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漢又稱前漢。漢初,廢除了秦朝的“挾書律”,曾多次派人“求亡書于天下”;禮聘秦博士和鄒魯儒生,請他們傳授儒經,指定朝議;對蓋公、黃生、司馬談等治黃老之學的新道家學者,也特別尊重。所以,儒家、道家以服務于新政權的姿態重新活躍起來。
一、“三權分立”的中國式體制
劉邦憑借起義軍的力量和軍事武裝建立了西漢王朝,仿秦制自稱皇帝,定都長安(今陜西西安)。在政治上西漢的中央政權依其職能分為中樞、行政、監察三類。中樞設丞相,是指定政策、發號施令;行政設九卿,是具體執行、督辦;監察設御史大夫、諫議大夫等,則包括對皇帝和各級官員的行為的監督和審察。三類職官職責分明,并相互制約。“三權分立”幾乎是中國數千年封建社會的權力格局,是歷代專制王朝的官吏制度的基礎。
西漢時期還設立了“郎官”,如議郎、中郎、侍郎、郎中等。郎官無職務,無官署,也無員額,其任務是作為皇帝的護衛、侍從,可以隨時接近皇帝,向皇帝提建議,備顧問,供差遣。郎官雖不在正規編制之內,但因與皇帝接近,能影響皇帝的意見,在政治上起著相當大的作用。他們與負有監察職能的諫議大夫、太中大夫、中大夫等并稱為中朝官,能進出宮中,晉見皇帝。至于那些相對而言負執行責任的行政官員,如廷尉、大司農、大鴻臚等,則屬于外朝官,丞相是外朝官之首;外朝官只有在加有侍中、中常侍、給事中等名號時,才享有進出宮中之權。這樣就形成了一個以皇帝為集權的核心權力系統,由朝中向朝外,由中央向地方。
封建王朝雖然皇帝位居權力頂峰,但最怕權力層的阻隔或中斷,造成“大權旁落”或被人“架空”。漢代時,丞相是中樞權力機構的首腦,掌握選舉、任官、黜陟、誅賞之責,權限大,職位高。丞相晉見,皇帝要起身致敬;丞相病重,皇帝要親臨問候;丞相故世,皇帝要親臨吊喪,公卿百官公葬。漢武帝初年,田蚡為相,入宮奏事,所言皆聽,薦人任官,所舉皆從,權勢幾傾人主。有一次,田蚡在漢武帝前連連舉任官職,漢武帝忍不住了,問道:君舉薦官完了沒有,我也要任命幾個官吏呢!丞相的權力這么大,皇帝自然不放心。所以,漢武帝時又常常通過少府所屬的尚書署參與審議朝章,草擬詔命,以便于皇帝親自裁決政事。這樣便漸漸削弱了丞相的權力。秦代設有尚書之職,尚書只負責文書信箋的收發,常隨皇帝左右。自漢武帝后,尚書的職能和地位漸漸加強,尚書署實際上成了中樞決策機構。
漢代的監察機制包括三個方面:監察、諫議和考課。秦時設御史大夫府,御史大夫居監察官之首,其下有侍御史,負責糾察朝中百官;有御史中丞,負責督察派往各郡的監御史。漢武帝時立十三州,以州為監察區,每州轄若干郡,長官為刺史,按朝廷所規定的標準來督察地方官。諫議官的職責是向皇帝進行規諫諷喻,以彌補制定法令政策時的失誤和不足。擔任諫議之職的官員大都由皇帝親自選拔,以避免人事牽扯而阻遏言路,并保證他們直接向皇帝負責。《前漢書·儒林傳》關于人才的選拔這樣敘述:“太常擇民年十八以上,儀狀端正者,補博士弟子。郡國縣道邑有好文學、敬長上、肅政教、順鄉里、出入不悖所聞者,令相長丞上屬所二千石。……能通一藝以上,補文學掌故缺;……其不事學若下材,及不能通一藝,輒罷之。”這套官吏選拔機制,在后來的王朝中都不同程度地得到了繼承。
至于地方行政長官的設置,西漢初建,吸取了秦王朝衰亡的教訓,恢復了分封制。但由于封國享有政治、經濟和軍事的自理之權,可以憑借實力與中央政權對抗,于是威脅甚至破壞著漢的統一。事實正是這樣,劉邦死后不久,封國和中央政府之間就出現了離心現象。漢景帝劉啟時,丞相晁錯已發現了分封制的弊端,極力主張削減封國的土地,約束封王的權力。漢景帝贊成晁錯的主張,但那些已經養大了的封王當然不愿意接受,于是東方七國聯合叛變。七個封國中五個都是皇族近親,他們提出兩個口號,一是要求誅殺晁錯,一是要求退還削去的封地。漢景帝無奈,只好滿足他們的愿望,晁錯成為王權斗爭的犧牲品,被綁赴刑場腰斬,還屠滅三族。
后來,漢景帝重用周亞夫當大將,終于平定了七王的叛亂,乘機收回各封國的行政和軍事大權。這才避免了一場可怕的災難,不然中國又將回到戰國時期割據的局面,互相吞并,而且戰亂不休。
二、聯姻和戰的外交政策
當西漢實現中國本土統一時,匈奴部落在漠北崛起并完成了統一,建立匈奴汗國。匈奴是游牧民族,“逐水草遷徙,無城郭常居、耕田之業,然亦各有分地。無文書,以言語為約束。兒能騎羊,引弓射鳥鼠,少長則射狐兔肉食。力士能彎弓,盡為甲騎。”(《前漢書·匈奴傳》)匈奴首領冒頓乘著中國楚漢相爭,在北方強大起來,漸漸構成了對西漢王朝的威脅。漢高祖劉邦非常擔憂,政治家劉敬出了個主意說:“天下剛剛安定,兵力疲憊,不能再向北方用武了。現在匈奴的單于冒頓殺父代立,把母親做了自己的妻子,只憑武力,不懂仁義。我有一個長遠計劃,可以讓他和他的子孫稱臣,只怕陛下不可做。”高祖說:“只要能行,我怎么會不肯做?你說著看。”于是劉敬說出了一番極妙的話:
陛下誠能以適長公主妻之,厚奉遺之。彼知漢適女送厚,蠻夷必慕以為閼氏,生子必為太子,代單于。何者?貪漢重幣。陛下以歲時漢所余彼所鮮數問遺,因使辯士諷喻以禮節。冒頓在,固為子婿;死,則外孫為單于。豈聞嘗外孫敢與大父抗禮者哉?兵可無戰以漸臣也。若陛下不能遣長公主,而令宗室與后宮詐稱公主,彼亦知,不肯貴近,無益也。(《史記·劉敬叔孫通列傳》)
高祖聽從了劉敬的計謀,但又舍不得嫁自己的女兒,就用了一個假冒的長公主嫁給單于,并派劉敬前往結和親。聯姻和親從此成為中國對付外來民族的一大重要決策。其實劉敬的理由是十分荒唐的,所謂的“外孫為單于”具有極大虛假性,而且后來“假外孫”和真大父的戰爭也一直沒有停止過。漢與匈奴之間始終在軍事擴張和文化滲透的雙向活動中發展著微妙的關系。
但是,其中也不乏動人的故事。
公元前101年漢匈和解,漢朝派遣正使蘇武前往,誰知半道上副使張勝與匈奴國內奸密謀劫持單于的母親,結果計劃失敗,而不知情的蘇武就此被長期扣押,并被放逐到貝加爾湖,靠牧羊維持生活。蘇武堅貞不屈,始終不肯投降。公元前81年,漢匈恢復邦交,匈奴詐稱蘇武已死,漢朝使者告訴單于說:中國皇帝曾射下一只雁,雁足上系著蘇武求救的信件。匈奴單于只得放回蘇武。鴻雁傳信,這大概是中國歷史上最早的高空遠程信息傳播的實例了。
遠嫁到匈奴及其附屬國的假公主很多,其中最有文化影響的是“昭君出塞”。公元前33年,漢元帝劉奭把一個宮女王昭君冒充公主嫁給單于呼韓邪。后來,王昭君被中國人贊為四大美女之一,并演化出許多優美動人的故事,轉寫成詩歌、戲劇和小說,流傳千古。
還有一個生動的故事,就是張騫通西域。漢武帝時,西漢到了鼎盛時期,準備反擊匈奴,希望利用西方的大月氏王國復仇的愿望與之結成聯盟。月氏部落本來在敦煌一帶立國,于公元前174年遭匈奴擊潰,被迫舉國遷徙到中亞細亞定居建國。于是漢武帝決定派遣張騫去聯絡月氏王國。公元前138年,張騫及隨從堂邑父帶領一百余人從長安出發,向西北蠻荒之地深入。可是,他們在經過隴西時被匈奴抓獲,安置在匈奴國西部,讓他們娶妻安家。但張騫始終手持漢節,不忘使命。一晃十幾年過去,張騫拋妻棄子,與堂邑父逃出匈奴境地,步行數十日到達大宛,又從大宛抵達康居、大月氏和大夏。而大月氏在中亞細亞居所安定,土地肥沃,已無意與匈奴交戰。張騫沒有完成與大月氏結盟的許諾,只得取道南山經羌中回國,結果途中又被匈奴扣留。一年后,他乘亂逃出,回到長安,時已公元前126年了。后張騫于公元前119年再度奉命出使,企圖聯合烏孫國以抗擊匈奴,隨從三百,牛羊數萬,金幣帛值數千萬,仍未能達到預期目的。但張騫兩次西行,不畏旱漠,戰勝險惡,成為中國歷史上穿行“絲綢之路”的第一人。
張騫西行歸漢,向漢武帝介紹了他的所見所聞,大宛、烏孫、康居、奄蔡、大月氏、安息(今伊朗)、條支(今伊拉克)、身毒(今印度)等國的風土人情,引起了漢武帝極大的興趣,促使漢朝去認識西方,發展與西方國家的友好關系和貿易往來。后來,張騫分派出去的使者也陸續回來,還帶回許多所在國的使者,“于是西北國始通于漢矣”(《前漢書·張騫傳》)。
漢興,至于武孝,事征四夷,廣威德。而張騫始開西域之跡。其后驃騎將軍擊破匈奴右地,降渾邪、休屠王,遂空其地,始筑令居以西,初置酒泉郡;后稍發徙民充實之,分置武威、張掖、敦煌,列四郡,據兩關焉。自貳師將軍伐大宛之后,西域震懼,多遣使來貢獻,漢使西域者益得職。于是自敦煌西至鹽澤,往往起亭,而輪臺、渠犁皆有田卒數百人,置使者校尉頭護,以給使外國者。(《前漢書·西域傳》)
漢武帝在取得對匈奴戰爭的勝利之后,公元前121年在河西設立酒泉郡,后又設置武威、張掖、敦煌三郡,并設立玉門、陽關兩處關口。從此,打通了西域,漢朝的使者和商隊成批成批地沿著張騫走過的路進發,甚至走得更遠。各國使者、商隊也沿著此路而至長安,一睹漢帝國的富庶繁華;漢帝國強大的聲威,也遠播四海。
霍去病開發河西,張騫打通西域,河西四郡的設置,徙民實邊的政策等,絲綢之路終于開鑿,溝通了東、西方之間的交流。漢使從大宛帶回葡萄、苜蓿、石榴、胡桃、胡豆等多類植物,也帶回中亞的音樂、樂器、舞蹈藝術,以及各種工藝品等。這些東西至今還可以在漢語的外來詞中找到痕跡。而中國的蠶絲技術、冶煉技術、鑿井技術以及思想文化也大量地傳播到了西方。1901年匈牙利籍猶太人斯坦因,在新疆民豐縣北境尼雅河道尾閭地帶發現一樓蘭廢墟,系古西域36國之一“精絕國”舊址,被命名為“尼雅遺址”。那里出土了相當數量的漢文木簡殘紙,其中有大月氏使臣寫給漢宣帝的上書,有漢代官府的下行公文。更值得注意的是,尼雅遺址發現了大批漢宣帝至新莽年間的漢文古典作品,包括《史記·匈奴列傳》《急就章》《左傳·昭公》《戰國策·燕策》《九九章》和《孝經》等。其中還有樓蘭人從敦煌寄給樓蘭家人的漢文書信。這都說明西域貴族悉心學習漢語和漢文化的情況,以及漢語在西域地區的使用。(林梅村《樓蘭——一個世紀之謎的解析》,中共中央黨校出版社,1999年)
三、儒學振興和道學新生
劉邦剛做皇帝時,大臣和將軍們都是與他出生入死的伙伴,年輕時都曾一起廝混過,劉邦做了皇帝,跟伙伴們常在皇宮里吃喝放歌,一團混亂。博士叔孫通建議他制定朝見皇帝的禮儀,稱為“朝儀”。劉邦默認了他的建議。于是叔孫通特地去儒家發源地魯國故都請來了專家,連同門徒100余人,共同制定規章,進行演習。公元前200年永樂宮建成,群臣前來賀朝,就正式啟動“朝儀”。劉邦一見效果很好,就采納了。從此皇帝不但跟人民,而且與大臣也隔開了距離,儒家在禮儀上取得了公認。
西漢建國之初,儒家在建設王朝的禮儀形式上取得了勝利,但是并沒有在政治上真正獲得地位。因為當時北方強大的匈奴仍然嚴重威脅著西漢政權,北方匈奴帝國的強大和對北部邊境的不斷入侵,使漢高祖劉邦坐臥不安,無法容忍。于是在公元前200年親自率領大軍向匈奴討伐。但結果是漢軍大敗。與匈奴無法匹敵的原因,就在于西漢缺乏足夠的兵源和足夠的財源。因此當時政治上最大的需要,就是人口的增加和經濟的恢復。道家認為要使國家發達,只有對人民不必多加干涉。好比樹苗,每天往上提拔,不但不能助長,反而致它死命;只有讓它自然生長,它才會發育茁壯。當時,漢高祖劉邦死了,兒子劉盈即位漢惠帝;開國元勛丞相蕭何也死了,曹參接替了他的官位。曹參把道家無為而治的思想運用到了復雜的政治現實上,他一切都依著蕭何原定的規章來辦理,凡有人向他提建議,他就請那人喝酒,喝得酩酊大醉不能開口才罷。史書這樣記載:“參代何為漢相國,舉事無所變更,一遵蕭何約束。擇郡國吏木詘于文辭,重厚長者,即召除為丞相史。吏之言文刻深,欲務聲名者,輒斥去之。日夜飲醇酒。……間之,欲有所言,復飲之,醉而后去,終莫得開說,以為常。”(《史記·曹相國世家》)
曹參這種不傳不播的做法,其實就是道家“無為而治”的觀念。惠帝很不理解,讓曹參的兒子摸他的思想底細,他兒子問他老子說:“你身為丞相,每天喝酒,無所事事,你為國家怎么想的?”曹參大怒,鞭打了兒子二百下。惠帝聽后責備了曹參,曹參就問:“你的才能比你父親如何?”劉盈說:“不如。”又問:“我的才能比蕭何如何?”回答:“似乎也不如。”曹參說:“陛下言是也。且高帝與蕭何定天下,法令既明。今陛下垂拱,參等守職,遵而勿失,不亦可乎?”(《史記·曹相國世家》)他說既然你我的才智比不上高祖和老丞相,那么我們只要遵循遺志,嚴格遵守就可以了。惠帝覺得曹參的話很有道理。就這樣曹參為相三年,創造了一個穩定繁榮的局面。當時老百姓中流傳著一首民歌:“蕭何為法,顜若畫一。曹參代之,守而勿失。載其清凈,民以寧一。”“顜”,公正的意思。曹參為國家贏得了相對穩定的和平時期。
較早提出“無為而治”的政治思想家是陸賈。漢高祖劉邦初定天下,楚國人士陸賈,曾因憑著口辯出使南越有功而被封為太中大夫。陸賈頗得劉邦重用,但是在關于中國傳統文化的繼承這個問題上,卻與劉邦發生了一場著名的爭議。陸賈在劉邦面前時不時地提到《詩經》和《尚書》,說得劉邦耳朵都厭煩了,于是罵陸賈:“我是從馬上奪得天下,哪里管得了你的什么《詩經》和《尚書》?”陸賈慷慨回答說:“居馬上得之,寧可以馬上治之乎?且湯武逆取而以順守之,文武并用,長久之術也。昔者吳王夫差、智伯極武而亡;秦任刑法不變,卒滅趙氏,鄉(向)使秦以并天下,行仁義,法先圣,陛下安得而有之?”
漢高祖劉邦聽了心里雖然很不高興,但覺得他說得有道理,于是對陸賈說:“試為我著秦所以失天下,吾所以得之者何,及古成敗之國。”陸賈就闡述國家存亡的道理,陸續寫了十二專論,每上交一篇,劉邦看了就大為贊賞,邊上的大臣也一致贊同,這就是陸賈的《新語》。
在劉邦和陸賈爭論之初,劉邦頗有以法黜儒的氣勢,陸賈提出的“法先圣”類似淳于越建議秦始皇“師古”的觀點。陸賈提出“夫道莫大于無為,行莫大于謹敬”,主張國家要政令統一,“舉一事而天下從,出一政而諸侯靡”(《新語·懷慮》)。劉邦聽了陸賈的申辯,終于警惕到秦始皇的教訓,承認了文化傳承的重要性,并意識到政治統治不可能“以馬上治之”的道理。由于劉邦吸收了法家思想的黃老之治,新道學開始在西漢取得了主導地位。
惠帝死后,呂后執政八年,到劉恒繼位,為文帝。文帝的妻子竇皇后篤信道家學說,她命她的兒子劉啟和其他王子都要讀《老子》和《莊子》諸書。文帝也受其影響,成為道家思想的熱心擁護者,他接受老莊思想的三項教訓:一仁慈,二勤儉,三無為而治。他在位期間,確實做到了這三點,他廢除了割鼻斷足等殘酷的極刑,安撫老年貴族,免除全國田賦。他兒子即位為景帝,竇太后主政,繼續追求維持現狀的安定。這就是歷史上著名的西漢達40年的“黃老政治”。黃老政治推行的結果是人口大量增加,社會財富也隨著增加,國庫盈滿,百姓富庶。歷史上稱這一時期的統治為“文景之治”。
新道家的黃老學在傳播思想上比較典型的觀點,是要求君主不要聽從言不稱實的空言,并提出人的精神與形體的辯證關系:“其實中其聲者謂之端,實不中其聲者謂之窽。窽言不聽,奸乃不生,賢不肖自分,白黑乃形。在所欲用耳,何事不成?乃合大道,混混冥冥,光耀天下,復反無名。凡人所生者神也,所托者形也。神大用則竭,形大勞則敝,形神離則死。死者不可復生,離者不可復反,故圣人重之。由是觀之,神者生之本也,形者生之具也。”(《史記·自序》引《論六家要旨》)在言語與事實的關系上,認為說的話符合事實叫“根據”,說的話不符合事實叫“空洞”。不聽取空洞的話,奸邪就無從發生,好與壞也自然區分,黑白也得到辨別。用這一點來處理事情,什么事不能成功?按規律辦事,不用大張旗鼓就能辦成大事。在精神與形體關系上則結合養生與養神的道理,強調“先定其神”,然后才能去“治天下”。
雖然新道家的黃老思想占了上風,但是儒家思想一直在傳播,儒學和道學互相排斥和斗爭的局面在西漢文景時代連續發生,并表現得非常尖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