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天才”到“庸才”

主持人言: [HT5K]高考作為一種支配了當代中國人生活和命運的制度，學界已經積累大量研究成果，甚至有人提出要建 “高考學”。本期專欄《從“天才”到“庸才”——高考制度對學生創新能力影響的個案研究》，是作者采用生命史的方法，通過自我回顧，描述了作者如何從一個天才兒童少年變為庸才大學生的過程。與對高考制度進行宏大敘事相比，吳昊天從微觀層面的個人敘事透視高考制度對個體成長歷程所造成的決定性支配的后果，可引起讀者的反思。

(特約主持人 林小英，陳學飛)

摘 要: 一個自童年起便富有幻想、熱衷于科學并創造了大量小發明的“天才”少年，在應試教育制度的影響下，逐漸變成一個雖然考上大學卻失去創新熱情的“庸才”，從而透射出并且批判了我國現行高考制度對學生創新能力約束的弊端。

關鍵詞: 高考制度;創新能力;創新型人才

中圖分類號: G632.474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673-8381(2010)04-0018-05[HT〗

一、 問題的提出

1977年國家恢復高考制度，使社會回歸崇尚知識和文明的新時代。30余年來，一批批通過高考進入大學的青年學子走出校門，成長為國家經濟和社會發展的骨干。然而，高考的負面影響越來越受到人們的關注。一方面，它意味著機遇和相對公平的競爭;另一方面，對學生是一場災難，對于學生的個性發展和創新能力更是如此。從小學、初中、高中，甚至是幼兒園開始，都以這一考試為最終目標，似乎整個國家的教育目的就是為了準備這場考試。“為什么我們的學校總是培養不出杰出人才?”“錢學森之問”引起廣泛的關注和討論。

中華民族有著悠久而光輝燦爛的文明，當歐洲還在中世紀時，我們的科學技術已有長足發展。但鴉片戰爭后，與西方差距越來越大。統計表明，20世紀對人類貢獻最大的發明創造中國沒有一項。對創新精神嘉獎的諾貝爾獎，我們建國60年，本土沒培養出一人。前蘇聯建國22年，印度建國30年，波蘭建國36年后都培養出諾貝爾的獎金獲得者②，日本有15個諾貝爾獎獲得者。聯合國開發計劃署2007/2008年報告表明，2005年每百萬人口公民專利數，日本857項，韓國1113項，而我國只有16項[1]。高技術領域，美國、日本擁有的專利占世界專利總量90%左右，包括中國在內的其他國家僅僅占有10%。世界經濟論壇《2009-2010全球競爭力報告》顯示，中國內地在排行榜上僅列第29位。《中國現代化報告2009》研究表明，我國2006-2007年的現代化水平位列世界第59位。專利數量、競爭力和現代化水平無疑是國家創新能力的重要體現，大量數據和事實證明我國在這方面還嚴重不足。

造成這些狀況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但教育是重要原因之一。在應試教育體制下，以高考為教育目標的錯位無疑是對學生個性、創造力的扼殺。愛迪生21歲發明自動電力記錄器，牛頓24歲開始鉆研萬有引力定律，貝爾28歲發明電話……這些都是在他們年輕的時候，在接受良好的基礎教育中逐漸培養其創新創造力，之后迅速展露出來的。

為何我們的學校總培養不出杰出人才?以高考為目標導向的教育對人才培養意味著什么?高考是如何影響一個孩子的創造力的?本文以作者本人從幼兒到高考結束的過程為線索，通過所思、所想的自我回顧對上述問題做一些解答。

二、 個人受教育經歷自述

(一) 童年的經歷

1981年4月我出生在黑龍江一個小城的普通工人家庭，改革開放初期，百廢待興。國家在此四年前恢復高考，基礎教育以高考為導向，家庭教育也圍繞學校教育展開。我父母學歷不高，對我的教育和培養也沒有任何理論為指導，他們做人處事的原則和承襲傳統教育觀念便是實施教育的主要依據。父親業余從事藝術，書法篆刻尤為癡迷，并取得一定成績，這一切對我的童年有較深影響。我四五歲就喜歡繪畫，

家里經濟條件一般，畫報和書籍買得少，我就自己“編書”自己看。我把白紙裝訂成冊，一本又一本，憑著看的電視和自己的想象編故事、畫故事，比如《孫悟空與變形金剛》、《螞蟻王國》、《神奇兵團》、《WQ博士外傳》等，我編繪的有連貫情節的故事書有四五十本。雖然我的畫有些粗糙，但都是自己創造的。我幾乎每天都沉浸在想象世界里，感到美好。

(二) 小學的經歷

1987年，我6歲上了小學。課業負擔輕，家里管得少，任由我繼續我的愛好。當時正流行日本科幻電視劇《恐龍特級克賽號》，我看了很著迷。制造出一艘宇宙飛船遨游太空多好——這就是我童年最初的夢想。三年級時找到班里幾位好朋友，成立了“克利號宇宙探索科研小組”，不到10人，每周活動一次，互相講解科普知識，《十萬個為什么》、《科學小博士》、《趣味小制作》等書成了我們的必讀書。我們也常做些簡單實驗，去野外郊游或者釣魚等，一切都非常有趣。我“設計”了很多宇宙飛船——雖然不如很多玩具飛機復雜，但當時一直堅信可以遨游太空。每個人都對“太空夢”信心百倍，都感受到興趣帶給我們的快樂。

某些家長得知我們的活動向學校反映，學校讓班主任Z老師找我。Z老師非常鼓勵創新，得知我們的科學實踐后非常高興也一直鼓勵我們，直到小學畢業我們沒有再受干擾。我們班開設了其他班沒有的書法課、日記課、棋牌課等，豐富了課余生活。Z老師給的暑假作業是每個同學編一本自己的書，我編了一本《大千世界》引起全校師生熱烈的反響。我也在各種生動活潑的課堂上，愛上了創作。

為此我學了不少科普知識，喜歡鉆研，總能發現生活中不滿意的地方，希望通過我的努力使這些問題得到改進，逐漸對發明創造產生了興趣。我的第一個小發明是小學三年級自己制作的“香鼻器”，我的大多數小發明都是在生活中遇到不足或想出更有趣的解決辦法的時候完成的。

數學課上一道題能解出幾種方法，大家都比較在意。但我搞小發明的興致遠遠大于那些應用題，我每天都沉浸在一件又一件小發明中，我無時無刻不在想著這些小發明，創造一個又一個新的小東西讓我興奮(雖然當時不知道這些有什么價值，老師和父母也不會在意，我只知道它們讓生活變得有趣)。我常常將一個個小發明畫成草圖，編訂成冊。為此我的零錢也都買了譬如小電動機、二極管、光敏電阻之類的東西。我的奇思妙想很多，比如我設計了防迸指甲刀、定時插座、三原色試調筆、膠帶切割器、防貪睡床等等，有設計圖紙的小發明五六十項，很多我都做出了實物。我還做了許多小制作，比如:手拉線式遙控飛機、蒸汽船、電動船、小型火箭等等。為了這些小制作，我把家里可以拆的電器都拆過。遺憾的是，時隔十余年后，上了大學才申請了我的第一項發明專利，才了解到發明對個人和社會的價值。

科學家牛頓(1643-1727)說過:“我不過就像是一個在海濱玩耍的小孩，為不時發現比尋常更為光滑的一塊卵石或比尋常更為美麗的一片貝殼而沾沾自喜……”可惜的是我剛剛拾了幾個貝殼就被迫放手了。五六年級后，課業負擔加重，加之我過于投入畫畫和小發明創造，學習成績有些退步。父親開始明令禁止我畫畫和搞小發明，在他看來成績好就代表一切都好。我記得我收集了一些資料，繪制了幾張“宇宙八十八星座圖”，然而放學回家，卻在垃圾桶里找到了被父親撕碎了的星座圖——撕碎的是美好的夢想。我也知道，一切愛好從此要有所收斂——因為沒有什么比學習成績更為重要了。我曾經參加“中日友好青少年繪畫展”等，并獲了不少獎，然而父親把我編的很多畫冊等都沒收撕毀了。

(三) 初中的經歷

1994年，我13歲，上了初中。老師教導我們“認真學習考上省屬重點高中，進而考上大學，考不上大學沒出息”。我所在的班是8個班里成績最好的，班里學習競爭非常激烈。很多同學之前就學了英語，而我沒有任何基礎，感到很吃力。班主任是極為嚴厲的女老師，常對學習成績不好的學生嚴厲責罰。比如，背不下課文的放學之后留下來背，還背不下來就罰回家抄寫50遍，第二天還背不下來，就罰抄寫100遍、200遍，直到背下來為止。后來我終于跌跌撞撞地把英語學了——只知道中考、高考要考。

初二開設了物理和化學，我剛開始學還比較有興趣，后來幾乎都是背公式、記定理、反復大量做題，逐漸沖淡了我學習的興趣。我常常質疑，為什么在這樣的學習中找不到樂趣，也找不到跟我夢想的任何聯系。我偶爾還能在睡覺前在被窩里打著手電筒看看《福爾摩斯探案集》、《鄭淵潔童話》等課外書，然而我生活的主旋律——背課文、記公式、做習題始終讓我痛苦不堪——我知道我記憶力不太好，我并不擅長于此。后來，我將我所有的痛苦和掙扎都寫到了我的日記里，編成童話故事和小說，幾乎每篇日記都是如此，以寄托我的一些期待。

(四) 高中的經歷

1997年，我16歲，上了高中。學習變得更加枯燥和乏味。老師的態度也與學習成績的優中差成正比，學生的朋友圈也大致按成績水平分類:成績好的常在一起，成績差的多是一類。學習排名次，同學有競爭，勾心斗角、明爭暗斗，有人會做題目假裝不知，不愿跟人分享，有人上課故意睡覺而半夜起來學習，麻痹別人。背課文、做習題幾乎是我們生活的全部。睡眠總是嚴重不足，畢業時80%的同學患有不同程度的近視。周末多門課程補習，老師為額外收入也樂此不疲地開著小灶。由于學習內容不需個人見解或獨立思考，按照標準答案就會滿分，因此對我來說非常艱難和痛苦——有人記住一些內容只要幾分鐘，而我可能要花數倍時間。

我開始接觸一些關于中國教育批評方面的文章和文學作品，漸漸認識到所處大環境，了解到一些歐美的教育內容，有了一些批判思想。我不失時機地在老師安排同學的課前演講里批判中國教育制度，又在課后創作若干類似主題的詩歌、童話、小說和劇本。法國作家保羅#8226;薩特(1905-1980)說，“寫作是對生活的反抗”，形容當時的我非常恰切。我不再畫畫或搞小發明，將更多想法寫進我的文學作品，很多作品被同學們相互傳閱。我被同學們戲稱為“童話大王第二”或“鄭淵潔第二”。從初中到高中，我創作了上百篇長中短篇童話、詩歌、劇本和小說，總數四五十萬字，如:《小西奇遇記》、《第五號人類》、《時航小記者》、《屬于天空里的男孩》、《陌生人的話》、《寫給阿生》等。我的創作靈感非常多，遇到一些小事就獲得創作靈感，很快構思全文然后提筆成文——很多主題都是尋求世外桃源或是對現實的反思以及內心的痛苦掙扎。有幾位同學也開始創作童話或小說，但沒多久就被老師禁止，原因只有一個——高考作文不考。值得慶幸的是，老師沒有對我下禁令。

北大教授孔慶東說:“魯迅非常善于將痛苦轉化為思考的力量和深度。”我卻是將這種痛苦轉化到當時的創作中，遺憾的是我沒有將這樣的情緒轉換為更大的學習動力，反而耽誤了許多學習時間。雖然我學習跌跌撞撞，內心忍受煎熬，但后來我也努力考上北京一所高校，不過已離我當初夢想的專業領域相當遙遠了。后來當我大學畢業時，發現與我同為“八零后”的作家韓寒和郭敬明都是因為高中學習嚴重偏科，專注寫作而未能走進大學時，我又重新思考什么才是真正的幸運。高中時一位女生文學素養很高，文風頗像丁玲，理想當一名作家，但她父母執意讓她當“工作有保障”的英語教師，連高考志愿都是其父母做主;還有一位擅長雜文，且觀點獨到，很有大師風范，上大學之后就沒有再認真經營他的文字了。班里不同方面頗具才華的很多，不勝枚舉，不過在高考面前，都沒有發揮的空間。

(五) 回顧的尾聲

2000年，我19歲，上了大學。學習生活變得輕松，大二時開了《創新思維》課，我拿到那本《創新思維》課本時，認真地翻了一遍，找到很多似曾相識的內容，但這門課程開得過晚了。自己再也沒有心思繼續畫美好故事，沒有興致拾起小發明，很難找到靈感完成童話和小說了。雖然之后我也發表一些文學作品，參加一些書畫比賽獲得獎項，并取得個人發明專利，但與少時相比，明顯感覺早已缺乏執著精神、巨大創作激情和不斷涌現的靈感。

后來，我看到美國電影《十月的天空》(1999)，美國國家航空航天局科學家侯默#8226;海堪(1943-)真實的童年回憶:他是一個孩子時就對太空充滿向往，他和小伙伴們業余研制微型火箭，雖無數次失敗，然而在老師和朋友們鼓勵幫助下，終于飛上了天，并獲得科技比賽大獎，被美國多所知名大學爭相錄取，進而逐步實現了年少時的夢想。這個故事告訴我，同樣是兩位有著太空夢的少年，在不同教育制度及文化的巨大差異背景下，有著完全不同的命運。

三、 反思與總結

一個富有幻想、熱衷于科學并創造了大量小發明的“天才”少年如何逐步變為雖然考上大學但早已失去創新熱情的“庸才”?這一個案啟示:

(一) 基礎教育階段是培養創新型人才的關鍵時期

每個孩子都像一粒種子，具有無限潛力，只要有適宜的土壤、溫度和水，定能成長為大樹。一個自幼興趣廣泛，酷愛繪畫、小發明和寫作的孩子，具備一定的想象力和創造力，憑借個人興趣、大膽想象力和堅持不懈的努力創作了許多藝術和文學作品以及創造了許多小發明。在童年及小學，升學考試壓力較輕，相對寬松的創作環境和學校家庭的若干積極影響因素，觀察力、想象力和創造力等得到較好發揮，發明創造等方面比較容易取得成績。如果此時，學校、家庭及社會能對創新能力重視培養，這些創新能力便不難在將來成長并發揮作用。

由于一切學習要向高考看齊，教育目的被扭曲，統一的考試、統一的思想、統一的答案、統一的標準，使得孩子逐漸放棄了本可自行獨立思考的能力，失去了創新需要的冒險精神，取而代之的是機械記誦標準答案。創新的實質是批判和懷疑，不迷信和崇拜任何偶像，而創造性思維則是以發現新思想、新觀點、新理論為目標，新穎性、獨特性和求異性是其顯著特征，孩子在基礎教育階段受到外在意識形態和觀念影響較少，容易發揮其想象力和創造力。因此，我國應盡早在基礎教育階段對學生進行懷疑、批判和創造性思維的引導及訓練。

(二) 高考制度對創新型人才培養的影響

首先，現行高考制度阻礙了人的個性發展。由于現行高考制度要求考試科目統一，中小學課程設置千篇一律，學生也是千人一面。教學模式追求共性，就否定了人才培養的多樣性，扼殺了人才的個性，抑制了學生各種獨特潛質的發揮。作為改變一個人命運的考試，高考發揮著威力，制約和阻礙著整個基礎教育的教學。不論是小學、初中還是高中，都完全為高考時刻準備著，素質教育形同虛設。那些有各種興趣和專業特長的學生被迫放棄興趣專長，人的個性被活活地扼殺在高考這個應試體制之中[2]。教育教學的內容不允許或不需要學生具有懷疑及批判精神、創造性思維，長期依靠單純記憶和強化訓練，那么服從和循規蹈矩更容易成為學生人格特征;相反，如果教育內容能夠引導并寬容地接納學生提出不同觀點，積極地鼓勵學生的創造性想象和充分尊重學生的自由意志，那么，獨立思考和求新求異將成為學生的主要人格特征[3]。不同人格特征的人所呈現的創新能力自然存在差異。

其次，現行高考制度對學生創新能力的抑制。創新是民族進步的靈魂，唯有不斷創新，這個國家和民族才能永葆青春活力。發明與創新的核心思想就是對現有事物批判性改進和創造。作者在青少年時期進行數十項小發明，都是對現有事務存在的若干問題提出質疑，進而不斷完善和改進的過程，懷疑與批判精神是其核心動力。創新型人才的培養，應注重培養學生的懷疑和批判精神。科學的思維需要處于不斷的變化與發展之中，對現有事務的批判與質疑是科學思維的靈魂，而我國基礎教育課堂上給學生唯一標準答案，學生只會亦步亦趨地按照課程規定學習，創新能力沒有任何可以發揮的空間，現行的考試制度抑制著學生的懷疑、批判精神和獨立思考能力，學生的天性和天賦被最大化地抑制，從根本上抑制了學生的創新精神。著名科學家阿爾伯特#8226;愛因斯坦(1879-1955)在《論教育》中提到:“被放在首要位置的永遠應該是獨立思考和判斷的總體能力的培養，而不是獲取特定的知識。”當我們的中小學課堂忽視孩子們創新能力培養的時候，西方的學校早就從小鼓勵孩子們做研究了。所謂做“研究”，就是讓孩子自行發現問題，解決問題，沒有規定唯一的標準答案，這樣就容易培養孩子的獨立思考能力，獨立處理問題的能力，同時也能在研究中學到書本知識和實踐中的知識。教育進展國際評估組織對世界21個國家的調查顯示，中國孩子的計算能力排名世界第一，而創造力卻排名倒數第五[4]。中國孩子這樣的創造力水平排名不容樂觀，高考制度難辭其咎。

本文以作者本人為研究對象，采用生命史的方法(Life history approach)，通過自我回顧的方式，描述了作者個人所經歷的恢復高考后近20年的教育成長，希望成為折射高考制度對學生創新能力影響的佐證。在高等教育已進入精英教育與大眾化教育并舉時代，使用一種選拔制度與選拔標準，難培養出創新型人才。但是，在高等教育投入不足、資源相對緊缺和制度尚不夠健全的國家里，教育的效率和公平很難兼顧。總之，理想的高考制度應該科學、公平、公正、高效地為高等學校輸送合適的對象，同時又符合我們當前社會處于轉型期背景下的培養創新型人才的要求 [5]。我們應在堅守高考制度中逐步推進改革，在改革中不斷地修正高考制度本身的不足，期待今后高考制度在不斷改革中更加尊重人性，更加注重人才創新能力的培養，不再使“天才”淪為“庸才”。

參考文獻

[1] UNDP. Human Development Report [STBX]2007-2008[STBZ] [M].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2008:273-274.

[2] 李雪巖，龍 耀.中國高考制度改革新思維[J].上海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08，15(5):42-43.

[3] 楊 凌.影響學生創新意識形成的教育因素[J].遼寧醫學院學報:社會科學版，2007，5(1):79-80.

[4] 孫武臣.是什么束縛了想象的翅膀[N].光明日報，2009-08-20(7).

[5] 杜芳芳，張茂聰.高考制度改革:現實與理想[J].山東師范大學學報:人文社會科學版，2006，51(6):27-28.

(責任編輯 東 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