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快關門的時候,一個衣紗襤褸的老漢邁進門來,酒店伙計驚奇地望著這個陌生顧客??瓷先?,他是位飽經風霜的老人,滿面皺紋,步履蹣跚,走起路來甚至跌跌撞撞,鼻梁上架著一副老花鏡,右手拄著一根看上去已伴隨他20多年的拐棍。
老人一屁股坐在門口的凳子上,打了個手勢,請酒店伙計過來,聲音顫抖地問:“有人問起過我嗎?”
伙計鬧懵了,忙說:“沒有啊!”
老人抬起右手,用手指揩了。下臉上的汗水,傷感地說:“那么,請給我倒一杯酒來,先生?!?/p>
老人嘆著氣,兩只眼睛憂愁地望著門口,慢慢飲完了酒。隨后,老人用拐棍支著地,哈著腰,低著頭,好像在尋找墳地似的步出酒店?;镉嬆克椭?,覺得他既可憐又古怪。
十多天過去了,顧客不斷光臨酒店,酒店伙計幾乎忘記了那可憐的老人。但一天夜里,當酒店最后一個顧客走出門時,老人的面孔又出現在門口,他一聲不吭地挪進屋內,又坐在門口的凳子上,悲傷地問:“有人問起過我嗎?”
伙計不安地回答道:“沒有!”
老人抬起右手,用手指揩了。下臉上的汗水,像受了傷似的喃喃說:“那么,請給我倒兩杯酒來。先生?!?/p>
老人一口一口地抿著酒,兩只眼睛呆呆地凝視著門口。酒杯空了,老人用拐棍拄著地,慢慢地起身,緩緩地挪動著步子,磨蹭著出了酒店大門。
幾個月過去了,老人_直未再“光臨”酒店。一天夜里……
“有人問起過我嗎?”
幾年過去了,酒店伙計的答復仍然是那兩個字:“沒有!”
老人凄慘地說:“那么,請給我拿一瓶酒來,先生!”
伙計同情地問:“一瓶酒?”
老人點點頭,抬眼看了看他,好像明白了他正在故意找話說。
酒拿來了,老人喝著,喝著,喝光了一瓶酒?;镉嫷难劬κ冀K注視著他的臉。老人用拐棍吃力地撐起身,朝酒店大門方向挪動著步子,但一個趔趄,拐棍滑出手,他,—下跌在地上。
他的兩腿神經質地勾住一張桌子,顫顫微微地伸出右手,抓住桌子腿,掙扎著想站起來,但桌子倒了……
伙計趕忙奔過去,兩眼涌著淚水,哭著說:“最近好像有人問起過您,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