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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三家村”

2010-04-12 00:00:00
炎黃春秋 2010年12期

史學界關于“三家村”的研究,大致說可分為三個階段:最初主要是辯冤,從事實真相和道理是非說明“三家村”不是反黨反社會主義的反革命修正主義集團,而是當時為了某種政治目的而制造出來的一個現代文字獄。此案于1979年得以平反昭雪。接著,開始了三個人個案研究的階段,分別對鄧拓、吳晗、廖沫沙的個人經歷、學術成果進行收集、整理和評價,出版了《鄧拓文集》、《吳晗文集》、《廖沫沙文集》和他們的傳記。如《鄧拓傳》、《吳晗傳》、《廖沫沙的風雨歲月》,以及美國歷史學家馬紫梅女士的《時代之子——吳晗》等等。在這基礎上,開始進入了研究的第三個階段——即“三家村現象”的研究,把他們三人作為那個時代的整體歷史現象,探討“三家村”怎么成為“文化大革命”的導火線、“三家村”出現的歷史背景、時代作用以及“三家村”本身的文化歷史價值。花城出版社和人民大學出版社關于《三家村文庫》(即《鄧拓全集》、《廖沫沙全集》和《吳晗全集》)的出版就是一個力的說明,為了促進“三家村現象”研究的深入,我作為當事人之一——“三家村札記”的責任編輯,愿意做提供資料的工作,把我所知道的關于“三家村”前前后后的情況原原本本地提供出來,以供黨史研究者參考。

《前線》創刊的前前后后

提起“三家村”,不能不提到中共北京市委主辦的政治理論刊物《前線》。這是因為:第一,《三家村札記》是《前線》雜志上開設的一個雜文專欄;第二,“三家村”的“村長”鄧拓是《前線》的主編,廖沫沙是常務編委,吳晗是該刊的主要撰稿人;第三,特別是由彭真撰寫的《前線》發刊詞,與“三家村”有著直接的思想聯系。因此,有必要把《前線》雜志的成立和辦刊經過作一比較詳細的介紹。

1958年4月,中共中央發出通知,要求各省、市、自治區加強理論隊伍建設,倡導創辦理論刊物。通知下發后,中央創辦了《紅旗》雜志,各省、市、自治區紛紛創辦起一批理論刊物。

根據中央的指示,1958年5月2日,彭真召開北京市委常委會,討論并通過了《關于建立理論工作隊伍的決定(草案)》。在這次會上,彭真首次透露了他要辦一個理論刊物的計劃。彭真說:“北京做了許多工作,有許多典型的經驗,沒有總結,沒有提高到理論上來,北京在輿論和意識形態方面不夠有力量”,因此要好好辦一個理論刊物,否則沒法“指導實際工作”。彭真親自指定市委常委張文松和市委宣傳部暫時負責刊物的籌備。

要辦刊,首先要解決的是刊名、主編及編委人選、刊物的指導思想。在這些問題上,北京市委給予了高度重視,期望和要求也很高。

7月14日,彭真專門召集市委常委會聽取市委宣傳部《關于創辦市委理論刊物的意見》。當時市委宣傳部提出了二三十個刊名,如躍進、公社等,彭真都不滿意,要求宣傳部再提幾個。在主編人選問題上,彭真考慮到鄧拓。他說:“鄧拓來了就好辦了。”

當時任人民日報社社長、總編輯的鄧拓,在1957年反右派斗爭中因不能充分“理解”“引蛇出洞”的“陽謀”,沒有在《人民日報》上和報社內積極組織大鳴大放,遭到了毛澤東的“書生辦報”、“死人辦報”的嚴厲批評,受到冷落的鄧拓不得不離開《人民日報》。

鄧拓被罷官后,彭真通過中組部把他調到了北京市委,任書記處書記,分管文化教育工作。

鄧拓到任后,彭真在10月初召開了北京市委書記處會議,正式宣布成立以鄧拓為首的編輯委員會。編委會的成員是:鄧拓(市委書記處文教書記)、陳克寒(市委書記處書記)、蔣南翔(市委常委、高教黨委第一書記、清華大學校長兼黨委書記、高教部部長)、楊述(市委常委、宣傳部部長、高教黨委第二書記,后調科學院)、范瑾(市委常委、副市長、北京日報社社長)、程宏毅(市委黨委、副市長)、廖沫沙(市委委員、統戰部部長)、趙凡(市委書記處書記、副市長)、張文松(市委常委、教育部部長)、張大中(市委候補委員、宣傳部副部長)、陸禹(市委委員、工交部副部長)、李晨(市委委員、教育局局長)、王漢斌(市委候補委員、辦公廳副主任)等13人,其中常務編委8人。

接著,鄧拓抽調人馬,著手組建《前線》編輯部,并確定編輯人員的分工:蕭遠烈,協助鄧拓、張文松負責總的日常編輯工作,后任命為編輯部主任;許文,負責工業交通,后任命為工業組組長;吳瑞章,負責農業,后任命為農業組組長;李光遠,負責思想理論,后任命為理論組組長;李筠,負責文化教育,后任命為文教組負責人;韓佳晨,負責評論。以后蘇星曾擔任過短期的編輯部副主任。《前線》從創刊到結束,除韓佳晨調走外,其余5人都堅持了下來。

關于刊物的名稱,彭真親自審查,對宣傳部提供的名單仍覺得不滿意,他曾提議刊物取名為《戰線》。經過多次討論,反復斟酌,直到11月4日,彭真才最后將刊物定名為《前線》。為此,他給鄧拓寫了封信:“鄧拓同志:請你最后再和書記處同志們一商,刊物的名字是否即定為前線。”后來,彭真解釋說:“前線”兩個字有戰斗性。“我想了很久,提出了這個名字,意思是北京什么工作都應當站在最前線”。于是北京市委的理論刊物便有了個能體現北京市指導思想的響亮名字。彭真還親自為《前線》題寫了刊名。

那么,《前線》總的指導原則是什么?《前線》發刊詞開宗明義地指出:“《前線》是北京市委主辦的理論刊物。它將用毛澤東思想即馬列主義普遍真理跟中國革命和建設的具體實踐相結合的思想,用不斷革命的精神,指導自己,努力使自己成為北京市黨的組織及時地反映現實,指導實踐,改造現實的思想武器。”

這個發刊詞的構想體現了彭真對當時社會現實的思索與認識。1958年10月底,彭真在北京市委書記會議上提出:發刊詞要“同過去的文章不同,這次的鋒芒要對工人階級和無產階級政黨內的不良傾向,不是針對資產階級”。“這個發刊詞主要解決的是理論與實際的關系,批判主觀主義,即批判教條主義、經驗主義。”會后不久,彭真將張文松、項子明、項淳一、王漢斌、張彭5人召到自己家里,詳細口授了發刊詞的內容。事后,依記錄整理出了發刊詞第一稿。彭真親自動手改寫,經過幾次反復修改,終于寫成《站在革命和建設的最前線》。

稿子寫成后,彭真將其印發給蔣南翔、胡繩過目,以征求大家的意見。11月8日,彭真專門召集市委常委討論發刊詞。會上有人提出,發刊詞中“他們太喜愛舞臺上員外老爺的四方步了”這句話太尖銳了,最好改得緩和些。彭真說:“我就是要寫的尖銳些,文章糊里糊涂沒有棱角,我最討厭了。我寫這些東西,不是憑空想出來的,我腦子里都有模特兒。”在討論中,彭真還特意就他提出的“按客觀可能達到的最高速度,健康地前進”這一口號,征求大家的意見,李琪認為這個口號“(主客觀)兩方面都講到了,可以。”

1958年11月25日,《前線》創刊號與廣大讀者見面。而時隔幾十年后再回頭細讀這篇發刊詞,益發覺得它的分量。

發刊詞的第一個主題,是強調要正確認識主客觀的關系問題。即根據客觀實際的可能性和必要性,最大限度發揮主觀的能動性,以客觀上可能的最高速度,健康地前進。這就要求人們在改造現實的實踐中,實事求是地、老老實實地按客觀規律辦事。

在1958年那個時代,提出這樣鮮明的觀點,確實不簡單。發刊詞鋒芒直指與客觀規律相悖的各種社會現實,這需要很大的勇氣,也反映了彭真的膽識。“對于工作中的成績和缺點,做得對或者不對,必須采取馬列主義的老實態度,都當作客觀事物對待,是就是、非就非,好就好、壞就壞,多就多、少就少,該怎樣就怎樣,嚴肅謹慎地對待。”這些彭真式的口氣和用詞,對我們來說,是再熟悉不過了。這篇發刊詞的出臺,從一個側面反映了正確思想與“左”傾思潮的抗爭。因此“文化大革命”發動后,發刊詞便成了“彭真獨立王國的反黨綱領”。

發刊詞的另一個主題,是旗幟鮮明地反對各種不良傾向,反對中庸主義、中游主義和對群眾運動的吹毛求疵派。彭真在論及這些問題時,用詞是非常尖銳的。例如他在談到反中庸主義時,就正面指出:我們極少數同志也傳染上馬列主義的市儈、“鄉原”作風。

創刊號發出后,有些讀者來信請求解釋“鄉原”。鄧拓于是讓我寫了一篇小文章,解釋它的出處及含義,最好與發刊詞聯系寫。“鄉原”一詞最早出自孔子之口,孟子又做了一番解釋。用現在的話來說,“鄉原”就是賊光油滑、八面玲瓏的市儈,是中庸主義者的別名。文章寫出后,鄧拓將原題《釋鄉原》改為《要識破“鄉原”的真面目》,發表在1958年12月11日的《人民日報》上。

對于這篇發刊詞,鄧拓是非常重視的。他一再地強調,發刊詞是《前線》整個刊物的基本指導思想,同時也是編輯部工作的準則。任何工作都必須以可能達到的最高標準來要求自己。而實際上,發刊詞也成了北京市委、市政府工作的指導思想。在市委比較大的工作會議上,發刊詞曾多次被印發學習,作為檢查北京市委工作的一個標準。

《前線》創刊號出來后,受到了社會的關注。在安排創刊號的具體內容時,鄧拓要求市委書記們每人寫一篇,“這樣創刊號才有分量,才能打響第一炮,引起大家的注意和重視。沒有這樣重頭文章是不行的。”《前線》第1期發行量達到18萬份,以后基本維持在3至5萬份左右。

從《燕山夜話》到《三家村札記》

上世紀50年代末60年代初,由于“大躍進”的失誤,國家經濟工作遭受了建國以來一次最大的挫折。人民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從1961年起.黨中央決定實行“調整、鞏固、充實、提高”八字方針,開始糾正實際工作中“左”的錯誤。這實際上是對極“左”錯誤的一次有力的撥亂反正。而“三家村”在這一過程中扮演了什么角色,起到了怎樣的作用,則是應該認真加以研究的重要課題。

對于糾正“大躍進”的錯誤,解決面臨的嚴重困難,北京市委的態度是認真的積極的。除了認真貫徹中央的八字方針,解決工農業生產和人民生活的實際困難外,在思想文化戰線,也作了不懈的努力,對干部和知識分子中反右傾擴大化的錯案,堅決迅速地予以甄別糾正。鄧拓是主管文教的市委書記,在20世紀30年代曾寫過《中國救荒史》。他對現實的認識更為清楚。1961年6月三聯書店重印此書時。鄧拓在“緒言”中很尖銳地指出。“災荒基本上是由于人和人的社會關系的失調而引起的人對自然條件控制的失敗所招致的物質生活上的損害和破壞”。

在市委常委討論如何克服困難時,鄧拓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他強調解決實際工作中的困難,要有思想工作相配合,明確地提出了提倡讀書的口號。1961年1月11日,北京日報社范瑾傳達了鄧拓關于報紙宣傳的講話,有一段是這樣講的:要改變那種一下班就看不下去書的狀況。報紙要提倡讀書,方能使精神振奮起來。多讀書,才能開闊眼界。就不會斤斤計算。喬木同志讓《人民日報》多搞一些世界風光,境界高一些,不要計算天天吃幾兩。現在正是學習的好時候,報紙要多發一些古人發憤圖強、發憤讀書的故事。

當時大家都覺得這話說得很對,在困難時期,確實需要多讀書,以良好的精神狀態,去克服物質的匱乏。

這番講話后,《北京晚報》的編輯找到鄧拓。請他給晚報寫文章。最初是寫《詩畫配》。爾后在《五色土》副刊上開了《燕山夜話》的欄目。時間是1961年3月19日,開宗明義第一篇就是《生命的三分之一》,大力提倡讀書。

《燕山夜話》出刊后。受到了廣大讀者的喜愛。《前線》編輯部的同志也都覺得文章寫得好,并認為鄧拓既然是《前線》的主編,應給《前線》寫文章,于是直截了當地向鄧拓提出,讓他在《前線》上開個專欄。鄧拓開始沒答應,后來我們一再磨他,鄧拓說:同時開兩個專欄,恐怕有困難。這樣吧,我找些人一塊寫,行不行?于是鄧拓、吳晗、廖沫沙的《三家村札記》就被《前線》編輯部的同志拉上馬了。

記得是在1961年9月20日左右,《前線》編輯部約鄧拓、吳晗、廖沫沙三位寫稿,在四川飯店吃了一頓飯。當時邊吃邊談,定下來四件事:一是專欄的名稱。鄧拓說,咱們三個人合開一個雜文專欄,就叫三家村吧。于是起了“三家村札記”這個俏皮的名字。鄧拓還提到過,“札”字最好用老寫的“”。二是署名的問題。鄧拓提出就效仿馬鐵丁等合作的辦法每人取一個字如何。吳晗取吳字,鄧拓的筆名為馬南,取一南字,廖沫沙取一沙字,于是叫吳南沙。后廖提出用他的筆名繁星的星字,遂定名為吳南星。三是文章的寫法。文章不要太長,以《前線》的一個頁碼為準,千字文,題目自己選擇,按各自的專長隨便寫。每期上一篇,輪流撰稿。另外,指定我為《三家村札記》的稿件聯系人。

到1962年9月或是10月的時候,“三家村”又第二次在四川飯店碰頭,請吃飯的目的主要是催要稿件。編輯部主任蕭遠烈簡要說了讀者對專欄的反映,希望三位抓緊按時供稿。然而這次會面并沒有產生什么效果,稿子照樣難催。缺稿的時候,只好將《前線》現有的稿子補上。因此,《三家村札記》198篇文章中,有5篇不是鄧、吳、廖寫的。其中李光遠寫了《從善如登》,李文寫了《關心業余創作》,張世績寫了《禁于未發》。有兩篇是我寫的:《不平等的平等》、《談海派》。這兩篇后來被姚文元的批判文章作為黑話摘引上了。

《三家村札記》從1961年出刊到1964年停刊,共堅持了3年。在當時的政治氣候下,雜文專欄難以持續下去。吳晗給鄧拓寫了封信,說題目難找,工作也忙,建議不寫了。鄧拓、廖沫沙表示同意。《三家村札記》在最后一篇《遇難而進》的文章中落下了帷幕。

現在回過頭來看“三家村”,就應把它放在一個更大的歷史背景來考察,它的出現,不是一個偶然的現象。

1956年社會主義改造基本完成后,黨的八大提出我國社會的主要矛盾,不再是無產階級和資產階級的矛盾,而是人民對于經濟文化迅速發展的需要同當前經濟文化不能滿足人民需要的狀況之間的矛盾。黨和全國人民的主要任務是大力發展生產力,盡可能迅速地實現國家的社會主義現代化。

但是八大的思想沒有能夠貫徹下來。1957年反右派斗爭,1958年的“大躍進”和人民公社化運動,“左”傾思潮進一步泛濫。從1958年底至1959年7月,中央先后召開一系列會議來糾正經濟建設方面“左”的錯誤,文化領域也對“左”的偏向提出批評。但是幾次糾偏,是在充分肯定三面紅旗的前提下進行的,沒有從根本上觸及指導思想上的錯誤。廬山會議后“左”傾錯誤又重新泛濫,國民經濟出現了3年嚴重的困難。接二連三的政治運動,也使文化科學界廣大知識分子思想壓抑,心情不舒暢。為此,中央在1961年實行八字方針。1962年,“七千人大會”對幾年來黨的工作中出現的“左”的錯誤作了一次比較集中的清理。在調整經濟、文化政策期間,許多帶有法規性質的條例相繼出臺,諸如《農業60條》、《人口及糧食問題9條》、《手工業35條》、《商業40條》、《科研14條》、《高教60條》、《工業70條》和《文藝8條》等。《燕山夜話》、《三家村札記》就是這調整時期的產物,它是思想文化回歸到正確路線上的一種表現,和《前線》發刊詞一脈相承。

當然。《燕山夜話》、《三家村札記》并非每篇文章鋒芒都直指無知、不實事求是、輕視教育和文化傳統的時弊,但總的傾向是可以肯定的。在實事求是精神的召喚下,“三家村”把對現實的社會問題的思考凝練成文字,就不可避免地觸及“左”傾的錯誤,從而在文化思想領域內引起了交鋒。

具體到文章中,有幾件事值得記述。

《三家村札記》最初發表了吳晗的《古人的業余學習》和廖沫沙的《從走路和摔跤學起》,鄧拓對我說:沒有打響,言不及義。當時我很不理解,只覺得那兩篇文章寫得不錯嘛。不久,鄧拓寫出了《偉大的空話》。對當時說大話、說假話、主觀主義、形式主義的不良思想作風給予了有力的抨擊。

廖沫沙《怕鬼的“雅謔”》發表于赫魯曉夫焚毀斯大林遺體后不久。寫完這篇稿子后,廖沫沙打了電話讓我去取。后來他告訴我,此文是從反修的角度入手的。廖沫沙還寫過《向老虎求教》、《看看歷史上的“蠢豬”》,但是當時有規定,反修的文章一律由中央報刊發表。從這個角度考慮,《三家村札記》沒有采用。

1962年5月,吳晗在《前線》第10期上發表了《說道德》,認為對統治階級的道德可以批判地繼承。稿子送來后。我也沒看出什么問題,因為說道德,總不能割裂傳統。但這篇文章在對馬列詞句的引用以及理論的闡述方面有不夠周嚴的地方。發表后,編輯部收到了一個名叫張文清的讀者來信,他從學術角度,對吳晗的《說道德》提出不同意見。我把信送給鄧拓,鄧拓說給吳晗看一看。吳晗閱畢,又寫了一篇《再說道德》。于是張文清再來信,與吳晗爭鳴。后來,編輯部給張文清去信。聲明他的稿件已給吳晗看過,并將稿子送給一位專門研究道德的同志,請他提出意見,《前線》不再刊登了。不久,《光明日報》發表了別人的文章,對吳晗的道德繼承論提出不同看法,吳晗于是寫了《三說道德》,刊登在《光明日報》上。因發表了兩說道德,在批“三家村”時,《前線》被嚴厲地批判為“反黨反社會主義的工具”,并扣上了“包庇吳晗壓制革命群眾言淪”的帽子。

鄧拓的《專治健忘癥》發表后,曾收到一個名叫戚益的來信,信中質詢鄧拓,健忘癥到底指什么,是否有影射。我把戚益的信拿給鄧拓,鄧拓寫了批語:“文章是就事論事。關于雜文的寫法,確實是值得探討的。許多讀者也都提出過這類問題,本刊發表的雜文,比較強調正面談問題,不太主張過于隱晦和影射的方法”。根據鄧拓的批語,我加上其他讀者的一些反映,給戚益回了信。這件事后來也成為《前線》壓制批評、包庇“三家村”的黑材料。

批判初起

經過調整,到1962年國民經濟狀況開始好轉。3年困難的緊張局面得以緩解。但是在貫徹調整方針的同時,就不可避免地與“三面紅旗”發生了尖銳的矛盾。這是毛澤東所不能容忍的。在1962年9月的八屆十中全會上,毛澤東從反修防修的角度,重提階級斗爭,并在抓階級斗爭的前提下,批判“黑暗風”、“單干風”、“翻案風”。“左”傾思想重新抬頭,并向正確思想進行反攻。文藝界也接受并貫徹執行了毛澤東關于在文藝戰線和社會科學戰線反對“修正主義”的指導思想。

1963年3月,中共中央批轉了文化部黨組《關于停演“鬼戲”的請示報告》。5月,江青在上海組織了圍剿《李慧娘》的文章——《有鬼有害論》。結果,廖沫沙發表在《北京晚報》上的《有鬼無害論》遭到了批判。

《有鬼有害論》發表后,廖沫沙很被動。北京市委不能不管,于是在統戰部組織了內部批判。會上廖沫沙作了檢討,說自己的文章有些文字用得不恰當,不應當宣傳鬼等。在市委的一次會議上,廖沫沙又再次檢查了錯誤。廖沫沙寫書面檢查的時候,找過我和《北京晚報》的同志,請我們幫他找些相關的材料。1965年2月18日,廖沫沙的檢查刊登在《北京晚報》上,編者按說他的檢查是誠懇的。當時北京市委覺得用這個辦法就可以把賬還清了。彭真也說過:“廖沫沙關于《有鬼無害論》的檢查做得不錯。別人要再扭住不放,就是對方的問題”。廖沫沙在統戰部實際上已靠邊站,后來到了北京郊區搞“四清”去了。

然而中央上層對“三家村”的批判僅僅是開了個頭。1964年8月,華北局會議在北戴河召開,彭真、劉仁都前往參加。忽然有一天我接到了從北戴河打來的長途電話,讓我在兩天內趕寫一篇批判吳晗道德繼承的文章,寫完后送往北戴河。同時,劉仁、鄧拓電召吳晗到北戴河寫檢查。

我的文章寫完后,送交北戴河由鄧拓修改定稿。過幾天,稿子返了回來。文章題為:《無產階級對剝削階級的道德是革命呢,還是繼承?——就“道德繼承論”與吳南星同志商榷》。署名是金世偉(北京市委的諧音),前面還加了編者按。編者按說:金世偉同志的這篇文章,針對吳南星同志的“道德繼承論”,提出了原則性的嚴肅批評,我們認為這是一場很有意義的爭論。吳南星同志的《說道德》和《再說道德》兩篇文章,發表于本刊“三家村札記”欄內。“三家村札記”是雜文專欄,由幾位作者輪流撰寫,均署名吳南星。現在看來,我們當時采取這種做法本身就不妥當,因為實際上文章既非集體創作,而作者意見又非完全一致。吳南星同志的《說道德》和《再說道德》兩篇文章是經過本刊編輯部看了的。我們當時對于剝削階級的道德,沒有從“革命呢還是繼承呢”這個根本問題上加以考慮,對于吳南星同志的文章只是做了一些枝節的修改,就同意發表了。這是原則性的錯誤;同時,在原則性問題上做了無原則的遷就,也是錯誤的。……

金世偉的文章送回來后,我得到的指示是:“等那邊的話再發”。直到1966年4月,北京市委在組織對鄧拓的批判時,劉仁在發言中提及到金世偉這篇文章,并說了這句話:對吳晗,中央認為不公開批判。

現在看來,對吳晗的批判從1964年8月就已經開始了,而且是最高領導人的授意。否則,北京市委不會采取如此陣勢,以“金世偉”之名,加了編者按作自我批評和檢查,北京市委當時頂著很大的壓力。金世偉的文章被扣下不發,并不是北京市委的主張,而是中央考慮所做出的決定。究其因,也許是最高領導層覺得公開批判的時機未到,也許是中央內部的意見分歧。

1965年初,江青以搞戲劇改革為名,到北京進行調查研究。市委指定宣傳部長李琪陪同。據李琪的夫人李莉回憶,江青很難侍候,很霸道,不講道理。她以特殊的身份凌駕于各級黨委之上,企圖砍殺北方昆劇院和地方劇種,不許老演員登臺演出。當時北京市委覺得這樣的安排不妥當,對江青進行了抵制。李琪對江青很有意見,給彭真寫了封信。說江青飛揚跋扈、盛氣凌人、唯我獨尊,簡直比武則天還難侍候。后來,別人告訴李琪:江青來北京就是專門來摸北京市委這個“老虎屁股”的。不久,“北京市委是大北京主義”、“眼中無我”、“破壞戲劇革命”等大帽子紛紛而下,矛盾和斗爭進一步激化。

江青北京之行的同時,她在上海方面則秘密開始組織對《海瑞罷官》的批判文章。1965年11月10日,姚文元《評新編歷史劇〈海瑞罷官〉》出臺,意識形態領域的批判斗爭,進入了新的階段。

最后的抗爭

姚文元的文章發表后,大家都沒有思想準備。《文匯報》如此點名批判北京市副市長、民主同盟的負責人和著名學者,確實非同尋常。

上海的做法,違反了1965年“文化革命5人小組”關于學術批判不要戴政治帽子,點名要經過中宣部,批判要以中央報刊為準的規定。彭真指示《前線》、《北京日報》不要轉載。

姚文元文章發表后,吳晗立即給市委送來了他1959年寫的《論〈海瑞〉》的底稿,并附信說明他寫關于海瑞的文章是胡喬木轉達授意寫的,并根據喬木的意見在《論海瑞》一文中增添了反對右傾機會主義的內容。

11月13日,鄧拓召集范瑾、李琪研究吳晗《海瑞罷官》的問題。讓我也參加了。鄧拓在會上說:“不知吳晗反應如何?”當即他給吳晗掛了電話:“你看了文章,怎么樣?”吳晗說:要是學術問題,我可以跟他辯論;他扣政治帽子,這是陷害。我1959年寫的文章,怎么知道1961年有單干風?鄧拓也覺得吳晗講的有道理。在這次會上,鄧拓還說了一句這樣的話:聽說《海瑞罷官》同彭德懷問題有聯系,不知是真是假,咱們也不摸底。

最后,會議決定《前線》和《北京日報》開展學術批判,給《北京日報》抽調一批人組成學術批判小組。《前線》分工主要批判吳晗的“道德繼承論”,指定我為《前線》學術批判小組的負責人。

到了11月底,隨著形勢的發展,拒載姚文已不可能。11月28日,彭真、劉仁、鄭天翔、萬里、鄧拓、周揚商討北京各報刊轉載姚文的問題,決定在11月29日見報;為避免震動太大,只《北京日報》一家轉載;轉載時,加了彭真審定的編者按語:“幾年來,學術界、文藝界對《海瑞罷官》這出戲和吳晗同志寫的其他文章是有不同意見。我們認為,有不同意見就該展開討論。”11月30日,《人民日報》也刊載姚文,根據周恩來、彭真的意見,加上了按語,希望通過辯論,能夠進一步開展各種意見之間的互相爭論和互相批評。

北京報紙轉載姚文元的文章后,北京市委仍力圖將氣勢洶洶的批判控制在學術范圍之內,抵制江青、張春橋等人把批判向“左”的方向推進。

1965年12月2日,鄧拓、范瑾召集《北京日報》、《前線》學術批判小組人員開會,傳達北京市委的基本態度。鄧拓說:對這次爭論,要有個基本態度。接著他解釋了《解放軍報》、《人民日報》、《北京日報》3個按語的不同之處。鄧拓說:《解放軍報》按語鮮明,是因為軍隊內部不搞百家爭鳴和學術討論。但是現在吳晗的問題不是已有了結論,不是已肯定《海瑞罷官》是一株大毒草,不是一批判《海瑞罷官》,吳晗也罷官。吳晗本來不是寫戲的,別人請他寫,但寫著寫著自己就陷進去了,就自比海瑞,就像郭老自比蔡文姬,孟超自比李慧娘一樣。李慧娘確實是罵賈似道的。吳晗的問題看發展,將來發展到什么程度再說。

鄧拓說,現在首先當學術問題來討論。要培養一個良好的風氣,先當學術問題來搞,即便是政治問題處理起來也比較穩當。政治問題和學術問題要分開,如果一下分不清,就先當學術問題來處理。要把不好的風氣扭過來,形成毛主席講的又有集中又有民主,又有紀律又有自由,又有統一意志、又有個人心情舒暢、生動活潑的政治局面。當然,姚文元提出政治問題也不能回避,在真理面前人人平等,都有發言權,不是一批評就不得了,就有覆滅的危險,就不能工作了。批評是為了更好地工作,過火的批評也應糾正,不能一棍子打死。現在首先要緩和這個局面。應該有人寫文章,肯定姚文元的文章哪些地方是對的,哪些地方過火;吳晗哪些地方是對的,哪些地方確實錯了。這場學術界的大辯論不可避免,它牽扯到歷史人物評價問題、道德觀點評價問題等等。問題不是那么簡單,問個為什么你那時候要寫《海瑞罷官》就完了。不是一棍子打死吳晗,不要一邊倒,倒向姚文元,或者倒向吳晗。要實事求是,辨明是非,就按《北京日報》的按語搞。對寫文章的要求,總的是言之有物,有針對性,有資料,有觀點。

鄧拓還談到文章的具體分工問題。鄧拓提出研究《海瑞罷官》,大家可以研究劇本本身的問題,材料觀點都要站得住,姚文元的引文就有毛病。吳晗講他1959年寫《論海瑞》,是反右傾機會主義的,后來馬連良請他寫劇本,改了7稿,1961年8月8日定的稿,同年上演,演到1962年8月。他原來題目是寫海瑞,第4稿才改為《海瑞罷官》,是大家提了意見才改的。為什么寫罷官,因為周信芳有海瑞上書、海瑞背纖。為了不重復,才寫的海瑞罷官。我們要從這里研究他的思想發展過程,他對海瑞很感興趣,最突出的是什么?原先以退田為主,后來改為除霸為主,但為什么要改為海瑞撤職呢?當時劇本的中心是什么?為什么突出這件事?1961年定稿時為什么不考慮當時的形勢呢?吳晗的歷史觀也有一點兒問題,是不是歷史唯物主義要弄清楚,道德問題、歷史和歷史劇的問題都是題目。海瑞是中小地主的代表,問題是把他劃到哪個陣營去。

12月初,彭真指示鄧拓寫一篇批判吳晗的文章。鄧拓寫作前讓我把金世偉的文章找出來給他。鄧拓這篇文章的題目是:《從〈海瑞罷官〉談到“道德繼承論”——就幾個理論問題與吳晗同志商榷》,署名趙凱。文章前加了《前線》編者按語,指出:趙凱同志的這篇文章,從吳晗同志新編的歷史劇《海瑞罷官》問題談到他的道德繼承論的若干基本觀點,提出了原則性的不同意見,與吳晗同志商榷。趙凱同志把“道德繼承論”和海瑞罷官聯系來討論,我們贊成這樣做。希望讀者根據“百花齊放,百家爭鳴”的方針,熱烈參加海瑞罷官問題的討論,以及由此而引起的其他有關問題的討論,使我們的科學藝術得到進一步的發展……該按語的其他內容與金世偉文的按語基本相同。

鄧拓把文章送交彭真,彭真認為太簡單了,讓他再改寫。鄧拓重新改寫,最后經市委書記處傳閱,彭真定稿,署名向陽生,12月12日在《前線》、《北京日報》以顯著的地位同時發表。這篇文章以學術討論的語氣,對吳晗的道德繼承論提出不同意見。發表時原文的編者按刪去不用。鄧拓曾跟我說過,《人民日報》、《光明日報》過去都發表過錯誤的文章,也沒有做自我批評,所以彭真在定稿時沒有采用。

向陽生文章發表后第二天,根據北京市委的基本調子,《北京日報》刊出了我寫的《對待〈海瑞罷官〉能操兩可嗎?》。12月25日,《前線》發表我署名為艾力耘的文章:《以革命的批判精神評價歷史人物》。在“文化大革命”中,此文被說成是“繼向陽生《從‘海瑞罷官’談到道德繼承論》之后,拋出的又一篇為吳晗救命的大毒草”,“一個勁地把吳晗反黨反社會主義的政治問題往所渭‘純學術’問題上拉”。同一天,《北京日報》還刊登了我署名為“險峰”的文章《百家爭鳴是堅定的無產階級政策》。當時《文匯報》曾就《北京晚報》“稱兄道弟”一組文章,用一個整版的篇幅展開討論,同時發表了署名勁松的批判文章。鄧拓看過后對我說:“勁松這篇文章有來頭,是張春橋寫的。”“這種情況使北京很被動,我們也要趕快批評一下。”我的文章寫完后,李琪稱贊道:“真是南有勁松,北有險峰!”

在趕寫向陽生文章的同時,鄧拓還根據彭真的指示,寫信給吳晗,讓他迅速寫一個關于“海瑞罷官”的自我檢查。信中說:“你的思想問題,恐怕主要的還是對于歷史唯物主義的根本問題沒有弄清楚”,“你的文章無論是自我批評或者對姚文元文章的批評意見我們認為都應該充分發表,不要顧慮重重。”于是吳晗寫了《關于〈海瑞罷官〉的自我批評》一文,就有關《海瑞罷官》中的若干學術問題進行說明和解釋,辯解了《海》劇與“單干風”、“翻案風”無關,在某些問題上違心地承認了錯誤。吳晗的檢查刊發在12月27日的《北京日報》上。與此同時吳晗還寫了關于道德問題的自我批評,鄧拓授意我寫一篇評論文章,署名嚴問,指出吳晗仍在堅持道德、繼承論。這與吳晗關于道德問題的自我批評一同發表在1966年《前線》第一期上。

但是這場有關《海瑞罷官》的討論一開始并不是什么學術討論,而是一場預先策劃好的政治陰謀,搞吳晗只不過是個突破口罷了。

姚文元的文章發表后,鄧拓感覺到這場斗爭的復雜性。1965年12月19日,在《前線》組長會上,鄧拓曾指出,海瑞問題的文章不止是一個人寫過的,早在1959年《解放日報》就發表過蔣星煜的《南包公海瑞》,并且加了編者按說,海瑞的故事流傳很廣,這個人一不為名,二不為利,把海瑞吹捧了一番。姚文元文章發表后,《文匯報》在1965年12月重新登出了蔣文,但沒有同時刊載《解放日報》的編者按。當時鄧拓很不服氣,要批判就都批判,現在發表蔣文,卻又留了一手自己的按語,他懷疑這里可能有名堂。

會議之后,鄧拓讓我向吳晗查尋蔣星煜是上海的什么人,并讓他的秘書寫個讀者來信寄《文匯報》,質問《解放日報》也發表過吹捧海瑞的文章,為什么不先檢查自己就批評別人。但信最終沒有發出。

1965年12月21日,毛澤東在杭州和陳伯達等人談話說:“姚文元的文章也很好,點了名,對戲劇界、歷史界、哲學界震動很大,但是沒有打中要害,要害問題是‘罷官’。嘉靖皇帝罷了海瑞的官,1959年我們罷了彭德懷的官。彭德懷也是‘海瑞”。此言一出。《海瑞罷官》的主題從“退田”變為“罷官”,吳晗的問題,具有了反黨的性質,政治批判的分量加重了。

1966年1月16日,許立群召集北京6個報刊編輯部會議,仍力圖把學術討論文章的局勢控制一下。許立群說:“按規定有關的批判文章,要送到中宣部辦公室。”這次6報刊編輯部會議我參加了。根據鄧拓的授意,我發言說:我們沒有計劃卷入這個討論,《前線》篇幅有限,當前工作很多要宣傳,要面向工農兵,搞通俗化,我們已刊載了3篇文章,主要是還賬,因為我們過去發表了兩說道德。我們的文章引出了吳晗的自我批評,使大家有了批判的靶子。以后如果有對吳晗問題政治性結論文章,我們轉載。

1966年2月3日,彭真主持召開“5人小組”擴大會議,就批判吳晗的情況和繼續開展學術問題進行討論,其目的仍是試圖約束這場運動中的極“左”思潮和做法。會議擬定了《關于當前學術討論的匯報提綱》即《二月提綱》。《二月提綱》把對《海瑞罷官》的批判及由此展開的關于道德繼承、清官、讓步政策、歷史人物評價和歷史研究的觀點方法問題的討論,劃定為“學術批判”的性質;規定采取放的方針,反對自以為是。

《二月提綱》發向全國后,學術批判的空氣上升,政治批判有所抑制。1966年2月18日、21日、24日,北京6個報刊編輯部會議傳達貫徹執行。

在這一時期,有件事須交代一筆。這就是1966年2月初,關鋒夜訪鄧拓。鄧拓當時感到很奇怪:我和關鋒根本沒有來往,他找我干什么呀?第二天,鄧拓告訴我:康生打電話給他,說關鋒對向陽生的文章有意見,你們可以約個時間談談。

受康生的指使,關鋒跑到鄧拓辦公室,對鄧拓施加壓力說:向陽生的文章沒有談及政治,實際上是為吳晗開脫。特別是你,同他一起寫過文章,這樣做不恰當。吳晗講繼承忠孝等不是抽象的,有其具體內容,講孝是罵我們的。關鋒接著提出,勞動人民的道德可以繼承,卻又非兩面性等等一些意見。

鄧拓對關鋒的答復是:《北京日報》不是我管的,范瑾和書記處同志要我寫向陽生這篇文章,我就寫了。原來曾想在文章中做些檢查。鄧拓還對關鋒特別聲明:這件事彭真沒有管。對于關鋒的指責,鄧拓說:我不是沒有談到政治問題,文章末尾還是談了。

后來鄧拓告訴我,關鋒那天還對他說了不少吹捧的好話。在暴風雨來臨的前夕,康生一伙的用意何在?

1966年2、3月間,毛澤東同意了彭真主持制定的《二月提綱》。但也批準了江青一伙搞的《部隊文藝工作座談會紀要》。這個《紀要》炮制出的“文藝黑線專政”論,把矛頭對準了整個中國文化思想界。顯然,當時真正代表毛澤東意圖的,是《紀要》。1966年3月18日至30日,毛澤東在杭州同康生、江青等人的談話中,揭了彭真和北京市委的蓋子,定《三家村札記》、《燕山夜話》是反黨反社會主義的性質。4月中旬,彭真在政治局開始受到批判攻擊,《二月提綱》遭到否決的命運,北京市委只好以不斷檢查的方式,來擺脫益發困難的處境。

1966年4月6日至4月11日,在劉仁、萬里、鄭天翔“三人領導小組”和李琪、宋碩、范瑾、張文松組成的“四人辦公室”的主持下,《北京晚報》、《北京日報》、《前線》、北京出版社、高教局、教育局、文化局等單位,在市委交際處對鄧拓進行一定范圍的批判。這次批判,主要是對鄧拓提出問題,但結論是“鄧拓是擁護三面紅旗的,在頂單干風、自由市場等方面同書記處是一致的。”“鄧拓除《三家村札記》外,其他文章都是正確的”。

這樣的舉動顯然過不了關。北京市委的黨報黨刊迫不得已地自己出來組織批判。1966年4月16日,《北京日報》以3個版的篇幅,在《關于“三家村”和〈燕山夜話〉的批判》標題下,發表了一批材料,并刊發了《前線》、《北京日報》的編者按。但是時隔不久,《解放軍報》、《光明日報》在5月8日發表了高炬、何明的文章:《向反黨反社會主義的黑線開火》、《擦亮眼睛、辨別真假》,《北日報》的4·16按語被認為是對“三家村”的“假批判、真包庇”受到了批評。緊接著《五·一六通知》發表,揪出了所謂“彭、羅、陸、楊反黨集團”。北京市委被改組。從“三家村”身上點引的“文化大革命”的厲火開始蔓延全國。

1966年8月15日,中共中央發出“5·16”通知,向資產階級代表人物全面開火,批判“彭真、陸定一、羅瑞卿、楊尚昆反黨集團”。“四人幫”的文痞們又發表了誣陷鄧拓為叛徒的文章,5月18日,鄧拓又以死抗爭,結束了他年僅54歲的生命,正如他:“莫謂書生空議論,頭顱擲處血斑斑。”表現了中國優秀知識分子寧折不彎的鐵骨錚錚。之后,北京市委被改組,吳晗、廖沫沙繼續被批斗、關押,吳晗在獄中被迫害致死,家破人亡。

(責任編輯徐慶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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