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選材指南

立意總要通過具體的人、事、情、理來展現出來，這就涉及到了作文選材的問題。面對作文題目，我們頭腦中會迅速地閃現出很多故事和材料，有時也會十分茫然感到無從下手，怎樣從自己的經歷以及身邊的故事中篩選出切題又新穎的材料，是我們考場寫作中需要解決的又一個問題。本章的兩篇文章想必會給同學們帶來有益的啟示。

選材的基本標準與

實戰演練

四川／李爭平

主題確定后，下一步就是確定“選材”的問題，也就是“寫什么”的問題，即文章的“內容”。材料選得好，文章就成功了一半，怎樣才能選好材料呢？請記住“選材”的口訣：

選材熟悉最重要，材料真實才可靠；典型事例有意義，新穎有趣為最好；圍繞題旨選材料，感情真摯得分高；考場作文時間緊，選材原則要記牢。

老師在閱卷時，對學生的習作常常會有“似曾相識燕歸來”的感覺。材料平淡、老套，沒有新意。比如：《成功》——終于獲獎了。《快樂》——獲獎了，考好了，非常快樂。《苦惱》——成績不好，真苦惱。《苦難后的芬芳》——成績變好了，上次沒考好，這次考好了。《難忘的一件事》——獲獎的一次經歷……許多考生，選材沒有新意，就一個材料“換湯不換藥”。

有的考生，背“優秀習作”，寫起作文來，腦子里就搜索范文，張冠李戴套上去，讓閱卷老師一瞧就知道不是真實的，作文沒有真情實感，自然不能得高分。

同學們寫不出真實熟悉的東西，關鍵是肚子里沒“貨”，平時不注意積累，不注重觀察生活。其實生活是豐富多彩的，只要你做生活的有心人，留意生活，在生活中你一定會發現許多值得寫的東西，積累起來，就是寫作的材料。羅丹曾說過：“生活中缺少的不是美，而是發現美的眼睛。”對于我們來說，生活是萬花筒，是百科全書。生活中的許多閃光點，都具有典型性，都是典型的事例。生活由三大塊組成，家庭生活、學校生活、社會生活。這三方面的生活都為我們提供了取之不盡的寫作源泉。然而作文不是材料的堆積，因此我們要注意材料的取舍和選擇。

⑴迭材要以真實為基礎，寫自己熟悉的東西

作文寫得感情真摯動人，材料必須感人。作文的材料真實不是指材料的原始再現，而是指經過提煉，比現實生活更加鮮明，更加強烈，更加集中。比如事情的完整性、材料的理想性、人物的典型性等方面，要適當地進行加工。我們可將幾個人的事情加在一個人身上，幾個人的品質加在一個人身上，來深化人物和主題。

⑵選材要典型有意義

指的是所選的材料是有代表性的，有意義的。因為有代表性的材料能以一當十、以個別反映一般，從而深刻而全面地反映事物本質。比如有位考生寫《這事發生在我班》，選取了班上有個叫李玲的同學為災區捐獻３００元。一人就捐出了占全班三分之二多，可謂典型、意義重大的事例。當然還可寫平時吝嗇的人捐出很多錢，這也是典型。學習上，平時不吭一聲的人，突然在這堂課上發言了，這也是典型……

⑶選材要新穎而生動，做到：人無我有，人有我新，人新我奇

有的事件，換個角度想問題，可以老材料出新意。比如：“讓座”是老掉了牙的材料，有一考生把“讓座”寫成“謝座”，使材料新穎了。有一位中學生讓座給一位帶小孩的婦女，這位婦女教小孩“謝謝大哥哥”，借孩子之口表達感激之情，到站了，這位婦女讓孩子再次說“謝謝大哥哥”，“大哥哥再見”，再一次借孩子之口表示謝意。作者從中感悟，做了一點“好事”，得到的回報是一謝再謝。

⑷選材時要首選“打動自己”的材料

如果所選材料是“一提起來自己就很感動”，“虧他想得出來”的事件，寫出來一定能打動人，只有先“打動自己”，然后才能打動他人，這樣的材料行之以文，感情真摯，得分一定會高。凡是考場上的滿分作文，首先得力于選材的成功。

文題一：以“良師”為題，寫一篇不少于６００字的文章，文體自選。

思路點撥：

雖是命題作文，但既無提示，又無其他限制，只要所寫突出“良師”即可。這道題開放度很大，為學生提供了展現個性的廣闊空間。要在選材上閃出創新的亮色，應考慮以下幾點。

⑴很多考生寫“教學上認真”“生活上關心”的“良師”這類“第一構思”，選擇“醫治心靈創傷”等內容為題材，在讀者面前凸現一個“良醫”式的“良師”形象。

⑵跳出一篇寫一人的常規思維，從印象深刻的眾多“良師”形象中選出若干最為美麗的場面，構成“良師”群體，從不同角度表現主題。

⑶打破“以人為師”的框框，選取生活中通過暗示間接地教育你的事物為敘寫對象，展現這些不開口的“良師”的內蘊美。你可以寫黑板——心甘情愿地把自己漆成一身黑色，為的是能清楚地襯托出粉筆字的白；你可以寫掃帚——同污穢臟物勢不兩立，必欲掃除之而后快，而當人們在贊美優美清潔的環境時，在議論該給誰一個榮譽稱號時，它卻躲到了不為人注意的墻角；你可以寫橡皮——寧可天天承受磨礪身軀的痛苦，但決不放過白紙上一絲一毫的錯誤；當然你還可以寫堅韌不拔的小草，寫任勞任怨的老牛，寫團結互助的大雁等等，應該注意的是，無論寫何物為“良師”，都要揭示你對它獨特的感悟，亮出有個性的視角。

⑷如果你對“良師”的判斷標準有切身的體會，如果你對校內外“良師”的個案材料比較熟悉，那么你不應該“隨”寫記敘文之“大流”，寫一篇觀點和材料都較有個性的議論文，說說你對何為“良師”的獨特見解。

文題二： 以“心中的美麗”為話題寫一篇不少于６００字的文章，文體自選。

思路點撥：

可選文學作品中的人物美、歷史中的情感美等等。二泉映月的凄美，高山流水的靜美，霸王別姬的壯美；長江黃河的奔騰咆哮之美，林間夜月的幽靜雅致之美；歌壇上一展歌喉的婉轉動人之美，舞臺上的千姿百態之美，賽場上的叱咤風云之美等等。

文題三：以“感受青春”為話題寫一篇不少于６００字的文章，文體自選。

思路點撥：

本題可以在體育界、歌壇上、商海里、戰場上等各選一位年輕有為的人物，寫出他們青春的亮麗與風采。

文題四：以“美在夏季”為話題寫一篇不少于６００字的文章，文體自選。

思路點撥：

本題可選不同人物眼里的夏季之美，如簡的《夏之絕句》、李清照的《如夢令》、辛棄疾的《西江月》、峻青的《海濱仲夏夜》，還有一首流行歌曲《盛夏的果實》等。

把自己身邊的人和事

寫進作文

——在太湖中學文學社舉辦

的文學講座上的發言

（2009年12月20日）

朱家托

同學們：

1956年秋天，少年的我，懷著對新生活的憧憬，跨進太湖中學大門，開始了我的中學生活；1959年秋天，小青年的我，離開了太湖中學教室，到安慶市菱湖公園旁邊的學校，開始高一級學校的讀書生活。光陰荏苒，滄海桑田。50年后的今天，我再次走進太湖中學的大門，站在講臺上，已經是年過“耳順之年”的老人了，面對完全陌生的花季同學們，真是百感交集，感慨萬端。真個如賀知章筆下所描述的：

少小離家老大回，

鄉音無改鬢毛衰。

兒童相見不相識，

笑問客從何處來？

是啊，同學少年，風華正茂！50年前，我在太湖中學讀書時，也曾和曹鴻騫、楊樺等同學組織過“藝風文學社”，開始了文學之夢的艱難探尋，我們在汗衫上印上“藝風”的行書字，還在合影旁寫下了“永遠效忠于共產主義”的誓言。

無論是修身上，還是知識上；無論是視野上，還是才氣上，今天的同學們一百倍勝過當年的我們！作為一名老校友，我要好好向同學們學習！

承蒙母校厚愛，通知我來參加文學社的活動，感念殊深。今天，我以《把自己身邊的人和事寫進作文》為題，做一個拋磚引玉的發言。

1.自己身邊的人和事是熟悉的

同學們想想看，自己的父母兄弟姐妹，自己生活的鄉村街道，自己生活的學校等等，雖未見其人，但聽其聲音，就知道是誰誰誰來了；雖沒有上桌子，但聞其氣味，就知道母親在碗里盛著什么樣的菜。所以然者何？熟悉唄！

作文就是要寫自己身邊熟悉的人和事。

太湖中學邵逸夫教學樓該是同學們最熟悉的地方吧。六邊形教室是很別致的風景！1997年高考，我在邵逸夫教學樓的教室里監考。在布置考場時，我帶了卷尺，忙里偷閑地對這個六邊形教室進行了丈量。結果發現，雖然六邊形教室與四邊形教室的使用面積都是60平方米，但是六邊形教室比四邊形教室的長縮短了1.6米，而最寬處則延長4米，鋁合金窗子每扇大了2平方米。六邊形教室采光更充足、黑板不反光、學生坐得集中、視聽效果好的奧秘，就源出如此。

六邊形教室難道僅僅只是從建筑學的角度給我們帶來美學意義上的享受嗎？

站在“傳道、授業、解惑”的人民教師的角度思考，我們不也應該千方百計地擴大學生課內課外的“知識面”嗎？不也應該在保護學生個人愛好、興趣和培養學生的特殊才能的“面”上下下功夫嗎？我們不也應該在教學理念的“面”上，教學方法的“面”上，教學手段的“面”上，更多地廣納陽光嗎？……

站在求知的學生的角度思考，我們不也應該為成為“通才”而努力擴充“知識面”“視野面”嗎？我們不也應該認真學好非考試學科之“面”嗎？……

這樣一思考，“六邊形”教室比“四邊形”教室多出的兩個面，引爆的發散思維，就會使我們筆下的作文天地變得豐富多彩了。

我曾據此，寫過一篇小文章，刊發在報紙上。

2.自己身邊的人和事是感人的

有人說：“熟悉的地方，沒有風景。”這樣的感嘆，既不科學，也違背了生活的真實。

實際上，我們身邊的人和事是很感動人的。

母親是我們最熟悉的人吧。同學們，只要我們仔細回想一下母親的言行，就會發現母親的偉大與慈愛。

2007年，香港一家文化機構舉辦了一項“我最歡迎的唐詩”的薦選活動，讀者從成千上萬首唐詩中選出了十首。從一定的意義上說，這十首唐詩凝聚著我們中華民族文化傳統中最值得珍惜和承襲的精華，體現著我們中華民族對美的追求所達到的一種全人類必須仰望的高度。

位于榜首的是孟郊的《游子吟》：

慈母手中線，游子身上衣。

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

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

這是一首歌頌母親的詩。人生在世，無人不在羈旅之中，旅途中人固然著眼于前程，特別是實利，卻不能不有所眷戀，不能不保留一段熱心腸，不能見利忘義，不能喪失良知人道。因而，慈母所構成的意境，便超越了狹義的親生母親，而象征著孕育、撫養、調教、指引我們個體生命的所有外在因素，使我們對個體與他人與群體的和諧，產生出一種向往，引發出切實的努力。這樣，《游子吟》就產生了普世價值。

其余的九首是：杜牧的《清明》，李白的《靜夜思》，王之渙的《登鸛雀樓》，李商隱的《樂游園》（向晚意不適，驅車登十原。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孟浩然的《春曉》，白居易的《賦得古原草送別》，李紳的《憫農》，李白的《早發白帝城》，賀知章的《回鄉偶書》。

我們同學筆下的母親是怎樣的呢？我這兒有一位同學的作文：

望著掛在墻上的日歷，我又一次地對自己說，這是暑假里最后的一個夜晚了。

吃過晚飯，媽媽又在為我收拾東西。

“媽，我來……”

“快去涼快一會，今晚早點睡，明天還要起早呢。”媽媽拿過上午收拾好的一包衣服，數了又數，然后把衣服拿出來放在床上，又一件件地疊好，裝在包里。媽媽好像又想起了什么，然后又從衣柜里拿出一件外套，放進包里，對我說，“一變天，要記得加衣服。”

“知道了，媽，你快去洗澡吧。”

“沒有忘記吧？”

“沒有。”

媽媽這才離開。我正欲睡，媽媽手里拿著一瓶白糖，又進來了：“天熱的時候，喝點糖水，會涼快些。如果生病了，就要去看醫生。天冷了，要加衣服。變天要下雨時，記著帶雨傘，莫淋雨……”

“媽，知道了，我都記得。”

媽媽走走又回頭問：“飯卡帶了沒有？”

“都放在包里了——你快去睡吧。”

我睡不著。過了一會，房門又輕輕吱開了。

“媽！”

“怎么還不睡？快11點了，快睡！”媽媽拿著一袋板栗，慢慢擠進包里。然后又安慰我說，“不要擔心，明天早晨我叫醒你，快睡吧。”

“嗯。”

夜深了，我入睡了，但媽媽的身影和叮嚀卻又一次出現在夢境中……

——摘自《太湖職教報》第15期（2002年9月）周學勤《暑假記事》

同學們，你看，通過媽媽三次給女兒準備東西，通過媽媽近乎啰嗦的反復叮嚀，作者刻畫了一位令人肅然起敬的母親形象。

3.自己身邊的人和事是“礦石”，需要打磨，而打磨的武器是思想，打磨的方法是聯想、想象等等，目的就是使自己身邊的人和事鮮活起來

誠然，生活是魚龍混雜泥沙俱下的，真善美的東西外面也會有一些以假亂真的包裝物。金礦石不等于金子，和田玉石不等于和田玉藝術品。自己身邊的人和事往往只是一塊“礦石”，要經過打磨，才能成為作文。

生活中不是沒有美，而是缺少發現。發現的“望遠鏡”和“顯微鏡”是思想。唯其如此，才能吹散黃沙始得金！

作文，是“復姓” ！既然姓“作”，這個“作”字就包含著“制作”的意思。所謂“制作”，就是對自己身邊的人和事，要進行“由此及彼、由表及里、去粗取精、去偽存真”的制作。

或許有的同學說，自己身邊的人和事，有的不夠如意，有的不夠豐滿，有時不夠理想……難以進入作文中。

是啊，我們說把自己身邊的人和事寫入作文中，并不是叫你們純自然地“復制”到作文中去。誠如，即便是質量上乘的布，不經過剪裁，也斷斷不能成為一件貼體的衣服。因此，對自己身邊的人和事，進行改造與制作，是必不可少的環節。

一般說，改造制作可以從以下兩個方面入手：

一方面，把偶然的殘缺的人和事，改造制作成必然的完整的人和事。

以我的習作《雨夜紅燈》為例。

一天大雨過后，我騎著新大洲踏板車，從老城到新城去，在農機廠旁的下坡路上，車子一下子陷入到一個窟窿里。原來大水沖壞了一段路。我的車子熄火了。好半天才把車子從窟窿里推出來，弄得一身泥水。

這時我想，要是立即把這窟窿修好，不就可以避免陷車熄火的遺憾嗎？

我把這件事，通過聯想與想象，進行改造制作后，就寫成了《雨夜紅燈》。

105國道從學校門前經過，這段路不僅較陡，而且還是彎道。自長江進入主汛期以來，這條國道成了運送防汛物資的生命線之一，車水馬龍，特別繁忙。

這一天夜晚，大雨傾盆，屋檐上掛起了千百條瀑布。突然，“嗚——嗚——”的沉重焦躁的馬達聲從國道那邊傳來了，在校園中回蕩。

時下正是暑假，學生離校，80多位教師中，也只有10多位教師在校度假。

那位正在燈下“拜謁”泰戈爾的“白頭發”聽到“嗚——嗚——”的聲音后，立即出門，敲響了左鄰右舍的房門：“聽到了嗎？國道上興許出了問題。”

“我們快去看看。”

“帶上鐵鍬。”

“好！”

“穿雨衣，還要帶上裝三節電池的手電筒。”

還真是軍事化的動作哩。霎時間，“白頭發”帶領六位“左鄰右舍”，急急直奔國道。

雨，還在嘩嘩啦啦地下著，四周的洪水直向國道奔騰而去，國道成了河道啦。

有一輛加長的載重貨車“卡”在國道中，不斷地“嗚——嗚——”著，車廂上有用白漆寫的“緊急防汛物資”六個大字。

“白頭發”走近一看，啊呀，洪水在國道轉彎處刨出了兩個大窟窿，載重貨車的前輪“卡”在“窟窿”內，胖司機加大油門，車輪只是空轉著，根本爬不出“窟窿”。胖司機急得滿頭大汗，衣服全濕了。

胖司機見來了救星，立即跳下車。

“白頭發”按亮電筒，照著“窟窿”：“快，用鍬挖——”

胖司機從一位老師手上接過鍬，非常到位非常內行地削去陡坎，其他老師也照著去做。十來分鐘以后，胖司機進入駕駛室，發動車，“嗚——嗚——”兩下，車輪就爬出了“窟窿”。胖司機從駕駛室伸出手，再三致意，還狠按了幾下喇叭。雖然汽車很快消失在雨霧中，但喇叭聲還在夜空中回蕩。

“白頭發”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紅塑料袋，蒙在手電筒上，按亮紅燈，站在“窟窿”邊：“再不能讓后面的車子重陷窟窿——我在這兒當‘警示燈’，你們趕快回校運石子，填平這窟窿。”

原來學校正利用暑假期間維修教室寢室，操場上有一大堆石子。“左鄰右舍”急匆匆直奔校園，拉來三板車石子。

來往車輛繞“紅燈”而行，司機看見雨中舉燈的“白頭發”，都按響喇叭，以示謝意。但飛濺的泥水把“白頭發”雕塑成一尊金色杰作。

又經過幾十分鐘的忙碌，窟窿被填平了。

這時，“白頭發”渾身像散了架似的，挪不動腳步了。“左鄰右舍”趕快把“白頭發”抱上板車，又急匆匆向學校奔去。

——原載《安徽交通報》（1998年9月7日）

另一方面，把不如意的人和事，逆向改造制作成如意的人和事。

以我的習作《花墻》為例。

一次，我到新城一位文友家去，發現宿舍區的空心花圍墻，全都變臉成了厚厚的高高的青磚圍墻。居民房的圍墻怎么圍，本是純個人行為，無可厚非。但如果從普世意義上，又感到些許遺憾。于是，我通過逆向思維，運用聯想與想象，進行改造制作，寫成了《花墻》。

……

……

還真得感謝這場大風，一下子就揭示出各家院子的真面目了：有的植草皮，且用草皮組成一個詞，如“春”“寧靜”等等；有的栽花，赤橙黃紫，交相輝映；有的種果樹，碩果掛枝，翡翠叢中點點紅；有的種蔬菜，翠綠欲滴，鮮嫩可人；有的造了魚池，碧綠波上紅魚躍……

在大飽眼福之后，大家的眼光不約而同地注視著倒塌的圍墻，感慨也油然而生：

“倒得好！謝謝這場龍卷風！”

“即使風不刮倒它，我們也該拆掉它！”

“可是——沒有圍墻，家，好像名不副實。”喝彩之中，有人狐疑了。

“造個花墻吧！不然，這一大堆磚頭往哪兒放呢？”有人建議著。

“好！好！”人們仿佛如夢初醒般鼓起掌來。

終于，一道道六角形縷空花墻建成了。花墻頂層飾以鳥獸，栩栩如生。墻體雪白，一塵不染。放眼花墻，秀而不媚，清而不寒。各家小院里的芬芳，通過花墻融匯到了一起，就像它們各自的主人，親切招呼的目光……

——原載《安慶日報》

作文，是“復姓”，也姓“文”。這個“文”字就包含著“文雅”的意思。“言之無文，行而不遠”，是真理！

譬如——

A.農村的夜晚生活也發生了變化。

B.天黑就睡覺的索然無味的農村

生活已經土崩瓦解了，代之而來的是看電視，上網吧。

A.他很會說話。

B.他的嘴上能刮下四兩白糖。

他能把板凳說得跑。

A.他的身子很瘦。

B.他骨頭要出來皮不肯。

他的胸口像搓衣板。

A.英美聯軍進攻伊拉克。

B.英美聯軍對伊拉克扣動了扳機。

上面的話，B句就比A句形象鮮活多了。

一句話寫鮮活了，一段話也能寫得鮮活起來——

“我一回頭，身后的草全開花了。一大片。好像誰說了一個笑話，把一灘草惹笑了。”

“這場雨落下時我正好沒睡著，仿

佛聽到了一場對話——

雨聲：“呀，我是不是走錯了地方？”

水泥地面：“我的雨滴妹妹，你這是要往哪里去呀？難道不是來看我的嗎？”

雨聲：“我是肩負著滋潤的任務來的。不想匆忙中走錯了地方，還吵醒了姐姐你，實在不好意思。”

水泥地面：“哦，原來是這樣。這沒有關系。你如果不怕累著，只要再往遠處走走，還是能夠找到你要去的地方的。”

面朝黑土，埋頭一鐮一鐮地割稻。割一把稻禾，汗淌下一串。淌在鐮刀上，淌在稻禾上，亮亮的，暖暖的。割完早稻后要立即翻耕栽插晚稻了，早稻田里不干爽。往往不經意間踩得泥水直往衣褲上竄，而這時汗水又偏偏直往下淌，上下交錯，競相涂鴉。于是，臉上、手臂上、腳肚上、衣服上就有了一幅幅水墨山水畫。

手捏稻把，腳踩打稻機，既要配合好，又要一刻不停，真是用智用力的活兒。身子上下竄動，汗也像蕩秋千似的，作拋物線拋撒狀。飛舞的稻屑與蹦跳的汗珠有時竟手牽手，跑到衣服里、頭發里、脖子里……擁抱起來，親昵起來，倒把身子骨撓癢得酥軟了……

忽然覺得腳肚子上有種異樣的騷動，有一種粘滑的感覺襲來。用手往腳肚子上一捋，啊呀，一手血！原來螞蟥來了。它逮著腳肚皮后就拼命吸血，把原來癟癟的肚子撐得像要吐絲的蠶。還不止一條哩，一、二、三、四……真是一支前仆后繼勇往直前的軍隊呀！

——摘自朱家托《太陽下面》（原載《安慶日報》）

4.千萬不要忽視自己身邊人和事

的細節

有道是：“故事好編，零件難找。”這“零件”就是“細節”。有時候，一打“宣言”，不如一個“細節”的震撼力說服力大！

魯迅先生的《祝福》里有這樣一處細節描寫——

“她一手提著竹籃，內中一個破碗，空的；一手拄著一支比他更長的竹竿，下端開了裂。”

作家通過這個細節描寫，把一個乞丐的祥林嫂刻畫得活靈活現，同時入木三分地揭示了世態炎涼冷漠無情。

魯迅先生的《阿Q正傳》中有這樣一處細節描寫——

洋先生這才看見：“什么？”

“我……”

“出去！”

“我要投……”

“滾出去！”洋先生揚起哭喪棒來了。

阿Q的“我要投降革命”六個字的一句話，洋先生兩次打斷他，都不讓他說完，而且還要“揚起哭喪棒來了”，可見這是何等勢不兩立的兩大階級啊。阿Q的不覺悟，假洋鬼子的殘暴，已經昭然若揭。

記得，一個夏天的下午，我到三樓教室上課。當我走進教室后，坐在講臺右側窗子邊的一位女同學，輕悄悄下位，把窗子關嚴。要知道此刻天氣很熱，教室里恨不得打開九九八十一扇窗哩。

女同學為何做出了一個反常的舉動呢？

原來我感冒了。感冒畏寒，大熱天，還穿著好幾件衣服來上課呢。

女同學心細聰明，她從我反常的穿著上，悟出我生病了。于是，寧可忍受炎熱，也要“關窗子”。此時“無聲勝有聲”，我的眼睛潮濕了。

于細微處見精神！我把這個細節寫到一篇短文中，讀者都認為很生動！

同學們，趙樸初先生勉勵我們：“難學能學，難行能行。”有了這種精神，再加上我們留心身邊的人和事，勤于思考，勤于練筆，我們就一定能寫出一手好作文來。

我的發言完了，有不妥之處，敬望批評指正。

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