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奈達的翻譯理論看英語中雙關語的翻譯

湯 潔

(南京審計學院外國語學院,南京 210029)

從奈達的翻譯理論看英語中雙關語的翻譯

湯 潔

(南京審計學院外國語學院,南京 210029)

根據(jù)對雙關語的定義的理解,在對大量含有雙關語的例句從語音、語義、詞性以及其翻譯手段進行分析的基礎上,總結(jié)以往對雙關語的歸納分類,提出了新的分類方法,并從奈達的翻譯理論角度對雙關語的翻譯技巧做了探討。

奈達;雙關語;分類;翻譯

英語的“pun”是英語修辭手段之一,在漢語中通常被翻譯為雙關語。雙關語的巧妙運用,能使語言含蓄、幽默、生動、機智,起到旁敲側(cè)擊,借題發(fā)揮的作用。英語中的雙關語看似簡單有趣,但要譯成漢語卻對譯者構(gòu)成巨大挑戰(zhàn)。近年來,國內(nèi)有不少文章探討雙關語涵義與分類、雙關語的可譯性與難譯性、某些相關譯例的得失等等。本文在總結(jié)以往對雙關語的歸納分類基礎之上,通過對大量含有雙關語的例句從語音、語義、詞性以及其翻譯手段進行分析,提出新的分類方法,并以奈達的翻譯理論為基礎對雙關語的翻譯技巧做進一步的探討,以期對雙關語的翻譯教學和翻譯實踐有一定的指導作用。

一、英語中雙關語的定義及其分類

《牛津英語詞典》給“pun”下的定義為:“The use of a word in such a way as to suggest two ormore meanings or different associations,or the use of two or more words of the same or nearly the same sound with differentmeanings,so as to produce a humorous effect.”(一個詞去暗示兩種或兩種以上的意義或引起不同的聯(lián)想,或者用兩個或兩個以上發(fā)音相同或相近而意義不同的詞,以產(chǎn)生一種幽默效果。)[1]

而《韋氏三版新國際英語詞典》對“pun”的定義如下: The humorous of a word in such a way as to suggest different meanings or applications or of words having the same or nearly the same sound but differentmeanings:a play on words.(詞匯的幽默用法,用一個詞去暗示不同的意義或引起不同的聯(lián)想,或者用發(fā)音相同或相近但意義不同的(兩個或兩個以上)詞:一種文字游戲。)[2]

兩個詞典中對這一概念的解釋都含有“聯(lián)想”、“發(fā)音相同或相近”這樣的關鍵詞。但在以往對“pun”的分類中卻未能完全體現(xiàn)這些關鍵特征。

在“pun”以往的分類中,通常分為以下四種:同音詞雙關、一詞多義雙關、詞性雙關、成語或俗語雙關。“同音詞雙關”這一分類并沒有充分涵蓋定義中“發(fā)音相同或相近”這一范圍。而定義中“引起不同的聯(lián)想”這一概念在分類中也沒有體現(xiàn)。鑒于此,本文將分類后的名稱做一定的修正,并增加“延伸雙關”,歸納出以下四類,以期更加全面精確。

(一)語音雙關

語音雙關是用拼寫相似、發(fā)音相同或相近的詞構(gòu)成的雙關,也就是用發(fā)音相同或相近但意義不同的詞來代替所要表達的本意。有人將它細分為同音雙關和近音雙關,我們將其劃為一類語音雙關的特點是這種雙關風趣俏皮,增加感染力,能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例如:

(1)Make your every hello a real good-buy.

譯文:讓你的每一聲問候都如實傳遞。

這是一則電話廣告,制作者巧妙地利用good-buy與good-bye的語音雙關,使廣告瑯瑯上口,俏皮風趣。從通話開始的“hello”到結(jié)束時的“good-bye”都能如實地傳遞到對方,讓親人朋友無論身在何處都能靠著電話傳遞彼此的關懷與問候。商家就是利用這點來打動廣告消費者的心,達到其商業(yè)目的。并且good-buy一詞含有物美價廉的意思,所以買了這個電話絕對是物有所值的。

(2)More sun and air for your son and heir.

譯文:我們這里有充足的陽光,清新的空氣,對您的兒子——事業(yè)和財產(chǎn)的繼承人大有裨益。

這是一則海濱浴場的宣傳廣告,制作者巧妙地運用了sun-son,air-heir這兩對諧音詞,讓人讀起來瑯瑯上口,和諧悅耳,而且其意境優(yōu)美,以達到把廣大度假者都吸引到海濱浴場來的目的。

(二)語義雙關

詞義雙關是利用詞語或短語的多義性在特定環(huán)境下形成的雙關[3]。這種雙關通常是利用同形同音詞,在特定語境的作用下形成語義歧解或者語義的不同解釋。歧解的兩個意義在句子中都不是確定的,沒什么明暗主次之分。例如:

(3)Customer:Waiter,I’m in a hurry.W ill the girdle cakes be long?

Waiter:No,sir,round.

譯文:顧客:煎餅還要等多久?

服務員:不,先生,是圓的。

顧客使用long指的是時間的漫長,而服務員運用語義雙關,把它曲解為“長形”,趣味由此而生。

(4)A:What’s the longest sentence in the world?

B:Prison for life.

譯文:A:世界上最長的句子是什么?

B:無期徒刑。

單詞sentence既有“句子”的意思,也有“刑期”的含義。一詞雙關,耐人尋味。

(5)Fresh up with 7-up.

譯文:君飲七喜,提神醒腦。

“7”在西方國家是個吉祥的數(shù)字,賭博時擲色子的“7”者為贏,Up有“活潑向上,使人清醒”的意思,同時7-up又是飲料的商標,整個廣告讀起來鏗鏘有力,富有節(jié)奏性,且具感召力,讓人一目了然。七喜汽水之所以可以在美國如此的暢銷應該源于此吧。

(三)延伸雙關

延伸雙關是指巧妙地運用某些語言現(xiàn)象,比如:構(gòu)詞、發(fā)音等,展開聯(lián)想,臨場發(fā)揮,適當篡改,適度引申,從而達到某種幽默風趣的效果。例如:

(6)A:What is the worst kind of fish?

B:Selfish.

譯文:A:最壞的魚是什么?

B:自私。

單詞selfish(自私)碰巧含有fish一詞,作者巧妙運用這一語言形象,答非所問,歪打正著,卻意味深遠,發(fā)人深思。

(7)He drove expensive car into a tree and found out how theMercedes bends.

譯文:他將昂貴的車撞到樹上,結(jié)果他終于看到他的奔馳車(Mercedes)是怎樣撞彎(bends)的。這句話的幽默之處是將MercedesBenz,故意改寫成bends。

(四)仿擬雙關

仿擬雙關是根據(jù)表達的需要在形式結(jié)構(gòu)上仿擬著名警句、諺語等。有的文獻上把它稱為“成語或俗語雙關”。仿擬雙關是以原有的社會文化知識為基礎的,它可以使內(nèi)容增加吸引力,并達到語言的藝術性和耳熟能詳?shù)男Ч?所以仿擬雙關在廣告語中出現(xiàn)得較多,目的很明確,那就是讓消費者牢記他們的品牌。例如:

(8)Where there is a way,there is a Toyota.

這是一則豐田汽車的廣告語。制作者巧妙地利用了“Where there is a will,there is a way”這一明言警句的模式,能夠很容易地吸引消費者的目光。因為人們對于名言非常熟悉,便于記憶,當消費者想要買車時,便自然而然地想起“there is a Toyota”,從而達到廣告的目的。

(9)Tasting is believing.

譯文:百聞不如一嘗。

這則廣告的獨特之處也在于它借用了家喻戶曉的英語諺語“Seeing is believing.”(百聞不如一見)。制作者別出心裁地仿造出“Tasting is believing”,讓人眼前一亮并且躍躍欲試,另一方面也暗含該食品的上乘質(zhì)量,即吃了絕對讓顧客回味無窮。

二、從奈達的翻譯理論看英語中雙關語的翻譯

在翻譯過程中,無論我們翻譯得有多么的好都無法稱之“完美”,只能是更接近、更相似地去譯原文而無法和原文對等。原因主要有兩點:(1)無法和作者達到完全相同的經(jīng)歷和思想。(2)語言背景、社會文化背景所帶來的差異。

而雙關語是在“特定的語言環(huán)境中用一種語言文字形式表達一明一暗,雙重意義”[4]102,因此翻譯雙關語不單是語言的轉(zhuǎn)換,更確切地說,是文化的轉(zhuǎn)換。由于中文和英文有其各自的語言特征,即發(fā)音和詞義使用的范圍不同,加上多數(shù)雙關語受譯出語和譯入語所反映的文化、歷史、社會等差異的限制,使得雙關語的翻譯更加困難,更加難以找到對應成分,這就給其翻譯帶來了一定的不可譯性。有時候無論譯者采取什么折衷手段,都會失去原文的部分特色。譯不好,往往會如“水煮過的楊梅”,形存味失。當然,這只說明雙關語的翻譯有局限性,并不意味著雙關語完全不可譯。

奈達說:“所謂翻譯,是在譯語中用最切近而又最自然的對等語再現(xiàn)源語的信息,首先是意義,其次是文體。”[5]65奈達的翻譯思想可以概括為三點:(1)翻譯是交際活動;(2)翻譯主要是譯意;(3)為了譯意,必須改變語言表達形式。在奈達的定義中,“切近”是指“切近源語的信息”;“自然”是指譯語中的表達方式;“對等”則是將二者結(jié)合起來,是對等語(equivalent),而不是同一語(identity)。顯而易見,翻譯的意義強調(diào)的是信息對等,而不是形式對應。根據(jù)這一原則,我們將雙關語的翻譯歸納為以下幾種方法。

(一)對等直譯法

對等直譯法是針對大多的語義雙關提出的一種翻譯方法,如果原文中一詞兩義的詞在漢語中也有相對應的詞,這時就可以對譯過來,保留原文的雙關。這也是一種最理想的狀態(tài),例如:

(10)Have a nice trip,buybuy!

譯文:祝君旅途愉快,拜拜、快買!(某機場商店廣告)

buybuy(買買)是個變異拼寫,與byebye(再見)同音。機場商店向旅客道別,又不失時機地提醒大家,臨行之前買些禮品或其它東西帶上吧,BuyBuy!構(gòu)思巧妙,幽默詼諧,令人拍案叫絕。譯文“拜拜、快買”保留了這個雙關語。

(11)Her choice…

light,delicious,N imble.(某面包廣告)

譯文:“敏捷”是她食用的面包——松軟味美的“敏捷”

Nimble一詞意為“敏捷”,在這兒又是一種面包的商標名。譯文將這種面包的商標名譯為“敏捷”,用諧音表達了原文的雙關效果。

(12)The label to achievement.

Black Lable commandsmore respect.

譯文:成功的標志,黑標啤酒為你贏得更多尊重。

這是一則威士忌酒的廣告。“Lable”既有“標志”的含義,又是酒的牌子——“Black Lable”(黑標)。通過雙關手段,既強調(diào)了此酒與成功相連的形象,又便于消費者對品牌的記憶。

(二)意譯法

在很多情況下,我們無法找到與原文對應的雙關,也就是說我們無法通過對等直譯法進行翻譯,我們往往只能“犧牲形式意義,諧音寓意及暗含情態(tài)”[6]僅僅保留其概念意義來表達作者的意思。這種翻譯的方法我們稱為意譯法,在語義雙關和延伸雙關中我們經(jīng)常采用這類方法進行翻譯。

(13)The drive is saferwhen the road is dry.

The road is saferwhen the drive is dry.

譯文:路面干燥,司機安全;司機清醒,道路安全。

這是一則道路安全警示語廣告,從廣告中可以看出制作者運用了“dry”一詞,在《牛津英漢雙解詞典》中的意思是“干的,干燥的;禁酒的”一語雙關,在翻譯時,我們只能在上下句各取一個意思。

(14)When the wind has a bite…and you feel like a bite…then bite on a whole Nut.

譯文:寒風刺骨而您又想吃點兒什么的時候,請嚼嚼全營養(yǎng)堅果。

bite一詞在這里有多層意思:刺痛;食物;咬。它的多層含義使全營養(yǎng)堅果給饑寒交迫的人們帶來的感受躍然而出。

(三)補充法

這種譯法就是在上下文無法說明雙關詞義時,可直譯后輔以注釋,這種方法也是對以上兩種譯法的補充方法。例如:

(15)Judge:“What made you think that you could park your car there?”

Tourist:“Well,there was a big sing that read:‘Fine for Parking’.”

譯文:法官:“你怎么想到把車停在那的?”

游客:“喔,那地方有塊牌子,上面寫著‘此處宜于停車’。”

(實際上Fine for Parking的意思是“此處停車罰款”)

通過括號中的注釋我們很容易就明白了這則笑話的意思。

(16)O I C

這是一則眼鏡廣告,三個簡潔的大寫字母形狀像眼鏡,讀音為“oh,I see”。該廣告既利用視覺語言來吸引人們的注意力,又利用聽覺語言表現(xiàn)此眼鏡給視力不佳的顧客帶來的欣喜之情。然而,該廣告的翻譯很難同時兼顧到視覺和聽覺,只能從聽覺上譯為:“哦!我看到了!”視覺上三個字母形成的眼鏡形狀卻可以通過承載廣告的媒體,利用圖形這一視覺語言要素來彌補。對于依靠媒體而存在的廣告來說,這不失為一種重要的補償手段。

除了上述幾種方法外,還可能有別的翻譯方法,主要靠譯者在具體的翻譯實踐中靈活處理,關鍵在于譯者如何尋求一種變通手段來體現(xiàn)原文的主要語言功能,達到信息對等,而不僅僅是強調(diào)形式對等。雙關語作為一種體現(xiàn)文化和語言特征的修辭方式,在翻譯時,往往容易失去雙關語的形式和效果[7]。因此,雙關語的翻譯要求譯者不僅要有深厚的語言功底,還必須有嚴謹?shù)淖黠L,字斟句酌,仔細推敲[8]。

[1]The Oxford English Dictionary.1989.Oxford:Clarendon Press.Vo1.xII.P832.

[2]Webster’s Third New International Dictionary.1981. Springfield,Massachusetts,USA:Merriam-Webster Inc.1842.

[3]周紅.英語廣告雙關語的運用技巧及其語用功能[J].國際關系學院學報,2005,21.

[4]毛榮貴.新世紀大學英漢翻譯教程[M].上海:上海交通大學出版社,2002:80-112.

[5]許鈞.當代美國翻譯理論[M].武漢:湖北教育出版社,2000(1):59-74.

[6]Jie bai.On the translation of Puns Through Comparison and ContrastBetween Chinese and English Puns[D].上海:上海外國語大學,2005.

[7]田葆青.論雙關語的翻譯[D].北京:中國石油大學, 2005.

[8]藍若宇.“pun”的譯名及其在文學文本中的漢譯[J].外語研究,2009(2).

(責任編輯魏艷君)

H059

A

1007-7111(2010)12-0066-03

2010-11-10

南京審計學院2009年度校級青年課題(HSK2009/C19)階段性成果。

湯潔(1977—),女,碩士,講師,研究方向:對比語言學,英語翻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