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哲學意義上的民主與獨裁的同一性

摘要:絕對意義上的民主是每個人都能完整地實現自己的權利，成為獨立自主的，獨裁的人，這樣的民主與獨裁有某種共通之處，因為獨裁就是每個獨立自主的人匯成的共同體，這個共同體由一個獨立自主者(獨裁者)來代表所有獨立自主者(獨裁者)。這是一種理想狀態，要達到這種理想狀態，人類要經歷漫長曲折的道路，必須要經歷專制的、片面性的、異化的過程，只有當人類智慧和文明程度的進展克服了這個過程，民主與獨裁才能達到完美的同一交融境地。

關鍵詞:產品質量;檢測機構;建設

中圖分類號:D521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2-2589(2010)27-0034-02

當民主在世界范圍內得到越來越廣泛推行的時候，它也越來越暴露出自身的弊病，受到越來越尖銳的批評、挑戰和關注。作為絕對意義上的民主是以每個個人為基礎的，由許多個人聯合在一起而凝聚成的集體，這個集體保障每個個人的權利，而將每個個人的權利匯集成作為所有個人的整體權力，施行于享受后的公眾。因此，民主的下限是不可分的每個個人，上限是可由無數個人組成的所有人的無限整體。一個個人的權利可能是極其微小的;全體個人的權力可以是無比巨大的，兩者之間必須保持融洽的平衡關系，才使個人自由安全地容于集體意志;集體統一有效地維護個人獨立。否則，個人與集體關系敗壞失衡的民主可能變成一頭兇惡的巨獸吞滅個人，或變成一群狂亂的爬蟲毀滅集體。這樣，民主就成為集體專制或個人專制下死寂和動亂的墳場地獄，每個人都成為奴隸和玩物而被集體的自我或個體的自我奴役玩弄。但是，人必定不愿意自己奴役玩弄自己，因此民主的墳場地獄是不存在的，只有在專制之下，人部分地充當主子，部分地充當奴隸，而處在奴隸制中，使民主不能得到完全的實現，完全的民主應當使人能夠完全地把握自己，控制自己，操縱自己，成自己的主人，這樣的民主是建立在一個絕對自由的獨裁者身上的，這個獨裁者必須不受除自己以外的任何力量的支配而絕對自主，同時他能支配包括自己在內的所有人，成為他們的領導者而不是奴役者。他權力的無可辯駁性在于他必須是絕對的最智慧者，而保證他力量的純潔性和全知全能性，這一力量來自這個獨裁者在與所有人交流中獲得的超群領先地位。這一地位是所有人從內心接受認可的，它是建立在所有人的理性理智，情感意志之上的。因此他是所有人精神思想結晶，被所有人歡呼擁護服從，但這歡呼擁護服從不是基于任何強力和欺騙，而是出于純粹的意愿和真誠。他就是柏拉圖所說的“哲學王”。由他領導構建起來的民主就是人人都是自己的獨裁者，人人都服從他通過個人自己的獨裁的獨裁的樂園天國。這不是虛幻的天國。在柏拉圖的理想國中設置了一個賢人等級來統治社會，但是賢人因為使用“高貴的謊言”而不能保證自己的純潔性和透明性，而流于極權專制的危險。“高貴的謊言”產生的原因是人們的智慧的不夠豐富完善以及對欺騙的痛苦后果的警惕不高。因此，只有當人們的智慧完善到能夠消除任何欺騙而達到純真的坦誠時，賢人才能建立奠定理想的統治。但是，在柏拉圖那里，賢人政治與民主政治是完全不同的。民主政治在柏拉圖眼中是專制混亂的暴政;賢人政治則是由一批高高在上，與社會其他部分人割裂開來的，所謂的最睿智優秀的人建立的統治。但是，這些賢人是否絕對地睿智優秀于社會其他部分人，社會其他部分是否絕對地不及賢人，二者之間是否存在絕對的不平等，柏拉圖并不能保證和證明。因為，如果是，這些賢人必是免于“高貴的謊言”的，否則那對他們是一個瀆褻玷污;如果不是，那么說明社會其他部分人也有自己的睿智優秀之處，可以要求統治賢人，一如賢人因為自己的睿智優秀之處而統治他們，這樣社會就陷于與柏拉圖眼中的民主政治無異的混亂專制之中。而要免于“高貴的謊言”成為絕對的最睿智優秀者，人就必須超越了自己成為神，而與人自己絕對地不平等。而神是普遍存在于每個人心中的，是集中了所有人的睿智優秀，使他們成為完全的，各自相互補充的整體，而不是被割裂開來的相互對立的異體。這樣，在一個絕對者的掌握中，人就擺脫了沖突爭斗的災難，真誠地以自己最睿智優秀的一面相互合作競進。從這個意義上說，中世紀的上帝天國是對古希臘民主政治的一種進步，是柏拉圖的理想國在脫離了此岸世界之后，上升到彼岸世界的一個寄托。但是，當這個上帝天國從彼岸世界回還為此岸世界的教權國時，又被柏拉圖理想國中致命的缺點:“高貴的謊言”所擊中、擊潰。因此，除非只存在一個真實的上帝，將彼岸世界完全搬移到此岸世界，將此岸世界徹底改造為彼岸世界，使兩岸世界合一，才能免去任何缺點，實現真正的民主和理想國。現代世界從馬丁路德的宗教改革開始，把上帝天國從外在于己的教會教權變成內在于己的信心信仰，對它進行了不懈的探索和創造。現代社會的分殊使人成為越來越片面的人，但是，在劃分越來越精細的片面的越來越特殊的個體的人當中，可通過哲學的連接，可以發現一般整體的、全面的人，這樣，就可以在每一個個體人身上發現全體的人所共同具有的東西，使每一個個體通過以自己獨特個性的相互交流達到融于全體共性的境地，這樣就可以使屬于全體的絕對睿智優秀體現于個體的每個獨特領域中，在這個領域中，這個個體是絕對的獨裁者，而他的獨裁又是與代表全體的那個獨裁者相聯系的，因此他自然就服從于他自己，也服從于它。這樣，只要他在自己領域內是純潔無瑕，至高無上的，他就合乎代表著所有領域的它的純潔無瑕和至高無上，所有他的這樣個體領域就合成了它的整體領域。作為所有個體聯合成一個整體的民主，與作為一個整體包含著所有獨立個體的獨裁就同一在一起了。

但是，在不能達到這個同一之前，社會分殊的片面性就使人陷于個人主義專利和集體主義專制之中。這兩遍專制是相互對立對抗，而可以相互扼制的。古希臘民主以個人主義覆蓋了集體主義，造成自由的泛濫，柏拉圖和中世紀以集體主義，神權主義壓滅個人主義，也導致自由的專制和腐敗，根源在于:人還不能很好地開發，使用自己的自由，成為自由的主人，而不是自由的奴隸。當社會的一部分人對另一部分據有邪惡的不平等特權和地位的時候，這個社會是不全處于純潔，真正的上睿智和絕對的自由安逸中的，它必然充滿和暗藏著強權，欺騙、陰謀、貧苦、仇恨……古希臘的奴隸主對奴隸，柏拉圖理想國的賢人等級對其他等級，中世紀的教士貴族對普通民眾，都存在著這個可怕的黑洞，它就是吞滅人的弱小的巨獸。現代社會以人的自由開發出的科學技術與知識自由的教育消除著這個歷史的黑洞，它使所有人在平等地享有自由之上，開辟自己獨特的生活，這種生活是不受來自他人和社會的因為某種不合理的不平等的壓迫和奴役的。要做到這一點，就要在個人與他人，個人與社會之間建立融洽、和諧、平衡的關系，并在自由的推進中不斷改進深化這種關系，它要不斷破個人主義和集體主義專制。在現代社會中，個人主義專制可以表現為個人對他人因為某項知識技能的欠缺而進行壓迫、歧視、奴役、玩弄，這實際上是在侮辱別人的同時侮辱自己，因為他自己也有可能遭遇某項知識技能的欠缺而被同樣地報復性地壓迫、奴役、玩弄，這其實是在侮辱人本身，表明他并沒有學會真正的知識，尊重人的知識，維護人的尊嚴的知識，等他學會了這種知識，他就可以成為一個完全的人，而享受完全的自由和民主。個人主義專制還可以表現為代表集體的個人利用權力、制度、規則對他人或集體進行統制、操縱、役使、戲耍，這必然要受到他人或集體的權利、自由、知識和意志的反抗而被制止和推翻，重建的集體應該有能夠保證大家自由和民主的代表。集體主義專制的表現是集體以壓倒一切的氣勢對某個個人進行孤立排斥和打擊，將他完全作為集體的對立者，但是缺少任何一個個人的集體都是不完整的，這樣專制的結果就必然使整個集體分裂成對立不平等的兩部分，就不能避免柏拉圖理想國中把人分成不平等兩部分的悲劇結局。因此完全的民主必須是全體的，如果一個人受到全體的專制，他可以以其必然具有的專業化的個性分殊能力求得普遍標準，與必須遵守普遍標準的主體達成平等、平衡、融洽、和諧，而消滅專制。因此，絕對的民主具有深刻的同一性:它把所有人都攬入懷中，給每個人都以獨立，獨裁的權利、權力，要求每個人都是純潔無暇。它能夠接受現實和理想的任何挑戰，將這種挑戰從它的片面性角度上升為全面性的認同，在促進與豐富它的內容與色彩之中達到與自身的融和，并消除其片面性和專斷性，專制性，使這種融和成為對無限豐富的個性的包容，而非同化。它就既是理想的，又是現實的，既是天國的，又是人世的。民主與獨裁的同一性還在于，它要消除人類因為知識技術的落后而不能獨立于自然，依附于自然的狀態，它要發揮人的自由性，把人從他不完美的，容易被貧困、強暴、欺騙等種種缺點陋習所包圍的自然狀態中解放出來，這是一個長期逐漸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中，同一性要付出它作為獨裁性可能被迫異化的專制性的代價，但是這種異化的代價并不妨礙否定，而是促進著同一性的徹底實現。它在同一性的召喚中，將自身的自由充分發揮出來，排除專制著自己的那些缺點陋習，以自己不斷進步的光芒輝映著同一性完善的光輝。為了避免同一性的分裂，社會共同體中的先進者要幫助而不是強制役使落后者，才能使先進者的自由避免統制的專制性而達乎完美;落后者要趨近而不是分離孤立于先進者，才能使落后者的自由避免散亂的專制性而實現價值。這樣，在各自價值都得到完美體現的基礎上，同一性就得到建構，使先進與落后的相對性被自由流動的絕對性所逐漸替代。對于先進者來說，當他深刻反思豐厚的歷史之時，就會發現，自己的自由真實在某種意義上來自對落后者的剝奪、奴役和依靠。是悠久燦爛的古代文明和歷史母親孕育哺育了現代文明的自由之子，因此他應當以回報感恩贖過之情以自己的自由對落后者表達平等、友好，關愛的謝意;對于落后者來說，當她清醒面對尖銳的現實之時，就會感到自己的自由確實在某種意義上需要向先進者學習、趨近、仿效。是輝煌壯麗的現代文明和自由之子激發引發了古代文明的歷史母親，因此她應當以激動疚愧之情以自己的歷史對先進者展示寬容、殷切、希望的敬意。這樣，他，她們，母與子，歷史與現實，古代與現代，文明與文明，自由與自由，燦爛與輝煌，落后者與先進者就可以熱情地擁抱，寧靜地握手，在交流與交融中達到社會共同體的統一、和諧、自由開放、異彩紛呈。民主與獨裁在自由的基礎上達到奇妙的同一，它是融合了過去歷史中始終存在的自由與專制力量長期斗爭的結果，將不完善的民主和不精確的獨裁在自由的不斷奮斗中引向它們的理想狀態，從而使民主達到了應有的境地，使獨裁恢復了應有的本質，使二者在個體與整體的平衡、對等、融和中實現各自的價值，為彼此的進一步交鋒、競爭、合作，鋪平了完備堅實，永固順暢的通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