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院看美國純爺們電影《敢死隊》的時候,收到了手機報,頭條是:美軍航母逼近東海!當時感覺很怪,我無法將銀幕上這些NB的美國爺們和正在逼近的美帝國主義侵略者扯上關聯。電影和現實就像發生在兩個時空的的故事。回來的路上,我不由得這樣想,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誰是誰非,如果東海之戰真打起來了,這場戰爭將會怎樣影響我們的生活?
朝鮮戰爭以來,美軍軍隊從來沒有離中國邊境如此之近,航母編隊從沒有如此帶有挑釁性地在中國海岸線游弋。當滿面紅光的尼克松握住一臉輕蔑的毛澤東的手,當“美帝國主義紙老虎”這幾個字從小學課本消失之后,中國人逐漸接受了米老鼠和唐老鴨、麥當勞和肯德基、托福和GMAT。中美的深度交流改變了中國人的生存方式,也改變了美國人的生活內容,甚至改變了世界的發展格局。每當這兩個大國在舞臺上或跳舞或角力,或擁抱或遠離,都能招來全球的矚目。兩國彼此害怕,彼此依靠,彼此懷疑,彼此試探,風風雨雨就是三十年。
美國人每天干著不少好事,也干著不少壞事;占了不少便宜,也倒了不少大霉。它像個不講理的城管,又像個不懂事的孩子;既有著流氓的無賴,又帶著書生的天真。我們真的很難用三兩句話概括對于這個國家的看法。這個沒有歷史包袱的年輕國家雖然有很多不盡如人意的地方,雖然時常惹得我們火冒三丈,但我們很多人仍然向往它,城市蟻民們向往美國人那寬大的HOUSE,都市白領向往那里腐化的生活,文化人羨慕他們對知識產權的保護和政治表達權利的自由,科學家們向往那里優越的科研環境。甚至我們的官員們也向往它,要不為什么美國是攜款潛逃的首選國呢?為什么沒有逃的官員們都要把孩子送到那里?我們的天之驕子們也向往著它,他們可以在美國大使館前扔完臭雞蛋,燒完美國國旗,泣血控訴之后,回到教室抱著托福紅寶書繼續挑燈夜戰。
這就是我們對美國的態度。這個黑二代都能夠成為總統的國家,已經在幾十年的交流中從各個方面取得了我們的信任。我們已經離不開好萊塢電影,離不開iPhone,離不開NBA;美國人也離不開中國電器,紡織品和玩具。我們有幾百萬人在美國尋夢,他們也有不少人在中國淘金。就這么兩個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大國,一對世界上最大的債主和債務人,會走向戰爭這一步嗎?
呵呵,假想一下,東海戰事在雙方沒有宣戰的情況下驟然爆發(以前也有過,朝鮮戰爭三年,中美雙方從未宣戰),導彈橫飛,戰機呼嘯,美國沉了航母,中國丟了港灣,美軍準備登陸,中國全民動員。美國在一夜之間成了敵人,自愿到前線效力作秀的史泰龍成了中國人的全民公敵,上了人民日報頭版的通緝令。
克勞塞維茨在他的《戰爭論》中指出:戰爭無非是政治通過另一種手段的繼續。戰爭的目的終歸是政治利益的獨占和獲取。兩次世界大戰是工業革命后各國對世界資源瓜分不均而選擇的終極解決辦法,其實也仍然沒有解決完畢,換句話說,永遠不會有解決完的這一天。就是我們受了成為現實的2012,退回石器時代,我們殘存的人類仍然會拿起長矛和石塊,為了水和食物以及新的領土去拼個你死我活。
在重溫美國電影《驚爆十三天》之后,我似乎看到了現在東海危機的另一面。當赫魯曉夫向古巴運送核彈、美國屢勸不回的時候,世界已經在大戰的邊緣。肯尼迪兄弟在十三個日夜中的隱忍、對抗和糾結,或許就是目前中美雙方領導人的狀態。總有人希望打仗,也總有人在全力避免戰爭。其中最關鍵的問題是,政客如何在這個階段中避免彼此的誤解和猜疑,軍人如何在這個緊張的氣氛里避免擦槍走火,我們如何在這不曾熟悉的局面中保持克制和清醒。
我的朋友問我,要是真打起來了,你上了前線,不小心把史泰龍活捉了,你會和這老蘭博說些什么?
真見鬼,十分鐘過去,我竟也想不出一個合適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