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建國以來我國高校思想政治教育政策變遷

韓 丹

(華中科技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湖北武漢 430074)

●教育理論與實踐

論建國以來我國高校思想政治教育政策變遷

韓 丹

(華中科技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湖北武漢 430074)

我國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發展始終受制于高校思想政治教育政策的調整與變革。因此,對建國以來高校思想政治教育政策的變遷進行全面審視具有重要意義。依據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發展的實際狀況將高校思想政治教育政策的變遷分為政策的選擇與初創、政策的發展與異化、政策的恢復與重構、政策的加強與改進等四個階段。同時對各階段政策的影響因素、特征、效果和存在的不足進行分析。

高校思想政治教育政策;政策變遷;路徑依賴

高校思想政治教育政策是指中共中央、國務院或有關教育部門在一定歷史時期內對大學生進行思想教育、政治教育、道德教育、心理教育所采取的政策行為或行動準則。自建國以來,政府制定和下發了大量的高校思想政治教育政策文件,其數量與間隔密度之高是其他教育內容難以相比的,在其他國家的教育發展中也是罕見的。政府通過制定、實施政策對大學生的思想政治教育實踐活動進行領導和調控,使之按照一定的目標,朝著特定的方向發展。因此,對建國以來我國高校思想政治教育政策的變遷進行全面審視,無疑是促進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健康的重要課題。

一、高校思想政治教育政策的選擇與初創(1949-1956)

建國初期,中國共產黨主要是通過學習傳統和借鑒蘇聯教育經驗對高等教育進行管理和建設。正如第一次全國教育工作會議指出的,“以老解放區新教育經驗為基礎,吸收舊教育有用經驗,借助蘇聯經驗,建設新民主主義教育。”[1]出于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對青少年進行意識形態教育的特殊任務,政府更加強調對“老解放區德育經驗”和“蘇聯德育經驗”的學習和借鑒。老解放區德育經驗的要點是:(1)政治掛帥,用共產主義思想教育青少年;(2)強調學校的政治思想教育為無產階級政治服務,為贏得戰爭服務;(3)從實際出發,利用各種生動活潑的事例和形式來教育學生,啟發學生的政治覺悟;(4)開設正規的德育課程,注重培養青少年的勇敢、剛毅、愛國、不屈不撓的中華民族美德,注重階級斗爭教育,使學生學會愛憎分明、分清敵我等;(5)運用民主教育方法,開展批評與自我批評,積極引導學生參加各種社會政治運動,參加生產勞動等。[2]19蘇聯德育經驗主要是對學生進行共產主義教育、愛國主義和國際主義教育、勞動教育、道德教育和法制教育,通過教育培養學生的階級意識、政治素養、集體主義和勞動觀念,培養學生對共產主義道德精神的追求。從教育方法來看,主要是把系統的馬列主義貫徹到各種課程中去,使各種課程都在進行馬列主義的教育,其中起領導作用的是馬列主義基礎和政治經濟學兩門課程。[3]

在總結老解放區和蘇聯教育經驗的基礎上,政府制定和下發了有關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政策文件,初步形成了關于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目標、內容和實施途徑的認識。在《第一次全國教育工作會議的總結報告》中指出,政治思想教育的主要目的是逐步地建立革命的人生觀。1950年6月通過的《高等學校暫行規定》總綱對“革命的人生觀教育”進行了解釋,即“肅清封建的、買辦的、法西斯主義的思想,樹立正確的觀點和方法,發展為人民服務的思想。”[4]7根據這一教育目標,同年10月教育部召開了全國高等學校暑期政治課教學討論會,會議提出反帝教育、土改教育和“五愛”教育的教育內容。教育途徑主要是思想政治理論課和社會實踐兩種形式,政府尤為重視前者,并多次進行政策調整。1950年全國高校暑期政治課教學討論會著重討論了教育部擬訂的“社會發展史”和“新民主主義論”兩門課的教學重點。1952年教育部發出《關于全國高等學校馬克思列寧主義、毛澤東思想課程的指示》,將原有的“社會發展史”、“新民主主義論”兩門課程改為“新民主主義論”、“政治經濟學”、“辨證唯物論與歷史唯物論”,并十分具體而又空前系統地規定了課程門數、學時及其講授的次序等等。1953年高等教育部下發文件將“新民主主義論”改為“中國革命史”,并提出課程講授的重點和要求。1956年高等教育部發布《關于高等學校政治理論課程的規定(試行方案)》,將政治理論課程明確為馬列主義基礎、中國革命史、政治經濟學及辨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四門課,并根據不同系科規定高、低兩種教學時數。社會實踐的形式并沒有在政策中明確規定,但在政策文件中始終強調“理論學習要配合實際行動”,力爭通過生動而切實的教育活動,使學生提高思想認識和政治覺悟。在教育方法上,強調理論教育要聯系實際,即聯系社會發展的實際,也要聯系大學生的思想實際。從形式上看,主要是緊密配合社會政治運動,為政治斗爭服務,致使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受到社會政治運動的鉗制。

應該說,政府在這一時期制定和下發的高校思想政治教育政策文件及時、有效地推動了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對大學生的思想和行為教育也起到了重要作用。南京大學研究生會主席郭XX曾談到:“當我學習馬列主義的真理時,當我通過社會運動和社會觀察來了解新中國時,我的思想開始解放了,我開始了解人為什么生活和怎樣生活才有意義,對于過去的我和我所學的一套反動的東西,都作了重新的估計,批判了我的超階級的反動思想和唯法律的觀點,因此要求改造如饑似渴。”[5]23但是,高校思想政治教育政策在這一時期更多地受到了老解放區和蘇聯教育模式的影響。學習和借鑒本無可厚非,但問題的關鍵在于,老解放區和蘇聯的德育經驗都是戰爭條件下的產物,強調政治教育而忽視道德教育和其他形式的教育,用它們去裁剪和規范活生生的現實,必然脫離發展變化的教育實際,脫離學生的實際。海德格爾說,起點的高低直接影響、決定著終點的高低。因此,高校思想政治教育政策的影響和制約作用不僅在當時有所體現,對之后的高校思想政治教育政策同樣存在影響。

二、高校思想政治教育政策的發展與異化(1956-1976)

受政治形勢的影響,1956年之后的高等教育也在努力地探索適合中國的發展模式。這一時期高校思想政治教育政策出現了明顯不同的兩個階段,即政策發展、政策異化,且異化占主流。政策發展主要是在1957年初,1957年2月毛澤東在《關于正確處理人民內部矛盾的講話》中將德育列為各類教育的首位,“我們的教育方針,應該使受教育者在德育、智育、體育幾方面都得到發展,成為有社會覺悟的有文化的勞動者。”同時指出:“現在需要加強思想政治工作。不論是知識分子,還是青年學生,都應該努力學習。除了學習專業之外,在思想上要有所進步,政治上也要有所進步,這就需要學習馬克思主義,學習時事政治。沒有正確的政治觀點,就等于沒有靈魂。”[6]780-781從《講話》來看,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可以在前幾年的基礎上穩步前行了。

但是,從1957年末開始,隨著中國政治、經濟局勢的動蕩,高校思想政治教育政策逐漸異化,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因此成為階級斗爭、政治斗爭的附屬品。1957年12月,高教部、教育部發出《關于在全國高等學校開設社會主義教育課程的指示》,要求停開原來的四門政治理論課程,開設“社會主義教育”課程。根據《指示》的要求,各高校停止了已經初具規模的政治理論課教育,而單純地對大學生進行社會主義教育,目的是解決學生在大鳴大放期間和反右派斗爭中暴露出來的政治思想問題,實質上是階級斗爭教育。1958年9月,中共中央、國務院發布了《關于教育工作的指示》,提出了“教育為無產階級的政治服務,教育與生產勞動相結合”的教育方針。這一方針無疑為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加上了一條“鎖鏈”,即高校思想政治教育要為無產階級政治服務,要以生產勞動的形式進行教育。此后,原本以改造思想、提高覺悟為目的的思想政治教育變成了揭發、批判、懲治階級敵人的工具,政治理論課被勞動改造的做法所代替。

到了1961年,對教育中“左”傾思想的反撥愈發彰顯,中宣部副部長周揚指出,1958年以來學校中的政治運動和生產勞動搞得太多,把課堂教學擠到了一個不重要的地位。[7]175為調整教育工作中的混亂局面,同年9月經中共中央批準試行《教育部直屬高等學校暫行工作條例(草案)》(簡稱《高教六十條》)。《條例》對高等學校政治思想教育的任務、內容、原則和方法,包括思想政治理論課程的教學安排都做了明確規定,是擺脫蘇聯教育模式,探索適合我國國情教育模式的結果,毛澤東認為“總算有了自己的東西”。《高教六十條》試圖使我國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向規范化、制度化方向邁進,但由于為無產階級政治服務的總方針沒有改變,因此它對1957年以來高校思想政治教育政策的“左”傾調整是有限的。1964年毛澤東就對當時的教育提出了嚴厲批評,其后隨著組織高校師生大規模參加“社會主義教育運動”,將階級斗爭作為一門主課,“四清”、“社教”被列入教學計劃。《高校六十條》名存實亡。1964年10月,中宣部、高教部黨組、教育部臨時黨組聯合組織召開建國以來的一次規模最大、級別最高的全國政治理論工作會議,會議起草了《關于改進高等學校、中等學校政治理論課的意見》。《意見》指出:政治理論課必須從思想上和理論上積極參加這一場在學校中同資產階級爭奪青年一代的階級斗爭,興無產階級思想,滅資產階級思想;宣傳馬克思列寧主義、毛澤東思想。政治理論課必須同國內、國際的階級斗爭密切聯系,堅決反對主要危險現代修正主義,同時也反對現代教條主義。這個政策文件把建國初期和1961年《高教六十條》所進行地積極探索全部徹底推翻,對大學生的思想政治教育越來越走向極端。

“文化大革命”時期,由于高校教學基本陷于癱瘓狀態,學校以往所開展的思想政治教育不復存在,政府沒有推出高校思想政治教育政策。從這一時期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實踐來看,主要是根據政治形勢,選學有關的毛主席著作,強調在斗爭中學習,結合正在開展的政治運動學習。在“文化大革命”中,高校思想政治教育被異化為政治斗爭的工具,一代年輕人的價值觀念受到極度的扭曲。

三、高校思想政治教育政策的恢復與重構(1978-1992)

十一屆三中全會以后,隨著國家從“階級斗爭為綱”的“左”傾路線中走出,高校思想政治教育政策獲得了新的生長空間。1980年教育部、共青團中央印發《關于加強高等學校學生思想政治工作的意見》指出,學校的思想政治工作必須緊密結合為“四化”培養人才這個中心來進行。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目標,即“旗幟鮮明地對學生進行系統的馬克思列寧主義、毛澤東思想基本原理的教育、革命理想教育、共產主義道德品質教育,培養學生運用馬列主義的立場、觀點、方法分析問題和解決問題的能力,逐步樹立辨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的世界觀”。[4]80這個文件使籠罩在高校思想政治教育上的“左”的陰霾開始退散,階級斗爭色彩逐漸淡化。

在這個文件的基礎上,政府根據時代和社會發展的需要進一步重構高校思想政治教育政策,使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在政策規定上取得了突破性進展。一個突破性進展是對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科學化和規范化的認識。1981年教育部召開全國學校思想政治教育工作會議,會議宣布:對學生進行思想政治教育是一門科學,并號召廣大教育工作者認真總結經驗,探索規律,逐步把這門科學建立起來。同年9月教育部部長蔣南翔強調,“加強學校的思想政治教育,必須建立一支精干的、穩定的政治工作隊伍,思想政治教育也是一門科學,應當不斷積累和總結經驗,探索客觀規律,因此很需要根據各級學校的不同情況,建立必要的專職人員從事這方面的工作。”[8]1975-19761987年中共中央發布《關于改進和加強高等學校思想政治工作的決定》,再次確認:“思想政治教育是一門以馬克思主義理論為基礎,綜合性和實踐性都比較強的科學”。[4]126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科學化推動了思想政治教育研究的學科化發展。另一突破性進展是在恢復馬列主義哲學、政治經濟學等政治理論課基礎上,創設了思想品德課程,“兩課”雛形宣告形成。1982年教育部發出的《關于在高等學校逐步開設共產主義思想品德課的若干規定》正式確認了思想品德課程的地位。共產主義思想品德課是建國三十多年來第一次在高等學校開設的專門課程。從政策規定的教材內容來看,在大力提倡共產主義道德的同時,逐漸下移到對學生道德品質問題的關注,也涉及到大學生的人生觀、就業和理想信念教育等問題。

應該說,政府在這一時期接連不斷推出的高校思想政治教育政策文件,使改革開放之初“淡化和否定思想政治教育”的說法遭到否定。但是,我們要看到:這一時期的政策文件除了兩個突破性進展外,和《高教六十條》在內容的規定上有著相似之處,這說明高校思想政治教育政策在思路上并沒有實現超越與創新。

四、高校思想政治教育政策的加強與改進(1992至今)

1992年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建立,標志著中國在社會開放之后進入一個新的發展階段。政府因應形勢的變化制定和下發了政策文件,以指導和調控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發展。

這一時期高校思想政治教育政策指導和調控的重點主要體現在三個方面:一是整體規劃高校德育的工作體系。1994年《中共中央關于進一步加強和改進學校德育工作的若干意見》提出“整體規劃學校的德育體系”,并要求科學地規劃各教育階段的具體內容、實施途徑和方法。在此基礎上,1995年國家教委正式頒布實施《中國普通高等學校德育大綱》(簡稱《大綱》),《大綱》明確規定了德育目標、德育內容、德育原則、德育途徑、德育考評和德育實施等具體的實施細則。2004年8月,中共中央、國務院制定和下發《關于進一步加強和改進大學生思想政治教育的意見》(簡稱《十六號文件》)。《十六號文件》在《大綱》的基礎上,進一步明確了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重要地位、指導思想、基本原則、主要任務和實施途徑。整體規劃高校德育的工作體系使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開展有章可循,避免簡單化和隨意性,結束了以往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圍繞著政治運動轉的隨意性狀況。二是著手進行高校思想政治理論課程體系的改革。1995年《大綱》規定“馬克思主義理論課和思想品德課”是思想政治教育的首要途徑,是“主渠道和基本環節”,并要求把“兩課”作為重點課程來建設。以此為基礎,對課程體系進行重大調整,形成了“98方案”。2005年,根據《中共中央宣傳部、教育部關于進一步加強和改進高等學校思想政治理論課的意見》,形成了思想政治教育課程體系改革的“05方案”。三是培養大學生健康的心理素質成為思想政治教育的重要內容。1993年國務院頒發了《中國教育改革和發展綱要》,明確提出心理素質是人的基本素質。1994年中共中央在《關于進一步加強和改進學校德育工作的若干意見》中明確要求,學校要“通過多種方式對不同年齡層次的學生進行心理健康教育和指導,幫助學生提高心理素質,健全人格,增強承受挫折,適應環境的能力”。[4]1531995年《大綱》將大學生心理健康教育納入其中,強調要科學分析學生在學習、生活和社會活動中遇到的各種實際問題及其在思想、心理上的反映,做好心理疏導工作。這使得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界域突破了三十多年來對于意識形態的固守,呈現出開疆拓土的態勢。

從這一時期高校思想政治教育政策與之前的政策比較來看,政策具有明顯的幾個特點:一是目標細化,避免“大而空”,在對教育對象的要求上做到了先進性和廣泛性的統一,如《大綱》提出“培養一批具有共產主義覺悟的先進分子。”二是拓寬了思想政治教育途徑。《大綱》提出加強“日常思想教育工作”和“校園文化建設”的作用,《十六號文件》提出“主動占領網絡思想政治教育新陣地”,開展深入細致的思想政治工作和心理健康教育,努力解決大學生的實際問題。三是以“德育”來指稱高校思想政治教育。政府用“德育”來指稱高校思想政治教育,意味著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政治色彩被逐漸淡化,道德教育的色彩被突出。四是突出對大學生生活世界的關注。《中共中央關于進一步加強和改進學校德育工作的若干意見》提出:“德育要與關心指導學生的學習、生活相結合,與加強管理相結合。德育工作者要深入到學生中去,通過談心、咨詢等活動,指導他們處理好在學習、成長、擇業、交友、健康、生活等方面遇到的矛盾和問題。”[4]153

五、小結

60余年,我國高校思想政治教育政策經歷了從無到有,從幼稚性失誤到走向成熟的變遷過程,期間呈現了“變”與“不變”的邏輯。變化之處在于,高校思想政治教育政策對思想政治教育的認識逐漸完成了非理性向理性的轉變、工具價值向本體價值的回歸。不變之處在于,一是政策的價值導向未變。無論是培養革命人生觀的教育,還是為無產階級政治服務的教育、為“四化”建設服務的教育,高校思想政治教育政策始終強調教育的社會本位價值,忽視對個體本位價值的開掘。康德說,“不論是誰在任何時候都不應該把自己和他人僅僅當做工具,而應該永遠看作自身就是目的。”[9]81馬克思說,“歷史不過是追求著自己目的的人的活動而已”[10]119在社會本位價值導向下,思想政治教育成了外在的、與大學生無關的東西,導致思想政治教育的“目中無人”現象。二是政治、思想教育的地位始終未變。新中國成立后,受老解放區和蘇聯教育模式的影響,政治教育、思想教育成為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重心,至今尚未得到根本改變。在改革開放的今天,由于西方思想道德觀念和政治意識形態的入侵,對學生進行一定的政治思想教育是必要的。但一味地將政治思想教育放在德育的首位,使德育成為“思想政治教育”的代名詞,而無視當前社會公德和個人道德素質普遍滑坡的現象,其結果必然是使德育失去現實的基礎,而成為一種純粹的形式。[11]三是教育的基本形式始終未變。我國高校思想政治教育政策強調以政治理論課為基本的教育形式,這是一種有效的教育路徑,但容易將其等同于知識教育、技能教育,也容易使受教育者產生“心理感應抗拒”。發達國家多以通識教育為平臺對大學生進行思想政治教育。通識教育不是單純地向學生教授、灌輸一些思想、價值觀念以及道德品行方面的知識,而是引導和喚醒學生的主體自覺,培養學生的主體認知,從而形成敏銳的洞察力、判斷力以及選擇能力。

在“變”與“不變”之間,不變更值得我們注意。不變可以看做是高校思想政治教育政策本身存在的路徑依賴現象,即人們過去的選擇決定了現在及將來可能的選擇。之所以出現路徑依賴現象,在于幾十年來政府在課程體系、教師隊伍和運行機制等方面的投入,形成了“沉沒成本”。路徑依賴現象容易導致高校思想政治教育政策變革的內在動力不足。因此,隨著社會環境以及政策目標群體心理、行為特點的變化,要適時地打破高校思想政治教育政策的路徑依賴狀態,實現政策變革,否則舊的政策會成為影響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發展的障礙。

[1]在第一次全國教育工作會議上的總結報告要點[N].人民日報,1950-01-06.

[2]孫少平.新中國德育50年[M].福州:福建教育出版社,2002.

[3]關于蘇聯高等學校的教學、行政組織與政治思想教育等問題[J].人民教育,1951(5).

[4]教育部社會科學司組編.普通高校思想政治理論課文獻選編[M].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8.

[5]俞海洛.當代中國大學生思想史研究(1949-1988)[D].杭州:浙江大學,2005.

[6]毛澤東.毛澤東著作選讀(上冊)[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6.

[7]劉光.新中國高等教育大事記[M].長春:東北師范大學出版社,1990.

[8]何東昌.中華人民共和國重要教育文獻(1976-1990)[M].海口:海南出版社,1998.

[9](德)康德.道德形而上學原理[M].苗力田,譯.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6.

[10](德)馬克思,恩格斯.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57.

[11]葉飛.淺論德育本性的迷失[J].教育科學研究,2006(8).

(責任編輯:杜紅琴)

The Policy Development of University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Education Since the Founding of New China

HAN Dan
(Institute of Marxism,Huazhong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 echnology,Wuhan 430074,China)

The development of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education in university has always been subject to policy adjustment and reform.Therefore,it is important to conduct a comprehensive review to the policy development of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education since the founding of new China.Based on the actual situation of the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devolopment in universities,the paper compartmentalized the development of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education policy into four phases:policy options and start-up,policy development and dissimilation,policy recovery and reconstruction,policy strengthen and improve.Meanwhile,analysed the influence factors,characteristics,effects and shortcomings of various phases.

ideologicaland politicaleducation policy;the policy development;path dependence

G641

A

1008-2603(2010)06-0113-05

2010-11-08

韓丹,女,華中科技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博士研究生,華中科技大學文華學院講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