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這是中學課本中最宜吟誦的一首詩。而要領悟《敕勒歌》這首詩,得看一部電影:《黑駿馬》。
“我舉目眺望那茫茫的田野呦,那長滿艾可的山粱有她的影子,黑駿馬昂首飛奔呦跑上那山梁,那熟悉的綽約身影呦卻不是她,”
這首歌收在電影原聲帶《愛在草原的天空》里,制作人是騰格爾,電影改編自張承志的小說。歌聲有些沙啞,但是從心底流出來的。“黑駿馬”在蒙古語里讀為“鋼嘎哈拉”,鐵一樣的名字,凡是聽過蒙古歌的人,莫不震撼于那高亢嘹亮的嗓音,那歌聲像靜靜流淌的長河,帶著游牧民族的希望、歡樂、苦難和愛,流向遠方。
在這個“后工業(yè)化”的時代里,悲傷的小說有人已看到了結(jié)尾:天長地久的音樂也變得乏味:漢民族文化最令人惋惜的一點就是已經(jīng)喪失了歌唱的能力,只能靠遲重的書寫來代替。可誰來寫一寫這如泣如訴的馬頭琴聲呢?琴聲嗚咽,那嗒嗒的馬蹄聲是個美麗的錯誤,沒有歸人,只有過客。
馬頭琴的味道是一望無際的草原的氣息,樸素人性的溫存,野性張揚的生命,在這張電影原聲碟中,一清澈地展現(xiàn)出來。
騰格爾還有一張專輯《夢中戈壁》,封面攝影是席慕蓉,一個中學生耳熟能詳?shù)拿郑彩敲晒抛迦恕?/p>
生命的歌曲,遙遠的,只是腳步:臨近的,還是聲音。
席慕蓉作詞的一首歌《出塞曲》,被蔡琴唱過,被張清芳唱過,也被騰格爾唱過——
請為我唱一首出塞曲/用那遺忘了的古老言語/請用美麗的顫音輕輕呼喚/我/心中的大好河山/那只有長城外才有的清香/誰說出塞歌的調(diào)子太悲涼/如果你不愛聽/那是因為歌中沒有你的渴望/而我們總是要一唱再唱/想著草原千里閃著金光/想著風沙呼嘯過大漠/想著黃河岸啊陰山旁,英雄騎馬壯/騎馬榮歸故鄉(xiāng)
詩人和歌者一樣,都是懷著一種鄉(xiāng)愁的沖動,尋找著自己精神的歸宿、靈魂的家園。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愛在天空,馬逐水草,云隨風流。藍天下,牧人的憂郁隨歌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