲得不能輕易取得的專業性信息而起作用。盧曼指出,“制度通過對極端意外事故的預期來穩定相互關系,這更是促進了信任。當風險減弱時,信任個人和信任機構則更為容易些。”[8]信任的特性不只是引起對大學行為預期的以往經驗按時間序列的累積,而且還可以加上信任有賴于作為以往交往結果的、約束大學的某些道德力量。這些道德力量意味著人們與大學間都知道和承認包含于一種制度中的價值觀和生活形式有效,并由這一承認引伸出假定,該假定認為這一想法對雙方來說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以至于能夠激發雙方對制度不間斷的積極支持并遵守其規則。
再次,這些制度的約束與處罰功能可以減少人們與大學間的“一次性博弈”情形,并使人們可以寬慰地預見。“給特殊預期提供特別保證并使之可以制裁的制度安排,是對這一特性作長期考慮所不可缺少的基礎,這些安排減少了賦予信任的風險性”。[9]如果制度不具有對人們與大學及教育管理機構進行社會交換關系的結果進行規制的可能,那么會使欺詐盛行,交換或合作雙方在自我利益最大化的理性計算中,將展開以私利為中心的博弈,這時最可能發生的是大學將服務對象當作獲取私益的工具而唯利是圖,只作“一次性交易”或交換,在此種交往環境中要繼續進行更多的交換與合作則是極其困難的,這說明社會交換關系當中的大學一方使自身可信度喪失殆盡,信任危機必然成為交往中的重大問題。在日常生活中體現為對與處于劣勢的普通公眾及其子女帶來極大傷害。與此相反,一旦這些制度設計與供給恰當且又經過長期貫徹,它會對人們與大學的交換行為進行事先限定,并會對事后的結果給以非常確定無疑的結局,這無疑會復制出新一輪的交換與合作關系的展開。在過去,與大學相關的外部制度因為是如此完美地履行了它自身的上述功能,以至于它儼然成為人們與大學交往過程中全心全意去信賴的因素。
復次,這些制度能夠創造與培植秩序。秩序表示的是一種在服從或遵從基礎上形成的穩定狀態或情勢。秩序一經形成后,最為關鍵的是它具有一些重要功能。一方面它具有對弱者的最低限度的保護機制,可以把各種關系控制在可承受的范圍之內;另一方面它能發展起調節或協調內部關系的媒介,使行為者之間能夠正常地、便利地交往,并形成相對穩定的預期。[10]除此之外,秩序在形成過程中本身也就被賦予了價值或意義,承載著特定群體的目的或所有群體達成的共識。用布爾的話來說,就是“社會生活的秩序并非個人或群體之間達成的任何一種情勢,而是一種能帶來特定格局、一種能實現在社會生活中某些目標或價值的穩定安排。”[11]柯武剛、史漫飛的話也可以為此做出印證:“制度的關鍵功能是增進秩序:它是一套關于行為和事件的模式,它具有系統性、非隨機性…,秩序鼓勵著信賴和信任,并減少了合作的成本。當秩序占據主導地位時,人們就可以預見未來,從而能更好地與對方合作,也能對自己冒險從事創新性試驗感到自信。”[12]聯系到大學的公共信任,其所依賴的信任根據與制度創造出的大學教育秩序密切相關。國家依賴其公共權力通過強制方式提供了大學教育秩序:對個人來說接受大學教育后國家實行“統分”政策,畢業生可以直接當“公家人”,其社會身份得到改變,這就意味著大學教育后的個人預期結果是非常確定的。計劃經濟體制下的教育秩序經過長期的運行,為個體對于大學所要獲取的利益建立起了穩定的期望,因為這種長期穩定的秩序對于人們來說,就意味著他們一方面根據秩序以及自己所涉及的大學教育關系來規劃自己的行動,另一方面可以減少不確定性,并在秩序的邊界內形成了相對穩定的對大學的信任狀態與利益獲取習慣,在此基礎上就形成一種穩定社會記憶和信任經驗。
由是觀之,大學的外部制度在引起人們信任大學過程中充當兩種作用:其一,制度本身就是人們信任大學的基礎;其二,制度因其所具有的功能而充當著信任媒介,促成了人們對與其發生社會關聯的大學的信任,在此意義上所形成的信任可以稱為制度的“居間信任”。正是由于制度的這兩種信任機制,從而使人們可以“心安理得”地對未來進行預見,以至于經過長期的制度及其形成的環境所浸染和熏陶,人們將“上大學”后的結果理解成為一種習以為常的慣例或常識來對待。人們與大學間信任關系的反復實踐,則使信任由個體層面的習慣內化為公眾一致的行事方式,人們使用共同的心理契約來預期大學的行為,并演進為一種信任文化,而文化的穩定性再一次指導著人們對大學的穩定預期。
由制度所引起的信任是基于制度給人們所提供的非常確定的后果為核心內容的,普通大眾因為囿于認識與信息的不對稱,在與大學的交往中意欲獲取的預期收益很大程度上放置在對功利目標的向往與追求上。因此,人們信任大學在多數情況下是對這些制度所提供的看得見、摸得著的、非常有效的保障所產生的依賴與信心。因為以往的制度給大學生確保了去處,而這一去處就是有工作,而有工作則意味著“上大學”與國家與政府的提供職業的能力非常緊密地相聯起來;又由于上述制度當中所反映出的干部、平民之間的身份差別與等級區別,勢必誘導處于社會低層的人們將供孩子上大學的目的放置在對社會身份與等級的追求上,從而造成了將“上大學”與“當官”緊密聯系起來,形成了上大學的“官本位”追求。
將上大學與職業緊密地掛起鉤來,是我們整個社會歷來所持有的傳統大學觀,即“我的孩子”上了大學,國家就得在學生畢業后管他的工作。這樣,包分配、提供工作則被人們理解為完全是國家與政府的一項義務了,這是長期以來城鄉人民當中形成的共識。由是,大學與職業緊密聯系起來則成為人們理解大學的一個關鍵內容。另外,從政府和大學雙方對大學功能的理解來看,也都是極度突出了大學在提供社會職業方面的功能,將大學所負擔的社會職責狹隘地放置于給各式職場培養專門的行業人員,大學及其管理者甚至還傾心于當社會輿論恭維其提供了與商品一般的技工時,還喜不自勝。這種在日常生活中占有主流地位的大學觀甚囂塵上,不但誘致我國大學的追求目標向短期的功利性方向一步步滑落下去,而且還廣泛而深刻地影響到公眾對大學社會角色的設定及獲益預期。人們依賴大學提供種種特殊收益的習慣,既是他們從遵守大學制度的歷史經驗中悟到的,也是由當前占主流的功利性大學觀所引導的。
大學信任的錯位問題是又一個值得重視的問題。由于制度信任具有非常強烈的慣性,即使原來的制度及其調整的利益結構都已變更,如公費入學變成了收費入學、國家包分配變成了“雙向選擇”等新情形時,公眾由于信息閉塞、政策消化不及時或者依然對上大學的原有結果流連忘返等因素,依舊堅守著原有的信任產生的邏輯,向業已發生了巨大變化的大學供給信任,這其實就形成了信任中的結構性錯位現象。此時,信任一旦被人們全身心付出,卻又得不到他們原有的預期結果,則會產生對大學乃至對管理大學的政府的誤解,甚而造成受傷害感的產生。如果這種情形長期發展下去,則會導致他們信任遲疑竇生,降低與大學的合作意愿,甚至形成人們對大學、政府和社會的疏離感。
[1][美]奧弗.民主與信任[M].北京:華夏出版社,2004:26.
[2][德]尼古拉斯.盧曼.信任:一個社會復雜性的簡化機制[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5:71.
[3][英]安東尼.吉登斯.現代性的后果[M].南京:譯林出版社,2007:17.
[4]倪霞.現代社會中的信任[D].北京師范大學博士論文,2005:35.
[5]左言東.中國政治制度史[M].杭州:浙江大學出版社,2009:442.
[6]李強.社會分層十講[M].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08:311.
[7][美]馬克.E.沃倫著,吳輝譯.民主與信任[M].北京:華夏出版社,2004:43.
[8][德]尼古拉斯.盧曼,熟悉、信賴、信任:問題與替代選擇[C].鄭也夫.信任:合作關系的建立與破壞[M].北京:中國城市出版社,2003:124.
[9][德]尼古拉斯·盧曼.信任:一個社會復雜性的簡化機制[M].瞿鐵鵬譯.上海:上海世紀出版社集團,2005:44.
[10]楊雪冬.風險社會與秩序重建[M].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06:275.
[11]Hedley Bull.the Anarchical Society:a Study in the Order of World Politics.Palgrave Macmillan.pp.3-4.
[12]柯武剛、史漫飛.制度經濟學—社會秩序與公共政策[M].韓朝化譯.北京:商務印書館,2001:23.
張 清/武警工程學院高等教育研究所副教授,教育學博士,華東師范大學“教育部教育學博士訪學基地”訪問博士,從事高等教育學研究 周殷夏/武警指揮學院講師
(責任編輯:劉丙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