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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師范大學 中國古代文學專業,江蘇 南京 210000)
晁端禮在文學史上一直被歸為“大晟詞人”,但史料記載,直至晚年他才成為“大晟詞人”。“計去時才五十日,未食太倉一粒粟,已為歸人”[1]396,“實至京之逾月也”[2]。也就是說,從他應詔進京至因感疾身亡,整個過程歷時還不到兩個月。可見,晁端禮詞的特質并不能簡單地以“大晟詞人”雍容典雅、無病呻吟、粉飾太平、阿諛取媚的特點來概括。綜觀其詞,今存一百三十八首,其中九十首可歸為言情詞。因此,本文以晁端禮的言情詞為對象,探討晁端禮此類詞中的“俗”和“雅”的特質及其具體闡釋方式,以此對晁詞在俗詞雅化過程中的過渡作用有所鉤沉。
詞從民間而起,從其產生之初就被烙上了俚俗的印記。徽宗時期,“詞為艷科”的思想已經為許多士大夫所接受。人們認為詞是不能與詩歌相提并論的。詩可以興、觀、群、怨,在文人心中有著崇高地位。而詞則不然,它是不能登入大雅之堂的創作,內容都是寫男歡女愛,俚俗隨意,綺糜香艷。“徽宗即位前,尚能裝模作樣,遵循祖訓。即位后,漸漸得意忘形……北宋后期社會財富的積累和繁華的虛像,給統治者的縱情聲色提供了充分的物質基礎和口實……統治者失去理智,文恬武嬉,朝野對日趨惡化的內外矛盾和危機很少察覺……淫糜世風表現在歌舞娛樂方面,俚俗詞風大為盛行就是其一端”[3]111-119。帝王的喜好,加之北宋后期社會風氣的糜爛,使得徽宗詞壇掀起了繼柳永之后又一次俗詞創作的高潮。
與此同時,蘇軾豪放詞豁然而出,為詞正名,創作雅詞的風潮掀起。蘇派詞人認為詞是“詩余”,認為詞應該提高到與詩歌同等的地位,起到與詩歌同樣的作用。他們力圖改變詞“綺香糜艷”的面目,實踐于擴大詞的境界,通過詞來抒發感情,描摹情境,反映生活。“北宋崇文抑武,以文為貴,所以,執文壇牛耳者,受到社會階層的普遍崇拜,這已成為北宋社會的一種特征風尚。這種崇拜和迷戀,有點類似今天的‘追星族’的癡迷。加上蘇軾高尚人格的巨大魅力,這一崇拜愈益深入人心”。[3]64雖然朝廷曾經對“蘇派”進行壓制,但這并不影響以蘇軾為代表的一派詞人文學主張的傳播。
與許多同時代的詞人一樣,受兩者影響,晁端禮的詞中,“俗”與“雅”的特質相互頡頏,共同存在,構成其詞的特殊風格。
晁端禮的詞曾經“時天下無問邇遐小大,雖偉男髫女,皆爭氣唱之”[4]28。可見其詞之俗。但這里的“俗”,并非庸俗、低俗,而是指晁詞中的通俗、流行的成分,亦指作者的創作所達到的效果以及其為平民化做出的努力。
王灼指出晁端禮詞“源流從柳氏來”[5]83。驗之于晁端禮現存的言情詞,我們可以大概理清晁端禮詞中“俗”的淵源。柳永詞“多本色語,所謂有井水處,能歌柳詞……婉而步言語,語纖而氣雌下,蓋骫從俗者”[5]83。晁端禮的言情詞,雖然對柳詞“俗”特質有所吸取,但更多地展現了自身的特質。
晁詞的“俗”,首先表現在內容通俗。相對于抒發個人抱負,品評政治得失或是應頌之作來說,言情詞更適合于青樓瓦舍,這些詞往往充滿真摯細膩的感情,更能為百姓所理解中,引起共鳴,因此,國家安定時期在民間所能廣泛傳誦的詞,大多為此類言情性質的。柳永所謂“有井水處,皆能歌”之詞,也大抵“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咽”之詞。而晁端禮今存詞一百三十八首,其中九十首可歸為言情詞。這一創作內容的選擇,雖受傳統詞風的影響,但其大量的產生,亦可表現作者對柳詞通俗內容的繼承。在晁端禮的詞中,有反映初戀狐疑心態的:“眼來眼去又無言。教我怎生團。又不分明,許人一句,縱未也心安”(《少年游》);有反映臨別時女子的心情的:“琵琶休灑青衫淚。區區游宦亦何為,林泉早作歸來計”(《踏莎行》);有反映別后相思的:“洞房消息有誰知,幾回欲問梁間燕”(《踏莎行》);也有反映女子被拋棄后的復雜感情的:“捫就百般,終是心腸狠。應難更。是我薄命。不怨奴薄幸”(《點絳唇》)。這些詞,寫的同是男女之情,但卻以不同的方式闡釋和展現,細膩逼真,或纏綿悱惻,或溫婉纖潤,或激情排蕩,或酣暢淋漓。作者用其敏銳的觀察和想象,用其細膩的筆觸,再現了感情的每一個側面。
其俗的特質還表現在作者有意識地對民間創作手法進行嘗試。在詞中作者主要是嘗試了回文這種表現方式。把相同的詞匯或句子,在下文中調換位置或顛倒過來,產生首尾回環的情趣,叫做回文,也叫回環。在民間,回文出現兩種表現形式:一是把回文當成一種文字游戲,用于酒席宴請或者文人茶會助興時詩歌的創作。二是將回文詩詞與生活哲理或經驗教訓相結合,作為俗語諺語,用于教育和警示后人。《詞徵》中在介紹“回文體”時,就特地指出:“有逐句回環者,晁次膺菩薩蠻是也。”“簾卷風入雙雙燕,燕雙雙入風簾卷。明日曉啼鶯,鶯啼曉月明。斷腸空望遠,遠望空腸斷。樓上幾多愁,愁多幾上樓。”“遠山眉映橫波臉,臉波橫映眉山遠。云插花新,新花插鬢云。斷魂離思遠,遠思離魂斷。門掩未黃昏,昏黃未掩門。”晁端禮詞突出地繼承了回文格式反復詠嘆的藝術特色,產生強烈的回環疊詠的藝術效果,不僅體現了高超的技藝,而且充滿了別樣的情趣。
此外,我們還可以發現,晁端禮在部分詞中“激進地”學習了柳永的口語,這是其言情詞“俗”特質的另一個層面。在晁端禮這里,雅詞與俗詞有著絕對的界限,他試圖在語言的選擇上將它們分開。柳永幾乎所有的詞都是運用口語和白描,以表現含蓄溫婉、綿延渺長的感情。而晁端禮則有意識地在一些詞中通篇口語、俗語,力求與其所謂的典雅詞加以區分,如:“眼來眼去又無言。教我怎生團。又不分明,許人一句,縱未也心安。是即自古常言道,色須是艱難。遠早得來,雖然容易,管不等閑看”(《少年游》);“密約幽歡試思忖。教人又、怎生安隱。算都來、些子精神,誚煩惱、看看瘦損。也擬待、羅織伊家,圖開解、較些可悶。把從前、以往尋思,又無可、教人可恨”(《遍地花》)。這部分詞用語口語化,節奏頓挫短促,感情跳躍,直白大膽,市民化相當明顯。
作為北宋后期詞人,面對主流文壇對柳永詞風的批駁,晁端禮也順應唐宋詞去俗復雅的整體趨向,明顯淡化和摒棄了柳詞鄙俗的成分和色彩。因此,盡管晁端禮詞“源流從柳氏來”,但它又出現了明顯的雅化特征。王灼在《碧雞漫志》中評價晁端禮詞時,指出其作“皆有佳句,就中雅言又絕出”[6]。晁端禮為世熟知的諛頌詞固然體現雅正的特色,其言情詞也鮮明地表現出這一趨向。
首先,拋棄前人言情詞中色情部分,追求情感的單純細膩、雅致端正。晁詞在創作上不以色情博位,而是著力于細節和言語,以此感染讀者。在具體的操作上,更注重瑣碎細節的選取和小片段的勾連。描摹特殊環境下的常人常情,刻畫生活中的細枝末節,將細膩微小的情感生動再現,進而描摹放大,從而觸動讀者心弦,引起共鳴。試看晁端禮詞《金盞子》:“斷魂凝涕。望故國迢迢,倦搖征轡。恨滿西風,有千里云山,萬重煙水。遙夜枕冷衿寒,數更愁無寐。想伊家、應也背著孤燈,暗彈珠淚。屈指,重算歸期,知他是何時見去里。翻思繡閣舊時,無一事,只管愛爭閑氣。及至恁地單棲,卻千般追悔。從今后,彼此記取,懨懨況味。”上片寫征夫,開篇以人自比“斷魂”,可見其因別而暗然銷魂,加之“凝涕”,更加神傷,烘托出整篇的傷感灰暗氛圍。征途漫漫,何時是期?念家而不能回,也不知歸期。不僅倦了,而且充滿無限恨。有多少恨,就有多少思念。寒冷的夜晚,征夫因為思念不能入睡,遙想在同個月下,妻子也因想著自己而獨自垂淚。下片采用代言形式寫思婦:該回時又未回,只能掰著指頭重算歸期,腦海里全是兩人以前的點點滴滴。妻子百般懊悔自己的愛爭閑氣,只想著丈夫早日歸來團聚。整首詞從微處著手,細膩感人,讀之令人惻惻。
其次,晁端禮言情詞中有所寄托。作為北宋著名的衣冠勝族晁氏家族的成員,晁端禮一直以入世濟世作為自己的人生目標。熙寧六年(公元1073年),28歲的晁端禮考中進士做官后,雄心勃勃,很有作為,并且一直官路亨通。可是,在元豐七年(公元1084年),晁端禮39歲時,由于上司嫉妒他“掠功邀福,招以他事,坐預支公錢”[1]396,他被“追三任官,罰銅二十斤,勒停千里外編管”[6]3234。從此直至政和三年(公元1113年)應詔入大晟府,中間30年,晁端禮都沒有能夠進入過仕途。作為一個封建正統文人,懷才不遇對他是莫大的打擊和刺激。他一生的孜孜追求,卻總不能實現。“不平則鳴”,在他的詩詞中,不免灌注了他的抱負、失落、憤慨和傷感。即使是他的言情詞,也不例外。錢裴仲《蓼園詞評》評價晁端禮的《清平樂》:“按‘飛云過雨’,‘殘雷’‘夕陽’,總見非清平時候,借燕歸巢,以寄其招隱之心耳。先從清平寫入,‘一霎’字斗轉,引起下闋,局法一變,有見幾不俟終日之意。”[7]錢裴仲認為,這首詞是晁端禮寫于失官之后,此時他還是抱有重被啟用的希望,但又苦于種種障礙,無法使天子了解自己的意向。借寫自然景觀,寄托自己的濟世之心。再看他的《踏莎行》:“區區游宦何為,林泉早作歸計來。”此時,作者對仕途死心,但似乎仍有不甘,內心在意,但又高姿態地藐視它。女子送別之語亦是晁端禮內心復雜情感的表白。而到了寫《朝中措》時,他已對仕途心灰意冷:“何須苦計,時間利祿,身后功名。且盡十分芳酒,共傾一夢浮生。”此時,在晁端禮詞中隱然飄逸出道家之氣,較之前詞豁然得多。
最后,晁端禮還善于化用前人詩詞名句。文人詞中化用前人詩詞,在晚唐還不多見,但到了宋朝中后期,化用前賢詩詞的現象大量涌現。這反映了宋人仰慕風雅,以博雅知文的風尚。在這一進程中,晁端禮顯然是其中一員。他將林逋的七律《山園小梅》詩句“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化作《水龍吟》中“疏影橫斜,暗香浮動,月明清淺”;化歐陽修詞《踏莎行》“樓高莫近危闌倚。平蕪盡處是春山,行人更在春山外”作《驀山溪》中“獨攜此意,和淚上層樓,盡平蕪,窮遠目,認斷千山首”;將杜牧詩“落魄江湖載酒行,楚腰纖細掌中輕。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幸名”和“娉娉裊裊十三余,豆蔻梢頭二月初。春風十里揚州路,卷上珠簾總不如”(《贈別》)化成《雨中花》的“豆蔻梢頭,鴛鴦帳里,揚州一夢初驚”。化用前人,恰如己出,有如神來之筆,產生一種“復古趨雅”的審美效應,不僅汲取了前人詩詞的底蘊和意境,而且將其融入自己的詞中,產生更加豐富的內涵。
總的來說,雖然晁端禮的詞一直被罩在“大晟詞”的光環下,但是褪去光環,我們能夠清晰地看到他的詞的個性特征。他在作詞“俗”與“雅”貫穿,既繼承柳永的艷情詞,又力圖將詞推向雅正,并且試圖規范雅俗的界限。他可以算作是詞從艷俗到典雅的過渡作家,在整個詞風的演變過程中起到了承上啟下的作用。
[1]紀昀.四庫全書(第1122冊).臺北:商務印書館,1983.
[2]晁說之.嵩山文集(卷一九).四部叢刊本.
[3]諸葛憶兵.徽宗詞壇研究.北京:北京出版社,2001.
[4]蔡絛.鐵圍山叢談(卷二).北京:中華書局,1983.
[5]王灼.碧雞漫志(卷二).唐圭璋.詞話叢編.北京:中華書局,1986.
[6]李燾.續資治通鑒長編(卷三百四十九).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
[7]黃蘇.蓼園詞評(卷二).四部叢刊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