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鑫
(懷化學院中文系,湖南懷化418008)
公元前6世紀左右,佛教在古印度誕生。大約1世紀左右,佛教內逐漸形成了主張運載無量眾生從生死煩惱的此岸到達覺悟解脫的彼岸的教派,同時出現了宣揚‘性空幻有’的般若經類。這個新興的教派被稱之為‘大乘’。而以前佛教的其他教派被稱為“小乘”。
小乘佛教的理論始終恪守原始佛教教義,以“阿羅漢”為最高的修證果位。只追求自身的解脫和“灰身滅智”,追求“無余涅”。這對于個人來說是無可厚非的。但作為一種宗教保這樣的態度,必然會導致與世俗社會的隔絕,引起信仰危機。正是看到這一點,所以大乘佛教對此進行了“彈偏斥小,嘆大褒圓”。大乘佛教因此提出:“二覺”:“一自覺,諸佛自開覺而成妙道者。二覺他,既覺而運無緣之慈,廣說諸法,開悟一切眾生者。此二覺圓滿名佛陀。《善見論》四曰:‘佛者名自覺。亦能覺他。是名為佛。’”[1](P94)
“二覺”觀念的提出,對中國佛教和整個中國的思想文化產生了巨大的影響。
“‘大慈與一切眾生樂,大悲撥一切眾生苦。’(《大智度論》卷二十七)如前所述,大乘佛教突出發展了‘他力救濟’觀念,這是真正反映了強烈的宗教心態的意識。菩薩的誓愿,是要除一切苦厄,除去恐怖不安,賜眾生以安樂。而且這種救濟不是理論,不是空想,不是對來世的承諾,而是實際的功德利益;另一方面,得到這種救濟又不需要艱難的苦行和煩難的修證,也不要經過歷劫的時間和無數的階段,只要有真誠的信心并虔誠地把它表達出來就可以實現。佛教的宗教拯濟幻想……被具體化和簡單化了。這樣也大大推動了整個佛教的普及和民眾化。”[2](P59)
由此大乘佛教作為一個普及性宗教的教理更加的圓滿,也更加的民眾化了。
“二覺”觀念主要是兩方面,一方面是佛菩薩以無上慈悲與智慧對眾生的救濟;另一方面則是眾生的愚癡沉淪需要救濟。
“二覺”觀念以其巨大的吸引力吸引了大批信仰者,在中國民間得到了巨大的發展,其中尤其以凈土宗的發展最得其助。
凈土宗一直提倡“若眾生心憶佛、念佛,現前當來必定見佛”。[3](P322)即眾生只要內心能一直精勤念佛,那么臨終時就會感得阿彌陀佛親自接引,往生西方極樂世界,獲得最終的解脫。在另一部大乘經典《大乘妙法蓮華經》的《觀世音菩薩普門品》中,佛陀在告訴無盡意菩薩:
“善男子,若有無量百千萬億眾生,受諸苦惱,聞是觀世音菩薩,一心稱名,觀世音菩薩即時觀其音聲,皆得解脫。”[1](P126)
隨后,佛陀更是大力稱贊觀世音菩薩的威神之力,眾生只要認真稱誦觀世音菩薩名號,觀世音菩薩就會隨緣現身而加以幫助。正因為如此,阿彌陀佛和觀世音菩薩作為“他力救度”的代表,使得中國出現了“家家阿彌陀,戶戶觀世音”的信仰狀況,而凈土宗也因此“自宋元以來成為各宗的共同信仰。”[4](P118)
這一切,必然會影響到當時《西游記》的創作。
傳統上普遍將《西游記》分成大鬧天宮和西天取經兩個部分。而這種分法恰好體現著“二覺”觀念。大鬧天宮是孫悟空逐步走向“自覺”的過程。西天取經,則是“二覺”觀念的完美融合體現。
孫悟空本是“靈根孕育”的天生石猴,“道心開發”后,覺得“不得久注天人之內”,故尋訪名山仙師,拜在須菩提祖師門下“心性修持大道成”。這其實是一個由猴到人再到神的變化過程。由一種“自在”狀態變得有了無窮無盡的欲望。而這種欲望的膨脹,最終使得孫悟空大鬧天宮。這時的孫悟空還是一種“迷而未覺”的存在狀態。直到被壓在五行山下五百年后,觀音菩薩奉佛旨上長安尋找取經人,此時孫悟空才有所覺悟。“大圣道:‘我已知悔了。但愿大慈悲指條門路,情愿修行。’……菩薩……對大圣道‘……你既有此心,待我到東土大唐國尋一個取經的人來,教他救你。你可跟他做個徒弟,秉教伽持,入我佛門,再修正果……。’那大圣見性明心歸佛教,這菩薩留情在意訪神僧。”[5](P99)
此時孫悟空已經有了初步“自覺”要求,但還具有不穩定性。并且“自覺”的過程是一個漫長的修證過程,是不能一蹴而就的。
在第十四回《心猿歸正 六賊無蹤》中,孫悟空因為不遵唐僧教誨,將“六賊”殺死,被唐僧罵了幾句,負氣出走。這可見孫悟空的“自覺”是不足的。而沒有“自覺”基礎是不能夠很好去承擔“覺他”任務的。
尤其我們要注意到作者對“六賊”名字的設計,他們:“一個喚做眼看喜,一個喚做耳聽怒,一個喚做鼻嗅愛,一個喚作舌嘗思,一個喚作意見欲,一個喚作身本憂。”[5](P180)而本回題目卻是“心猿歸正,六賊無蹤”。那么我們可知“六賊”其實是作者所故意設計,并不是現實的“賊”,而是人本身欲念的體現。即“眼耳鼻舌身意”六欲。而欲念的橫行,是障礙“自覺”的根本原因。所以隨后觀世音菩薩想辦法讓他戴上緊箍圈。使得孫悟空“再無退悔之意”。
后文中,為了這個緊箍圈,“行者道:‘你弄得我好哩!你既放我出來,教我盡心竭力伏侍唐僧便罷了;你怎么送他一頂花帽,哄我戴在頭上受苦?把這個箍子長在老孫頭上,又教他念一卷甚么‘緊箍兒咒’,著那老和尚念了又念,教我這頭上疼了又疼,這不是你害我也?’菩薩笑道:‘你這猴子!你不遵教令,不受正果,若不如此拘系你,你又誑上欺天,知甚好歹!再似從前撞出禍來,有誰收管?——須是得這個魔頭,你才肯入我瑜伽之門路哩!……你當年未成人道,且肯盡心修悟。你今日脫了天災,怎么倒生懶惰?我門中以寂滅成真,須是要信心正果;假若到了那傷身苦磨之處,我許你叫天天應,叫地地靈。十分再到那難脫之際,我也親來救你。你過來,我再贈你一般本事。’菩薩將楊柳葉兒,摘下三個,放在行者的腦后,喝聲‘變’!即變做三根救命的毫毛,教他:‘若到那無濟無主的時節,可以隨機應變,救得你急苦之災。’”[5](P194)
這里觀世音菩薩對孫悟空的管制,是本于慈悲的救度之心。在教育過程中循循善誘,首先說明戴緊箍圈的原因,然后又端正孫悟空的思想態度。最后菩薩又賜給他“三根救命毫毛”,使其在危難之時有所依托。正是如此,充滿叛逆的孫悟空才會在以后成為取經隊伍的守護者。
西天取經,其出發點就是為了拯救東土大唐的沉淪眾生。取經隊伍自動的承擔了“覺他”的任務。《西游記》講述的是唐僧師徒歷經九九八十一難前往西天取經的故事。那么就一定要有一個前提:有經可取。在第八回就明確寫到佛祖造經的目的:
“我觀四大部洲,眾生善惡,各方不一:東勝神洲者,敬天禮地,心爽氣平;北俱蘆洲者,雖好殺生,只因糊口,性拙情疏,無多作踐;我西牛賀洲者,不貪不殺,養氣潛靈,雖無上真,人人固壽;但那南贈部洲者,貪淫樂禍,多殺多爭,正所謂口舌兇場,是非惡海。我今有三藏真經,可以勸人為善……乃是修真之徑,正善之門。我待要送上東土,叵耐那方眾生愚蠢,毀謗真言,不識我法門之旨要,怠慢了瑜迦之正宗。怎么得一個有法力的,去東土尋一個善信.教他苦歷千山,遠經萬水,到我處求取真經,永傳東土,勸他眾生,卻乃是個山大的福緣,海深的善慶。誰肯去走一遭來?”[5](P91)
佛祖造經的目的便是因為南瞻部洲眾生的愚癡,所以希望能有一個“善信”前來取經,度化南瞻部洲的眾生。可見取經故事一開始就定下了“覺他”的調子。整個故事就是在這樣的前提下展開。
觀世音菩薩作為“覺他”的代表,領承佛祖的法旨,前往南瞻部洲挑選取經人。在勸化唐僧時,觀世音菩薩說到:
“你這小乘教法,度不得亡者超升,只可渾俗和光而已。我有大乘佛法三藏,能超亡者升天,能度難人脫苦,能修無量壽身,能做無來無去。……小乘教法,度不得亡者升天。我有大乘佛法三藏,可以度亡脫苦,壽身無壞。……能解百冤之結,能消無妄之災。……禮上大唐君,西方有妙文。程途十萬八,大乘進殷勤。此經回上國,能超鬼出群。若有肯去者,求正果金身。”[5](P158)
觀世音菩薩一再強調經文所具有的“覺他”作用:“能超亡者升天,能度難人脫苦,能解百冤之結,能消無妄之災,此經回上國,能超鬼出群。”并且在“覺他”過程中也能實現自身的“自覺”,能夠“求正果金身”。
在知道前往西天取經過程的艱辛后,唐僧明確的表示:“我這一去,定要捐軀努力,直至西天。如不到西天,不得真經,即死也不敢回國,永墮沉淪地獄。”[5](P158)在這里,唐僧表現出為拯救世人,不顧自身安危的大乘菩薩思想。唐僧取經動機的“覺他”躍然紙上。
而從孫悟空、豬八戒、白龍馬、沙僧四人來說,他們取經最開始只是希望自己能夠早脫苦海,修成正果。也就是“自覺”。但當他們決定幫助唐僧取經的同時,他們早也就不自覺的承擔了“覺他”的重任,因為從最根本的追求來講,取經的目的就是為了“覺他”。
無論是佛祖造經還是觀世音菩薩對取經隊伍的挑選,都帶著濃厚的“覺他”意識。在取經過程中,取經隊伍一方面自覺或不自覺的接受著佛菩薩的“覺他”,使自身的“自覺“觀念更進一步,另一方面也對取經過程中的妖怪和統治者進行著“覺他”。下文將詳細論述。
1.取經隊伍對于妖精的覺他
唐僧師徒前往西天,一路上要經歷眾多的磨難。這些磨難不僅僅是十萬八千里路程的艱難困苦,更多的是取經道路上眾多的妖魔鬼怪的阻撓與陷害和取經隊伍自身的堅持。
墮落是所有妖精的共同特點。他們的一切行為都充滿“貪嗔癡”。他們或者占山為王,殺人為樂;或者迷惑君王,禍亂朝政;或者各顯神通,禍害一方。這些妖精的墮落,從根本說來即是因為“無明”。而“覺他”就是要使他們從根本上認識此,而幫助他們“自覺”。
在作品的第十六、十七回中,黑熊怪雖然搶奪了取經人的袈裟,但是卻沒有被孫悟空一棒打死,反而最終為觀世音菩薩收服,菩薩與他“摩頂受戒”,教他“執了長槍,跟隨左右”。所以在作品的第二十六回,孫悟空因人參果樹之事來到觀世音菩薩道場,便與黑熊怪發生了下面這場對話:
“那大神出林來,叫聲:‘孫悟空,那里去?’行者抬頭喝道:‘你這個熊羆!我是你叫的悟空!當初不是老孫饒了你,你已此做了黑風山的尸鬼矣。今日跟了菩薩,受了善果,叫不得我一聲‘老爺’?’……那大神只得陪笑道:‘大圣,古人云:‘君子不念舊惡’。只管題他怎的!菩薩著我來迎你哩。’”[5](P337)
黑熊怪可以說是取經路上第一個被取經隊伍所“覺他”的妖怪。在以后的取經過程中孫悟空也領悟了如來和觀音的意圖,對妖魔重在拯救,次在懲處。以后,每遇到一個妖怪,第一步總是與之交手試探其本事;第二步是調查探究其淵源;第三步是請來天神或者他們過去的主人對其進行降服;第四步總是舉棒欲打以示警告;最后是讓其進入天宮或是重返天堂獲得拯救。
而對于那些真正的危害人世的妖怪,如:二十七回的白骨精,四十七回的鹿力、虎力和羊力三大仙,五十六回的蝎子精,五十八回的六耳獼猴,六十三回的萬圣龍王和九頭駙馬,六十四回的五樹精,六十七回的紅鱗大蟒怪,七十三回的蜘蛛精,八十六回的艾葉豹子精。則是一棒打殺。對他們的打殺就是對天下蒼生的拯救。中國老百姓有句俗話道是“早死早投胎”,其實對于這些罪惡的靈魂來說,死亡即是一種解脫,死亡也未嘗不是一種拯救。
從此我們可以看到,取經路上的妖怪一方面是對取經隊伍的“自覺”考驗;另一方面,也是取經隊伍的“覺他”過程。兩者是相輔而存的。
2.取經隊伍對于現世帝王統治者的“覺他”
取經隊伍一路上,不僅僅是對墮落的妖魔鬼怪的“他力救度”,同時也是對一路上昏聵無能的統治者的救度。
在《西游記》第四十四、四十五、四十六回中,孫悟空先是救濟了大批為鹿力、虎力和羊力三大仙所陷害的僧人,隨后對三人進行了戲弄,最后在朝會時在滿朝文武與皇帝面前與鹿力、虎力和羊力三大仙進行斗法,一一戳穿了他們的本來面目,并將這三個妖怪除去。可車遲國王在這過程當中竟然毫無覺悟,反倒在那三個妖怪被除掉后“倚著龍床,淚如泉涌”。直到行者上前高呼道:
“你怎么這等昏亂!見放著那道士的尸骸,一個是虎,一個是鹿,那羊力是一個羚羊。不信時,撈上骨頭來看。他本是成精的山獸,童心到此害你,因見氣數還旺,不敢下手。若是氣數衰敗,他就害了你性命,把你江山一股兒盡屬他了。幸我等早除妖邪,救了你命,你還哭甚?急打發關文,送我出去。”[5](P604)
“國王聞此,方才省悟”。國王的昏聵可見一般,而孫悟空在過程中也不復當年的急躁,更加的耐心細致。
對于一路上統治者賢明,卻為妖精所害,或者身亡,或者不能正常治理國家的。取經隊伍則是幫助降妖除魔,如寶象國救公主,除奎星;對于昏聵的統治者則是直接除妖,以實際行動教育,如車遲國除鹿力、虎力和羊力三大仙;還有一類由于“無明”以來的習氣或者無意造成的過失則是直接的幫助,如對鳳仙郡郡侯的祈雨。在每次幫助該國統治者后,取經隊伍都會對治理國家的政策進行指導,在四十七回,取經隊伍離開車遲國時,悟空就對國王教導道:
“今日滅了妖邪,方知是禪門有道。向后來,再不可偏心亂做。望你把三教歸一:也敬僧,也敬道,也養育人才,保你江山永固。”[5](P605)
取經隊伍對統治者的“覺他”,能夠使一個國家得到平安,維護了千萬百姓的利益。從這個角度說來:對統治者的救度,是最重要“覺他”。
3.佛、菩薩對于取經隊伍的“覺他”
取經過程中,取經隊伍一方面,承擔著對沿途的妖魔與統治者的“覺他”任務;另一方面,取經隊伍也接受著諸佛菩薩的“覺他”。
對于孫悟空接受諸佛菩薩的“覺他”,前文已有論述,此處不再詳述。主要論述一下唐僧的被“覺”。在整個取經隊伍中,唐僧是隊伍的中堅力量。是他一直堅持著進行取經活動。十萬八千里的路程和八十一難的磨礪對一個普通人來說是莫大的煎熬與痛苦。對唐僧來說,重要的不是要其降妖伏魔,重要的是作為取經隊伍的領導者必須始終有一顆堅定的取經之心。所以在取經隊伍即將成型時,有一位菩薩化身為烏巢禪師向唐僧傳授《多心經》 (注:即《般若波羅密多心經》),并且說道:
“路途遙遠,終須有到之日,卻只是魔瘴難消。我有《多心經》一卷,凡五十四句,共計二百七十字。若遇魔瘴之處,但念此經,自無傷害。”[5](P248)
在第八十五回中,作者就《心經》的精深內涵做了一個深刻的解析:
“行者笑道:‘你把烏巢禪師的多心經早已忘了?’三藏道:‘我記得。’行者道:‘你雖記得,還有四句頌子,你卻忘了哩。’三藏道:‘那四句?’行者道:‘佛在靈山莫遠求,靈山只在汝心頭。人人有個靈山塔,好向靈山塔下修。’三藏道:‘徒弟,我豈不知?若依此四句,千經萬典,也只是修心。’行者道:‘不消說了,心凈孤明獨照,心存萬境皆清。差錯些兒成惰懈,千年萬載不成功。但要一片志誠,雷音只在眼下。似你這般恐懼驚惶,神思不安,大道遠矣,雷音亦遠矣。且莫狐疑,隨我去。’那長老聞言,心神頓爽,萬慮皆休。”[5](P1080)
諸佛菩薩對唐僧的“覺他”是通過對其心的引導,也就是堅定其取經的信念而完成的。
在整個取經過程中,真正的獨立依靠取經隊伍消滅的妖怪是寥寥無幾的。這也是作者“覺他”觀念的體現。“覺他”的一個前提是被覺者自身無法或者沒有能力完成這一任務,必須依靠外力來獲取幫助。所以在取經路上,面對著各種各樣厲害的妖怪,取經隊伍總是能夠獲得各種神佛菩薩的幫助。
作品的第四十二回寫到觀音和孫悟空一起去捉拿紅孩兒時,不忍毀滅許多無辜的生靈,遂吩咐山神道:
“汝等俱莫驚張,我今來擒此魔王,你與我把這團圍打掃干凈,要三百里遠近地方,不許一個生靈在地。將那窩中小獸,窟內雛蟲,都送在巔峰之上安生。”
而后才把凈瓶扳倒,傾出水來。連悟空都贊嘆道:
“果然是一個大慈大悲的菩薩!若老孫有此法力,將瓶兒望山一倒,管甚么禽獸蛇蟲哩!”[5](P546)
在收服紅孩兒的過程中,觀世音菩薩本著“慈航普度”的精神,點化紅孩兒,使其能夠皈依佛法。即使在收服的過程中紅孩兒出爾反爾,意欲謀害菩薩,菩薩都只是用法器降服紅孩兒,使其五十三參,歸了正果。
作為對取經隊伍幫助最大的菩薩,觀世音菩薩總是能夠以慈悲為念,慈悲普度一切的眾生,時刻的體現著大乘佛教的“二覺”的觀念。
取經隊伍歷經九九八十一難終于取回真經,得了正果。成就了自己,也救度了眾生,最終在“自覺”與“覺他”之后達到了“覺行圓滿”的境界。
“二覺”觀念在《西游記》中是貫徹始終的。而“二覺”觀念在《西游記》中的運用與體現,一方面使《西游記》從通俗層面展現了佛家的精妙佛理;另一面也使得“二覺”觀念影響更為巨大。
近代中國,“二覺”這種拯救他人和與拯救自身的結合在魯迅先生的作品當中也得到了更進一步的發展與詮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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