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自由主義消極自由觀的發展經歷了古典自由主義和新自由主義兩個階段,其基本特點是對個人權利和自由的保障。自由主義消極自由觀現實化的途徑是通過自由政黨執政制定自由化政策,使經濟模式自由化,而華爾街投資銀行、商業銀行等為了獲利而自由地使用金融高杠桿,最終導致美國次貸危機和國際金融危機的爆發。
關鍵詞:自由主義;消極自由;全球金融危機
中圖分類號:F831.59 文獻標識碼:B
馬克思主義唯物史觀認為人民群眾是歷史的創造者,人民群眾理所當然地應該參與共享歷史進步的文明成果。一方面,從二者的邏輯關系來說,人民群眾對歷史的創造作用決定了他們必須分享社會發展成果。另一方面,對社會發展成果的分享又可以進一步激勵人民群眾更好地創造歷史。然而,縱觀資本主義發展史我們可以發現,資本主義經濟(金融)危機史伴隨著資本主義發展史,20世紀20年代末30年代初的大蕭條,以及70年代的滯漲危機是資本主義社會經濟危機的大爆發;自2007年由美國肇始的次貸危機延伸到全世界,而引發國際金融風暴。資本主義經濟(金融)危機與自由主義的消極自由觀密不可分,它也是社會合作和一致性缺失以及社會分配正義缺失的主要原因,以上綜合結果引發了美國次貸危機并導致國際金融危機和世界經濟危機。
一、新自由主義消極自由觀的理論來源和發展
自邦雅曼#8226;貢斯當把自由分為古代人的自由和現代人的自由后,以賽亞#8226;伯林將兩種自由概念提升,并稱之為積極自由和消極自由。以這種二分法,古代人的自由觀即積極自由觀,現代人的自由觀即消極自由觀,后者即為古典自由主義所確立的自由觀。根據伯林的定義,“消極自由(free from …)”所回答的是“主體(一個人或人的群體)被允許或必須允許不受別人干涉地做他有能力做的事、成為他愿意成為的人的那個領域是什么?”而“積極自由(free to …)”所回答的則是“什么東西或什么人,是決定某人做這個、成為這樣而不是做那個、成為那樣的那種控制或干涉的根源?”[1]簡單說來,前者即不受別人阻止做出選擇的自由,后者是成為某人自己主人的自由。早在貢斯當的理論闡釋中,他就試圖彌合古代人和現代人之間兩種自由的分歧,使二者融合。但是有趣的是,在后來自由主義陣營中分化出來的新個人主義也是試圖使兩種自由融合而因此與古典自由主義決裂。相反,新自由主義卻堅定地繼承了它并欲圖使之發揚光大。
古典自由主義對消極自由觀的理論論證是非常鮮明的。洛克以自然法和契約論為基礎論證政治國家的根本目的即維護自然法所賦予的個人自保必備的生命權、自由權和財產權。在其契約理論中,人們為了更好地自保而讓出的是除了這些權利之外的權利,如裁判權和執行權等,而那些個人保留的權利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出讓的。洛克所論證的個人權利和自由即消極自由。另外,邊沁所主張的“沒有法律即沒有自由”中的自由即指個人自由,這些自由是不能以其他任何名義隨意侵犯的。在他所論述的公共利益和個人利益的關系中,“公共利益即個人利益的總和”這一命題也鮮明地表明了這一點[2]。但他又同時陷入了自相矛盾之中,因為既然為了最大多數人的最大利益可以犧牲一部分人的利益,那么個人權利、利益和自由又如何得到切實的保證呢?再者,古典自由主義經濟理論大師那里的消極自由主義觀念也是很明確的,其典型表達即“自由放任”的經濟運行模式。亞當#8226;斯密和伯納德#8226;曼德維爾經濟自由主義思想的基本原理是,國家或政府不能干預經濟運行,它只能作為裁判員而不能作為運動員,只能作為守夜人的角色為經濟運行提供良好的秩序[3]。因此,總的說來,古典經濟自由主義所極力維護的經濟領域的自由放任即我們這里所言的個人必須留有的不可侵犯的私域之一——經濟活動自由,這一必須確獲保證的領域即消極自由。
在新自由主義者那里,消極自由理念同樣旗幟鮮明。在弗里德里希#8226;奧古斯特#8226;馮#8226;哈耶克那里,他甚至明確認為只有消極自由而沒有積極自由。美國新自由主義哲學家安#8226;蘭德也是消極自由的積極鼓吹者和堅定捍衛者,她所論證的權利觀是與其消極自由觀密切相關的。她的堅定觀點是,只有個人權利,沒有集體權利、國家權利或民族權利等這些以整體形式存在的權利。在她的哲學體系中,個人權利是不可以以任何理由加以侵犯的。為此,她堅決反對為了一部分弱者的利益而進行財富分配的國家再分配政策。而在諾齊克的政治哲學中,他在論證國家與個人的關系時則毫不隱晦地宣稱個人擁有無論是國家或政府都不能侵犯的權利,并且認為這些權利是界定國家和政府活動邊界的基礎。
哈耶克堅持認為一個人為了防止他所受的不必要的侵犯,必須有一個確獲保障的私域,這些私域的存在是個人自由的保障,否則自由將不復存在。他認為真正的自由只有消極自由,而積極自由則會使社會淪落為極權主義的專制秩序。在此基礎上,他力倡社會的運行應該以人人平等適用的“一般規則”為基礎。相反,不能專門針對某個人或某些人制定優惠政策,因為這樣會以損害另一個人或另一些人的權利和自由為代價。米爾頓#8226;弗里德曼也是消極自由的捍衛者。他與哈耶克一樣,所捍衛的都是以私有財產權和經濟自由為基礎的消極自由。他們對以這些權利為代表的消極自由的捍衛的理論承襲關系的一個現實因素就是在20世紀的社會主義國家的某些歷史時期以及西方福利國家的福利制度體制下出現的全能國家的現實。新自由主義的理論目的是復興古典自由主義傳統,其價值取向則是要求社會保障其消極自由。因為在新自由主義看來,沒有消極自由就沒有自由。
二、古典自由主義消極自由觀的理論困境
客觀而言,古典自由主義的消極自由觀的積極效應是不可抹殺的,有關這一點,馬克思和恩格斯都有過充分的肯定。如恩格斯曾明確指出最先進的工業國家已經使自然力可以為人們服務,并在此基礎上無限地增加了生產,并認為“現在一個小孩所生產的東西,比以前的一百個成年人所生產的還要多”[4]。按理來說,在如此高的生產力條件下,社會財富本可以大幅度增加,并進而普遍提高社會成員的福利水平和幸福指數。但是,恩格斯卻同時指出,在人的進化過程中,離開狹義的動物越遠就越能有意識地自己創造自己的歷史,無法預見的作用和無法控制的力量的影響就會越小,歷史的結果也就會與人們的預期越符合。但是,恩格斯卻看到即使在最發達的民族國家,預定目的和結果之間仍然存在極大出入,無法預見的作用仍然占優勢,無法控制的力量仍然比有計劃運用的力量強大得多。根據馬克思和恩格斯及其科學社會主義理論的解釋,這一意外作用發生的根源即資本主義私有制,私有制使自由競爭條件下的失敗者在資本的魔威下戰戰兢兢、不由自主,使社會發展的成果的絕大部分為資本家占有,與此同時無產階級卻反而更加貧困,使社會生產陷入無序狀態并使社會經濟出現周期性震蕩。
古典自由主義和新自由主義消極自由觀的核心即對私有財產權和私域的崇拜和捍衛。但是在馬克思恩格斯的理論視野中,自由主義的消極自由觀并非如此完美。他們揭示了自由主義消極自由觀的面貌及其本質。其基本命題就是,由于自由主義消極自由的濫觴,經濟平等和社會分配正義等價值被同時弱化甚至被忽視,社會和經濟的發展也因此表現為片面的、畸形的發展。
恩格斯為此尖銳批判了自由主義的權利觀,指出自由主義的權利觀是與古代觀念相對抗的基督教日耳曼世界觀,它以抽象的主體性以及任意、內在性和唯靈論為基本原則,并認為“正因為這種主體性是抽象的、片面的,所以它必然會立刻變成自己的對立物,它所帶來的也就不是主體的自由,而是對主體的奴役”;它在廢除封建制度的基礎上產生的基督教國家表面上承認理性但卻使非理性達到頂點,并因此而更虛偽和不合乎人性;它所推崇的利益“實質上是主體的、利己的、單個的利益,這樣的利益就是日耳曼基督教的主體性原則和單一化原則的最高點”[5]。在恩格斯看來,這種基于主體的、純粹利己的利益造成了人與人之間的普遍分散狀態,使人們變成一堆互相排斥的原子,并因此彼此隔絕。在這種生產關系下,人雖然已經不再成為人的奴隸,但卻使人變成了物的奴隸。根據恩格斯的分析,自由主義的消極自由觀導致經濟領域中的一個個分立的、原子式個人的存在。于是,每個人為了對他自己的消極自由的捍衛而忽視了人類所應當追求的其他價值的尋求,平等和正義也因此處于弱化甚至缺失的境地。
以當時恩格斯所觀察到的倫敦為例,當時倫敦表面上一片繁榮,大規模的生產集中使勞動生產力大大增加,從而把倫敦變成了全世界的商業首都,以至于其雄偉和壯麗的景象令人陶醉,使人感慨英國的偉大。這一切也都是自由主義者所竭力贊美的理論成就,但是恩格斯卻透過現象窺察到了這一繁榮現象背后所付出的代價:“只有到過這個世界都市的‘貧民窟’,才會開始覺察到倫敦人為了創造充滿他們的城市的一切文明奇跡,不得不犧牲他們的人類本性的優良品質;才會開始覺察到潛伏在他們每一個人身上的幾百種力量都沒有使用出來,而且是被壓制著,為的是讓這些力量中的一小部分獲得充分的發展,并能夠和別人的理論相結合而加倍擴大起來,在這種街頭的擁擠中已經包含著某種丑惡的違反人性的東西”[6]。恩格斯指出,這些代表著各個階級和等級群集在街頭的人,本來具有同樣的屬性和能力并渴求幸福,可以通過同樣的方法和途徑去獲致自己的幸福,但他們彼此卻好像毫不相干地追逐其私益并表現出可怕的冷淡和不近人情的孤僻。在恩格斯看來,人的孤僻以及現代社會的基本的和普通的原則——目光短淺的利己主義在倫敦表現得異常露骨和無恥。在這種規則的驅使下,人們分散為一個個具有其特殊生活原則和特殊目的的分子,社會整體則表現為一個一盤散沙的世界,進行著一切人反對一切人的戰爭。在這一戰爭中,每個人都把別人僅僅視為可以利用的工具,每個人都在剝削別人,“強者把弱者踏在腳下,一小撮強者即資本家握有一切,而大批弱者即窮人卻只能勉強活命”[6]。
根據恩格斯的解釋,導致這一平等和正義缺失的真正原因即建立在資本主義生產資料私有制基礎上的自由競爭機制。它使得每一人都都想尋找更好的機會獲取私利。于是,各個資本家之間、各個工人之間、資本家與工人之間進行著“一切人反對一切人的戰爭,這種到處都很混亂、到處都在剝削的現象就是現代資本主義社會的實質”[6]。最后,斗爭的第一個結果就是小資產階級的破產。其次就是生產和消費的脫節,生產和分配脫節,無產者無法取得他們的必需。引起這一問題的根本原因在恩格斯看來即人們利益的彼此背離。然而恩格斯卻認為,每個人的利益、福利和幸福與他人的福利有不可分割的聯系,但資本主義秩序卻使人們的利益直接對立。恩格斯為此宣稱,“基督教世界秩序再也不能向前發展了;它必然要在自身內部崩潰并讓位給合乎人性、合乎理性的制度。基督教國家只是一般國家所能采取的最后一種表現形式;隨著基督教國家的衰亡,國家本身也必然要衰亡。人類分解為一大堆孤立的、互相排斥的原子,這種情況本身就是一切同業公會利益、民族利益以及一切特殊利益的消滅,是人類走向自由的自主聯合以前必經的最后階段”[5]。不幸的是,恩格斯所批判的資本主義矛盾在當今資本主義世界仍然普遍存在。在上世紀80年代后,在新自由主義消極自由觀的主導下,由于人們過分追求個人價值,公共善和社會整體利益處于相對缺失狀態。長此以往,社會無序甚至動蕩和危機的出現只是時間問題。
三、新自由主義消極自由觀與國際金融危機
古典自由主義和新自由主義的“消極自由觀”屬于價值論的范疇,這是與其認識論的個人主義密切相關的。從結構—功能角度分析,古典自由主義和新自由主義都認為,組成社會的只是一個個的個人,而沒有作為整體存在的社會、國家、民族等。他們由此得出一個結論,即社會的虛幻性[7]。因為自由主義在解構社會時沒有觀察到社會中確實存在的聯系人們之間關系的一條一條的緊密的紐帶,在其視野中,人們就變成了一個個點狀式的原子存在[8]。
遺憾的是,自由主義一方面沒有從歷史的角度縱向觀察西方古代社會人與人之間的緊密聯系以及國家或城邦至上的傳統情節;另一方面沒有從比較的視角橫向考察那些沒有受自由主義影響的或者受自由主義影響很小的國家或民族的社會關系。就此而論,自由主義的認識論是片面的、“去系統思維”的認識論。它只認識到事物的一面并把這一面片面放大,而另一面則與其說被它無意忽略,倒不如說被它有意視而不見并摒棄于其理論視角之外。正是在堅持個人主義認識論的基礎上,個人史觀才順理成章地成為古典自由主義和新自由主義歷史觀的命題。其實,社會的整體性在歷史的關鍵時刻可以清晰地表現出來。例如,當某一民族或國家受到外來侵犯時,大多數的社會成員一般都會同時表現出較為一致的反應和行為。另外,人們在很多時候會針對某一事件達成共識,并在共同的領袖指導下行事。他們在這一過程中所追求的目標往往超越于每個個人的目標,所要追求的利益也絕不僅僅是個人利益的總和。
另外,從認識論角度分析,二者認為認識主體只能是個人。因此在其看來,具體活動,如經濟活動都應該以個人的認識和判斷為基礎,而不能有任何凌駕于個人之上的力量對個人的判斷進行控制或干涉。據此,自由主義一般主張個人自治或曰個人選擇,并主張為個人提供必要的物質保障。從精神層面來說,它可以是思想自由和言論自由和出版自由等。從物質層面來說,私有權的維護是最根本的。約翰#8226;洛克的私有權和羅伯特#8226;諾齊克的“持有正義”就是典型代表。據此我們可以進一步得出結論,自由主義并非所有形式的自由的捍衛者,它只捍衛“消極自由”,因為只有消極自由與其認識論和價值論一致。
在政治領域和經濟領域,通過對私有財產權進行保護的基本政治宗旨以及以自由化、市場化、私有化和競爭為基本導向的資本主義經濟秩序的支撐,資本所有者的勢力不斷增長,勞動者的地位則在相當大的程度上要取決于資本所有者的“仁慈的施與和眷顧”。有關這一點,馬克思和恩格斯已經做了充分的論證,這種現象的長期存在也正是資本主義經濟危機或金融危機發生的真正社會基礎。當危機發生時,資本主義的社會基礎已經不是支撐其穩定立足的社會基礎,而是將其推倒的重大力量。用馬克思主義的經典詞句,就是資本主義自己創造的它自己的掘墓人。對于這種個人與社會、個人與國家之間的矛盾,恩格斯曾尖銳地指出,資本主義在大力發展生產力并使社會財富大大增加的同時,卻制造出其副產品:“過度勞動日益增加,群眾日益貧困,每十年發生一次大崩潰”[4]。按照恩格斯的觀察,這種建立在社會達爾文主義基礎上的、自由主義經濟學家竭力頌揚的自由競爭和生存斗爭式的生產方式還沒有使人脫離動物狀態。而只有建立一個有計劃地從事生產和分配的自覺的社會生產組織,才能真正把人從其余的動物中提升出來,才能實現人對其本質的真正占有。
令人深思的是,恩格斯在19世紀70-80年代做出的判斷,在如今的21世紀仍然顯示出其真理的魅力,難道這是純屬的巧合嗎?答案當然是否定的。資本主義經濟危機或金融危機在馬克思主義理論科學揭示之后一次一次地不斷地印證了其真理性,特別是本次金融危機的發生機制生動地再次證明了馬克思主義理論對資本主義本質的科學判斷。
從自由主義消極自由的角度來解釋和說明,導致這一現象和后果的根本原因,即在自由主義所指導下的資本主義圍繞次貸的金融業的運行中,人們過分關注于其私域(經濟自由)的保障以及在這一保障基礎上的對其私利的過分追求(如華爾街投資銀行、商業銀行等為了獲利而對金融高杠桿的使用等)。在這一過程中,社會公德喪失,社會公益一點點地受到侵蝕。最終,當社會無法承受時危機必然爆發。這一機制用馬克思主義話語體系來解釋即個人的有序性和社會的無序性。如果反向推導,那就是由于美國過分對個人消極自由張揚而導致經濟秩序無序危機的大爆發。因為這種機制一方面會使一些社會群體經濟能力不足而沒有行使積極自由的能力,在危機到來之時,他們根本無力抗拒危機對他們所造成的消極影響,而只能是任由危機宰割;另一方面,使社會大眾在被忽略的情況下不能有效干預國家政治生活,不能有效影響政治決策,導致他們在利益綜合機制中集體失語。于是,在“蝴蝶效應”影響下,人數占十分之一的次貸者影響社會整體,國家整體經濟鏈條出現斷裂。
從制度層面看,單獨的自由主義消極自由觀不會引發金融危機,它與全球金融危機之間的關系是通過“消極自由思想——自由政黨執政——自由化政策——自由化經濟模式”這一“四位一體”的機制來實現的。“大蕭條”和這次“百年不遇”的全球金融危機的爆發的時間節點都是在奉行消極自由理念和政策的共和黨長期執政期間和連續執政時間末尾,這不是巧合,其中的邏輯就是:“消極自由思想——自由政黨執政——自由化政策——自由化經濟模式——美國次貸危機和國際金融危機、世界經濟危機”。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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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李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