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澤東關于商品生產和價值規律的思想

摘 要: 加強對農的正確認識和處理社會主義制度下的商品生產、價值規律的問題，事關社會主義經濟建設成敗。毛澤東繼承和發展了馬克思主義關于商品生產、價值規律的理論，認為中國需要經過一個相當長的商品生產的發展階段，商的發展水平有著密切的關系，在社會主義條件下發展商品生產不會導致資本主義。等價交換在社會主義時期不能違反的經濟法則。

關鍵詞: 毛澤東 商品生產 價值規律 思想

社會主義制度在我國建立起來后，毛澤東向全黨和全國人民提出了實現馬克思列寧主義同中國實際的第二次結合，走一條適合中國自己的社會主義建設道路的新的歷史任務，并率先垂范，身體力行，領導全黨以蘇聯為借鑒，在大規模調查研究的基礎上積極探索，提出了許多關于中國社會主義建設的重要思想和觀點。其中關于社會主義條件下的商品生產和價值規律的思想，為后來的改革開放和發展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理論的提出提供了十分寶貴的思想源泉。

如何正確認識和處理社會主義制度下的商品生產、價值規律的問題，既是馬克思主義經濟理論發展史上內容十分豐富的一個問題，又是事關社會主義經濟建設成果和速度的一個核心問題。馬克思、恩格斯曾經設想:“一旦社會占有了生產資料，商品生產將被消除。”[1]列寧早期完全接受了這種觀點，十月革命勝利后曾采取戰時共產主義政策，設想依靠人民群眾被革命激發起來的政治熱情和軍事熱情，直接實現經濟建設的任務，計劃用無產階級國家直接下達命令的辦法，在一個小農國家里按共產主義原則來調整國家的產品生產和分配，試圖消滅商品貨幣關系。但列寧很快認識到，現實生活說明這樣做行不通，因而1921年開始“用新經濟政策來改正我們的許多錯誤”，[2]允許多種經濟成分并存，提出資本主義經濟和自由貿易新政策，用大量的工業品同農產品相交換。要求普遍實行經濟核算，讓市場起一定的調節作用，有計劃地利用商品貨幣關系為社會主義經濟建設服務。這表明列寧在實踐上已經開始探討社會主義與商品、貨幣、市場兼容的路了。列寧逝世后，斯大林很快停止新經濟政策，在很長時期內只允許把消費資料作為商品交換。1952年，在《蘇聯社會主義經濟問題》一書中，他突破了社會主義公有制與商品貨幣關系不能相容的舊觀念，明確指出，生產資料兩種公有制形式下，必須保存商品生產和商品交換。但是他認為在全民所有制內部不存在商品生產和商品交換，認為生產資料不是商品，只是“保存著商品的外殼”，[3]社會主義的商品生產是在國家統一計劃指導下進行的商品生產，社會主義商品生產是活動范圍受到限制的商品生產。生產價值規律在社會主義制度下“是存在的，是發生作用的，在有商品生產的地方，是不能沒有價值規律”。價值規律在流通領域保持著調節作用，但是斯大林認為，價值規律在社會主義生產領域不起調節作用，只是影響著生產。因此斯大林認為，社會主義經濟體只能是計劃經濟，社會主義經濟體制必須是高度集中統一的計劃經濟體制。特別是蘇共二十大，暴露了斯大林在領導蘇聯進行經濟建設過程中的一些缺點和錯誤。“鑒于他們的經驗教訓”，[4]我們少走一些彎路。在馬克思主義商品價值理論基礎上和社會主義商品生產的實際條件下，毛澤東開始了他關于社會主義商品生產和價值規律問題的理論探討和實踐。毛澤東在1958年發現“大躍進”和農村人民公社化運動中嚴重存在否定商品生產和價值規律的“左傾”錯誤后，從同年的11月的鄭州會議起，就這個問題發表了一系列講話，闡述了社會主義制度下必須發展商品生產和利用價值規律的理論。

毛澤東認為，中國需要經過一個相當長的商品生產的發展階段，廢除商品生產是違背經濟規律的。毛澤東說，中國是商品生產很不發達的國家，必須發展社會主義的商品生產和商品交換。不發展商品生產，人民生活就不能富裕。因此，毛澤東指出，每個公社在生產糧食以外還要發展能賣錢的東西，發展社會主義的商品生產和商品交換。必須肯定社會主義的商品生產和商品交換具有積極作用。廢除商品，對農民實行產品調撥，這就是剝奪農民。毛澤東指出:“只要存在兩種所有制，商品生產和商品交換就極其必要，極其有用的?！盵5]毛澤東認為，避開使用積極意義的商品生產、商品流通、價值法則來為社會主義服務，是對馬克思主義不徹底和不嚴肅的態度。

毛澤東論述了社會主義商品生產存在的原因。毛澤東指出，斯大林認為社會主義商品生產存在的原因是全民所有制和集體所有制兩種形式的存在，這是不完整的，這只是商品市場的主要前提。商品生產的命運最終和社會生產力的水平有著密切的關系。因此，即便過渡到單一的社會主義全民所有制，如果產品還不豐富，某些范圍內的商品生產和商品交換仍然可能存在。他強調，只有當一切生產資料都收歸國家所有了，只有社會產品充分發展，國家有權支配一切產品的時候，才可能使商品經濟成為不必要而消失。相反，只要兩種所有制沒有變成單一的社會主義全民所有制，商品生產和商品交換還不能廢除。毛澤東肯定社會主義生產是有計劃的商品經濟，要大力發展社會主義商品生產:“商品生產是個經濟法則問題，在社會主義時期，我們的路線、方針、計劃要符合客觀存在的商品生產和價值法則，有計劃地大力發展商品生產和商品交換。”

毛澤東指出，在社會主義條件下發展商品生產不會導致資本主義。他認為不能把商品生產與資本主義混為一談。不能孤立地看商品生產，“商品生產，要看它是同什么經濟制度相聯系，同資本主義制度相聯系就是資本主義的商品生產，同社會主義相聯系就是社會主義的商品生產”。[6]我國社會主義社會已經把生產資料的資本主義所有制變成了全民所有制，現在商品生產和商品流通中占統治地位的是國家和人民公社。毛澤東明確指出:“不要怕，不會引導到資本主義，因為已經沒有了資本主義的經濟基礎?！盵7]應充分利用商品生產發展社會生產，為社會主義服務。

毛澤東還進一步闡述了價值規律的作用。在第二次鄭州會上，他說:“價值法則、等價交換，不僅存在于公社內部，而且存在于集體所有制與全民所有制之間，實際上生產資料各部門之間也有價值法則?！泵珴蓶|曾強調等價交換在社會主義時期不能違反的經濟法則。我們對于社會產品，只能實行等價交換，不能無償占有，社與隊、隊與隊、社與國家之間，在經濟上只能是買賣關系，必須遵守等價交換的原則。毛澤東指出，違反了它，就是無償占有別人的勞動成果，終究是不行的。1959年3月在上海召開的政治局擴大會議期間，針對廣大社員提出的清算平調賬的要求，毛澤東在對會議期間針對山西省一個報告的批語中說:“舊賬一般要算，算賬才能實行那個客觀存在的價值法則。這個價值法則是一個偉大的學業，只有利用它，才可能教會我們的幾千萬干部和幾萬萬人民，才有可能建設我們的社會主義和共產主義。否則一切都不可能?！盵8]1960年初，毛澤東在讀《政治經濟學》教科書時指出:社會主義的商品生產、價值規律等，現在是適合生產力發展要求的。1962年七千人大會期間，他在修改劉少奇代表中央所作的工作報告時，增加了這樣一段話:“按勞分配和等價交換這樣兩個原則，是在建設社會主義階段絕不能不嚴格地遵守的馬克思列寧主義的兩個基本原則。這個概括，是毛澤東對這個問題進行探索的理論總結?！?/p>

盡管毛澤東的商品經濟思想具有一定的局限性，但是毛澤東關于商品生產和價值規律的思想，對于當時的社會主義建設發揮了重要的指導作用，具有重要的理論價值。

參考文獻:

[1]馬克思恩格斯選集(中文第2版)，VOL3:633.

[2]列寧選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72:571.

[3]斯大林選集(下卷):578.

[4]毛澤東選集(第五卷).人民出版社，1977:267.

[5]毛澤東文集(第七卷).人民出版社，1999:440.

[6]毛澤東文集(第七卷).人民出版社，1999:439.

[7]毛澤東文集(第七卷).人民出版社，1999:440.

[8]毛澤東文集(第八卷).人民出版社，1999: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