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論二輪修志中的社會調查

詹躍華

（江西省地方志辦公室 江西 南昌 330046）

二輪修志，有不少方志專家、學者提出：開展社會調查，采集第一手資料，以確保志書資料的全面性、真實性、客觀性。二輪修志是否有必要開展社會調查？如果需要開展社會調查，又如何實施，調查成果作何使用？這些都是二輪修志工作者必須思考的問題。筆者圍繞這幾個問題談點拙見。

一、在二輪修志中開展社會調查的必要性

二輪修志面臨的首要問題是資料缺乏、記述深度不夠。開展社會調查，可以彌補志書資料不足，增強記述深度，提高學術品位，同時也是方志界開門修志的需要。

1.開展社會調查是彌補志書資料不足的需要。首輪修志，省、市、縣三級志書都是在政府主持下，通過一定的行政手段，將相關的內容分配到各部門、各單位，由他們按時按質提供資料。這種做法在首輪修志中運用是可行的，因為計劃經濟時期，各行各業都有相對應的政府職能部門、單位管轄，每個職能部門與單位掌握了所轄行業或事業的全部情況。但二輪修志完全依靠這種做法收集資料是不夠的。隨著改革的逐步深入，政府部門的行政職能慢慢收縮，政府職能轉向宏觀調控和具體服務上，行業和事業的發展主要受市場作用。各部門、各單位提供的資料，如果還是站在本部門、本單位的角度，那志書所反映的只能是部門、單位管轄的行業、事業情況，而無法反映整個行業、事業的發展情況。如工業、商業、旅游業等出現國家、集體、個體等多種經營的局面，工業管理部門只能掌握規模以上工業企業和國家企業的基本情況，商業管理部門只能掌握其下屬幾個未改制商店的經營情況，旅游管理部門只能掌握政府投資開發的景區情況，它們不能提供整個工業、商業、旅游業的情況。此外，還有一些志書應該收入而政府各部門、各單位又無法提供的資料。如統計部門有城市調查隊抽樣調查城鎮居民的生活狀況，但作為城鎮的貧困群體下崗職工的整體情況，沒有部門能提供；不同時期社會的熱點、難點問題，新的民風、民俗等，也沒有相關部門能提供直接可用的資料。二輪修志為了解決這些問題，有些地方的方志機構開展了社會調查，取得了大量的第一手資料，豐富了志書內容。如浙江省杭州市蕭山區地方志辦公室設置了《1987～2003年蕭山農田害鼠種群的動態調查》、《“革命草”突然大面積消失尋秘》、《蕭山黃紅麻脫膠技術》、《蕭山糧食安全問題》、《儒塢村農民燃能結構變化的調查》、《蕭山農村勞動力轉移調查》、《蕭山農民收入來源與收入差距分析》、《蕭山農民思想觀念的變化》等40多個調查課題，義烏市地方志辦公室開展了55個專題調研，均收入志書。實踐證明，開展社會調查，深入挖掘第一手資料，可以彌補志書資料不足的缺憾。

2.開展社會調查是提高志書學術品位的需要。首輪修志，各級方志機構都很重視資料收集工作，廣大修志工作者對資料的重要性有較深刻的認識，在收集資料方面花了很大功夫，取得的成績有目共睹。但也存在一些問題，其中之一就是入志資料中通過實地調查所取得的第一手資料較少，通過社會調查才能獲得的社會熱點和社會問題的內容幾乎沒有，而較多的是第二、三手資料以及一些表層資料，內容記載缺乏深度，因此在某種程度上影響了志書的質量和品位。二輪修志如何提升志書的質量和品位？杭州市蕭山區地方志辦公室組織開展了社會調查，其中蕭山區農業局樓曼慶同志作了《1987～2003年蕭山農田害鼠種群的動態調查》的專題調查，對蕭山區域內農村害鼠種群的分布、害鼠優勢種群的變化、害鼠種群密度的變化等方面作了系統、全面、真實的調查，并收入志書，為當前和今后消滅鼠害提供了珍貴的史料。我國著名地理學家陳橋驛看了這篇動態調查后，在百忙之中給蕭山區地方志辦公室寫信，信中在談及眼下志書存在主要問題時，他認為主要是“學術品位不高”，“我們修志同仁所唯一能做的主要就是提高志書的學術品位，這次讀到此篇，我感到富于學術性，而且具有重要的實用價值，對于提高志書的學術品位，這是一種有效的途經，是值得提倡的”。可見，開展社會調查可以提高志書的學術品位。

3.開展社會調查是方志界實施開門修志的需要。二輪修志，如果只沿用首輪修志依靠政府各部門、各單位提供資料的辦法，將會出現資料缺乏和記述膚淺的問題。為拓寬資料來源渠道，豐富志書內容，增強記述深度，方志界提出開門修志。開門修志主要表現在三個方面：一是收集資料。改革開放以來，我國各項社會事業取得長足發展，同時也出現一些新事物、新情況、新問題。其中，某些新事物、新情況、新問題需要入志，但僅靠政府部門和單位是難以提供的。在收集資料時，要求修志工作者面向社會，開展社會調查，通過召開專題座談會、實地考察、現場調查、訪談調查、抽樣調查等方式，收集這些新事物、新情況、新問題。二是編纂志書。編纂地方志書是一項龐大的系統工程，單靠方志機構的幾位修志工作者是難以完成的，需要相關部門、相關單位的專家、學者參與。國務院頒布的《地方志工作條例》也明確規定：“編纂地方志應當吸收有關方面的專家、學者參加。地方志編纂人員實行專兼職相結合，專職編纂人員應當具備相應的專業知識。”三是審查志稿。志稿完成后，同樣要求修志工作者面向社會，把志稿發給各部門、各單位的老領導和各行業的專家、學者，然后采取召開座談會、個別訪談等方式征求他們的審查意見。這些老領導和專家、學者對本部門、本單位或本行業的情況十分熟悉，有些事情還是他們親自實施的，他們是最合適的志稿審查人選。況且，這些老領導和專家、學者工作認真，他們都會仔細閱讀志稿，提出詳細的書面意見，把志稿中的謬誤糾正過來。不難看出，開門修志的收集資料、審查志稿兩個方面都是通過社會調查形式來完成的。因此，開展社會調查是開門修志的一種重要途徑。

二、社會調查在二輪修志中的實施

二輪修志開展社會調查，要想取得比較理想的成效。修志工作者首先要明確社會調查的題材，掌握社會調查的方法，然后按照社會調查程序組織實施。

1.明確社會調查的題材。二輪修志中的社會調查題材廣泛，歸納起來主要有人口與計劃生育、人民生活、社會現象三個方面。一是人口與計劃生育。這類題材是反映某一人群的社會特征，如人口數量、性別、年齡、職業、身體素質、文化程度、婚姻狀況、家庭構成，以及優生優育、晚婚晚育等情況。這類題材客觀性強，在社會調查中容易收集。二是人民生活。這類題材是反映某一人群的生存狀態，如居民的經濟水平（用人均生產總值表示）、物質生活（包括居民的收入、居住、衣著、家庭設備用品、營養、交通和通訊）、人口素質（包括文化和健康）、精神生活（包括教育、娛樂支出比重和電視機普及率）、生活環境（包括森林覆蓋率和農村初級衛生保健基本合格以上的百分比）等。這類題材也是客觀的，在社會調查中比較容易收集。三是社會現象。這類題材是反映當前的社會熱點和社會問題，如工人下崗、干部腐敗、農民負擔、社會治安、流動人口、貧富差距、養老保障、教育收費、住房價格過高、社會風氣、人口老齡化，以及社會所關注的決策失誤、亂收費、亂罰款、亂集資、黃賭毒等問題。這類題材既有客觀的，也有主觀的，在社會調查中收集難度較大。

2.掌握社會調查的方法。修志工作者開展社會調查，應采用科學合理的方法，其方法要因時、因事、因地、因人制宜，靈活多樣，不能固守某一種模式。二輪修志開展社會調查的方法主要有四種：一是修志工作者自行組織開展社會調查。有些調查事項涉及多個部門，只靠一兩個部門難以完成，這就需要修志工作者確定主題，研究調查方法，制訂切實可行的調查方案和詳細的調查計劃，然后多方協調，組織實施。如杭州市蕭山區地方志辦公室組織開展了《“革命草”突然大面積消失尋秘》、《蕭山糧食安全問題》、《儒塢村農民燃能結構變化的調查》等專題調查。二是委托相關單位組織開展社會調查。開展某個專業方面的調查，所涉及的相關單位，不僅有這方面的理論，還有豐富的實踐，搞相關專業方面的調查是行家里手。委托相關單位組織開展社會調查，可以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如蕭山區地方志辦公室委托區農業局作《1987～2003年蕭山農田害鼠種群的動態調查》《蕭山黃紅麻脫膠技術》等專題調查，達到了預期的目的。三是與相關部門共同組織開展社會調查。有些專業單位經費有限，但對本單位的專業情況十分熟悉；方志機構有專項調查經費，寫作要求又明確。如果兩者共同組織開展調查，實行成果共享，有利于調查的順利完成。四是充分利用各部門和單位的現有調查成果。改革開放以來，各級黨委、政府在重大決策前都要作一些調查研究，人大、政協每年也圍繞人們普遍關心的熱點、難點問題作了許多專題調查，至于各部門、各行業的專題調查就更多了，這些都是現成的調查成果，具有很高的資政、存史價值，各級方志機構都要深入挖掘黨委、政府、人大、政協和社會團體、科研單位以及各部門的調查報告，直接獲取第一手資料。

3.按照社會調查程序實施。開展社會調查，一般按照以下幾個程序進行。一是確定調查主題。根據志書內容的需要或缺乏的資料，確定調查主題。對于確定的調查主題，修志工作者要考慮其可行性，即選擇的題目是否具備做社會調查的條件，如時間、精力、經費、自身條件是否允許，是否能夠取得效果。二是建立調查隊伍。主題確定后，成立主題調查小組，組長由熟悉調查專業且有一定調查經驗的人員擔任，成員由修志工作者和參與單位的人員組成。調查小組人員在開展調查之前要進行培訓，以確保調查的順利進行。三是選擇調查地點。志書記述的內容有嚴格的地域限制，調查地點的選擇也有一定的范圍。調查地點有一個的，也有多個的。對于多個調查地點，調查人員要選擇具有代表性、典型性的調查地點。調查地點確定后，調查人員還要熟悉和了解調查地點的地理、歷史、現狀等情況。四是制定調查方案。主題、隊伍、地點確定后，接下來就是擬制一個切實可行的調查方案，調查方案的內容有：調查地點、對象、調查日期和預計的時間，調查課題及其現實意義，具備的條件及準備如何進行調查等。同時，還應該設計好與之配套的調查問卷和訪談表格，調查問卷的問題和訪談的內容，應吸收有關專家的意見。五是開展調查工作。調查人員深入調查地點，按照事先設計的題目、內容與受訪者進行交談，利用面對面的交流，了解對象的行為、特征、動機以及有關事實真相，記錄訪談內容，組織調查對象填寫調查問卷。在掌握大量第一手資料的基礎上，撰寫調查報告。

三、調查成果在二輪志書中的使用

完成社會調查，對來之不易的調查報告，可以通過改變文體直接記入志書，或增設附錄、專記類目收入志書。

1.作為章節主體記述內容入志。地方志書，是指全面系統地記述本行政區域自然、政治、經濟、文化和社會的歷史與現狀的資料性文獻，一般采用記敘文體。調查報告，內容范圍廣，涉及到政治、經濟、文化、社會等方面。對某些調查報告，可根據志書章節需要，在文體上稍作修改，把其史實直接記入志書。

2.運用附錄體裁靈活收入志書。附錄是收錄與志書章節內容有著內在聯系的，但又無法記入章節內容的，具有使用和存史價值的資料。附錄體裁在志書中有兩種表現形式：一種是在相關章節后設附；另一種是在志末設置附錄類目。調查報告具有使用和存史價值，有的可在相關章節內容簡要記述之后附上，有的可在志末附錄類目中設調查報告分目收入。

3.作為專記類目下分目收入志書。專記收錄的文章是反映經濟社會發展中全局性的重大問題，并能針對某一領域的工作進行全面介紹和基本評價，論及近期人們最為敏感、最為關注的問題。調查報告的文體符合專記類目的收錄要求，某些調查報告可作為專記類目下的分目收入志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