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外體育經濟影響研究述評

◎ 余守文 石 磊

國外體育經濟影響研究述評

◎ 余守文 石 磊

體育經濟影響是近20年來國外體育經濟研究的熱點.本文對國外體育經濟影響研究的起因、概念、方法和存在問題等進行了評述.提出完善我國體育經濟影響研究的建議有:提高認識,加強我國體育經濟影響研究;建立一個更全面而合理的理論框架,評估體育對區域的影響;豐富和發展體育經濟影響評估的方法和工具,并建立體育影響數據庫.

體育經濟 職業體育運動隊 體育設施 體育賽事 體育產業

2008年北京奧運會圓滿落幕,2010年廣州亞運會成功舉辦,2011年上海即將舉辦國際泳聯世界錦標賽……大型國際體育賽事紛至沓來.很多民眾心存疑問:我們花如此巨大的人力、物力和財力辦體育,它究竟給我們城市帶來了什么?這正是體育經濟影響研究所要回答的問題.經濟影響既是一個古老的話題,也是一個新的爭論焦點.在一個區域內如何精確地測量一個事件或設施的經濟影響大小,是經濟學家們持續了兩百多年所具體研究的問題(Yeh, 1997).這一問題近20年來成為體育經濟領域的辯論焦點.因此,系統地對國外體育經濟影響進行述評就顯得非常迫切而必要.

一、體育經濟影響研究興起的原因

經濟影響分析的增加是因為稅收資金的稀缺性促使對其使用審查更加嚴格的背景(Dennis R. Howard & John. L. Crompton, 1995).(美)李明等提出在體育產業中開展經濟影響研究的理由有如下三種: 1.經濟影響的貢獻者或者投資者用以檢視是否有其價值;2.運用這些數據來影響或者游說民意代表,進行更有利的立法或擴編預算行為;3.提升各界對體育產業的重視程度.對體育賽事進行經濟影響評估主要因為:1.許多賽事受到公共財政的支持,經濟影響評估一直是城市政府公共關系的重要工具;2.人們常常懷疑體育賽事真的能給區域帶來經濟上的收益嗎?因此必須要實施精確的評估,并將結果告訴區域內居民;3.由于體育賽事與其說是娛樂不如說是產業,因此經濟影響評估的結果是發展相關商業的基石;4.評估結果的正負是該區域決定后續(是否舉辦該項賽事)的決策依據(Soonhwan Lee,2001).

二、體育經濟影響概念界定

體育對于經濟的影響,意指"在某特定區域中的產出、收入及人力資源(由于體育賽事或設施)所帶動的新貨幣流動"(李明,蘇珊.霍華斯,丹.馬宏尼, 2005).Howard和Crompton將經濟影響定義為由投入體育賽事和設施所導致的主辦(城市或社區)經濟的凈改變(Dennis R. Howard & John. L. Crompton, 1995).體育經濟影響是體育產業對區域經濟總的沖擊,要全面測算所有關聯產業的效應.另外,這些概念關注的重點是經濟增長,其實體育對區域產業結構產生的影響或許更加具有長期性意義.

三、體育設施的經濟影響研究

將體育設施作為城市復興計劃的核心始于1970年代印第安納波利斯宣稱利用業余體育重建城市市區.印第安納波利斯成功運用了體育休閑設施重建了日漸衰落的城市市區,這引起了許多其他城市的關注,試圖采用同樣的方法來振興城市(Ziona Austrian and Mark S. Rosentraub, 2002).于是政府開始熱衷于使用公共資金資助體育場館設施的建設.政府通常聲稱體育可以給他們的社區帶來巨大的正外部性(positive externalities)以證明對體育場館的資助是有效率的.資助可以內部化正的外部性,能吸引和挽留否則就遷移出該市的運動隊.運動隊產生了兩類外部效益:通過增加在體育館(場)內外的住宿、餐飲、其他旅游和娛樂的花費,提高地區總收入;城市榮譽感(civic pride) (Peter A. Groothuis and Bruce K. Johnson and John C,2004).

新建體育場館設施和擁有運動隊真的如政府和相關機構所言能對區域的經濟社會發展帶來正的效應嗎?眾多研究者,如Baade, R.(1996), Noll &Zimbalist (1997),Quirk and Fort (1992),Rosentraub(1997、1999)等,圍繞這一問題展開了深入的研究,但結論似乎并不樂觀.

貝德(Baade)和戴爾(Dye)在其1990年的論文中首先回顧了政府資助體育場館建設的現象、城市官員對此現象的反應和其背后的原因及相關文獻,然后建立經驗模型,用辛辛那提(Cincinnati)、丹弗(Denver)、底特律(Detroit)、堪薩斯城(Kansas City)、新奧爾良( New Orleans)、匹茲堡(Pittsburgh)、圣地亞哥(San Diego)、 西雅圖(Seattle)和坦帕灣(Tampa Bay)的統計數據進行了回歸分析.結論顯示新建和更新體育場館對區域經濟的影響是不確定的,甚至是負面的.并且指出由體育場館引起的工作類型是低薪和季節性的,基于體育的發展戰略(sports-based development strategy)將使區域發展駛向低技能和低薪的路徑.論文采用回歸分析的方法建立了對擁有體育場館設施和職業運動隊經濟影響的模型,實證性很強.

羅森楚博(Rosentraub)、斯為道(Swindell)、普瑞畢斯基(Przybylski)和穆林(Mullin)1994年合作進行了一項研究,研究針對印第安納波利斯試圖用職業和業余體育作為城市復蘇計劃的基石的影響進行分析.他們用三種不同的方法估計了這一戰略的影響,其中最重要的工作是測度了體育戰略實施后的就業和工資水平的變化.作者們比較了印第安納波利斯和其他九個美國具有相似規模和產業結構但沒有投資職業體育的城市.研究發現印第安納波利斯經歷了更快的就業增長,只有兩個城市例外,但所創造的就業主要集中于低收入的服務業.于是作者得出結論:職業體育除刺激就業增長水平外,對經濟發展沒有顯著而重大的影響.但作者未能將職業體育的影響從更廣泛的發展戰略影響中分離出來.

1997年,貝德(Baade)和賽德森(Sanderson)研究建設體育設施和擁有運動隊是否對兩個特定的部門的就業有重要的影響.作者認為如果運動隊有影響,在娛樂和體育產業內最有可能被觀察到.貝德(Baade)和賽德森(Sanderson)對10個城市在1958～1993年間進行了20項估計.他們采用了以下模型:

C/S是每個指標城市對州的比率, CE/SE是每個城市的娛樂和體育產業就業占所在州就業的比例,它依賴于以下自變量:城市對州的單位資本收入比率;城市對州的人口比率;城市對州在耐用商品部門勞動小時數(衡量休閑時間)的比率;運動隊數;新體育館數和趨勢變量.用城市比州的方式是去除廣泛經濟影響趨勢.就是說,如果城市增長影響因素在其他州也存在,變量就不會變.這樣的設計就保證了樣本城市的運動隊和體育設施的影響能被度量出來.因為在20項估計中只有5項是顯著正相關的,所以作者得出結論:職業體育對就業幾乎沒有影響.這一研究只針對了直接就業影響,如運動員、教練員、管理者和與運動隊直接相關的雇員,或者是娛樂業的特許商品工作人員、安全人員和引座員.這些效應是不可能大的,當多數的錢花在運動隊上,只是對其他本地娛樂的替代,所以職業運動隊增加區域總花費也是不可能的.這一經驗模型不可能精確測量出正外部性的觀點.

四、職業體育運動隊的經濟影響研究

在1996年的研究中,貝德(Baade)試圖對職業體育運動隊使城市居住和投資更有吸引力的觀點進行檢驗.他認為如果觀點正確,在體育場館建成和運動隊加入之后,商業活動將顯示出顯著的改進.于是貝德設計了一個模型:

y為城市在i期真實單位資本收入,ay是抽樣城市的真實單位資本收入,NT是職業運動隊的數目,NS是城市(館齡)少于10年的體育場館數.減平均收入是確保職業體育的貢獻不外溢.差額被用來解釋人口變化、商業循環效應(cycle effects)和稅收改變的引致效應(induced effects)或稅收分享(revenue sharing).貝德這樣做的目的是試圖將城市單位資本收入增長從其他收入增長中分離出來.如果在一段時期內,城市收入增長和樣本的平均增長沒有區別,則因變量沒有變化.這就假設了(職業運動隊促進)城市增長的變化從更廣泛的增長原因中分離出來了.他的研究使用了美國30個城市從1958 ～1987年的數據,其中有得到,也有失去運動隊的.研究的結果并不支持推崇財政資助者的觀點,在所有的城市,體育館和運動隊變量(對經濟的貢獻)均不顯著.

哈德森(Hudson)1999年的論文借鑒了區域增長文獻,建立了能分離城市獲得和失去職業體育運動隊效應的模型.哈德森建立的模型:

W:城市每位雇員平均薪資增長.

ED:年齡在18～24歲后中學學歷百分比增長.

T:城市稅收除以城市收入加州稅收收入除以州生產總值的增長.

EL:城市電價增長.

INC:個人總收入增長.

PT:職業體育運動隊數.

研究收集了美國17個城市的數據.選擇這些城市是因為這些城市的統計數據全面而連續.其中14個城市有過得到或失去四大職業體育聯盟球隊的情況.結論表明沒有證據顯示運動隊對城市經濟有顯著的正影響.研究的貢獻在于全面考慮了區域經濟增長的各方面因素,并將體育運動隊對就業的影響從這些因素中分離了出來進行單獨測度,對我們的研究提供了很好的啟示.不足首先在于沒抓住體育賽事這一根本,及未能對非經濟的因素進行研究.用其自己的話說:如社區榮譽感和城市認同感等外部效益都被忽略了,不是因為它們不重要,而是因為它們太難以度量.

奧斯春(Austrian)、羅森楚博(Rosentraub)2002年通過研究印第安納波利斯(Indianapolis)、克利夫蘭(Cleveland)、哥倫布(Columbus)、辛辛那提(Cincinnati)四個美國城市的發展模式,對各城市的就業變動、與旅游相關的就業數和工資水平進行了對比分析.研究發現以體育休閑戰略作為復興城市的企圖確實能起到發展的效果.研究的局限在于數據年份太少,沒有將體育對城市的發展和其他因素的促進區分開來.

上述研究將體育經濟影響的目標聚焦于體育場館設施和職業運動隊,沒有抓住體育產業的核心:體育賽事.體育場館設施只是體育賽事的基礎設施(或生產要素),而職業運動隊也只是體育生產要素的一種,并且只有在比賽時才進行合作生產.體育對經濟的影響,最有意義的部分應該是體育賽事.

五、體育賽事的經濟影響研究

體育賽事對區域影響的研究已經成為國外體育經濟研究的一個熱點,研究的對象從綜合性體育賽事(如奧林匹克運動會)到單項體育賽事(如足球世界杯、馬拉松和賽車等)成果可謂汗牛充棟.這與最近西方發達國家興起的"事件引致"型發展(event-led development)戰略有關.許多學者將"事件引致"型發展的重要性歸因于全球經濟的轉型,如后福特制(post-Fordism)和全球化(Chalkley & Essex, 1999).

體育賽事的經濟影響研究領域同樣存在著爭議,但總體來看認為體育賽事給區域經濟帶來正經濟影響的研究占據絕大多數.持否定態度的學者的代表是貝德(Baade)教授,他基于1970～2000年的歷史數據測算了舉辦城市因為世界杯收入的變化對1994年美國足球世界杯的經濟影響進行了研究.研究的結論指出:盡管1994年美國世界杯有超過350萬球迷觀看了比賽,創歷史之最,可謂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也給賽事的組織者帶來巨大的利益.但比賽對城市經濟影響卻不明朗.賽事的支持者宣稱的對美國經濟產生的40億美元的經濟影響卻可能沒有實現.反而,證據顯示世界杯更大可能對舉辦城市和美國經濟總體產生了負影響.理論上,世界杯引起的消費減少大大抵消了因1994年世界杯所產生的消費.但我們對這樣的結論也不必太悲觀,首先,模型的建立是基于很多很強的假設的基礎之上的;其次,體育賽事對城市的影響或許更重要的意義在于無形的非經濟的影響之上;第三,體育賽事的經濟影響在整個經濟體系中所占的比例畢竟有限.

已有文獻對近些年來舉辦的體育賽事的經濟影響的研究基本為積極的,其中較多地集中于奧運會的研究:

1987～1992年巴塞羅納奧運會期間的引致經濟影響為1942萬億比塞塔(約合164億美元),加上直接影響(1166萬億比塞塔,約合96億美元),巴塞羅納奧運會的總經濟影響為3108萬億比塞塔(合260.48億美元).奧運會經濟影響所導致的就業效應為59,328人.(Brunet, 1995)

漢佛萊(Humphreys)和普那木(Plummer) 1992年使用了美國商業部的地區性投入產出系統測算出1996年奧運會對佐治亞州的經濟影響(1991～1997年期間)約為51億美元,其中26億美元來自ACOG(美國奧運會組委會)的支出,25億美元來自奧運會相關的州外參訪者(游客)的支出.1996年奧運會給佐治亞州經濟帶來約19億美元的收入影響和約7.7萬個就業機會(全職和兼職就業).另外,1996年奧運會還為佐治亞州創造1.76億美元的稅收收入.

由新南威爾士財政部和塔斯馬尼亞大學(the University of Tasmania)區域經濟研究中心(1997)合作進行的對悉尼奧運會經濟影響的研究采用了莫那時多區域模型(Monash Multi-Regional Model).這是一種可計算的一般均衡模型(CGE).研究將從1994年5月到2005年6月的12年分為賽前階段(1994/1995～1999/2000)、比賽年(2000/2001)和賽后階段(2001/2002～ 2005/2006),分別分析了悉尼奧運會對澳大利亞和新南威爾士州的GDP、就業、投資、進出口、工資、消費價格指數等變量的影響.研究指出: 1994～1995年、2005 ～2006年期間,奧運會對新南威爾士州的GDP和真實家庭消費的影響的凈現值分別為63億澳元和31.3億澳元(1995～1996年價格),對澳大利亞整體GDP和真實家庭消費的影響的凈現值分別為63.5億澳元和37億澳元.1994～1995年、2005～2006年期間,奧運會每年平均創造7000多個追加工作機會,12年期間為新南威爾士州總共創造9.95萬個就業機會,為整個澳大利亞創造9.87萬個就業機會.但是,就業機會在各個時段的分布是不平均的,大多數工作(相當于24000多個全日制工作)集中發生在奧運會年(2000～2001年),而奧運會在會后階段創造的年均工作機會僅為3000個左右.研究認為奧運會對新南威爾士州之外的其他州的就業效應甚微.研究在真實私人消費和公共消費方面分析了奧運會的經濟福利影響.奧運會對新南威爾士州經濟福利產生的效應接近30億澳元,對澳大利亞整體經濟福利效應接近38億澳元.從奧運會中受益最大的產業是建筑業、交通和通訊業以及個人服務業.農業和礦業受奧運會影響的效果則最為糟糕,原因是奧運會帶來的旅游服務出口增長對傳統出口產業產生了"擠出"效應.

舉辦2004年奧運會會給雅典帶來重要的經濟影響,增加GDP,創造就業,推動地區發展,1998～2011年國際游客大量增加.研究預測,因為奧運會,希臘GDP從1998至2011年增長0.8%,每年增加就業32000人.經濟活動最重要的增長來源是國際游客的現金流入.從1998～ 2011年,14年共增加2.3兆億Dr,以1999年的物價為基準平均每年增加1610億Dr (Nicos Kartakoullis,Gregory Papanikos, George Karlis,2003).

其他賽事的經濟影響研究的結果也是積極的:

Patrick Rishe(2005)博士采用IMPLAN模型對2005年全美大學生體育協會男子籃球錦標賽四分之一決賽對圣路易斯城市統計區的經濟影響進行了測算.測算的結果顯示:此次賽事產生增加值4120萬美元;長期保留的勞動力收入2645萬美元;當地稅收影響483萬美元;其他財產類收入影響994萬美元.

加拿大體育旅游聯盟(Canadian Sport Tourism Alliance)在2003年采用了體育旅游經濟評估模型(Sport Tourism Economic Assessment Model:STEAM)對2002年"萬事達"加拿大世界滑冰賽事的經濟影響進行了評估,結果證明都為舉辦城市帶來了巨大的經濟效益.該聯盟還在2003年采用了體育旅游經濟評估模型對2003年加拿大冬季運動會的經濟影響進行了評估,結果顯示2003年冬季運動會對巴瑟斯特-坎貝爾區域產生了巨大的經濟影響.運營、資本和游客的消費合計38,700,000美元,這使該省總計產生了70,400,000美元.其中,57,600,000美元發生在巴瑟斯特-坎貝爾(Bathurst- Campbellton)區域. 20,500,000美元用于支付該省的薪資,創造了約1,015個就業崗位.在巴瑟斯特-坎貝爾(Bathurst- Campbellton)區域創造了薪資17,500,000美元和約850個崗位.總稅收在10,400,000美元,其中中央政府4,600,000美元,省政府4,300,000美元,巴瑟斯特-坎貝爾(Bathurst- Campbellton)區域政府1,500,000美元.另外區域的居民將從大規模投資的基礎設施中獲益.

本邵(Bernthal)和里根(Regan) (2004)對2002年NASCAR所屬賽道舉辦的各種賽事的經濟影響,用規劃經濟影響分析(IMPLAN)模型進行了研究,結果指出兩個NASCAR周末(包括七個分賽事)在達靈頓賽道,南卡萊羅納州達靈頓綜合經濟影響是46,220,057美元.在這個影響中29,672,352美元是直接經濟影響,間接經濟影響創造了16,547,705美元.

六、體育經濟影響研究評估方法

國外在研究體育經濟影響時所使用的工具非常的豐富、客觀,值得我們借鑒.第一類是建立自己的研究模型對經濟影響進行檢驗(貝德,1990、1996、1997;哈德森,1999).第二類是利用研究機構開發出來的模型工具,這樣的研究最多.所使用的模型工具有:投入產出模型(I-O model);旅游經濟影響模型:TEIM (Travel Economic Impact Model);地區性投入產出系統:RIMS(Regional Inputoutput Modeling System);旅游發展模擬模型:TDSM(Tourism Development Simulation Model);地區性投入產出系統II型:RIMS II(Regional Input-output Modeling System, version II);單區域投入產出分析(singleregion input-output analysis);投資財務回報測量模型:ROI (measuring financial Return On Investmen);體育旅游經濟評估模型:STEAM(Sport Tourism Economic Assessment Model);多區域一般均衡模型(multiregional computable general equilibrium model);規劃影響分析模型:IMPLAN (Impact Analysis for PLANing)等. 在這些模型工具中IMPLAN是應用的最普遍的方法.規劃分析影響模型是由美國農業部林業局所研發.模型從528個中間產業、12個最終需求產業和6個供應部門的經濟資料中,可以了解美國所有城市的相關乘數模型.這個模型能夠提供特定區域的經濟資料,并能計算投入產出乘數,用途更廣.

七、體育經濟影響研究存在的問題

(美)李明等提出了體育經濟影響研究的6個錯誤:1.未能清楚界定發生的原因或活動起因;2.未能清楚界定影響的區域;3.使用不當的乘數;4.誤解就業乘數;5.未能區分外來旅客以及當地居民的花費;6.將所有旅客的花費均計算在影響值中(李明,蘇珊.霍華斯,丹.馬宏尼,2005).霍華德(Howard)和克朗普頓(Crompton)總結出體育經濟影響研究的10個問題:1.用銷售而不是收入乘數;2.就業乘數的誤用;3.用了增加的而不是正常的乘數系數;4.包含了當地的觀眾;5.排除了時間轉換者(timeswithchers)和臨時客(casuals);6.用偽造的乘數系數;7.謊報了總的而不是邊際的收益;8.混淆了營業額和乘數;9.忽視了機會成本;10.只考慮收益忽視了成本(Dennis R. Howard & John. L. Crompton, 1995)

經濟體系是動態和復雜的,體育經濟影響研究難免有這樣和那樣的小缺陷,但我們不能因此而否定體育經濟影響的科學性和必要性.

八、述評

公共資源支持體育的合理性、體育作為城市發展戰略的有效性和體育產業的重要性促使體育經濟影響研究成為體育經濟爭論的焦點.完善我國體育經濟影響研究的建議有:

1.提高認識,加強我國體育經濟影響研究

由于受傳統計劃經濟和集權體制的影響,管體育、辦體育、體育的成本和收益都是政府"拍腦袋"決定,因此我國體育經濟影響研究起步晚,水平低.為適應市場經濟和民主制度需要,應當提高體育決策的科學性和透明性,給民眾一個滿意的答復,在體育設施建設、職業運動隊引進、體育賽事舉辦前后都要建立體育經濟影響的評估和綜合評估,并制度化.

2.建立一個更全面而合理的理論框架,評估體育對區域的影響

體育對區域的影響是多維的,既有經濟影響也有非經濟影響,既有短期的經濟增長影響也有長期產業結構影響,既有遺產等物質影響也有文化、城市形象等非物質影響,既有收益也有成本.因此,需要建立一個更全面而合理的理論框架,評估體育對區域的影響.

3.豐富和發展體育經濟影響評估的方法和工具,建立體育影響數據庫

我們在借鑒國外體育經濟影響研究的方法和工具的同時,還要大力豐富和發展適合我國國情的評估方法和工具.這些方法和工具主要應基于投入產出(IO)分析.只有方法和工具還不行,更重要的是建立我國體育影響數據庫,強化定量分析,提高決策的科學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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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Review of International Economic Impact Studies on Sports Industry

Yu Shouwen, Shi Lei

Economic impact studies on sports industry is a hotspot in the West during the past two decades. The article reviews the causes, concept, method and problems of economic impact studies on sports industry in western countries. The author suggests: 1) more academic research be focused on this field in China; 2) a comprehensive and scientific theoretical framework be established for evaluation of sports impact on community; and 3) methods, instruments and database for economic impact studies on sports industry be established.

sports economy; professional sports team; sports facilities; sports event; sports industry

G811.6

上海市哲學社會科學規劃課題(批準號:2006EJB006).

余守文,經濟學博士,復旦大學體育教學部講師.石磊,經濟學博士,復旦大學經濟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

(責任編輯:盧小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