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定宇(四川人民出版社,四川 成都 610031)
淺議網絡環境下著作權的合理使用
◎王定宇(四川人民出版社,四川 成都 610031)
本文在分析網絡傳播特性的基礎上,探討在網絡傳播中存在的著作權問題以及在網絡環境下著作權的合理使用問題,探討法律和道德自律在維護著作權人權益中各自起到的作用。
網絡著作權;侵權;合理使用
2010年1月15日,中國互聯網絡信息中心(CNNIC)發布《第25次中國互聯網絡發展狀況統計報告》,報告數據顯示,截至2009年12月,我國網民規模已達3.84億,互聯網普及率進一步提升,達到28.9%。在出版領域,網絡電子出版物以其交互性、海量性、多媒體、即時性、個人化、超文本等特征,極大豐富了人們的閱讀模式,然而,也正是由于互聯網的交互性特點,對著作權保護造成了一定困難。
在中國,合理使用和盜版似乎是一家,盜版打著合理使用的名義,大肆進行傳播。因此,在這里必須討論一下什么叫合理使用,合理使用的構成是什么?
雖然英國1709年頒布的安娜女王法令是世界上第一部具有現代意義的著作權法,但該法未能顧及協調作品創作者與傳播者、使用者之間關系的基本規范,即合理使用制度。1841年美國歷史上第一次對合理使用原則進行了表述,即著名的合理使用三要素:其一,使用作品的性質和目的,使用他人作品的目的是為了促進科學文化進步并有益于社會公眾,其新作品必須付出創造性的智力勞動而不是簡單的摘抄;其二,引用作品的數量和價值,大量地引用原作或原作的精華部分,不能視為適當;其三,引用對原作市場銷售及存在價值的影響程度,由于新作與原作往往是同一題材的創作,新作的出現有可能影響原作的銷售市場減少其收益,甚至有可能取代原作。因此必須考慮使用的經濟后果。而我國則普遍認為的合理使用制度是指著作權法明文規定的,他人可以不經著作權人許可,不向著作權人支付報酬并對其作品進行使用的一項制度。
綜合國內外對合理使用的觀點,我們認為合理使用的構成可以分為:首先,合理使用的客體僅限于已經發表的作品;第二,合理使用的內容必須是少量和適當的;第三,合理使用不得以營利為目的。
然而其中不能以營利為目的這一特點,就成為眾多盜版侵權行為的避風港。現在很多網站提供的下載行為是不收費的,但是其網站的目的是借助軟件的下載,來提高網站的訪問量,而訪問量,是網站向廣告主收取廣告費的主要憑證,同樣是一種贏利行為,但著作權法對此類行為的監控顯然是存在缺位的。造成這種缺位的原因,則是網絡環境與傳統環境的差別。
網絡環境的低進入門檻、海量性、高速性以及匿名性等特征導致網絡著作權保護較傳統環境更顯艱難。
從存儲手段來看,傳統的文學作品等著作是以紙張為基礎,如果再擴大的話,電視,電影,聲音等是以膠片或者磁帶為存儲手段,而在互聯網上面,是以數字作為存儲手段,所有的著作都是以0和1存在。而從復制手段來看,傳統的著作要復制需要專門的技術和專門的人才,復制門檻很高。因此,除非一個集團進行盜版操作,否則個人幾乎不可能盜版。而在當今互聯網環境下面,每個人只要有一臺電腦,連上網絡之后,每個人都可以進行盜版侵權。而且在互聯網環境下,因為有搜索引擎的存在,任何人都將有極大的可能將他人的作品未經他人同意而據為已有。
從技術層面上來說,互聯網復制的海量性導致想通過個人或者某一部門去監管網絡侵權行為成為不可能。一個人,不管有多大的力氣,要去買盜版書,也只能買幾本,就算用汽車運,也不可能把一個圖書管的書都給運走。但是,在現在互聯網科技的支撐下,這一切,都不是問題。1G的硬盤容量就可以放下5億多漢字,這意味著可以裝下500本《紅樓夢》這樣的鴻篇巨著。而越來越快的硬盤讀寫速度,越來越快的網速,都讓瞬間復制成為可能。這些,加大了版權保護的難度。
在傳統環境下的出版物受眾基本上是有限同時可預測的,如中央臺的電視劇美國基本上不可能同步看到,而美國原版出版物同樣也很難在國內買到。但是在互聯網上,在新浪網上發表的一篇文章,瞬間可以被英國的用戶所訪問、所復制。各國和地區之間的物理上的差距在互聯網上顯得微乎其微。高速傳輸的特性使互聯網受眾具有不可預測性和廣泛性,這也加大了版權的保護難度。
在打擊盜版過程中,政府將起主導力量,但是互聯網建立的原則,就是一種自由、匿名的、不易被監控的。在互聯網上面,強大的力量不是掌握在政府手中,而是掌握在精通技術的人員手中,他們是網絡中的自由人。他們可以利用一切技術,來清除自己犯罪的痕跡。這就決定了在互聯網上要打擊盜版,將有相當大的技術難度。
盡管對網絡著作權侵權行為的監管存在若干艱難的問題,但不斷地嘗試從立法執法以及道德提升等方面逐步改變互聯網現狀,仍然是重要且緊急的一項問題。
1994年7月,美國信息基礎設施特別工作組公布了《知識產權與NII工作報告草案》,即綠皮書。在進行了各方面咨詢并修改以后,于1995年9月公布正式的《知識產權與NII工作報告》,即所謂的白皮書,但是其呈現出一種絕對高度保護的傾向,過份夸大版權人單方面的利益,而忽視了使用者和公共利益,于1996年夏季被美國國會否決。1996年12月,世界知識產權組織在日內瓦召開國際版權外交會議,大會否決了以復制權、發行權、出租權等多種權利重疊方式來保護網絡信息傳輸的立法模式,并提出一項新的版權人的權利——公眾傳播權,最后簽署了兩項新條約,即《WIPO版權條約》和《WIPO表演和錄音制品條約》,只要有30個國家批準,3個月后自動生效。之后美國和歐盟分別制定了實施上述兩個條約的《數字化時代版權法》和《歐盟版權指令》。
而中國頒布的《中華人民共和國著作權法》中已有對網絡著作權保護的條例,此外2005年4月29日國家版權局、國信息產業部頒布《互聯網著作權行政保護辦法》,更進一步對數字時代的版權保護問題進行探索,這些法令對合理使用制度在網絡環境下的適用都有一些規定。
網絡道德,是一種以“慎獨”為特征的自律性道德。“慎獨”意味著人獨處時,在沒有任何外在的監督和控制下,也能遵從道德規范,恪守道德準則。在傳統社會的道德范式以服從為主,而網絡社會的道德范式,只有上升至道德習慣和道德信念的高層次上才具有自律性,才能有效地規范個體的網絡行為。道德的自律特點,要求人們不僅在現實生活中,而且在虛擬世界里,都要控制自己的行為,在滿足自身需要的同時,不能妨礙其他人。在虛擬空間,人的社會角色和道德責任都與在現實空間中有很大不同。人們可以擺脫現實生活中的社會角色制約,揭掉“面具”,充分表達自己的真實想法。這就意味著,在傳統社會中形成的道德及其運行機制在信息社會并不完全適用。面對面、錯綜復雜的人際交往變成了互不見面的虛擬交往;網友之間難以進行身份鑒別,網上交流可以完全無所顧忌,使傳統道德的規范作用顯得更加弱化。
網絡道德與社會道德總體應該是一致的。一般而言,網民在現實生活中有什么樣的道德素質,在虛擬空間也會有相應的道德品質體現。因此,我們既不能為了維護傳統道德而拒斥虛擬空間闖入我們的生活,也不能聽任虛擬空間的道德無序狀態,或是消極等待其自發道德機制的形成,因為它將由于網絡道德與傳統道德的密切聯系而導致傳統道德失范。
我們不能簡單地在既有道德之外構建一套“網絡道德規范”,也不能直接地“思政進網絡”,畢竟簡單地建設一套網絡道德規范實只是另一種形式的單向灌輸。網絡道德的落腳點和歸宿應在于促進道德生活的主體道德自律意識的覺醒和主體性道德人格的重塑,使網絡道德獲得與時代發展的主旋律相一致的品性與意蘊。
在今天,“合理使用”一詞的意味頗為深長,其側重點在“使用”,而“合理”,卻更多意味著可以使用,只要找到法律中的一些盲點,加以利用就可以了。但是,這樣的“合理使用”與“合理利用”又有多大的區別呢?
在市場化的今天,利益最大化是每一個市場主體的目的,在網絡世界中,人們可以虛擬身份,可以忽視創作者的辛勞,大肆盜版、下載為己所用,但是,他們的行為又披著“合理使用”的美麗外衣,于是成為了理所當然。長此以往,筆者不禁要問:原創還能走多遠呢?
難道,文化在不久將來就要消亡了嗎?要求文化不死,我們需要法律的健全,更需要我們自身的健全。
王定宇,四川人民出版社副編審。
D923.41
A
1008-9187-(2010)01-0092-02
陳學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