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語中委婉語的語用功能

宋銀苗,劉向宏

(連云港師范高等專科學校外語系,江蘇連云港 222000)

英語中委婉語的語用功能

宋銀苗,劉向宏

(連云港師范高等專科學校外語系,江蘇連云港 222000)

委婉語是用令人愉快或無刺激的詞語來替代惱人的或引起不快聯想的詞語,即通過語言系統中的語法修辭手段來表達具有委婉功能的語言現象,也是一種文化現象。從三個方面探討英語委婉語的語用功能即禮貌功能、求雅避俗以及利己欺騙功能,旨在突出委婉語在日常交際中發揮著重要的作用。

委婉語;認知理論;語用功能

一、委婉語的定義及其認知理據

Euphemism(委婉語)一詞源于希臘語,意為“好聽的話”。即以令人愉快或無刺激的詞語來替代惱人的或引起不快聯想的詞語。王永忠先生在“范疇理論和委婉語的認知理據”分析指出:就整個人類語言來說,委婉語起源于人類文明早期“語言靈物的崇拜”[1]。而“語言靈物的崇拜”的心理基礎是將“語言符號”等同于“所指對象”,如把鬼神的名稱當做鬼、神本身。按照“語義三角”理論,表意符號與所指對象之間并無直接聯系,而是通過人腦的思維間接聯系的。然而這種間接聯系一旦在人腦中確立起來,就成為一種十分頑固的“習慣”。也就是說,人們一聽到或見到某一符號,就會立即想起它所指的對象,想起它所指的不快或不雅的事物,將“能指”等同于“所指”。而委婉語的特殊功能就在于把這種語義關系有效地加以曲折化(如下圖)。下圖中的 S1(符號 1)為禁忌詞語;S2(符號 2)為委婉語;由 S1、S2分別與 T(思維)構成兩個三角形,也就是說,首先必須由 S2通過 T跟 S1聯系起來,而后再由 S1通過 T與 R(所指)建立聯系,于是“符號與“所指”之間的關系就多了一層曲折;達到了委婉的目的,所以漢語“委婉”也稱“婉曲”,即“委婉曲折”的意思[2]。

然而,委婉語使用的時間長了,S2與 S1在人腦中的聯系越來越密切,就可能漸漸地取代 S1,好像“語言靈物崇拜”把 S1等同于 R一樣。這樣,S2便最終失去了委婉功能,為新的委婉語所替代,于是有 S3、S4、S5……委婉語龐大的同義群便緣此而生[3]。

二、英語中常見的委婉語及其語用功能

1.禮貌功能

在交際中,人們出于禮貌,為了避免尷尬或唐突,一般會故意避開羞于啟齒的令人難看的“直言不諱”,而換用一些“鍍了金的詞”(gilded words)[4]。這是委婉語的最重要的功能。生活中一些不能直說或說了有唐突冒犯的語言,尤其是窮、老、病、死,一直都是人們避諱的事情,往往采用委婉語來避兇求吉。自古至今,無論在哪一種文化中,人們都把死看做不吉利的事情,它代表了一種不幸,一種災禍,具有一種人類無法理解和無法控制的力量,認為只要不說“死”,似乎死神就不會降臨到自己身上。因此,代替“死”的委婉語就此大量出現。而且,在英語中,關于“death(死)”的委婉語多達 100多種。如 to go,to goWest,to pass away,tobe gone,to be at rest,to be in Heaven,to fall asleep,to breathe one's last,to be in Abraham's bosom,to go to see Confucius,to have the curse,to shake the dew off the lily等等。盡管死亡客觀存在于現實生活中,但長期以來人們總是設法用一種委婉的手法來表達這一概念,從而躲避現實,減輕心理壓力。

年老雖然是一種自然現象,但在英美人看來,“old (老)”就意味著“不中用了”,“該退休了”,所以“old”也就成了他們忌用的詞。于是人們費盡心機地借用其他詞匯來委婉地表示“老年”這一概念:senior citizens, the advanced in age,the longer living,seasoned man等等。人們渴望健康,忌諱生病,大多數人避免直接談論疾病,尤其是那些嚴重危害人的疾病,常用替代形式來淡化表達。例如:把 cancer(癌癥)稱為 the Big C,terminal illness或 long illness;把 heart attack disease(心臟病)稱為 heart condition。

日常生活中,人們還常用委婉語來掩飾某些生理缺陷,一定程度地減輕直言的刺激和傷害,表現出對傷病殘者的人格尊重和心理呵護,如用 visually retarded (視力有障礙的)指 the blind(瞎子);用 imperfect hearing(聽覺不完美)指 the deaf(聾子)。

另一典型的例子是“妓女”,英語中的委婉語有: streetwalker(大街上行走的人),pavement princess(鋪路公主),working girl(工作女郎),business girl(生意女郎),call girl(應召女郎)。她們把自己干的事叫做business(生意),甚至稱 social service(社會服務)。

除了有聲語言的表達之外,英美人在公共宣傳方面也十分講究禮貌,避免粗魯,力求文雅。例如,在西方國家的很多公共場所,我們經常會發現一些非常禮貌的公示語,如“Thank you for not smoking here”(謝謝您未在此吸煙),“Thanks for taking care of the flowers and grasses”(謝謝您照顧花草),這比“嚴禁吸煙,違者罰款”、“嚴禁摘花”之類的警告顯得委婉,更人性化,更令人愿意接受。

2.求雅避俗(穢)

在英語國家,人們為追求“自由、人權”,隱私領域成為語言禁忌的重要內容。交往中對胖人用 overweight,a little heavy等委婉語代替 fat;對瘦的人用slender(苗條)而不是 skinny(皮包骨)。同樣,對相貌平平甚至難看的人也不說 ugly,而多用 plain,not goodlooking代替。

大量關于人的身體、人體的器官、人的若干生理現象以及性行為等的詞語,由于它們是關于人的隱私,常被認為是粗俗的、骯臟的,難登大雅之堂,常令人難以啟齒,于是只能采用委婉的表達方式。如用 secret parts,privy parts,bottom等表示生殖器;在英美人心目中,乳房是婦女的第二面孔,是最性感部位,直呼其名有失典雅,melons,mountains,big brown eyes便是其委婉語。“大腿”叫 leg,更有甚者,竟有人借用稱禽類胸部和腿部肌肉的 light meat和 dark meat,指稱自己的“乳房”和“大腿”。對于一些自然的生理現象,英美人也認為難以啟齒,如:“上廁所”的委婉說法就有 answer the nature's call,go to the bathroom,wash one's hands,do one's business等,女子還會用到 fix one's face,powder one's nose等用語表示“上廁所”。再比如婦女的月經,這也是很正常的生理現象,但人們總覺得大庭廣眾之下難以啟齒,所以就有了如有人說她“在周期中”(in her period),在“花期中”(in the flowers)、“發難的日子”(problem days)、“憂郁的日子”(blue days)等說法。

談及懷孕時,英語很少直接用 pregnancy,而說 in the familyway,eating of two,have a hump in the front,be expecting,in an interesting condition等等。

從文化方面看,英美人敢于談“性”,而且善于談“性”,有關“性”行為、“性”自由的委婉語高達數百條之多,但是詞義都較模糊而且多為中性化。如談及性行為不檢點,性自由時,有 free love(非法同居),trial marriage(試婚),love companion(第三者,情人),love child(私生子)等。

3.利己欺騙功能

媒體在報道戰爭時,常使用的辦法是用模糊特定的概念,淡化人們對戰爭的恐懼和嫌惡,掩飾戰爭目的,以免激起公眾的反戰情緒[5]。因此軍事演習中炸彈、炮彈、導彈造成的平民傷亡 (civilian casualties)是collateral damage(附帶損傷);美軍誤擊英軍,是 friendly fire(友善開火);明明是對伊拉克動武,卻避而不用諸如 at war(戰爭)、attack(攻擊)等字眼,而用 disarm Iraq (解除伊拉克武裝),或是對伊拉克采取了 pre-emptive action(先發制人的行動);至于美英聯軍在伊拉克戰場上的失利,那一定是 an adjustment of the front(戰線調整)。委婉語既然是“鍍了金的詞”(gilded words),那么它就必然用美好的外衣掩蓋了事實真相,從而就具有了一定的欺騙性。例如,美國總統里根在競選時曾向美國公眾許諾 cut taxes(減稅),而當他成為總統,要親自處理國家財政問題時,卻呼吁 revenue enhancements(擴充財源—增加財政收入),避免談 tax increases (增稅)。又如,美國把在伊拉克戰爭中死亡的平民“civilian casualties”稱為“collateral damage”(附帶的損傷)。

在商業領域,人們常用委婉語來進行廣告渲染,盡量采用動聽的詞來美化自己的商品,取悅顧客,以達到促銷產品,獲取利潤的目的。如:small cars(小型汽車)變成了 compact cars(精巧汽車)、sub-compact cars(超精巧汽車);second-hand furniture(舊家具)成了 antiques(古董);當代英語中 cheap(便宜的,廉價的),含義是“質量低劣,款式糟糕”,因此常用 economy,budget,lowcost等表達。

人們因某些職業的社會地位顯得低微而感到不快、丟面子,故極力把地位低微的職業往上提升,賦予這些職業好聽的名稱,提高社會地位,取得心理平衡。如:hairdresser(理發師)變成了 beautician(美容師); mechanic(機修工)變成了 automobile engineer(汽車工程師);undertaker(承辦葬儀者)變成了 grief therapist (哀傷治療專家)或 funeral director(喪葬儀式指揮); garbage collector(垃圾清掃者)變成了 sanitation engineer(環衛工程師)和 waste-reduction manager(廢物削減經理);plumber(管道工)成了 pipe engineer(管道工程師)等等。

總之,委婉語是英語語言不可分割的組成部分,存在于交際的方方面面。如果不了解委婉語,就會犯大忌,輕則令人尷尬,重則冒犯對方,導致交際失敗。所以在英語教學中,教師應該導入委婉語。英語中的委婉語涉及到社會生活的各個方面,它極大地豐富了人類的語言,有著豐富的語用功能,正確掌握和合理恰當地使用委婉語來表達思想才能使我們的語言更文雅,更順利地達到交際目的。重視對委婉語的研究將對語言學和修辭學的發展,對促進社會的文明和進步有非常重要的實踐意義和現實意義。

[1]王永忠.范疇理論和委婉語的認知理據[J].外國語言文學,2003,(2).

[2]李國南.辭格與詞匯 [M].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 2001.

[3]張利堂.英語委婉語及其在口語中的功用[J].河北經貿大學學報,2007,(9).

[4]劉白玉.英語教學中導入委婉語的重要性[J].山東工商學院學報,2007,(10).

[5]陳冬妍.論英語委婉語的語用功能[J].南方論刊,2007, (8).

Abstract:Euphemis m is the using of pleasant and inoffensive words or expressions to substitute the annoying and unpleasantones. The using of euphemis m in grammatical rhetoricway is notonly a linguistic phenomenon but also a culturalone.This article is trying to point out the key functions through its pragmatic functions by putting forward the functions of politeness,pursuing the grace and cheating the public.

Key words:euphemis m;theories of cognition;pragmatic functions

(責任編輯:孫大力)

Pragmatic Functions of Euphem ism in English

SONG Yin-miao,L IU Xiang-hong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LianyungangNor mal College,Lianyungang 222000,China)

H315

A

1001-7836(2010)06-0138-03

2010-03-18

宋銀苗 (1979-),女,江蘇連云港人,講師,英美文學碩士;劉向宏 (1976-),女,江蘇連云港人,教師,從事教育管理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