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班牙行醫的陳先生

風光旖旎，景色迷人的海濱小城希洪市(GI-JON)位于西班牙北部比斯開灣，是個美麗的港口小城。小城有一位中國海員的老朋友華裔陳先生，每次我們的船到港口，陳先生總會抽空到船上看看，“親不親故鄉人”，陳先生說身在海外，看到船上的五星紅旗，就像見到親爹娘一樣。

陳先生說這話不是沒有原由的，希洪不像首都馬德里有很多華人，有中國大使館，有留學生，有商人。希洪市僅有三戶半華人華僑家庭，一家是陳先生，一家來自臺灣，另一家來自深圳，還有半家來自湖北，湖北人來的早，已進入老年的行列。當年找不到華人女子做老婆，就與當地的一個女子結婚成家。生了三個孩子都是混血兒。

陳先生來自廣西，是個醫生，在希洪從事最受人們歡迎的職業——行醫開診所。他一來我們船上便是全家出動，太太孩子共6口。他自己說是半個班的人馬。4個孩子二男二女，除了老大是國內來的，其他三個都是在當地出生。我們管他們叫超生游擊隊。他說了句讓我們回味半天的話：“責任重大啊。”

西班牙在歐洲大陸與其他國家相比，可謂幅員遼闊，但人口卻不多，全國共有不到4千萬人，比遼寧省人口還少，平均每平方公里為128人，在西歐屬于人口密度較低的國家之一，略高于北歐的挪威和瑞典等。歷史上，西班牙人口增長始終十分緩慢。進入20世紀后，隨著物質生活水平的不斷提高和醫療衛生條件的改善，人口增長率才有較明顯的上升。

最近30多年來，由于家庭傳統習慣的改變和社會價值觀念的更新，許多家庭不愿意生育孩子，人口出生率僅為0.2％，自然增長率幾乎為零。現在希洪全市僅有人口26萬。政府在生育政策上是鼓勵多生優生，陳先生夫婦生育4個孩子是件光榮的事，是為當地社會人口增長做出了貢獻，按照獎勵政策。他每月可以從政府那里領取480美元的育兒費，即每個孩子120美元，而且明文規定這筆錢是給孩子母親的。如果是在國內，那就是近3000多元人民幣，是一個工人3個月的工資，可是陳太太說了一句更加讓我們不解的話：“這筆錢我們主動放棄了，沒有去領。”獎勵的錢，白給的錢為何不要?那不是白不要嗎?陳先生說。他們夫婦的月收入足夠養活4個孩子，而且還有結余。“我們雖說是中國人。跨出國門不能叫別人看不起，給當地社會增添負擔。”這是陳先生說的第一個原因。

第二個原因，是西班牙人自食其力的觀念很強，極少有人白伸手要東西，政府雖然對生育有獎勵政策。但幾乎很少有人去領那筆錢。陳先生說：“有能力撫養孩子再去領取政府獎勵的撫育費，會被人看作是一種貪得無厭的小人行為，將不受歡迎。”

陳先生的專長是中西醫結合，特別是針灸治病在當地家喻戶曉，獨一無二。最初漂洋過海到希洪，兩三年的時間為當地十多萬人看過病，不但被廣大市民認可，當地電視臺還每周免費為他做一次廣告，使他的醫德、醫術聞名全城。陳先生說他有許多西班牙的朋友，就是中國老鄉不多。他說的責任重大。包括不但要在異國他鄉為生活奔波，還要為撫養下一代操心。好在他的醫德醫術已經在當地有了較好的影響，靠夫妻倆的勤奮努力，可以養活4個孩子。生兒育女不但為自己傳宗接代，還為當地社會增添人口做出了貢獻。感到生活很充實，活的很實在。同時感到自豪的是，自己的醫德醫術以及對當地做出的貢獻，在當地樹立起吃苦耐勞、與人為善、和平共處的中國人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