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守逃城

最近武七手頭有點緊，沒有錢的武七就想到住在逃城的大美人白奶。

逃城不是城，是蘇北的一個普通的小村莊。

逃城的男人都外出打工，武七卻呆在家中。武七騎摩托車摔斷左手，接好后，鋼板還沒有取出來。

武七左手不好使，可鄉(xiāng)下人過日子，沒有人賺錢，哪行呢。老婆孫巧就跟著武軍他們?nèi)チ私弦患译娮訌S打工。

沒有老婆的日子，武七就當媽，做飯洗衣也不方便，心煩時，武七罵老婆心狠。眼里只有錢，丟下他在家遭罪。

孫巧剛走時，武七只是感覺到生活上的不便，時間久了，他就想老婆了，想著孫巧白白的屁股，武七感覺夜特別慢長。

兒子上學了，武七喂過豬，就把腳步晃到黃花家門前。

黃花男人武軍外出打工，黃花守著家，照看兩個小孩。

武七走到黃花家時，黃花正彎腰向豬槽里倒食，領口暢開著，雪白的奶子隨時要跳出來。

昨偷看黃花呢，她是武軍的老婆，武軍和自己是好兄弟，又都姓武，聽父輩說，他和武軍剛出五服，就站在河岸邊上呢。

武七在心里罵自己。

可武七就是管不住自己的眼，老盯黃花的領口看。

黃花一抬頭見是武七，忙說，哥吃過了?

豬都喂完了。武七快速移開眼睛，小娟也上學了吧。

才走，怕是遲到了。黃花又說。

黃花女兒小娟和武七兒子小山都讀二年級。為生個兒子，武軍和黃花東躲西藏，終于在去年如愿。俗話說，躲生孩子，三年窮。再交計生罰款，武軍家就更窮了。兒子不滿一歲，武軍就外出打工賺錢。逃城人都知道，莊稼地是抱不出金娃娃的。

看著眼前的黃花，比去年似是胖點，特別是郝對充滿奶水的胸，把衣服撐得老高。

坐在爬爬車里的兒子又開始哭了。黃花剛想洗手去抱，武七上前一步，按響車座上的音樂，聽著世上只有媽媽好，小家伙止住了哭聲。

喂完豬，黃花過來抱起兒子，喂奶。

武七說，都滿周歲了，還吃奶呀。

不給吃，就哭，沒辦法。黃花說。

說著話，張美和村東的兩個女人也來了。

逃城的男人收完麥，種上大豆，都外出打工。現(xiàn)在地里的大豆剛出土不久。還沒有農(nóng)活。無事可做的女人就會聚到黃花家打麻將。

三個女人陪武七打牌。武七總是輸，埋怨說是她們合伙想贏他。

張美就笑武七說。要怪就怪你摔斷的左手，傷了元氣。

武七并不計較，一個大男人怎么能和女人們生氣呢?

黃花卻希望武七能贏錢，因為每次他贏錢，就會叫小山去村西胖子涼菜店買烤鴨和涼拌菜，兩家坐在一桌吃。

這兩天，三個女人都贏錢，就武七一個人輸，黃花就有點相信，張美她們真的是合伙要贏武七。

黃花就勸武七說，這牌不能打了。可他不聽，還是來。

其實不管武七是贏還是輸，他手里的錢只出不進。輸就輸了，還盼下次贏回來。而贏錢，他就會讓小山去胖子涼菜店買烤鴨，和黃花娘兒倆一塊吃。錢變成烤鴨吃到肚子里，拉泡臭屎，也沒了。

輸錢，武七感覺手頭有點緊張了，一沒錢，武七就會想到住在逃城的大美人白奶。

大美人叫白金香。武七早就聽逃城的人說，白金香長得白又俊，那臉蛋不但蓋了逃城，就是方圓幾十里也挑不出來能和她比一比的。

可在武七的眼里，白金香除了皮膚白，愛干凈，也說不出她哪兒漂亮，可黃花說，白金香真的是大美人，一個六十多歲的農(nóng)村老太太，皮膚保養(yǎng)如此好，離開逃城，就是到了城市，也還是個美人。

逃城的人都叫白金香大美人。過去叫，現(xiàn)在老了。還叫她大美人。

大美人的男人死得早，兒子念出書來。現(xiàn)在都當上了局長。當上局長的兒子常開小車來接大美人進城生活，但大美人不愿意去，她說逃城就是個城，哪里的城也比不上逃城好。

可逃城人說大美人喜歡逃城，是不想離開老王共。

老王頭是大美人的相好，逃城人都這么說。

武七知道，逃城人最喜歡談說男女間的事，男人喜歡，女人也喜歡。大美人在逃城有沒有相好，武七并不在意，不過大美人是逃城生活最舒服的女人，這是一定的。

大美人活的舒服是因為兒子每次回家都有許多錢給她。逃城的年輕女人花的錢是遠在城市打工男人寄來的。而逃城的老女人用的錢。全都是雞屁眼里攢的錢。不像大美人吃不愁，穿得好，六十多歲的老女人還愛穿著花哨的衣服在逃城晃。

一看到無事晃悠的大美人。武七就想有錢是好，手里沒有錢真不好過，沒錢吃不上烤鴨，沒錢更不能打小麻將了。

接下來的幾場牌，武七都贏，贏得女人們罵，邪門了。

看著三個女人各自扭著比臉盆還大的屁股回家燒飯，武七笑了，心想，就她們那爛牌技想合伙贏俺，門都沒有。

武七贏了三個女人，心中高興。買涼菜時，就叫小山多帶瓶白酒，自手摔斷后，他有好長時沒有喝酒了。

今晚，贏錢的武七特別想喝酒，他還特意將家中剛聚好的八個雞蛋全交給黃花，讓她炒青椒雞蛋。武七就愛喝口小酒吃著青椒炒蛋，辣辣的，香香的，全身透著舒坦，美美的。

黃花家和武七家是鄰居，中間連院墻都沒有，吃飯桌子搬到院中老棗樹下，就成一家人。黃花會燒菜，普普通通兩個小菜，總能整出個花樣來，特別是菜里的鹽料，不成不淡，剛好，吃著香。

看著武七吃得噴香，黃花也高興。這陣子生活常改善，都是武七花錢買的菜，自己就是動手幫著燒，如果菜燒得不好吃，她就感覺對不住武七，心也會不踏實。所以每次燒菜，她都用心燒，比男人武軍在家還要用心。

武七吃黃花燒的菜，真香。不像老婆孫巧，你買什么菜就燒什么吃，一點花樣不會變，味道也差。黃花的手，真巧，一斤豬肉買來后，她把肥肉燴茄子，瘦肉切成絲炒青椒，或是切成片燴黃瓜，總之她會根據(jù)手里的菜。變著花樣做。這一點，武七比較喜歡，感覺孫巧就是學五年也趕不上黃花。

在黃花眼中，武七這個男人會疼女人，吃飯時，總會叫自己多吃菜，她不動筷，他就不吃。好吃的總讓孩子多吃。有時看自己不伸筷子，他還會夾起肉放在她的碗里。不像男人武軍，菜一燒好，坐上桌，拿起筷子就吃，從不過問她和女兒。

白天武七很少打牌了，他要花更多時間睡覺，夜里，他要到濉河去收白天放好的蝦簍。

有時武七把蝦簍收回來時，黃花還沒有睡，說天熱，兒子哭鬧夠，剛睡下，自己在外乘乘涼。

武七拉亮門燈，把蝦簍一個個打開，好家伙，捉住了許多泥鰍和長魚。

武七樂得像個孩子，黃花也幫著她把魚撿到桶里。黃花剛洗過澡，身上的香皂味兒，隨風鉆進武七鼻子，武七深深吸了口，連肺里都充滿了香氣。

倒著蝦簍，武七不由又看了眼黃花翹起的屁股，黃花的屁股也大，可她的腰細，是因為黃花的細腰，才顯得她屁股大。武七想著想著，下身情不自禁就有了變化，把蝦簍都頂了起來。武七閉上眼睛，耳邊又響起了武軍叮囑的聲音：七哥，俺不在家，黃花娘仨，你多照應點。當時武七就爽快地答應說：都是自家兄弟，又是鄰居，你放心賺錢好了，也幫俺照顧好孫巧。

武軍那么信任自己，他怎么能打黃花的主意呢，要想也想那三個打牌的女人呀。想到這武七笑

黃花問，你笑什么?

武七說，今天捉好多的魚，高興唄。對了，你早點睡吧，小孩子等會怕熱醒了。

見剩下的蝦簍，不多了，黃花就說，那俺去了，你也早點睡。

聽著黃花吱壓一聲，關上門，武七就脫去上衣，只穿個褲衩。夜晚的風吹到身上，涼爽，舒服。

黃花躺在床上，沒有睡，屋里比外面悶熱多了。熱得她索性把身上僅有的一絲布，也脫了，光著身躺在涼席上，感覺好多了。

這幾天武七提了許多魚蝦，天天燒吃，孩子們都吃膩味了，長魚性真大，黃花感覺吃了后，兩個乳房有點漲。奶水兒子吃不完。她正準備給孩子戒奶呢，奶水卻多了起來。想著想著，黃花的手就放在兩個膨脹的乳房上，撫摸著，她能感覺有乳汁流了出來。她知道自己的手勁有點大了，她并不擦，任由奶水不停地淌著。想到外面坐在夜風里的武七，黃花更熱了，她感覺溫度正從頭和雙腳向她的兩腿間快速傳遞并交匯在一處，黃花把電風扇開到最強檔，可那股熱就是不散……

第二天，武七把桶里的泥鰍和長魚帶到小鎮(zhèn)上去賣。拿著到手的壹百伍拾元錢，武七很開心。

開心的武七割二斤豬瘦肉，又買了斤芹菜，武七知道黃花愛吃肉餃子，小山和小娟也喜歡吃。

買完菜，武七早早回家。張美她們又聚在黃花家等他打牌。

武七今天心情好，就陪三個女人打麻將。到了吃中飯時，武七輸了伍拾元錢。

三個女人又各自扭著臉盆一樣的屁股，說笑著，回家。

黃花的餃子已經(jīng)包好了。

想著剛到手的伍拾元被張美她們贏去了，武七多少有點不甘心。

吃水餃時，黃花勸武七不要再來，一只手，捉點魚蝦不容易，說不準她們?nèi)齻€真是合伙算計你呢。

武七安慰她，你放心，就她們?nèi)四菭€牌技，想次次贏俺，做夢。

下午三個女人又來約武七打麻將，武七告訴她們，給蝦簍投食，沒有空，明天來吧。張美她們就遺憾地去找別人玩了。

吃過晚飯，武七拉來平車，拖著蝦簍去濉河投放。

蝦簍全投入河中，武七拖著空平車回來。當路過張美家門口時，武七就有一種想進去找她聊聊的沖動，逃城人說張美很騷，男人只要給錢，就跟人上床干那事。

想到這，武七摸了摸口袋里那張壹百元錢，心想，睡一回，她是要伍拾還是壹百呢?張美那身段和臉蛋只能值伍拾元，多給，就虧了。

武七停放下平車，點著煙，望著張美家門縫里透出的光亮想，她到底是不是像逃城人傳說的那樣騷?敲她門又怎么開口?是不是把伍拾元錢遞給她，然后說，咱們上床干那事吧。這話，他還真開不了口，再說萬一張美不是那樣人，告他強奸，那自己就慘了，這么開放的時代，犯強奸罪，會被人笑掉大牙的，聽說如犯強奸罪，到了牢房也抬不起頭來，犯人都視其為畜牲。

他武七又不是沒嘗過女人，不就是老婆打工不在家，一時憋得慌。他才不想被人戴個強奸犯的帽子，一輩子抬不起頭。想到這，武七把煙頭拋在地上，用腳踏滅，一手拖起平車朝家走去。

回到家，武七望了眼黃花家，堂屋的門已關，屋里一片黑，西屋里的燈卻亮著，黃花是住堂屋的，西屋的燈一定是忘記關了。

武七走到黃花家門口，愣住了，他聽見西屋傳來水流聲。他本想走開的，卻好奇走上前順著門縫向里看，黃花正光著身子在洗澡，光著身子的黃花真白，她正拿著毛巾擦洗著身子，水順著毛巾流過她的細腰，滑溜在那翹起的白屁股上……

門外的武七，感覺有股熱直沖腦門。他轉(zhuǎn)身回到家，提起打好的一桶水，猛地從頭上澆了下來。

武七是在外面睡的，躺在涼床上，望著滿天的星，武七就想起老婆孫巧來，想著老婆，他拿出孫巧的乳罩緊緊壓在胸口，右手卻不由伸向兩腿間……

黃花放開門，“嘩”一聲，隨著洗澡水潑出門外，武七歡快地呻吟了一聲。

白天再看到黃花，想著她那白白的屁股，武七的心就怦怦跳。

張美她們又來打牌。

武七感覺到張美的眼里多了東西。心想，也許這就是逃城人說的騷。

打完牌，張美對武七說，俺家的開關拉線斷了，你去幫接下。

武七就說，俺左手斷了，不好使。

張美說，你右手不是天天還捉魚蝦嗎，逃城的男人都打工了，不然俺懶得叫你哩。

武七就只好笑著跟張美去了。

張美家的拉線開關在屋梁上。老高了。武七就讓張美在下扶住梯子，自己小心爬上去接開關線。由于左手使不上勁，開關線接好，武七一頭的汗。他低頭順著梯子下來時，就看到自己的汗水落到張美的胸口上。張美一抬頭就看到武七色迷迷的眼。罵道，老婆才走幾天，就想吃豆腐了。

武七停在梯子說，誰看你了，人家是看梯呢。

又不是第一次見，你想看，就看好了。說著話，張美競把領口解開，居高臨下看著那深深的乳溝，武七緊張地說，你快用手扶住梯子，俺真的會捧下去。

張美忙扶好梯子說，你穩(wěn)當點，再摔下來把右手跌斷了，俺可賠不起。

武七左腳落地時。明顯感覺到張美的奶子碰到自己的右手，軟軟的。

武七就問張美。多少錢一次?

張美莫名地望著武七，好像沒聽懂他的話。

武七指指屋里的床，就是干那事。

張美的臉一下子羞紅了，狠狠地罵。你媽才干那事呢。

嚇得武七汗也沒來及擦，撒腿就跑出了張美的家。

逃城人都說張美騷，只要給錢就上床。這純粹是扯淡。

武七有點懷疑逃城人說的話，再也不想掏錢去睡張美了。

可武七是男人，一個生理正常的男人。晚上，武七會早早把蝦簍投放人濉河。來家時。黃花剛好在西屋洗澡。

每次武七都不想看。可每晚他都控制不住偷看。

黃花的奶子白，屁股也白，比大美人的臉白多了，就和蒸熟的饅頭一樣白。

有幾次，武七真想沖進去摟抱著黃花，可每|次他都悄悄跑回來，拎起水桶，把涼水從頭直澆下來。

武七喜歡這個夏天，心中卻又害怕過著黑夜。他怕有天會控不住自己這張嘴。會去咬一口那雪白的饅頭。

有幾次武七都做同樣的噩夢。夢見自己進了牢房，罪名就是強奸犯，整個逃城的人都嘲笑他。

武七可不想當強奸犯，如果黃花心甘情愿和自己睡覺，他一定很樂意。可黃花的心思，他如何能猜到呢?他總不能像問張美那樣，你愿意和俺上床嗎?

黃花會樂意和自己睡覺嗎?武七又想到生活在逃城的大美人。

逃城女人都羨慕大美人，大美人穿的衣服，總是逃城最漂亮的。比年輕女人身上穿的布料還好。

大美人的錢，多得花不完。

逃城的女人教育孩子總會說，好好讀書，將來念出書來，也當大局長。

大美人的男人姓武，和武七已經(jīng)出了五服，不親了，可再不親，一筆寫不出兩個武字。

按逃城人的輩份，武七該管大美人的男人叫爺，因其排行老二，武七就叫大美人二奶。

逃城有和武七一個輩份的調(diào)皮鬼喜歡叫大美人白二奶。有的干脆把二字省略掉，就喊白奶。

大美人也不生氣，按輩份她是他們奶，自己又姓白。喊白奶，沒錯呀，盡管她知道孬種們是誠心的。

武七不知怎么就想要綁架白奶的。沒有錢時，他就想，現(xiàn)在他更想。他左手不好使，就想和黃花一起綁架白奶。

大美人干局長的兒子有的是錢。武七一看到局長坐著小車來看白奶，他就嫉妒。他知道不該嫉妒人家，可心里就是嫉妒。沒有理由，就像他現(xiàn)在突然想綁架白奶大美人一樣。沒有理由，如果非要說出道理來，想試試黃花是否愿意和自己睡覺也許算是個理由。

武七想摟黃花。可卻不想戴上強奸犯的帽子。犯什么罪都比這個罪名好聽。

如果黃花同意和自己一起綁架大美人，多好，綁架白奶，黃花一定害怕，害怕的她就會問他怎么辦，就會顫抖身子躲進他的懷里，他就會安慰她，撫摸她，她如不拒絕，他自然就會睡了她。

武七不由為自己這個計劃而激動起來。

武七只之以想綁架白奶，還因為局長的一支煙。

那次局長回來，車停在逃城時，許多人圍過去。局長就掏出煙來散給大伙，輪到武七，局長卻把煙盒丟到地上，說沒有煙了。

當時武七也沒往心里去，認為真的沒有煙了。可后來逃城有人告訴他說，丟的煙盒被孩子撿起。打開一看，里面還有一支煙。昕到這話，武七就在心底罵局長，把煙丟在地上，都不給他。看來局長還記著仇哩。

非常時期，局長的父親曾被武七的父親批斗過。后來父親告訴武七，他那時雖是紅衛(wèi)兵，可還是個孩子，是被壞人利用的。為這事，父親一直說對不起大美人的男人。

武七不知道他們之間發(fā)生了什么事，總之大美人和她的局長兒子對他家一直沒有好感，可以說是恨。

日子一過不開心，武七就想綁架大美人，她那局長兒子一定貪污了不少錢，要不，他舍得掏許多錢讓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太太天天臭美嗎。

武七其實不是真心想綁架大美人，他只想打個電話給局長，嚇嚇他。

綁架人，是犯法的。這道理武七懂，就如同他知道強奸女人，是要戴上強奸犯的帽子一樣，是要坐牢的。

武七想，綁架大美人，一定要戴上面罩，和電視里搶銀行那樣，然后再打個電話給局長，讓他把準備好的錢放到一個指定地方。

不管局長是否拿錢，武七都不會要那錢，他只是想教訓一下局長，狗眼看人低。

綁架大美人，局長會報警嗎?武七想，局長不會報警的。逃城人說，局長在城里包的二奶就曾被人綁架過。讓拿錢才放人。

聽說局長真的沒有敢報警，而是拿錢偷偷把二奶贖了出來。

武七想，自己管大美人叫二奶，怎么局長管自己睡覺的女人也叫二奶呢。叫大美人二奶，是按她的男人武姓輩份排的一，該叫她二奶，而局長的二奶是怎么排的呢，逃城人都說局長摟的二奶就是指摟在懷里的兩個奶子。這個解釋不十分貼切，可除此解釋，武七也想不出別的好理由來。

綁架局長的二奶，局長都不敢報警，綁架大美人白奶，局長敢報警嗎?

武七卻不敢肯定。

想到綁架白奶，是犯罪，犯罪是要坐牢的，自己要是進去了，局長和大美人一定睡者都要笑醒的。想到這，武七就不想綁架大美人了，還是讓想得到局長手里不義之財?shù)娜巳ソ壖芏贪伞?/p>

不過，武七還是決定要把綁架白奶的想法告訴黃花，看看她是什么反應。她會勸阻，還是支持?可不管如何，害怕，這是一定的。

黃花害怕是什么樣子呢?

想到這，武七笑了。

張美她們又來找武七打牌了，摸牌的張美好像什么事沒發(fā)生一樣。想到她昨天把領口扣解開那瞬間。武七真不知這是一個什么樣的女人，不過他對逃城人說的只要給錢，張美就會和男人上床睡覺的事情，多少有點懷疑。

摸牌時，武七不小心摸到張美的手，張美就罵，沒想到你武七看外表老實，還是個悶騷的色狼。

黃花和另外兩個女人就笑。

張美又轉(zhuǎn)過頭對黃花說，你和他住這么近，晚上的門可要插牢了，沒準色狼偷看后，手不能動，卻想張嘴咬你口喲。

黃花的臉，唰，紅了。

武七并沒反駁，張美罵得對，自己就是色狼，晚上，他真偷看黃花洗澡，還夢想和她睡覺呢。

難到自己偷看黃花洗澡被張美撞見了。這個該死的女人。

晚上黃花洗澡時，武七就在濉河邊多坐一會兒，才回家，要不，他會控制不住，還想偷看黃花的白奶子和翹屁股。

還沒等武七想好該不該同黃花說綁架白奶的事，武七卻改變了這個垃圾的想法。他甚至在心底罵自己，怎么會萌生出要綁架白奶呢，更可笑的，還準備要告訴黃花。

武七慶幸沒有同黃花說，不然這輩子都不會心安。

兒子小山在濉河邊摸蝦，滑入水中。要不是路過的大美人及時喊人把小山撈上來，兒子怕早淹死了。

如果說大美人心里還有仇，這是多好的機會呀，她完全可以裝作沒看見一樣走開，小山就沉人河底了。

武七感覺自己就是個小人，總會相信逃城人說的話。他甚至懷疑逃城人說的局長在城里包養(yǎng)二奶，被人綁架，還沒敢報警。拿錢去贖人的這件事了，就如同他不相信給張美錢，她就會同男人睡覺一樣。

燥熱的夏天，終于過去了。

秋天收大豆，武軍和孫巧還有許多外出打工的人都回到了逃城，城市有大把的鈔票，可逃城卻有他們最牽掛的親人。

摟著孫巧，武七如同久早的土地上剛打出的那口流淌清水的深井，源源不斷。

奇怪的是孫巧卻并沒有離家出走時的激情，還說自己有點累。

想到白天，孫巧和武軍神情親密的樣子。武七心里怪怪的。

武軍回來后，卻找人在兩家的院中間砌了一堵墻。

武七望了眼那道高高的墻頭，心如同被掏過的蝦籠，空空的。

想著這個夏天，偷看黃花洗澡，要摟張美上床，還盤算綁架白奶，武七下意識地用右手摸摸左手。可一想到春節(jié)后取出鋼板，左手就和右手一樣靈便了，武七眼前頓時豁然開朗起來。

(責任編輯：何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