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要]生產性服務業集聚區的形成主要有原生型與嵌入型兩種模式。原生型模式主要依靠市場的力量,而嵌入型模式更為關注的是政府作用的發揮。上海同濟現代建筑設計街和陸家嘴金融貿易區兩個生產性服務業集聚區的形成表明,在集聚區形成的初始階段,可以分別憑借區域內外兩種不同的力量,走市場內生或政府扶持兩種不同的路徑;從集聚區效應而言,只有讓市場內生與政府扶持兩種力量相容相長,才有可能更好地發揮集聚與輻射作用。
[關鍵詞]生產性服務業;集聚區;原生型;嵌入型
Native and Embedded: Two Models of Producer Services Area Formed in Shanghai
Tang Juelan
(Department of Economics, Shanghai Administration Institute, Shanghai 200233, China)
Abstract: Native and embedded are two kinds producer services area formed models. The native model relies mainly on endogenous market forces, while the embedded model is more concerned about the role of government. On the basis of analysis of Shanghai Tongji Modern Architectural Design Street and Lujiazui Finance and Trade Zone, we can make conclusion that the area which is able to take full advantage of the endogenous market forces and government’s support can play the better role of gathering and radiation.
Key words: producer services; gathering area; native model; embedded model
1973年,美國社會學家丹尼爾#8226;貝爾(Danniel Bell)在其出版的《后工業社會的來臨:對社會預測的一項探索》一書中指出,“如果工業社會的定義是根據作為生活標準標志的商品數量來確定的話,后工業社會的定義則根據服務和舒適——保健、教育、娛樂和文藝——所計量的生活質量的標準來確定的”[1]。二戰后,發達經濟體普遍向服務型經濟轉變①。與此同時,生產性服務業②成為了發達國家大都市發展最迅速的行業[2],并且越發展在空間結構上集聚的特點也越明顯。
2007年3月19日,國務院發布《關于加快發展服務業的若干意見》,指出“服務業是國民經濟的重要組成部分,服務業的發展水平是衡量現代社會經濟發達程度的重要標志。”到2010年,要求“有條件的大中城市形成以服務經濟為主的產業結構,服務業增加值增長速度超過國內生產總值和第二產業增長速度。”并提出要“大力發展面向生產的服務業,促進現代制造業與服務業有機融合、互動發展。”在這一背景下,國內以“國際化大都市”為發展目標的相關城市,如何遵循國際化大都市的形成規律,大力發展生產性服務業,形成生產性服務業集聚區,更好地發揮城市總體功能,是一個值得探討的問題。
一、產業空間集聚的相關研究
英國新古典經濟學家馬歇爾(Alfred Marshall)在《經濟學原理》中把產業集聚理解為“地方性工業”,并第一次提出了產業空間集聚的三個原因:勞動力市場共享、中間產品投入和技術外溢[3]。從此以后,經濟學者和經濟地理學者從不同的視角對產業集聚展開了深入研究。德國工業區位經濟學家阿爾弗雷德#8226;韋伯(Alfred Weber)首次提出了集聚經濟概念,并把影響工業區位的因素分為兩個階段,第一個階段是企業僅通過自身的擴大而產生的集聚,這是集聚的低級階段;第二個階段是各個企業通過相互聯系的組織而集中于某地,并引發更多同類企業的群落,這是最重要的高級集聚階段[4]。英國的巴頓(K.J.Button)研究了產業集群與創新的關系[5]。競爭戰略理論的創立者、美國哈佛大學商學院教授邁克爾#8226;波特(Michael Porter)認為,產業簇群是指在某特定領域中,一群在地理上鄰近、有交互關聯性的企業和相關法人機構,并以彼此的共通性和互補性相聯結[6]。美國普林斯頓大學經濟學教授保羅#8226;克魯格曼(Paul R. Krugman)認為導致工業集聚的最為本質的經濟力量是收益遞增[7]。可見,產業集聚一直是西方學術界研究的重點,但他們的研究主要集中于制造業和高新技術產業,對服務業集聚問題的研究相對較少。然而,當一個國家、地區或組織在尋求競爭優勢時,服務業集聚可能是增強核心競爭力的重要途徑[8]。
近年來,國內學術界對產業集群研究的成果頗豐③,對生產性服務業集聚區的研究也逐漸興起:一是對產業集聚動因的研究。仇保興認為集聚能夠為入駐企業帶來利益,這種利益是集聚形成與發展的動力[9]。張鳳杰等從企業內部規模經濟以及集群的網絡效應兩個方面研究了促使生產性服務業集聚的動因[10];二是分析了生產性服務業對產業集聚區創新的作用。周明生等認為生產性服務業對集聚區創新具有內部化合、中間搭橋,以及外部修正作用[11]。楊瑾研究發現生產性服務業不僅在產業集聚區創新系統中起著積極作用,其自身也存在著大量根本性或漸進性的創新[12];三是研究如何推動生產性服務業集聚區的發展。何駿主張通過生產性服務業集聚區的創新系統,推動中國生產性服務業集聚區的發展[13]。高運勝從研究生產性服務業集聚影響因素入手提出加強集聚區企業植根性的培養[14]。
可見國內學術界關于生產性服務業集聚的研究,較多地關注集聚形成的原因、集聚所帶來的效應。在如何形成生產性服務業集聚區上,不少研究注重的是政府主導作用的發揮,甚至僅停留于政府優惠政策層面,缺乏對不同模式的比較研究。在實際操作中,確實也存在著不少地方政府秉承著構建“工業園區”的思想,一味打造“生產性服務業園區”,而效果大多差強人意。本文將以上海為例,在比較分析集聚區形成模式的基礎上,試圖尋找集聚區形成中的共有規律。
二、生產性服務業集聚區形成模式的比較研究
按照不同的標準,生產性服務業集聚區可以劃分為不同的模式。Naresh和Gary在對英國包括倫敦、南蘇格蘭和英國西南部三個金融服務業集聚區進行分析時,根據不同的模式特征,提出了馬歇爾式新產業區、中心輻射、衛星平臺與政府主導等四種模式[15]。
根據形成階段驅動力的相對強度,又可以分為原生型集聚模式和嵌入型集聚模式④。所謂原生型集聚區主要由區域內部市場力量或本地企業自發集聚而成;而嵌入型產業集聚,是指主要由區域外部力量或要素驅動而形成的生產性服務業集聚區。
前一種分類方法側重于模式的特征,后一種側重于形成中的驅動力。對于上海在內的大多數國內城市而言,生產性服務業集聚區還是一個形成中甚至是一個有待于形成的概念,因此本文主要采用后一種分類方法,分析如何借助不同的驅動力形成生產性服務業集聚區。
1.原生型集聚模式
原生型生產性服務業集聚區主要是由區域內部的力量自發形成的。上海同濟現代建筑設計街的形成與發展,是這一模式的典型案例[16]。
同濟現代建筑設計街位于上海市楊浦區赤峰路上,西起密云路,東至四平路,并向南向北延伸,覆蓋兩側的同濟大學校區。從20世紀80年代開始出現萌芽,到2007年,在環同濟二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實現總產出79.8億元,其中研發和技術服務(主要是現代設計業)產出28.6億元,占總產出的35.8%;2008年,區域內知識服務業及其配套企業近1,000家,總產出達到102億元[17]。
上海市楊浦區同濟現代建筑設計街的形成大體經歷了以下四個發展階段:
萌芽期:20世紀80年代初到90年代初。乘著改革開放的東風,同濟大學一些人開始把個人創業的設想付諸實踐,在校內外出現了少量從事設計或科技咨詢服務的企業。
起步期:20世紀90年代初到90年代中期。1990年的浦東開發開放,以及隨之而來的房地產開發熱,對建筑設計業產生了強大的市場需求,催生了同濟現代建筑設計街的雛形。同濟大學邊上原本靜悄悄的赤峰路開始發生變化,大量建筑設計或與之相關的企業開始自發入駐。
調整期:20世紀90年代中期到21世紀初。如果說前兩個階段是市場自發產生的成果,那么在這一個階段,政府的積極引導開始發揮作用。
2000年7月,中共楊浦區委出臺了《關于依托高校優勢推進楊浦經濟和社會發展的決定》,并且出臺了一系列的相關政策,如科技企業稅收減免、企業注冊一條龍服務、設立企業孵化器等等,為同濟大學師生的創業提供了良好的政策環境,同濟大學周邊迅速掀起一股企業注冊熱。
追根溯源,赤峰路建筑設計街是從同濟校園經濟逐漸演變而來的。改革開放后,同濟大學師生曾經掛靠校辦企業在校園里創辦了大量的公司、工作室,但到上個世紀末,尤其是高校擴招后,教學房產資源日益緊張,校園已經很難讓這些企業棲身了。楊浦區政府牽頭置換空房,組建與同濟科技園區相呼應的上海滬東科技經濟園區,使同濟現代建筑設計街漸漸成型。
發展期:本世紀以來的近十年中,政府對基礎設施的投入力度不斷加大,赤峰路及周邊的環境狀況大為改觀。2002年,政府投資800萬提升了赤峰路的形象,還通過多主體運作增加了商務辦公面積,掃清了發展的障礙。到2002年底,在赤峰路沿線同濟、滬東等科技經濟園區的企業中,已經集結了5,000多名建筑創作設計人員,其中80%是同濟大學的師生;80%以上的企業設計業務與建筑有關;設計企業80%以上的項目來自于上海以外的地區。這一區域在2002年創造年產值10億多元人民幣,同時也將赤峰路一條街變成了與同濟大學渾然一體的建筑設計產業集聚區,變成了產、學、研結合的基地[18]。2003年2月13日,赤峰路被楊浦區政府正式命名為“同濟現代建筑設計街”。2006年以后,在政府優惠政策與優質服務吸引下,一些大型的設計公司,如上海郵電設計院開始被吸引到這一區域,而一批成立較早的企業也在這一區域逐漸發展為中型企業。赤峰路形成了“孔雀型”的產業集聚區,“雀冠”是四大金剛——同濟建筑設計研究院、同濟規劃設計院、上海市政設計院和上海郵電設計院,麾下的幾十個中型建筑設計企業形成“軀干”,色彩斑斕的“尾屏”是近千個建筑設計事務所和工作室。
可見,同濟現代建筑設計街是同濟大學建筑設計方面的資源稟賦與上個世紀90年代中期開始的房地產熱共同結合的產物,其最初的形成與發展主要是一種原生型模式(見表1),政府只是在該集聚區的進一步優化、調整上發揮了扶持作用[19]。
表1.同濟現代建筑設計街模式的特點
驅動力區域內部力量
區域內的主要活動生產要素優化、組合,衍生新的產業,區域內存在創新的共識,形成創新性產業文化
技術特點自主創新
產品特點根據市場變化提供新的產品和服務
產業聯系本地相關企業之間聯系強
對區域發展的貢獻有明顯的“質的”貢獻:技術、經濟、社會全面發展,促進區域內產業結構優化升級,企業家不斷涌現
2.嵌入型集聚模式
嵌入型集聚主要指在本地產業一定發展的基礎上,通過政府的引導培育,引進外地或外資龍頭企業進駐發展而成。這類集聚區較多見于金融、軟件業、專業技術服務等為主的生產性服務業。上海浦東陸家嘴金融貿易區的形成與發展,是這一模式的典型案例。
在浦東開發開放之前,這一地方原來只是上海的一個郊區。浦東開發開放以后,金融機構快速集聚于此。僅一幢88層的金茂大廈就集聚了荷蘭銀行、道瓊斯等上百家金融機構,是目前遠東最大的“垂直的金融街”,投資100余億人民幣、高492米、共有101層的環球金融中心也已竣工,而“上海中心”將以創紀錄的632米的高度矗立在陸家嘴金融貿易區。至2008年末,已有504家中外資金融機構進駐這一區域,占上海市金融機構總數的73%⑤。小陸家嘴中心區的商務樓宇出租率高達98%,金融機構在小陸家嘴地區甚至一房難求。《上海浦東金融核心功能區發展“十一五”規劃》提出了到2010年,浦東金融核心功能區金融機構數量力爭超過600家;金融從業人員超過20萬;金融業占全區生產總值的比重超過18%的發展目標。陸家嘴金融貿易區已成為全國金融投資機構、跨國公司總部、要素市場、各種服務中介機構最為密集的地區之一,甚至成為了亞太新興的國際“資本集聚極”[20]。
在陸家嘴金融貿易區的形成、發展過程中,政府始終發揮著主導作用。
(1)戰略決策的產物。陸家嘴金融貿易區是1990年黨中央、國務院宣布開發開放浦東后,在上海浦東設立的中國唯一以“金融貿易”命名的國家級開發區。貿易區位于上海浦東,與浦西外灘一江之隔,為上海的母親河——黃浦江和上海城市內環線所環繞,占地28平方公里。1991年春,鄧小平同志在上海視察時強調,浦東開發開放應著重發展以金融貿易為核心的第三產業和吸引以跨國公司投資為主體的高新技術產業,塑造以金融、商貿等第三產業為支柱的現代化國際中心城市功能。1992年黨的十四大報告進一步指出,“以上海浦東開發開放為龍頭,進一步開放長江沿岸城市,盡快把上海建成國際經濟、金融、貿易中心,帶動長江三角洲和整個長江流域的新飛躍”,而開發開放浦東的重點之一就是建設陸家嘴金融貿易區。
(2)創新政府管理模式。為適應浦東開發開放的需要,1993年1月1日正式成立了浦東新區管委會。浦東新區管委會雖然只是個準政府機構,但它卻實行了政府管理模式的創新,即“小政府、大社會”的管理模式。這一管理模式的基本特點是:機構與職位的設置實行精兵簡政,行政管理層次實行“兩級結構”,職能管理體系實行“系統綜合”,經濟管理體制實行政企分開。這一管理模式的推行,實現了政府職能的轉變,重點轉向了宏觀管理和服務。
2005年6月21日,國務院常務會議批準浦東在全國率先進行綜合配套改革試點,給予浦東在制度創新方面先行先試的優先權。這將進一步提升陸家嘴金融貿易區的軟實力。
(3)基礎設施建設先行。浦東開發開放提出后,在基礎設施上重點解決浦東的越江交通、通訊、能源等問題,將浦東和浦西連成一體,這些都極大地帶動了陸家嘴金融貿易區生產性服務業的集聚發展。
為保證金融貿易區開發建設達到世界先進水平,當初聘請了世界著名規劃設計專家與上海規劃專家合作設計了總體規劃、交通規劃和城市規劃。其中經上海市人民政府批準的陸家嘴金融中心區的規劃方案,集中了中、英、法、日、意等國規劃大師的智慧,體現了當代規劃設計的先進水平。根據規劃,按功能布局,區內劃分為若干重點開發小區:金融中心區、竹園商貿區、行政文化中心、龍陽居住區等。
陸家嘴金融貿易區按照“東西一體”和“國際一流、外向型、多功能、現代化”的要求,從1990年至2005年完成固定資產投資1,883.52億元,形成溝通東西、輻射長三角和全國的現代化的城市基礎設施框架,并逐步建設智能化的高級商務辦公樓宇,完善的通訊設施和高速的信息基礎設施。通過增強電子化國際商務中心區信息設施能力,搭建基礎信息平臺、交易服務平臺和開發創新平臺等手段,優化運行環境。在形態上和功能上為金融服務業集聚區的形成和發展創造了一個比較完善的平臺和有效的空間載體⑥。
(4)政府政策扶持。1990年,國務院宣布開發開放浦東,并在陸家嘴成立全中國首個國家級金融開發區。在金融政策方面,當時規定經營人民幣業務的外資金融機構,必須在陸家嘴金融貿易區開設辦事處,因此陸家嘴是不少外資銀行的總部所在地,其集聚效應進一步吸引了國內各銀行紛紛在該地區設立總部或分理辦事機構;在稅收政策方面,向外商投資企業提供10%~15%的優惠稅率,個別行業的外商投資企業還可以享受免稅,并鼓勵長續投資,對于把利潤用于再投資的企業退還40%的所得稅。
上海國際金融中心建設是國家戰略,上海證券交易所、期貨交易所、中國外匯交易中心、中國銀聯等,這些關系到金融市場建設重要的機構都集中在上海設立,這充分體現了中央對上海支持的一面。
2009年4月14日國務院發布了《關于推進上海加快發展現代服務業和先進制造業建設國際金融中心和國際航運中心的意見》。可以說,《意見》的出臺是繼2005年浦東獲批綜合配套改革試驗區之后,上海獲得的最大力度的政策支持,必將對陸家嘴金融貿易區建設,乃至上海建設國際金融中心帶來深遠的影響⑦。
總體而言,與同濟現代建筑設計街不同,陸家嘴金融貿易區的形成與發展是自上而下、通過中央和地方政府的干預和扶持,吸引相關企業大量入駐而成的,是一種典型的嵌入型模式(見表2)。只是隨著貿易區內企業之間協同效應的產生,政府才逐漸向市場監管者角色轉化[21]。
三、兩種集聚區形成模式的啟示
生產性服務業集聚發展是現代城市功能發展的必然形式。但各個城市,或者在同一個城市內部的不同區域,甚至同一區域的不同時期,由于具體環境條件不同,會形成不同的集聚模式。
1.原生型生產性服務業集聚區的形成主要依靠區域內部力量的驅動,是在市場需求引導與區域要素稟賦結合基礎上自發形成的,較好地遵循了“循序漸進”的原則。
2.嵌入型生產性服務業集聚區的形成主要依靠區域外部力量的驅動,是在政府引導與扶持下自覺形成的。這一模式地方政府頗為關注,認為它是一種能較好地借用外部力量實現本地區“跨越式”發展的模式。
3.只有能充分利用內生與外部兩種力量的模式才有可能取得成功。在同濟現代建筑設計街形成初期,政府沒有對其明確的設想,基本上采取“任其發展”的態度;但發展到一定的階段后,楊浦區政府積極介入,提供了良好的基礎設施和政策環境,解決集聚區發展中的瓶頸問題,促使集聚區空間形態的進一步擴大、集聚與輻射功能的進一步增強。陸家嘴金融貿易區是政府政策推動的產物,但這一金融集聚區的形成,與上海這一座城市的地理位置、歷史基礎⑧是很有關系的。陸家嘴金融貿易區的進一步發展,也面臨著“金融機構集聚區”向“金融核心功能區”轉型的艱巨任務,而這不但需要政府的扶持,更需要市場的力量。因此,如果政府能充分認識并遵循產業集聚形成發展的規律,適度引導和扶持,完全可以在集聚區的發展中起到重要的推動作用。
[注釋]
①國際上一般認為服務業在經濟中的比重超過60%即為服務型經濟。美國在20世紀60年代中期率先向服務型經濟轉型,英國在20世紀80年代中期、德國在20世紀80年代末、日本在90年代初相繼實現了向服務型經濟的轉型。
②1975年,布朗寧和辛格曼在對服務業進行功能性分類時,最早提出了生產性服務業(Producer Services)概念。但至今,還沒有一致公認的定義。筆者認為,“生產性服務業”的概念是相對于“生活消費性服務業”而言的,是市場化的非最終消費服務,即作為其他產品或服務生產的中間投入的服務,它根源于生產,最終服務于生產;在外延上,是指相關的具體產業與貿易,金融服務、專業服務(主要包括咨詢、律師和會計服務等)、信息服務(主要包括通訊服務、計算機及相關服務、軟件服務等)是生產性服務的最為重要的部門。詳見唐玨嵐.國際化大都市與生產性服務業集聚[J].世界經濟與政治,2004(11):64-65.
③國內學者從不同角度對產業集群展開研究,并對其有不同的概念界定。例如,有的學者認為產業集群是一組在地理上靠近的相互聯系的公司和關聯的機構(見王緝慈.地方產業群戰略[J].中國工業經濟,2002(3):47-54.羅勇,曹麗莉.中國制造業集聚程度變動趨勢實證研究[J].經濟研究,2005(8):106-115.);有的學者認為產業集群是相同的產業高度集中于某個特定地區的一種產業成長現象(見徐康寧.開放經濟中的產業集群與競爭力[J].中國工業經濟,2001(11):22-27.);有的學者認為產業集群是相互聯系的企業和機構在某一地理區域的集中(見慕繼豐,馮宗憲.企業簇與企業競爭力[J].寧夏大學學報(人文社會科學版),2001(2):89-97.);也有學者認為產業集群與區域創新系統有部分功能性重疊(見柳卸林,段小華.產業集群的內涵及其政策含義[J].研究與發展管理,2003(6):55-61.王輯慈.創新的空間——企業集群與區域發展[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1.)。
④也有學者主張分為原生型、嵌入型、外生性三類。原生型集聚主要是基于本地的要素稟賦優勢,通過本地中小企業的自發聚集發展而成;嵌入式集聚主要指在本地具有一定的產業發展基礎上,通過政府的引導培育,引進外資龍頭企業進駐發展而成;外生性集聚由政府通過建立政策性壁壘限定特定對象的具體區位和活動范圍,形成制度落差收益,從而誘發企業主體向預知收益高的地區移動和衍生,并伴隨著若干核心企業發展,關聯產業及相關機構逐漸向該區域集聚發展而成(詳見姚莉英.服務業集群發展模式研究——以上海服務業為例[J].廣東社會科學,2006(4):50-53.)。但生產性服務業集聚區形成的最初動力無非是來自于市場或政府,因此筆者主張按照驅動力的不同,區分為原生型與嵌入型。
⑤根據上海統計局:《2008年上海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統計公報》有關數據計算得到。
⑥例如,2008年浦東新區一批金融改革試點項目取得重要突破,首批開展個人本外幣兌換特許業務試點,為個人小額貨幣自由兌換提供便利;設立中小企業創業投資基金和科技金融服務公司,積極開展知識產權質押融資試點;新華社金融信息平臺上海總部落戶浦東,金融基礎設施功能進一步增強;兩家小額貸款公司首批獲準,其中一家正式開業;成立陸家嘴金融審判法庭,金融法制環境進一步完善。
⑦2009年8月1日開始實施的《上海市推進國際金融中心建設條例》在地理空間上勾勒出上海國際金融中心的未來布局:“一城”即陸家嘴金融城,“一帶”即外灘金融聚集帶,“一片”即一些金融信息服務產業區和洋山保稅港區等專業性的金融聚集區,“一面”即分散于本市各區的金融聚集區域,如南京西路金融機構聚集區域等等。
⑧1991年2月,鄧小平同志在考察上海時強調:“金融很重要,是現代經濟的核心。上海過去是金融中心,是貨幣自由兌換的地方,今后也要這樣搞。中國在金融方面取得國際地位,首先要靠上海。那要好多年以后,但現在就要做起”。參見鄧小平.鄧小平文選(第三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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