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推就推怪才

我們現(xiàn)在的高考制度是用一個尺度一張考卷去篩選一個非常龐大的考生隊伍，突出的是公平和效率。這種方式的弊端在于有只利于所考核的幾個學科水平非常均衡的學生。這種方式導致考試對一些學生而言成了專門的“技術”，一旦考完了，之前所學的知識很快就淡忘了。經過高考選拔出來的是一個統(tǒng)計意義上的高水平的群體，但是，并不是只有各科目都能拿到高分的學生才有培養(yǎng)價值，相反，一些杰出人才有各自獨特的發(fā)展軌跡。

要解決這個問題，就需要其他的錄取方式進行補充，包括“自薦生”也是其中一種。但是每年北大會收到上萬份自薦材料，篩選工作很繁重，而作為大學來講可能又怕漏掉一些有潛質的學生，希望有更加了解學生的人負責任地讓他們直接進入下一個環(huán)節(jié)。

我個人覺得應該推薦那些在某一方面有特別超常的才華，而在其他方面暫時略有不足的學生。他們在現(xiàn)有的教育體制中不能生存，但卻具備可貴的培養(yǎng)價值。而絕對不能為了提高學校考上北大清華的比例，就推薦那些可能降幾分能考上，不降分有危險的學生。“推良不推優(yōu)”是絕對不允許的。

不過，真要有這樣的學生，可能降一些分數(shù)對他的錄取影響也不大，像錢鐘書、吳晗這樣的，降幾十分也很難考上。

我們的校長應該有承擔責任的勇氣。實際上，表面的公平限制了很多特殊人才的發(fā)展，因為他們按照現(xiàn)有規(guī)則很難進到高校里去。

我曾經也教過在數(shù)學物理的國際奧賽上拿金牌的學生，比如91屆的一個物理奧賽金牌得主，這個學生現(xiàn)在還在美國的國家物理實驗室做研究，那是一個素質很高的學生。但是我真的不認為在這種高強度的應試中得了高分，就表示這個學生的素質一定非常高。而且這些在競賽中取得成績的學生如果保送的話，應該僅僅保送到相關專業(yè)，而不是把競賽當成進入大學的“敲門磚”，讓拿了理科競賽金牌的學生去學經濟管理。這樣會強化一種參賽是為了上大學的意識。國外的高校在這一點上做得比較好，我之所以錄取你是因為你過去在這方面表現(xiàn)出了潛力。

當然，我現(xiàn)在沒有判斷好他們是不是就具有超常的才華。我們以前曾經推薦過一個孩子，是我們合唱團的團長，北大還真的錄取了，結果第二年就發(fā)現(xiàn)他的才能，給他做了一個工作室。

四中始終堅持一個原則:沒有就不推薦。如果十年發(fā)現(xiàn)不了一個這樣的學生，我們就十年不推薦。

(作者單位:北京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