躬行修省自覺淺重劍無鋒斯有真

日記:2010年5月26日夜

5月25日23點多下了飛機，第5次踏上南京這塊土地。第5次到南京，第2次參加“七彩語文杯”教師素養大賽。一切似乎都非常熟悉，一切卻又都不大一樣。這是我第一次在5月到南京，也是我第一次陪同參賽選手參加國家級賽課。

給修寶打過電話，知道他還在賓館等我，心底暖暖的，同時也有一絲不安。畢竟他這次是來參賽的，影響了他的休息，真是過意不去。到賓館洗漱后，已經接近午夜。知道自己晚上鼾聲擾人，便打開MP4看起電影。將近凌晨兩點鐘，實在是挺不住了，朦朧夢里似乎聽到自己的鼾聲，后來又夢到跟修寶研究課，仿佛是看他不久前的一節課，為的是了解他最近教學的特點。早晨醒來不覺好笑，也不知有沒有說夢話。修寶起得早些，估計我的鼾聲還是多少影響到了他的休息吧。

26日抽簽，修寶是金陵河西會場第11號選手。這個次序還是非常不錯的，不前不后，準備的時間相對充分些。由于修寶的才藝展示準備的是鋼琴彈唱，于是抽簽之后，我們向大會詢問鋼琴準備與否，回答說是準備了，但一再問修寶是否必需，因為只有修寶一人提出用鋼琴，這樣的大家伙準備起來可能頗令會務組費神吧。不過，我可能看不到修寶的才藝展示了，因為明天中午抽完教學課文，我就要幫助修寶準備課堂教學了。

十年磨一劍

機會屬于有準備的人。有些人可能準備了一個月，有些人可能準備一年，而有些人則是窮其教育生命在準備。修寶是前者，更是后者。

這樣說是緣于一個故事:一位老教師臨時接到任務，外地來了許多教師，一定要聽他講課。此時，離上課只有短短一個課間。上課了，這節課非常精彩，贏得在場每一位教師的掌聲。后來，一位青年教師請教老教師:這節課您準備了多久?老先生想了想說:這節課我準備了10分鐘，我又是用一輩子在準備這節課。

參加教師素養大賽，要修煉的不僅是課堂教學。粉筆字書寫一項，修寶每天要寫近1個小時。假期里，每隔幾天便向我省識字寫字教學名師趙家財請教一次，從運筆到結構到章法，修寶的進步是飛速的;才藝展示一項，修寶選擇了自彈自唱這樣高難度的內容，雖然他專門學習過聲樂，但畢竟扔了多年，重新撿回來，更要經歷無數磨煉;知識素養答題包羅萬象……要準備的太多太多，更困難的是巨大的壓力，第一次代表黑龍江省參加這樣高級別的教學大賽，對于修寶而言是第一次。更何況，他是以教研員的身份出征呢!

這樣的準備大概有5個月，因此，修寶屬于前者。

修寶的勤奮是所有知道他的人熟悉并佩服的。他好讀書，僅在近一二年，從我這里借閱的教育教學專著就有10多本。他好研究，由他發起并主持研究的“專題日記”已經是全市皆知的課題，帶出了一大批愛研究的教師，培養了一大批愛習作的學生。

日記里提到夢見修寶講課，其實，作為教研員的修寶始終也沒有離開過課堂。這恐怕在當下的教研員中也是不多見的。2002年與修寶相識，當時他是哈爾濱市電工小學的教導主任，那時他就在堅持教一個班的語文課。后來到了原動力區教師進修學校當語文教研員，他仍然在電工小學有一個班，定期回去講課。再后來動力和香坊合區，他任香坊區教師進修學校語文教研員，又做了小學教研部副主任，工作更加繁雜了，可是他還是堅持每個月講幾節課。用他的話來說，我們的根在課堂，離開課堂教學，我們就沒有了根。在語文教研的路上，修寶永遠是這樣一個勤勉的行者，似乎從來沒有停歇過。

從這個意義上講，修寶又是用教育生命的每一天在準備!

日記:2010年5月27日下午

沒有看修寶的才藝展示便匆匆趕回住處備課了。修寶是11號選手，課是明天下午講，抽簽后還要進行才藝展示。為了節省時間，我先回來幫他做備課前的準備工作。

上午的朗讀展示、書寫展示已經結束，修寶排名比較靠前。朗讀看似簡單，又是修寶的長項，可卻讓我著實捏了一把汗。修寶的狀態明顯有些緊，朗讀前幾次試讀都有讀破句的地方。其實，說朗讀是修寶的專長都沒有錯，他的聲音可是播音員的水準，平時主持活動更是好得沒話說。可是今天，我卻感受到他的緊張。好在正式朗讀時，他的狀態越來越好，讀到后來顯得更加放松了。評委打分排在全場第二位。但客觀來看，我仍覺得修寶的朗讀是全場最好的，大概是評價角度有所不同的緣故吧。

粉筆字書寫是所有選手同時進行的，顯得比較亂，尤其是選手們站位順序是混亂的，以至于相當一部分評委打分時找不到選手在哪里。修寶的書寫不算是所有技能里最出色的，但在參賽教師中卻是比較突出的。結果讓人大跌眼鏡，評委們的打分差距之大令人咂舌，那時的會場真可謂議論紛紛了。評委中的專家評字相對是客觀的，也指出打分存在的偶然現象，這才讓聽眾平靜下來。但分數卻是無法再更改了。

補記:2010年5月28日凌晨

后來聽說修寶的才藝展示極其精彩!琴聲響起，掌聲便響起;歌聲響起，掌聲再響起;過程中或安靜得只聽見歌聲，或熱烈得只聽見掌聲。

這一夜幾乎未眠，與修寶輪流修改教學設計。

平淡從容才是真

對于朗讀而言，修寶有許多值得我學習的地方。我聽過他講課，《母愛》《老人與海鷗》，還有他給老師們講《青銅葵花》，他的朗讀每每使人潸然淚下。

修寶朗讀投入且有深情，主要是他能夠走進文本深處。把握住文章的脈搏，才可能與文本共鳴，才能使聽者與文本共鳴。在他朗讀過的文本上，我們可以清晰地看到各種標畫、注釋。短短10分鐘的準備時間，我在修寶旁邊坐著，就看到他不停地勾畫、圈注，即便《白鵝》一課于他已經是非常熟悉的文章。

修寶對于朗讀的每一篇文章，先是自己反復朗讀，然后再讀給家人、朋友聽，直到覺得合適為止。哪里要輕哪里要重，是慢一些還是快一點，他還要畫上只有自己才清楚的符號。最關鍵的是修寶朗讀自然真切。朗讀有技巧，但是過分強調技巧就會給人以矯情的感覺，讀起來假聲假氣，沒有了自我。修寶的聲音渾厚富有磁性，但是他并不強調這種聲音，而是努力用平時說話的語氣把文章詮釋出來。“用平時說話的語氣來讀文章”，佟雅昆老師在點評朗讀時強調的正是修寶做得最好的。

朗讀展示修寶完成得很好，站在臺上鎮定自若，語氣語調拿捏得很準確，白鵝的特點表現得栩栩如生，喜愛之情表達得自然真切。聽著他的朗讀不禁讓我想起修寶教學《母愛》時的情景，《母愛》這篇文章修寶讀了不知多少回，他曾經給我講過這樣的事情:他開始朗讀《母愛》的時候，讀著讀著就情不自禁地落淚，以至于把書置于一邊。他說:“我如果只能做到感動自己，就永遠無法感動他人。”他講《母愛》時，我在場聽課，學生落淚了，我落淚了，聽課的老師落淚了，而修寶沒有，他的目光深情地看著學生。那一刻，他仿佛和文章中的人物融為了一體，達到了一種忘我的境界。唯其忘我，才真正讓聲音傳遞出了文本的情感，也才真正讓聲音傳遞出了自我的情感。

本次粉筆字書寫的是四字成語，每位選手的簽不同，所以也很難橫向比較。不過，修寶的粉筆字跟他自己從前的書寫比要好了不知多少。首先是結構，修寶的字勻稱工整，筆畫舒展，結構謹嚴;其次是運筆，修寶書寫流暢自然，提頓清晰;第三是氣韻，這次書寫修寶一氣呵成，氣韻貫通，難能可貴。

然而，反觀成敗得失時，我們不能不說，對于所有比賽內容而言，其實成敗往往取決于是否有一種平常心。這種平常心一是自信，因為自己是全省最優秀的，所以才會代表一個省參加比賽，以這種自信參賽，參賽完全變成了一種展示自我的過程，容易賽出最佳狀態;這種平常心還是一種恬淡，只看重參與的過程，不計較最終的結果——上一屆參賽的上海選手盧雷老師遺憾的與特等獎擦肩而過，可是我跟他坐在會場里交流時，卻絲毫感覺不到他的遺憾與失落，包括上臺領獎的瞬間，他也是健步登臺，笑容可掬。這樣的狀態使我們跳出功利的圈子，讓比賽成為自己專業成長的一個過程。

平淡從容才是真本色!可是又多難達到!

日記:2010日5月28日深夜

修寶的賽事結束了。我省所有人在得分出來時都非常興奮，那是全場第一的成績!要知道，這次比賽最有挑戰性的要算課堂教學了。每一篇參賽的課文都要從兩個年級4本書中抽簽確定課文篇目，如果沒有平日的積累，要在短短一天的時間里準備出精彩扎實的教學設計，簡直是無法做到的事情。

4月末的一天，修寶約我去他們學校備課。修寶拿了8本書，人教版三四年級教材和教師用書。隨便翻開一本，里面全部精讀課文都有圈畫標注。修寶針對一篇篇課文依次說他的教學思路，每個單元至少有一課是他講過的，遇到這樣的課，他便反思自己的教學，請我幫他提意見。修寶的許多思路也啟發著我，這樣的交流非常愉快，思維的碰撞往往可以激發出靈感，一些原本沒有感覺的課文突然間思路變得清晰了。這樣天高地闊地談下來，一個下午不知不覺就過去了。像這樣的備課還有好多次，還有幾次是他打電話給我。有時很興奮，因為某一課的教學找到了新的思路;有時是困惑，因為某一課沒有了感覺……

這次修寶抽簽拿到的是人教版三年級下冊的《賣木雕的少年》，很多老師教學這一課恐怕都會從題目入手，以為這是寫人的文章，于是在這是一個什么樣的少年身上做文章。修寶拿到文章，我問他“這是寫什么的文章?調子要定準。”他幾乎沒有猶豫:“這不是寫人的文章，是一件事。”遠在哈爾濱的果老師知道是這篇文章，也幾乎在第一時間打來電話，特意強調這篇文章是寫事的。

經過一夜幾乎未眠的備課，這樣一篇本是極平淡的文章，卻被修寶演繹得跌宕起伏，深情而自然，師生情、文本情在課堂中一點點聚攏來，把學生和聽課的老師的心緊緊抓在一起。教學結束的那一刻，觀眾的掌聲油然響起。在所有參賽選手中，修寶的課堂教學打分排在第二位，成績公布的那一刻，現場再一次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比賽結束時，修寶給我們的果媽媽打電話告知成績。一等獎第一名足以令每一個熟悉修寶的人為之驕傲!男兒有淚不輕彈，那一刻，修寶分明落淚了;那一刻，重劍終成!同行的我也落淚了。

上善若水，至燦無華

修寶的教學善于營造情境。在情境中使學生感動，在情境中使學生感受真情。不過，曾經的修寶過于注重通過教師語言渲染使學生入情入境，對于文本的體會停留在了文本之外。然而，這次聽課，感受到修寶這一階段磨課的進步:他不但保留了原有的激情，同時更能夠沉浸在語言的品味中，自然樸實中不失靈活新巧，個人素養和課堂教學幾乎融為一體，達到了更高的境界。

“水本無華，相蕩而成漣漪。”這節課上，修寶多次利用文本中矛盾處、理解中困惑處引發學生的認知沖突，不斷激發學生新的閱讀期待，使閱讀走向深入。出示詞語時，看似簡單的檢查，實際卻暗藏玄機:詞語分類與文章結構暗中契合，在梳理詞語后，學生會忽然發現這一點并為之歡喜不已，在這個基礎上運用這些詞語概括課文內容也便順理成章。再是詞語中藏有理解的關鍵點，即“遺憾”，這個詞在文中出現兩次，分別因為什么而遺憾。在理解詞語的過程中引入對文章的理解，學生隨著讀文自然會感到困惑:“我”為不能帶走木雕而遺憾，少年為什么而遺憾呢?此時，一定會有部分學生認為少年因沒有做成生意而遺憾。老師便進一步出示語句比較，引導學生發現少年是因為“我”是中國人，為中國人沒有帶走喜愛的非洲特產而遺憾。這就又引發了學生更進一步的疑惑——為什么少年會為中國人的遺憾而遺憾呢?課堂上的問題幾乎是從學生讀書過程中自然而然地產生的，這說明老師的備課抓住了文本的實質，抓住了學生的心理。老師的設計如水，順勢而導引，不可謂不妙。

教學過程如水，“盈科而后進，放乎四海”。老師對每一個環節要達到的目標是非常清楚的，學生應該讀到什么程度，老師引導學生達到什么程度，一切都在老師的心里。一池清泉汩汩流淌，遇到大大小小的水坑總是要填滿它，然后繼續向前。我們教學也是如此，每一堂課都是為了學生，為了每一個學生，即使是這樣全國最高級別的教學賽事也應如此。修寶的教學正是這樣，一個詞讀不好不行，一句話讀不通順不行，一定要扎扎實實地讀準確了、讀通順了，然后再進行下面的環節。

情感的生成若水，初接觸課文的學生小心地試探著，在一遍遍朗讀中觸碰著文章表達的情感，如冬雪初融，不知不覺積聚成溪流;隨著閱讀的深入，學生越來越感受到中非人民間的深厚情誼，感動之情油然而生。此時，修寶在音樂聲中介紹中非交往的歷史場景，又巧妙引導學生進行角色轉換。“假如你就是這位非洲少年，也許你的家人就接受過中國專家的援助;假如你就是這位非洲少年，也許你自己就接受過中國醫生的醫 治……”學生的情感已經匯聚成江河，急于渲瀉而出了!

日記:2010年5月29日夜

整個賽程最令人緊張的環節是知識素養答題部分。許多選手面對選擇的題目搖頭不已，題目包含的內容實在是太廣。其中，欣賞山水畫答出畫作名稱一題，甚至難住了全場觀賽的老師。

修寶選擇的題目并不簡單，填空要填寫兩個，選擇題也是多選。這種情形，即使想在下面提醒也做不到。其中一題至今記憶猶新，“莫道不銷魂，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兩句中“黃花”和“紅”分別指哪兩種花?讀到這一題時，下面的老師們都開始議論紛紛，這組題的確是目前為止最有難度的一組。思考片刻，當修寶答出“菊”和“海棠”時，下面一片嘖嘖的贊嘆聲緊接著是一片掌聲。

“薄霧濃云愁永晝，瑞腦銷金獸。 佳節又重陽，玉枕紗廚，半夜涼初透。”;“試問卷簾人，卻道海棠依舊”。賽場上，我只記得兩首詞都曾經背誦過，可是竟一首也背不完全;回到哈爾濱，大家聚會說起來，我卻忽然間全都背下來了。賽場上聽課的我緊張至此，何況參賽的修寶呢?遺憾也就在此，一道多選題，在規定時間里修寶只看到前面一個空，而漏答了第二空，失去了寶貴的一分。

修寶很為此自責。其實，修寶在每一項賽事結束都會反思。南京大賽第一天的內容全部結束，修寶回到駐地第一件事就是反思。還記得他對我講:“今天朗讀真的有些緊，有幾處讀得不是非常清楚。粉筆字寫的是成語，和在家練習的不一樣，但是今天最大的問題是寫急了，沒有把筆畫提頓關系表現出來。在這一點上丟分了。”我真是很佩服修寶，這樣大型的比賽，如此緊張的狀況，他能夠這樣清醒地思考著自己存在的哪怕是一點點問題。古人講“修己以敬”“修己以安人”，這也難怪修寶能夠在教研員崗位如此受老師們敬佩與愛戴了。

以博學致和諧

“行有不得，反求諸己”，能夠成就一番事業的人當自己在發展過程中遇到障礙時，首先考慮的不是外在的來自他人的因素，而是躬身自省，退而自悔。這個“悔”決不是后悔，而是深刻地反思自我，剖析自我。修寶仁厚，善于修身自省，僅此一點，堪稱君子。

修寶同我都是愛語文的人。多少次相聚，只要在一起，談論的一定是語文，甚至有幾次直至深夜。這一次參加全國大賽，是他語文教學生涯中的第一次。作為教研員參加比賽，他也是黑龍江省第一人。我為有這樣的朋友感到驕傲。反思我和修寶兩次參加“七彩杯”全國大賽，有什么是值得向老師們講的經驗呢?

莊子說:“天地有大美而不言。”于教師而言，這種“大美”更主要地體現在博學廣識上，有博學方能創建和諧的教育。和修寶交往中遇到過這樣的事情，一次外出講課，課前修寶跟孩子交流。這個班的孩子背誦古詩，修寶認真地聽。孩子們背誦完畢，他也背誦古詩給孩子們，背誦長篇的《將進酒》《行路難》，孩子們被老師的才華所吸引。一直到下課，孩子們眼神里對修寶都是一種敬佩，甚至是崇拜。還有一次，修寶在講課前向孩子們介紹自己的名字，提到了楊修，孩子們自然想起了《三國演義》，修寶竟然大段大段地背誦出“楊修之死”這部分《三國演義》的原文，結果可想而知，不僅是學生，不少聽課的老師也都成了他的粉絲。

我回憶自己上課，一次學生故意考我，問我認識紀昀嗎。我反問他，你一定讀過《閱微草堂筆記》吧?他點點頭。我面向全體同學說，這位同學真了不起，讀過這么有趣的一本書。這本書的作者就是紀昀，其實我們非常熟悉他，最近有一部非常火的電視劇就是寫他的故事的。讓這位同學給大家簡單介紹一下吧……紀昀，就是鼎鼎大名的紀曉嵐。這個原本想考住我的孩子，那節課學習非常認真，幾次發言也很精彩。

由此可見，博學可以感染人，可以影響人。作為教師，有如此之博學，也必能贏得學生的敬意，然后必能創造和諧的教育。不僅是在讀書上，修寶喜歡音樂，他的課堂上采用的音樂總是最恰當的與文字契合;許多老師請他幫助給課文配樂，他也總是在很短的時間內給出恰當的建議。這也是一種博學吧!

博學更能夠促進老師對文章的理解，使教學得以深入淺出。修寶的“專題日記”的靈感來自于讀書，他在讀《西游記》時，想著孩子會怎樣喜歡這里面的人物，孩子會有怎樣的對人物、事件的想象。讀著想著，豬九戒這個人物就產生了，孫小空就從腦子里蹦出來了。專題日記里的續寫、創編的思路也隨之產生。后來，專題日記成為在全市有廣泛影響的課題。

我們曾一起聽蔣軍晶老師講《月光曲》，蔣老師的問題是“什么打動了貝多芬的心，使他彈奏出這樣美好的音樂”，修寶是喜歡音樂的人，這個問題頗令他欣賞。他說，蔣老師懂音樂，而且他應該知道《樂記》里說的，“凡音之起，由人心生也。人心之動，物使之然也”。博古亦能通今，其實，蔣老師抓住的是這篇文章的根本呀。

對于我和修寶而言，由參賽而磨煉自我，提升自我，相信這是參賽對于我們來講最重要的意義。而這種意義一定來自于比賽后的修省退悔。鋒芒畢露，只是一時風光顯赫;重劍無鋒，要求內涵不斷延展。我們深知，自己離博學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但只要在這條路上走下去，我們就越能夠接近教育的真諦。讓我們在這樣一條路上，繼續攜手同行，風雨與共!

(王傳賢:工作于哈爾濱市復華小學。全國模范教師，省優秀中青年專家，哈爾濱市有突出貢獻中青年專家，省小語會常務理事，“七彩語文杯”首屆教師素養大賽特等獎獲得者。)

編輯/魏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