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民營企業投資歐盟的模式選擇

□ 肖 文 殷寶慶

中國民營企業投資歐盟的模式選擇

□ 肖 文 殷寶慶*

歐盟是中國的第一大貿易伙伴,是中國先進技術與設備的主要來源地,也是中國民營企業對外投資的重要方向。本文結合民營企業自身的競爭優勢、國際經驗、學習能力、資源特征以及東道國制度環境和市場結構等因素,為民營企業進入歐盟國家提供了四種可供借鑒的投資模式,如建立海外營銷網絡模式、并購(M&A)模式、集群式海外工業園區模式及設立海外研發基地模式。并就如何促進中國民營企業對歐盟的投資,提出相應對策建議。

民營企業;投資歐盟;并購;模式選擇

一、關于中國企業投資國外的相關研究

按照鄧寧的投資發展周期理論,我國已經進入對外投資的初期階段。盡管目前我國企業對外投資的數量和規模尚難與發達國家相比,但在經濟全球化背景下,我國民營企業的對外投資趨勢已經顯露。

在跨國投資中,雖然民營企業技術不夠先進或規模不夠大,但在國際市場上仍具有相當大的生存和發展空間,特別是在消費者品味和購買能力差別很大的市場上,其產品的競爭優勢更加明顯①劉易斯·威爾斯.第三世界跨國企業[M].上海:上海翻譯出版社,1986.。歐盟市場上東歐10國與西歐各國市場差異為民營企業提供了極大的投資空間?；趧猗趧?中小企業國際化經營[M].北京:民主與設出版社,2001.對中小企業國際競爭力影響因素的實證分析,我們把民營企業對外投資的優勢總結為四個方面:(1)經營機制靈活的優勢;(2)小規模技術優勢;(3)集群化效應的優勢;(4)貿易積累的對外投資優勢。

民營業企業對外投資模式的選擇,除了與企業自身經營狀況密切相關以外,還受企業對外投資動因、投資績效以及國內外經營環境的變化等因素的影響。鄧寧認為,企業對外直接投資主要是為了尋求資源、尋求市場、提高效率或基于全球戰略考慮的需要。劉易斯總結了發展中國家跨國企業對外投資與經營的六個動機分別為:保護出口市場、突破配額限制、謀求低成本、利用種族紐帶、分散資產以及其它動機。Brouthers&Brouthers(2000)把海外直接投資進入模式分為兩類:一是收購(Acquisition),二是綠地投資(GreenfieldStart-up)③Brouthers,K.,andBrouthers,L.E.AcquisitionorGreenfieldStart-up?Institutional,CulturalandTransactionCostInfluences.StrategicManagementJournal [J].2000,21:89-97.。張小慶(2007)認為,跨國公司對外投資主要是基于利潤的考慮,而到底是采用跨國并購的方式還是采取新設投資的方式是綜合權衡二者成本與收益之后進行的決策。通過對并購的價格、運用低技術時企業的壟斷利潤和新設投資的凈利潤等因素的考慮,跨國公司會最終決定進入東道國的模式①張小慶.跨國公司對外投資模式選擇的決策過程[J]亞太經濟,2007.(3)。胡麥秀、薛求知(2007)把技術——環境壁壘區分為創新性壁壘和差異性壁壘。在此基礎上,利用Hotelling的線性雙寡頭模型分析了跨國企業為跨越進口國的差異性壁壘和對外直接投資的最佳進入模式選擇②胡麥秀、薛求知.技術—環境壁壘與企業的最佳投資模式選擇——綠地投資還是跨國并購?經濟管理[J].2007.(23)。其研究表明,當綠地投資的固定成本比較低時,并購將成為企業的最佳投資模式;跨國企業較之東道國企業擁有更明顯的技術優勢,跨國企業更愿意選擇綠地投資方式;當東道國的市場規模比較大,并且綠地投資對跨國企業來說是可行的,并購將成為跨國企業的最佳選擇。張樹明、徐莉(2008)對中國企業FDI海外進入模式的投資績效進行了實證分析,研究結果表明海外市場的進入模式對中國企業對外直接投資的經營績效影響較為顯著:采用新建進入模式的中國企業相對于并購模式,其經營績效表現愈佳;采用并購進入模式的中國企業相對于新建模式,其市場績效尤其是獲投資者認可方面表現愈佳③張樹明、徐莉中國企業FDI的海外進入模式及其投資績效的實證研究[J].山東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08.(6).。中國企業應結合對外直接投資的主要動機選擇適合的海外進入模式。其他學者還從交易費用、文化差異的視角探討中國海外投資的模式選擇,以有利于企業實現海外資產開發和資產創造的戰略目標,最大限度地規避投資風險。

二、民營企業對歐盟的主要投資模式

歐盟是中國引進先進技術和設備的最大供應者,近年來歐盟的高速發展,為歐盟地區外企業的進入提供了良好的環境和機遇。歐盟作為中國民營企業走出去的一個重要的去向,如何針對民營企業自身的競爭優勢、國際經驗、學習能力、資源特征以及東道國制度環境和市場結構等因素,動態選擇最優的對外投資模式,實現國際化發展的最優邊界以及國際核心競爭的長期保持,這已成為當代國際商務管理領域的關注焦點。

(一)建立海外營銷網絡模式

隨著終端為王的時代悄然逼近,對國內眾多消費品企業而言,今后誰掌握著規模大、效率高、運作靈活、運營成本低的銷售渠道,誰就贏得了市場,就能有效地戰勝自己的競爭對手。海外營銷網絡作為企業核心競爭力的重要組成部分,它的設立可使企業在海外逐步樹立起自己的品牌聲譽和市場影響力,為最終在海外投資生產,更好地推進全球化戰略奠定良好的基礎。

這種模式有三個主要特點④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企業研究所課題組.中國企業國際化戰略[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6.:從企業背景看,是國內名牌,有的歷史悠久;從方式看,是投資自建銷售網絡,產品境外研發或生產沒有太大必要;從目標看,是擴展國際市場,從國內名牌走向國際名牌。企業通過構建海外建銷售渠道和網絡,可以將產品直接銷往海外市場,減少中間環節。同時,通過這種投資較少的方式深入了解市場需求,積累寶貴的經驗。目前,建海外營銷渠道是中國民營企業海外投資的主要模式之一。

溫州康奈集團是采用這種模式的成功典型。康奈是一家專門生產皮鞋的民營企業,是中國鞋業的排頭兵,在“以質取勝、品牌興業”的發展思路指引下,康奈在過去二十幾年中得到了快速發展,尤其是在實施名牌戰略中成績突出。中國是制鞋大國,但不是品牌大國,更不是品牌強國?！捌鸩捷^晚的中國企業可以以下游為起點,但我們絕不能永遠站在下游”,在康奈集團董事長鄭秀康的帶領下,康奈很早就萌生了全球布局、進軍上游的想法。2001年當貼牌生產因其風險低、利潤穩而廣受其它企業歡迎時,康奈卻把高掛“K ANG NAI”標志的門店開到了法國巴黎19區。從2001年到2007年,康奈悄無聲息地在世界20多個國家開設了200多家自己的專賣店,足跡包括巴黎、紐約、米蘭、威尼斯、巴塞羅那、柏林等世界最頂級的地標。如今,實現了以ERP軟件管理全球供應鏈的康奈集團已經能自豪地在巴黎的專賣店中掛出:“本店貨品與中國最新款同步上市”了⑤沈海燕.整合優勢資源推進企業三次跨越康奈實施國際化戰略[N].中國貿易報,2007-9-11.。

光電發射光譜分析儀中硅有兩個分析通道，兩條分析譜線，分別是Si251.6 nm、Si212.4 nm。樣品在分析時，每個樣品分析兩次，觀察平均值和極差R。把兩條硅分析譜線都保留，可以對兩條譜線的分析結果進行比較選優。由于樣品表面各個點的硅密度分布不盡相同，每次分析兩條硅譜線結果稍微有一些差別，根據極差R大小，標樣驗證的平均值與標樣值接近與否，決定選用哪一條分析譜線的結果。如果只用一條硅分析譜線，則會導致分析誤差加大。

康奈的成功證明了一個事實:除了低成本制造,中國民營企業也可以在原材料的研發、設計、管理、品牌經營上獲得優勢。爭取與國際技術標準接軌、進而參與標準制訂,是康奈成功的關鍵。通過加入代表世界鞋類認證頂尖水平的SATRA,康奈不但在安全、舒適、被限用的化學物質等標準上全面與國際接軌,而且得以利用其儀器和標準研發多重技術,為開發具備中國特色的鞋類舒適度指數打下了基礎,成為破解技術性貿易壁壘的主動者和先行者。康奈用一種有創造性和建設性的思路設計出了產品輸出到品牌輸出再到資本輸出的國際化戰略,并正努力全面整合這些國際化成果,讓企業不斷朝國際產業價值鏈的上游挺進。這條道路充滿機遇但也遍布挑戰,康奈的案例對中國民營企業實現對歐盟投資頗具借鑒意義。

(二)并購(M&A)模式

M&A已成為當今國際市場跨國資本流動的主要方式之一,這也將是中國民營企業進入歐盟市場的主要手段。收購通常意味著獲得當地合格的員工、管理人員、市場、顧客、以及與政府的關系。從減少進入障礙和風險、加快進入速度、盡快獲得短缺資源的角度看,一些有資金和技術實力的民營企業應充分利用發達國家資本市場發達、開放度高的特點,盡量選擇并購方式,或者通過橫向兼并擴大本企業產品的海外市場占有率,或者通過縱向兼并實現自己的多角化戰略。

民營企業采取并購(M&A)模式主要是為了獲取海外銷售渠道或實現產品的當地生產、開拓國際市場。一是由于市場結構、消費習慣和文化的差異,企業自建銷售網絡有時很難迅速融入當地成熟市場。M&A可以迅速獲得渠道,但要經歷整合的考驗。二是當企業的產品特征確實表明境外生產有一定的必要性時(如直接出口有貿易壁壘限制,本土化生產成本更低或更能適應當地市場),如果綠地投資成本高于并購方式,M&A就成為企業海外投資的首選。并購(M&A)模式的主要特點有:從企業背景看,采取該模式的企業不僅在國內具有優勢,而且往往是所在領域的國內領先者;從方式看,并購跨國公司業務,對象為國際知名大公司;從目標看,是為了獲得技術、品牌、渠道、人力資源等,實行全球資源整合,開拓包括歐美發達國家在內的全球市場。

TCL集團是采用這種模式的典型代表。TCL進行跨國并購的重要原因,是為獲得品牌和渠道,擴大海外市場和企業規模。歐美發達國家,市場發展非常成熟,一些知名消費電子品牌市場地位十分穩固,不僅容易被消費者接受,而且控制著當地銷售渠道。因此,收購是中國企業在這些國家發展的重要手段。另外一些跨國公司由于經營戰略轉型需要業務重組,亦可能為中國優勢企業跨國并購帶來機會。TCL集團股份有限公司創立于1981年,是中國最大的、全球性規模經營的消費類電子企業集團之一。1999年,公司開始了國際化經營的探索,在新興市場開拓推廣自主品牌,在歐美市場并購成熟品牌,成為中國企業國際化進程中的領頭羊。2002年9月,中國TCL集團下屬的TCL國際控股有限公司,通過其新成立的全資附屬公司施耐德電子有限公司,收購了具有113年歷史、號稱“德國三大民族品牌之一”的百年老店施耐德電子有限公司的主要資產,其中包括“SCHNEIDER”及“DUAL”等著名品牌的商標權益。2003年7月TCL集團又全資收購了美國著名的家電企業戈維迪奧公司。2004年TCL集團又分別掌控了法國湯姆遜的家電業務、阿爾卡特的手機業務以及日本東芝的白電業務。借外國品牌開拓海外市場,已成為TCL集團獨特的國際化模式①孫志毅.我國制造企業對外投資模式選擇[J].福建論壇,2008,(10).。TCL通過跨國并購重組獲得了品牌和渠道,迅速地擴大了海外銷售規模。

然而市場瞬息萬變,競爭中求生存、求發展是企業永恒的主題。當前由美國次貸危機引發的全球性金融危機對眾多中國民營企業來講,既是一個巨大的挑戰,也是一次重要的機遇。2009年以來,全國動靜比較大的幾起收購案中不乏浙企的身影,如浙江美邦紡織的全球最大無縫內衣并購案、吉利汽車收購了全球第二大獨立自動變速器制造商。正如有些學者指出的:當前是企業并購比較好的時機,企業發展有一條規律,牛市的時候賣資產,熊市的時候買資產。

(三)集群式海外工業園區模式

借鑒世界各國中小企業簇群發展的實踐經驗,以海外工業園區為載體的對外投資模式主要可以考慮三類企業集群:一是“椎型”中小企業集群。這類集群通常以一個大企業為核心企業,眾多中小企業集聚在它的周圍而形成。②錢學峰,周芳文.族群理論與中小企業跨國經營模式[J].國際經貿探索,2003.(8).大企業和中小企業間形成了一種緊密的垂直一體化分工體系,核心企業的“拉撥”效應是中小企業對外投資的動力與源泉。二是“水平型”中小企業集群。這種集群內部企業之間的關系主要以關聯配套和平等市場交易為主,各生產企業通過水平聯系來完成產品的生產流程,單個企業無法離開關聯企業的配套支撐,在對外投資時,只有“群體”遷移到新的環境才能存活。三是“市場依托型”集群?！笆袌鲆劳行汀笔侵附柚鷮I市場的發展帶動民營企業的跨國投資。如,南非中華門商業中心,這家由浙江義烏華豐實業(集團)有限公司在約翰內斯堡創建的商業中心已發展成目前南非規模最大、種類最齊、服務最全的中國商品選購場所,也是中資企業在南非最大的商場項目,集銷售、倉儲、展銷、信息及服務于一體,匯集中國各類名、優、特商品。以這些海外市場為中心在當地進行直接投資、創建海外工業園區,既發揮了產業集群優勢,也為工業園內企業解決了產品銷售上的后顧之憂。

集群式海外工業園投資模式的主要優點有:一是工業園區為中國民營企業集群式進入歐盟,搭建了一個公共的投資信息與運營服務平臺。二是在歐盟等國建立工業園區一般需要經過東道國政府的審批,在與當地政府良好的溝通與合作中便于園區內企業獲取較多政策上的優惠與資源上的支持。三是海外工業園區模式能有效改變我國民營企業對外直接投資中各自為營的松散狀況,大大增強區內企業對海外經營風險的抵御能力。綜合以上分析,中國民營企業可以在行業內關鍵企業帶領下,協調組織有關的銀行、供貨商或服務企業齊頭并進,以企業集群為紐帶,以海外工業園為支撐點,對歐盟國家進行全方位的“立體投資”。

(四)設立海外研發基地模式

海外研發投資是指我國一些高科技民營企業通過建立海外研發機構,利用海外研發資源,使研發國際化,取得居于國際先進水平的自主知識產權。中國高科技民營企業總體上實力尚弱,大規?！白叱鋈ァ钡臈l件還不具備。對于大多數高科技企業而言,“走出去”的可行方式是在海外自建研發基地,而不是大規模的投資或并購。研發機構可大可小,其作用一是跟蹤發達國家在某個領域的最新動態;二是吸引人才或引進國外的先進技術。聯想、華為的“走出去”實踐就是較好的典范。

華為在瑞典斯德哥爾摩、美國達拉斯及硅谷、印度班加羅爾、俄羅斯莫斯科,以及中國的深圳、上海、北京、南京、西安、成都和武漢等地設立了研發機構,并通過各種激勵政策吸引國內外優秀科技人才進行研發,從而能夠及時掌握業界最新動態。長期堅持不少于銷售收入10%的研發投入,并堅持將研發投入的10%用于預研,對新技術、新領域進行持續不斷的研究和跟蹤。根據華為官方網站數據,華為連續6年蟬聯中國企業專利申請數量第一,連續3年中國發明專利申請數量第一。截至2008年9月底,華為累計申請專利32,822件,包括中國專利申請24073件、國際專利申請4858件、國外專利申請3891件。華為依托全球化技術開發網絡,利用遍布世界各地的研發機構,以提供優質的產品和服務、更快的響應速度和更好的性能價格,幫助全球運營商確立可持續贏利的運營模式。目前,華為的產品和解決方案已經應用于全球100多個國家,以及35個全球前50強的運營商。2007年,華為在歐洲、美國和日本等發達市場實現超過150%的增長?？恐莆赵絹碓蕉嗟暮诵募夹g,華為在世界電信市場上已經能與跨國公司比肩較量。

自工業革命以來,歐盟地區一直是世界技術創新的重要發祥地之一,在許多領域居世界先進水平。中國高科技民營企業在歐盟設立研發基地,通過“與外資合作-向外資學習-與外資競爭”的技術學習路徑,獲取先進的技術和管理經驗,使企業的技術創新機制、管理體制和產品質量體系等與國際接軌,獲得技術和管理的雙重效益。這對改善民營企業在國際競爭中普遍缺乏自主知識產權、技術創新能力嚴重不足等薄弱環節,提升科技國際競爭力具有重大的推廣價值和實踐意義。

三、促進中國民營企業投資歐盟的政策建議

(一)具有行業比較優勢的產業和特色產品是中國民營企業對歐盟進行差異化投資的重點

民營企業要盡量避免在進入歐盟市場初期實力尚不雄厚的情況下,盲目進行多元化擴張。同時,應注意揚長避短,避開與跨國公司直接展開競爭,而應重點關注歐盟等發達國家跨國公司尚未注意到或目前尚未或無法涉足的領域或地域。通過自主開發、合資開發、戰略聯盟等多種形式,大力推進科技創新,努力形成自主知識產權的核心技術和實力雄厚的企業品牌形象。

(二)培養適應國際經營管理的現代化人才

人才不足是制約我國民營企業實現對歐盟投資的主要因素。發展國際化經營,不僅需要金融、法律、財務、技術、營銷等方面的專業人才,更需要有戰略思想和熟悉現代企業管理的經理人才。在目前國內比較缺乏熟悉國際規則和歐盟市場法律的人才的情況下,可以通過招聘優秀的國際人才來彌補靠自身培養之不足。另外,跨國公司經營人才本土化也是一種趨勢,民營企業可以只派出少量的本國高層管理人員到歐盟國家,多數雇傭當地人來經營,從而更好地融入當地的市場。

(三)加大對民營企業海外投資的支持

企業是否能進行海外投資,不是根據所有制性質,而是看企業在國際市場上是否具有比較優勢。經過20多年的發展,我國的一些民營企業已初具規模,有些已經具備了展開跨國經營和對外投資的條件,國內規模較大的民營企業如四通集團、萬向集團、新希望、華為、科龍、東方集團等,都已不同程度地走向國際市場。在金融危機背景下,政府應鼓勵更多民營企業去國外投資,縮短審批程序,給予融資的便利或資金上的支持,讓企業能在更短時間內以比競爭對手更低的經營成本開展對外投資業務。

(四)正確選擇對歐盟的投資路徑——從圓周向圓心發展的投資模式

歐盟整體上屬于發達地區,但其內部各國情況有很大區別,市場競爭程度和經濟發展水平差異比較大,特別是東歐國家加入以后,其內部經濟發展呈現一定的不平衡性。按照各國的發展情況,根據從圓心到圓周經濟發展水平遞減的規律,把歐盟各國分布在一個同心圓中。中心國是經濟高度發達的德、法、英、荷、比、意,而周邊國是經濟發展相對落后的東歐和南歐等國。根據劉易斯和威爾斯的理論,發展中國家跨國公司對外投資的優勢在于小規模制造的技術優勢和接近當地市場的優勢。在目前技術條件下,中國企業的投資比較優勢也就是徐滇慶等人所說的快半拍優勢①徐滇慶、耿建.中國的資本輸出[J].中國投資,2000.(11).,即同當地企業相比,投資企業的技術和管理處在相對領先的地位(快半拍)。顯然,中國對歐盟投資的快半拍比較優勢集中在東歐和南歐的廣大國家,我國民營企業可以先在圓周上投資、然后逐漸進入圓心,打入歐盟核心市場。

(五)建立民營企業聯盟

無論以何種模式進入歐盟市場,都需要企業有相當大的實力,國內民營企業普遍受規模較小、企業融資能力小、對國外市場信息掌握不全等方面的約束,單獨去歐盟投資,難成氣候,同行業的若干企業若能通過市場化的方式聯合起來,在較短的時間內實現規模優勢,然后進行對外投資,成功的幾率將大大增加。在由美國次貸危機引發的全球性金融危機沖擊下,歐盟很多中小企業一夜之間破產,這為我國企業采用并購方式進入提供了很好的機遇。民營企業應該抓住機遇,根據企業的產品特點和自身實力,選擇出適合自己的國際化經營模式。□

(責任編輯:吳錦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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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7-9092(2010)03-0093-05

肖文,浙江大學經濟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中國人民大學歐洲問題研究中心研究員;殷寶慶,浙江大學經濟學院西方經濟學博士研究生。本文受到中國人民大學歐洲問題研究中心教育部人文社科重點基地課題(編號:07JJDG JW261)和浙江省科技計劃項目(編號:G20080166)的資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