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倫春”是民族的自稱,是“山嶺上的人”之意,也有解釋為“使用馴鹿的人”。有人把鄂倫春族稱為馬背上的民族,他們的確是精騎善射的民族,世世代代在大、小興安嶺的森林里以狩獵為生。早年,他們居無定所,過著游獵生活。解放前,私有制雖然確立,但鄂倫春族還保留著原始公社的殘余。鄂倫春族是我國11個從原始社會末期直接進入社會主義社會的少數民族之一。在鄂倫春族的漁獵時代,部落是一個重要的組織,早期鄂倫春族都是在某一條河的范圍內進行狩獵生產從不去毗鄰的鄂倫春族的地方去狩獵,如額爾古納河的一族鄂倫春人,他們的生產生活都是依據這條河發展,其他路的鄂倫春人也從不到這一族的地方狩獵,各組組織在其親屬稱謂及一般語言的發展上都有明顯的不同。在清末,阿力多布庫爾路的鄂倫春人偷了托河路鄂倫春人家十幾匹馬,失主全家在追索馬匹的途中,也被盜馬者殺掉了。事過多年,盜馬者又來托河路,終于被被害者近親將盜馬者殺掉而報仇雪恨。這些事實表明一路鄂倫春人就是一個部落。
鄂倫春人的民族公社叫“穆昆”,是同一父系血統人民的共同體。“穆昆”是鄂倫春語,即“兄弟們”或“同姓人”的意思。“穆昆”有各個“烏力楞”組成,“烏力楞”是鄂倫春語,即“子孫們”的意思,指同一父系所傳的子孫。一個“烏力楞”就是一個父系家族,由幾個或幾十個“斜仁柱”組成。
“烏力楞”是鄂倫春族部落一個小的組織,凡是兩個氏族的三五家人在一起居住的自然單位,叫做“烏力楞”。與“烏力楞”接近的的語音還有兩個,一為“烏人東”,是在某一地居住下來的意思。一為“烏力勒”,是子孫們的意思(只一個祖父的幾代子孫,或是一父所生的數代子孫)。“烏力勒”和“烏力楞”是兩回事,一個“烏力勒”的人們在一起是一個家庭,所以他們住在一起不稱為“烏力楞”。
“烏力楞”的居住地不是固定不變的,他們依河而居,往往因季節和生產條件的不同而由一條河流遷移到另一條河流。“烏力楞”的名字是以居住河流的名字來冠名。例如一般冬天住在特勒瑪黑河口或木力河這兩個地方,他們的“烏力楞”名字就叫“特勒黑烏力楞”或“木力烏力楞”,但是,到了夏季搬到別的小河邊去居住時,又以那條小河的名字來冠他們“烏力楞”的名字。
每個“烏力楞”中居住的所有成員都是由親屬組成。因此,居住在一個“烏力楞”里的都是有親戚關系的人。
“烏力楞”組織會議一般都是男子參加,主要是商量出獵或更換居住地。出獵時選出“塔坦達”為領導。在“烏力楞”內部按照傳統習慣,過著共同勞動、平均分配的生活。“烏力楞”中如果有鰥寡孤獨,他們的生活由大家照顧,因為共安危是鄂倫春人的傳統美德。“烏力楞”中的老人(主要是男子),享有較高的威望,“烏力楞”中發生爭執或糾紛時,一半多請老年人來說服或調解。老人除享受尊重外,沒有什么特權。
“烏力楞”的戶數沒有一定,可多可少,少則兩三戶,多至十余戶,冬、夏季較集中,春秋季較分散。都依河而居,每條河流的上下游,一般都有十至二十戶兩個氏族的部分人形成幾個“烏力楞”居住,居住習慣體現出他們的漁獵民族特性。
鄂倫春人過去主要游獵的河流有:訥門河、海拉爾河源、扎敦河、庫魯都爾河、阿榮河源、畢拉河源、扎文河、烏而其漢河根河源、諾敏河、牛爾肯河、格尼河等等。這其中居住活動范圍一直到1951年鄂倫春自治旗成立也沒有發生變化。
“烏力楞”內的各戶,時聚時散。可以自由加入或退出,有的人家可以從這個“烏力楞”到另一個“烏力楞”去,過一段時間再回來。“烏力楞”各戶在分散時有事商量好冬季或夏季集中的地點,但有時也不一定商量,遇見誰就和誰住在一起。
“烏力楞”內的勞動組織基本上有三種形式:以“安嘎”是一種主要形式,在秋季“叫鹿尾期”曬肉干時以家庭組成一個小“烏力楞”,全“烏力楞”幾家跟隨出獵,另外一種形式是在集體出獵的空隙單獨去出獵,當天去當天回來。
“烏力楞”組織內部,打到的獵品,在“安嘎”中按獵手平均分配。狩獵季節過去之后,在居住地附近打到的野獸,獵品和獸肉都是在“烏力楞”中按戶平均分配,肉每家一份,皮張是輪流分配。狩獵季節打到肥熊等,還有集體共食的習慣。
“烏力楞”中鄂倫春人的主要財產是槍支和馬匹,互相之間沒有債權和債務關系,只有借用關系。到了民國時有互相租用馬匹的但很少,多數都是借用。
清朝統治鄂倫春以后,在鄂倫春地區設立了路、佑等行政組織,又在較大的河流設“嘎辛”(滿語村屯之意),每個“嘎辛”又設有“嘎辛達”(屯長),每個“嘎辛”里包括幾個氏族戶數不等的成員。隨這種管理的升級原始的“烏力楞”組織也隨之消失。
新中國成立后,黨和政府關心鄂倫春人的生活,在依山傍河的地方為他們建造新居,把他們從散居的山里請下來。1953年,鄂倫春人實現了定居,一步跨越千年,結束了原始社會生活。
內容簡介:烏力楞是北方游獵民族鄂倫春族早期的一種以血緣關系維系的社會組織。透過其組織形式,人際關系及其職能探討游獵民族的原生態生存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