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交易層面看,如果兩個企業共同做一張餅,不是一個簡單的加法或者減法的問題,需要的是平衡性。前提是他們愿意,雙方有信任和合作的態度。其實,所有的經濟合作關系一旦進入實際談判期,契約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雙方是否相信對方的承諾和是否愿意同舟共濟。
進一步說,他們如果能夠在利益分配上達成一致,后面的事情就不會發生。企業之間的合作不是把事情做好了再談利益分配,而是在項目啟動前就對后面利益分配有明確的共識。如果這種平衡性未能達成,一種可能是,其中一方收入低于原來預期,自己評估后認為投入與回報不成比例;另外可能就是雙方的戰略定位和取向不一致,導致合作無法達成。
需要說明的是,有的時候,企業合作是否成功的原因很復雜,有時候失敗也可能是莫名其妙的。
從技術層面看,進入一個新市場,尤其是新興市場,選擇合作伙伴一般需要考慮四個基本要素:行業經驗、營銷能力、當地企業自治及排他性制度安排。而利蘭汽車有限公司(ALL)進入中國市場,沒有一個穩定的分析框架指導,在產品政策和合作伙伴政策方面缺乏針對性。
亞當·斯密說市場是“一只看不見的手”;今天,我們驚奇地發現,文化也像一只看不見的手,它在潛移默化中影響著人們的行為,并影響了企業的戰略和政策。
該案例使我進一步認識到了能力認同、風格認同和愿景認同的重要性。能力認同是指當地企業對國外企業經營能力的認可程度;風格認同是當地企業對外國企業管理方式、內部溝通習慣等管理風格的認可程度;愿景認同是當地企業對外國企業的發展愿景的認可程度,被認同的發展愿景意味著雙方有著共同的前進方向,這是雙方合作的基礎。
基于這個前提,我認為印度企業成功進入中國市場尚需要一個過程,至少印度企業需要積累在中國市場的經驗。
第一階段,側重點是要建立中國企業對印度企業的能力認同。2004年10月上汽并購韓國雙龍(ssang Yong)后,韓方一直對中國企業的能力心存疑慮,上海汽車采取的“新思路、一條心”運動計劃沒有成效。
第二階段的側重點是要建立中國企業對印度企業的風格認同。
據我觀察,印度人比中國人更善于數理邏輯,更理解國際規則,更注重契約的功能等。2009年1月,我去印度班加羅爾澤韋爾(Xevier)管理學院和Infosys公司做學術訪問,直觀感受是:相較于中國人,印度人做事不講求效率和預期,但印度人看重合同,特別忠實地履行自己的崗位職責,可以簡單地概括為“信任、信用和信仰”比中國社會更加受到重視。同時,許多中國企業在印度已經開始有所作為,比如聯想、華為、海爾等,特別受到當地學者和消費者的認同。印度學者和企業特別推崇中國經濟成就,而且多次到中國各地訪問。
在這一階段,隨著雙方互動距離的拉近,管理風格沖突也相應增加,此時當地企業對外國企業的風格認同程度對于文化整合起主導作用。
第三階段的側重點轉變為建立被并購企業對并購方的愿景認同。經歷了上一階段的文化沖突之后,雙方都有尋求緩和以加強合作的意愿,愿景認同是雙方進入和繼續合作的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