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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直接利益沖突”的特點及根源
——以重慶萬州事件、四川大竹事件、貴州甕安事件為例
□ 吳傳毅*
處在社會轉型期的中國,發生的“非直接利益沖突”群體性事件,嚴重影響到執政安全和社會穩定大局。該類事件具有沖突肇因的偶發性、事件規模的擴大化、參與主體的非上層化、參與行為的非理性等特點。其體制機制的原因有利益分配制度的失衡導致階層分化、政治權力制約缺失造成政治權威的失落、流動機制不健全導致階層結構固化、利益訴求渠道不暢引發行為沖動;其社會心理原因有貧富差距拉大的社會現實強化了中下階層的挫折心態、抑強扶弱的民族道德傳統助長“同病相憐”的互助心態、新舊思想觀念的交錯撞擊催生參與沖突的放縱心態、社會群體行為的盲從效應引發參與沖突的宣泄心態。
非直接利益沖突;利益分配;政治權威
處在社會轉型期的中國,一些群體性事件發生了新的變化。以往,當一起社會沖突發生時,社會成員會分成因利益沖突而發生直接對抗的雙方和作為旁觀者的第三方。第三方因沒有切身利益通常不會卷入沖突當中,而是作為一種冷靜理性的評判力量而存在。但今天社會情形發生了變化。在“非直接利益沖突”的群體性事件當中,作為事件肇始沖突中“直接利益受損者”一方,反而在事件中被邊緣化,大量旁觀的普通群眾情緒激動,成為參與事件的主體。近年來,在全國范圍內,產生了較大影響的“非直接利益沖突”的群體性事件,比如:2004年重慶萬州的“10.28”事件;2007年四川大竹“1.17”事件;2008年貴州甕安“6.28”事件。本文結合上述幾起典型案例,分析其特點,并揭示這類事件發生發展的根源。
1.沖突肇因的偶發性
“非直接利益沖突”的群體性事件的發生一般都直接起因于一些帶有偶然性、突發性的個體沖突。尤其是一些意外的社會治安糾紛,一旦形成大量的群眾圍觀,就容易引發旁觀者加入沖突一方,造成事態的不斷擴大與升級。重慶萬州事件的起因,僅僅是因為一對水果批發市場的臨時工胡權宗夫婦,在大街上打罵碼頭搬運工(俗稱“棒棒”)余繼奎。四川大竹事件,則起因于該縣萊仕德酒店的女服務員楊代莉在酒店上班時意外死亡。貴州甕安事件,起因于一名初中女學生李樹芬在有一女二男三位旁觀者的情況下,意外溺亡。此外,引起圍觀群眾參與沖突的誘因也具有形式上的偶然性。萬州事件中,打人者面對旁觀者的勸阻與指責,冒稱“公務員”引起公憤,引爆事態。大竹事件中,家屬在追究死因久無結果,上酒店要求賠償的過程中,引來大量群眾在酒店前圍觀,引發事態。甕安事件中,家人追究死因,屢與警方沖突,群眾高度關注、質疑,最后由看熱鬧的人群自發請愿引發大量“無直接利益”人群參與。在幾起事件中,引起群眾關注的起始沖突都只是起到一個“導火索”的作用,隨著事態的發展,人們參與沖突所要幫助的對象被完全“邊緣化”。這種沖突肇因的個體性與偶然性,使得“非直接利益沖突”較之直接利益沖突,更具有突發性與不可預測性,對執政當局與社會治理提出了更高要求。
2.事件規模的擴大化
從參與沖突人數與事態發展蔓延的趨勢上看,“非直接利益沖突”的群體性事件的規模,表現出不斷擴大化的趨勢。首先,參與沖突的人數規模不斷擴張。甕安事件中,先是幾十名在死者溺斃處看熱鬧的群眾打起橫幅去縣政府請愿,一路上加入不少學生、移民、失地農民、市民等,半小時左右,從上百人逐漸增至上千人,圍攻縣公安局時就已達到數萬人規模。其他幾起事件,也都是由起始沖突的直接圍觀的少數人影響發展到全城上萬群眾參與。其次,整個事件發展蔓延的后果顯示出無法預料的危害性。甕安事件持續7小時以上,直接參與打砸燒的人員超過300人,現場圍觀群眾在2萬人以上。甕安縣委、縣政府、縣公安局、縣民政局、縣財政局等被燒毀辦公室160多間,被燒毀警車等交通工具42輛,不同程度受傷150余人,造成直接經濟損失1600多萬元。①“甕安事件成群體事件標本”,2008年9月8日《望》新聞周刊。一起普通的刑事案件,經過6天“發酵”,竟演變成一起轟動全國的群體性事件,這是事件處置者無論如何無法預料的。
3.參與主體非上層化
從參與萬州、大竹、甕安事件中大多數“非直接利益者”的身份來看,他們主要由兩部分組成:一是碼頭、市場上出賣勞動力的打工者、起早貪黑的小商小販。他們大多收入微薄、地位低,生活處于無保障的社會底層;二是移民或在政府征地、城市拆遷等行為中利益受損的一些失地農民和市民等。②《甕安事件成群體事件標本》,載2008年9月8日《望》新聞周刊。三是一般民眾。他們目睹社會陰暗面,對弱者懷有同情心。總之,這些“非直接利益者”處于社會的中下階層。
4.參與行為的非理性
從參與沖突的行為過程與方式看,“非直接利益者”在幾次事件中都表現出非理性特征。一是始發參與的情緒性。因為偶發的直接沖突與己無關,“非直接利益者”剛開始是帶著看熱鬧的心態,對參與沖突并無任何心理準備和理性預期,只是其后在所見所聞的強烈刺激下,才產生加入沖突的情感沖動。因此,圍觀群眾對沖突參與的始發驅動力,來源于現場形成的激越情緒,而非利害權衡后的理性抉擇,其行為帶有明顯的情緒上的宣泄性;二是跟隨參與的盲目性。事實上,完全在現場目睹沖突經過,或者即便在現場,而能真正了解沖突原委的“非直接利益者”的人數是極為有限的。絕大多數人都是在形勢發展過程中,或是聽信各種傳聞、流言參與沖突,或是基于從眾心理參與沖突,即“看見別人跑,我也跟著跑;看見別人做,我也跟著做”。因此,相當一部分參與者在參與動機和目的上,具有一定程度的盲目性;三是后期參與的暴力性。這類事件的后期,往往因為應對與處置的滯后,一些群眾在少數不法分子的帶動下,參與行為逐漸升級為“打”、“砸”、“搶”、“燒”等暴力行為,造成極其嚴重的危害。
1.“非直接利益沖突”發生發展的體制機制根源
(1)利益分配制度的失衡導致階層分化。改革的過程就是利益格局大調整、利益群體大重組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中,應該說,絕大部分群體都得到了改革發展帶來的好處。不過,絕大部分群體的心理認同卻不一樣。因為各種制度因素,有的群體憑借身份、體制或其他優勢,占有社會資源,受益較多,比如一些官員、企業家;而有的群體生活狀況雖有好轉,但付出比得到多;有的甚至還成為改革成本的承擔者,成為制度性的利益受損者。具體表現為三類群體:一類是在城鄉二元結構的體制約束下,廣大農民收入雖有提高,但與城市居民的收入相比,差距越來越大。特別是大量農民工,生活在城市的最底層,工作最累工資最低,在戶籍制度、城鄉二元福利保障制度的作用下,雖然拿到了比務農更高的收入,卻更深切地看到了制度帶來的不平等;二類是在由計劃體制向市場體制轉型的過程中,因為資源與承載能力的有限,歷史積欠過多,制度設計缺陷等等,一些群體在體制轉型中被拋出了原來的發展軌道,承擔了主要的改制成本,比如下崗工人,他們的安置、就業與保障,就有待進一步落實完善;三類是在地方經濟發展和城市化的過程中,一部分群體原有的生活和資源受到沖擊和剝奪,又因為補償制度的缺失,從而蒙受重大利益損失,比如對庫區移民的安置與就業安排的滯后和不盡人意。對土地被征用、房屋被拆遷、環境被污染的群體,補償標準過低或不到位。根據中國社科院2007年社會藍皮書的報告,2006年上半年,我國城鄉居民收入差距的基尼系數達到了0.496,這種極不合理的差距還有進一步擴張的趨勢。
(2)政治權力制約的缺失造成政治權威失落。執政者實現社會控制的權威手段主要有政權權威和法律權威兩種。而這兩種手段目前都處于一種流失狀態。從政權權威看,至少存在三種流失途徑:一是權力腐敗。當前,一些腐敗現象和政府不良行為嚴重損害了我們的政權特別是基層政權在人們心目中的形象。權力腐敗的實質就是公共權力的利益化。在社會轉型過程中,一些政府官員和權力部門通過尋租和設租實現自己的私人利益和部門利益,一些不法商人又通過購買公權力實現自身利益的最大化,兩者的結盟剝奪和占有了大量的社會資源。所以,權力腐敗是導致當前分配不公的重要原因。當社會弱勢群體把富裕者的財富和驕狂與權力腐敗聯系起來時,不滿情緒就會很快升格為“仇官”“仇富”的敵對情緒。同樣,政府行為過多地干預經濟,也導致政權威信下降。比如,在征地、拆遷糾紛中,政府既當裁決者,又當征地方、拆遷方或協同方,卷入到與老百姓的直接利益沖突當中,老百姓自然就不太信服政府的裁決;二是對群眾利益的漠視。我們一些官員和部門,養成了眼睛向上的習慣,對老百姓的事情,表現出一種淡漠的態度,不聽取百姓意見盲目決策,不顧及百姓利益粗暴行政,不關心百姓疾苦推諉扯皮。在這種淡漠中,群眾也淡化了對政權的期望和信任。四川大竹事件、貴州甕安事件,可以說都與這種淡漠化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三是控制手段的簡單化。當前我們的社會管理和控制手段已不能適應新形勢的需要,在一些矛盾問題的處理中,方法不當,或者粗暴過激,對一些可以通過合理妥協與思想教育化解的矛盾,動不動就派出警察,采用強制手段,對公安隊伍形象產生了較大的負面影響;或者猶柔寡斷,對一些應當及時制止、果斷打擊的事件與行為明哲保身,怕擔風險,貽誤處理時機。由于實施社會控制的措施不力、效果不好,從而失去人們的信任。從法律權威看,也存在三種流失途徑:一是立法滯后。當前,我國的社會生活中客觀存在各種“規范真空”,這使得我們缺乏對新矛盾新問題的應對之策;二是有法不依。原教育部副部長張保慶的一句話很能說明問題:“有時候中南海的禁令根本就出不了中南海”;三是司法不公。中國社科院曾對632位進京上訪的農民進行過調查,其中有401位上訪前到法院起訴過,其中43%法院不立案,55%法院不依法判決,2%勝訴了卻沒有執行。問題解決不了,人們只能一再失望,這種失望不斷地加劇群眾對政府權威的質疑和對政府部門的不信任。
(3)流動機制不健全導致階層結構的固化。當前,我國已經形成不合理的社會階層結構。不同利益群體對社會資源的占有量大不相同,這種不平等狀況的發展使得處于相似地位的分散群體成為同一社會階層。學者們指出,我國社會已經形成一種“金字塔”型的階層結構。根據社會學者楊繼繩的統計,以對社會資源占有的級數為劃分標準,占從業人口比重1.5%的社會上層占有7.8級以上的社會資源,成為所謂的“精英”階層,他們由一些高級官員、大型國有單位負責人、大型私營企業主組成;占從業人口比重34%的高級知識分子、中高層干部和中高層企業管理人員成為社會的上中等階層;占從業人口比重12.3%的一般技術人員、管理人員和工作人員,成為社會的中等階層;其他82.7%的產業工人、流動民工、農民、待業人員等淪為社會的中下階層,他們占有的社會資源在3.3級以下。①楊繼繩:《中國當代社會各階層分析》,甘肅人民出版社,2006年12月第一版。這種現象表明我國已經形成了不合理的社會階層結構,并且由于社會流動機制的不暢固化了這種不合理的階層結構。我們的一些體制性因素和社會現實封閉了人們向上流動的空間,使這種不合理的階層結構被固定化了。這可以從以下三個方面得以說明:一是我們的行政管理系統基本上是半封閉式的。根據調查,管理干部的流入渠道中,“國家分配”的占45.3%,“外面調入”的占26.6%,這說明,70%以上的干部是通過官方渠道實現流動的。①楊繼繩《:中國當代社會各階層分析》,甘肅人民出版社,2006年12月第一版。當然,近年來,公開招考已經開始改變這種狀況;二是戶籍制度雖然松動了不少,但并沒有從根本上解除“農業人口”與“非農人口”的流動“門坎”;三是教育產業化、教育資源配置失衡等制度性缺失,造成了最大的機會不平等,使很多中下階層的子弟失去向上流動的機會;四是就業機會的短缺關閉了底層與其他階層交流的大門。眾所同知,受教育程度是改變社會地位的決定因素,但當下中國的教育成本不斷增加,就業機會不斷減少,高校學生中農民子弟所占比率逐年下降趨勢,這使得許多本應上大學的窮門學子,只能放棄求學機會,這也就意味著被迫放棄了向社會上層流動的機會。處于社會中下層的人們,開始總會抱著美好夢想,希望改變自己的社會地位,當這種夢想在堅硬的階層結構面前一再被擊碎,憤怒便開始積聚,于是就有打破現有社會秩序的幻想。在這種情況下,階層與階層的隔膜越來越深,對立情感越來越強烈,階層意識得到強化,階層沖突便被醞釀。
(4)利益訴求渠道不暢引發行為沖動。通常,當一個社會處于轉型期,矛盾會越來越復雜、社會問題會越積越多,貧富分化會越來越大,社會不滿和階層意識會越來越強烈,整個社會會變成一只大高壓鍋,一方面,鍋體在不斷加熱,群眾的情緒就像鍋內的氣體在源源不斷地產生;另一方面,鍋的密封性能又相當強。這個時候,要想保證不出安全事故,就必須保證排氣孔的暢通無阻。同樣,在生活中遭遇不平不公的中下階層,必須要有出怨氣的渠道,要有表達利益訴求的渠道。倘若沒有,社會就會像一只沒有排氣孔的高壓鍋。近年來,國家在利益訴求渠道的建構上,雖然有了長足的進步,但總的來說,還是外熱內冷。看起來利益訴求的途徑很多,有人民代表大會制度、政治協商制度、信訪制度,還有行政領導接待制度,但對中下層而言,這些制度更多的只具象征意義。一是行政領導接待群眾來訪缺乏法律保障。由于缺乏法律保障,所以,只能寄希望于個別“好官”,從而使這一形式帶有很大的隨意性和人治色彩;二是人大代表的構成比例跟選民的人口結構無關。有調查表明,全國人大代表中真正來自普通工人、農民的不到1%。在這不到1%的人數中,企業管理人員、農村先富起來的龍頭企業負責人、私營企業主、鄉村干部占了絕大多數,即便把他們都算作普通工人、農民,與城市人口構成也極不成比例,沒有代表當然也就沒有聲音,更不用說人大代表的監督制約權力的相對有限;三是政協委員們的組成完全偏向于中上階層。從社會地位而言,我國政協委員相當于西方國家的上院組成人員;四是信訪制度的作用非常有限。信訪是相對有效的利益表達途徑,但也有問題。一方面信訪缺乏處理問題的制度化權力。據一個信訪課題組調查,民眾通過上訪解決問題的比率只有千分之二。另一方面,在現行信訪考核制度的壓力下,上訪還要遭到一些地方政府或強勢群體的圍追堵截。在這種情形下,中下層群體自然而然形成了這樣一種心理,越是發不出聲音,就越是要爭取能發出聲音的權利;既然找不到出氣的通道,就盡可能把問題鬧大。
2.“非直接利益沖突”發生發展的文化心理根源
(1)貧富差距拉大的社會現實強化了中下階層的挫折心態。美國社會學者亨廷頓在他的社會政治穩定理論中闡述這樣一個思想:經濟發展產生一種社會動員,提高人們對生活的期望,當社會動員快于經濟發展時,人們就會因為不滿足而產生社會挫折感。在我們身邊,這種期望過高,但社會資源有限,經濟發展速度跟不上的挫折感到處都是。空調用上了,電的供應卻跟不上;小車開上了,交通卻堵塞了;生活條件變好了,周圍環境卻污染了;生活越來越好,怨氣越來越多。所以人們就會“拿起筷子吃肉,放下筷子罵娘”。當這種因整個社會成員期望增高而產生的“社會挫折感”與困難群體因利益分配不均而產生的“相對剝奪感”結合在一起,就會強化生活中的各種不滿足感,從而使不同利益群體之間的矛盾更加突出。
(2)抑強扶弱的民族道德傳統助長了同病相憐的互助心態。中華民族的文化傳統中,歷來就有抑強扶弱的道德取向。首先,抑強扶弱是我國傳統倫理思想的重要價值之一。孟子曾指出:“無惻隱之心,非人也”②《孟子.公孫丑上》,強調同情心乃人之成為人的根本,他還認為:“惻隱之心,仁之端也”①《孟子.公孫丑上》。這說明,在長期占據意識形態統治地位的儒家思想體系中,其核心思想范疇——“仁”,即發端于對弱者的同情。墨家學派的創始人墨子,則不但倡導“兼愛”思想,還直接采取過抑強扶弱的行動,根據《墨子》的記載,墨子曾“行十日十夜而至于郢”②《墨子.公輸》,阻止當時強大的楚國攻打弱小的宋國,并且還派出許多弟子幫助宋國守城,防止強楚的進攻。其次,抑強扶弱也是中華民族思維與行為的基本方式。數千年“助弱”的價值觀念,已經融入到民族成員的血液當中,民族成員不但頌揚“抑強扶弱”、“劫富濟貧”的俠義精神,也常常會自覺不自覺的作出抑強扶弱的“義舉”。所以,當強者和弱者發生沖突時,即使沒有弄清對錯,在“幫弱”心理的支配下,人們也會把同情的天秤朝著弱者一方傾斜,加入到沖突當中,幫助弱者,從而導致事態的擴大化、復雜化。
(3)新舊思想觀念的交錯撞擊催生參與沖突的放縱心態。改革開放30多年,隨著市場經濟和民主建設的推進,人們的民主精神與維權意識高漲,政治參與、社會參與的熱情很高。但我國國民受傳統“人治”思想的影響很深,普遍缺乏規則意識,加之,法律權威尚未樹立起來,一旦生活中遇到了某種沖突,在上述兩種觀念的交錯作用下,群眾往往錯誤地把“小鬧小解決,大鬧大解決,不鬧不解決”的無序方式,視為最簡單最有效的維權途徑,從而產生鬧得越大越好的放縱心理。
(4)社會群體行為的盲從效應引發參與沖突的宣泄心態。階層的隔膜與不信任,造成社會信息交流與溝通的堵塞。特別是政府行為的不公開與訴求渠道的不暢,使政府與群眾之間,存在著嚴重的信息不對稱。“非直接利益者”參與到沖突當中,很大程度是“隨大流”思想的影響,特別是在群體性事件后期的打、砸、搶、燒行為,這種心理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一是從眾心理引發參與沖動。國學大師辜鴻銘在其名著《中國人的精神》中曾經講到:“中國人從來沒有個人生活,只有集體生活。”③辜鴻銘《:中國人的精神》,陳高華譯。陜西師范大學出版社.2007年3月版。這是對中國人喜歡從眾、喜歡扎堆的國民性最簡潔到位的描述。受歷史、文化或意識形態的影響,中國人的“從眾”心理特別強烈。在“槍打出頭鳥”;“木秀于林,風必摧之”的中庸古訓陶冶之下,從眾早已成為一種普遍的社會心理和行為現象。所以,在一些突發性沖突事件當中,只要出現圍觀,人數必然呈幾何級數遞增。即使并不完全了解情況,看到那么多人聚集在一起,也會引發大家的好奇心,從而盲目跟風,參與到沖突中來;二是聽信流言強化沖動。流言在“非直接利益者”的情緒引發中,具有強大的助推作用,是促使他們的參與行為由理性轉化為非理性,由聲援性轉化為暴力性的關鍵因素;三是“法不責眾”的僥幸心理致使行為失控。當大量“非直接利益者”參與沖突以后,會產生一種“淹沒效應”和“匿名效應”,參與者感覺自己似乎是在一種隱形狀態下行動,可以不對自己的行為負責。加上傳統的“法不責眾”的示范效應,又使他們產生一種僥幸心理,從而放松對自己的約束,甚至可能做出一些肆無忌憚的行為。2005年8月,湖北黃石因區劃調整方案引發一起群體性事件。事后,有不少參與沖突的無關群眾都對調查者說:“反正法不責眾,先出口氣再說”。在“法不責眾”的僥幸心理驅使下,一些不明真相的群眾也跟隨其后,參與打、砸、搶、燒的活動,從而加大了控制的難度。
“非直接利益沖突”是當前我國社會眾多深層次復雜矛盾的反映。認清“非直接利益沖突”特點和根源,有助于我們有的放矢,從政治體制、社會管理和文化建設等多方面著手,通過推進執政方式轉變和政府管理轉型來削弱或消除“非直接利益沖突”社會根源,從而提高黨和政府在現階段的執政能力。□
(責任編輯:吳錦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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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7-9092(2010)03-0056-05
吳傳毅,中共湖南省委黨校、湖南行政學院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