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群書
1966年出生,河北人。畢業于河北大學新聞系。
曾于石家莊電視臺工作,后因拍攝電視劇《命案十三宗》而進入商業電視劇導演行列。2003年,他執導的《征服》成為年度火爆的警匪題材劇。2006年,電影處女作《東京審判》獲得長春國際電影節評委會特別獎……
電視劇作品
《金豌豆》(上下集)
《命案十三宗》
《征服》
《蛻變》
《權力場》
《冷鋒 》( 又名《反黑組》)
《決不饒恕》
《從愛情開始》
電影作品
《東京審判》
《千鈞一發》
《風聲》
《西風烈》(即將于10月28日上映)
《一場風花雪月的事》(籌備中)
高群書新片《西風烈》即將于10月28日上映,“《西風烈》的目標就是要做同檔期的最大贏家”;拍片子,專家意見完全可以忽略。要更關注觀眾,觀眾喜歡什么?“特別簡單,把觀眾當人看就行。”
攝影棚里,高群書一襲黑衣,即便已深夜,墨鏡依然,有點酷。如果“印象”到這里戛然而止,人們一定認為他挺“冷峻”——如影評人譚飛說的:“高群書戲如其人:蒼勁,有韌性,爆發力十足,是中國鮮有的‘力量型’男導演。”
圈里好友評價是:高導長得“壯實”“匪氣”,性格直率,每次被采訪都顯得有點大嘴巴,會說挺多別人不樂意聽的話,直到事后受到提醒,才“幡然醒悟”。對于電影,他直言不諱:“我現在做電影,可以給最有文化或者最沒文化的人看,而中間的所謂專家,完全可以忽略掉。因為電影不是專家、教授、影評人拍出來的,我拍片子不給專家看,專家愛說什么說什么。”
把時間拉回到20多年前,他是一個文縐縐又充滿幻想的詩人,梳著長發,筆下是灰色調的詩句,筆名岑寂。“其實我也很文藝,我以前寫詩。”高群書點燃一根煙,笑著說,“我崇尚浪漫,但跟其他人的理解又有點不同。比如做完《西風烈》,下一個片子《一場風花雪月的事》,很多人認為是文藝片,這不對。我喜歡把一件小事一點點變大,讓影片充滿故事的張力。這部片子是一場由情感導致的廝殺,是一場血雨腥風中的浪漫。”
新片《西風烈》
“《西風烈》的目標就是要做同檔期的最大贏家,我不懼怕和任何一部影片PK,我敢和《無人區》同一天上,它敢嗎?”
2009年10月,高群書隨劇組輾轉來到敦煌。為了給影片找到最為貼合“西部片”的氣質,他曾走遍云南、四川、新疆、青海、寧夏、內蒙……
“當時一直找不到感覺,各方面都沒準備完備,連動作戲都拍得吃力。”因原名(《四大名捕》)與陳嘉上的電影狹路相逢,雙方不可避免地展開了一場“爭名之戰”,幾經思忖跟協商,高群書決定另尋他名。攝制組順著一路蒼涼,尋找合適的拍攝地點。高群書望著車窗外的綿延戈壁,心里想的卻是這部電影該叫什么名字。一陣狂風,攝制組為安全起見,停下來。這陣夾雜著黃土的風,卻讓高群書興奮不已,“車外的景象就是我要的感覺,趕快組織人馬拍空境,馬上拍!”看著攝影機里的畫面,高群書的腦海中跳出了三個字——西風烈。“就是‘西風烈’!比之前的《四大名捕》多出了一種氣場,更加霸道,卻不具象,反而更能凸顯現代硬派動作片的蒼茫氣質。同時,我也知道整部電影的‘勁’該使在哪了。”
《西風烈》為現代西部警匪片,講述的是四個警察深入無人區抓捕外逃重犯的故事。四對四的正邪較量;警探各個身懷絕技;有神槍手、飛車王、大力士;逃犯團隊包括一名本地殺手、兩名國際殺手以及殺手女友。該片由段奕宏、吳鎮宇、夏雨、楊采妮、吳京、余男、倪大紅、張立等實力演員主演。劇組在海拔平均1138米的敦煌拍攝了四個多月,用了54萬尺膠片、500匹馬,將50多萬元的新車直接撞成碎鐵……2010年7月25日,高群書與香港電影人爾冬升在京出席華語警匪片相關論壇,現場播放了《西風烈》的一款預告片,里面慘烈的打斗、追車、爆破場面給現場觀眾留下深刻印象。高群書透露,這是很多預告片里的一款,電影的風格就是首款預告片中大家看到的樣子,自己在剪輯的時候,主要以動作來推進情節,有臺詞的戲份并不多。他認為目前國內并沒有風格鮮明的類型片,需要這樣一個“硬派”的電影。
《西風烈》將于2010年10月28日上映。
在不少業內人士眼中,高群書導演的《西風烈》和寧浩導演的《無人區》都屬下半年最值得期待的華語作品之列,面對媒體對二者的比較,高群書回應:《西風烈》除了是一部動作片,還是一部西部片,在類型上主動向好萊塢靠攏。“《西風烈》的目標就是要做同檔期的最大贏家,我不懼怕和任何一部影片PK,我敢和《無人區》同一天上,它敢嗎?”對于票房,業內人士給出了1.5億元的猜測。但高群書將目標指向2.5億元,他認為該片是一次對審查、類型、暴力訴求、口碑等多方面的試驗,“如果成功了,中國電影就還有希望。當然,這部影片也承載了我的個人希望,這不是調侃,經過投資和多方面努力,它必須達到這個數字。”
《風聲》是一次試驗
“就拿8000萬元對我是個侮辱,必須過億。”
高群書拍電視劇起家,但就像他所說的,“每個導演心里都有一個電影夢”。于是,他從2003年開始買小說的電影改編權,包括《一場風花雪月的事》和《十面埋伏》等。
“每個導演都各有追求,雖然都想拍電影,但有的人怕失敗,我臉皮厚。” 1997年,他將一個電影項目讓給了中國電影合作制作公司,因此結識了一位影界朋友。之后,電影《東京審判》尋找導演的過程中,這位朋友向制片方推薦了高群書,“想入行,前輩對你的認識和幫助很重要,這位朋友當時說:‘我認識一個人叫高群書,我打包票他肯定行’。于是,我就進了《東京審判》的劇組。”
投資3000萬元的《東京審判》是高群書的首部電影,也是第一次由中國導演以幾乎全外語的形式拍攝的國際題材。該片表現的是1946年遠東國際軍事法庭在東京審判日本戰犯的情況,是中國人在國際舞臺上第一次成功用法律武器捍衛自己尊嚴的故事。該片無論敘述風格還是制作氣勢均強烈透出高群書深受好萊塢主流商業片的影響。
第二部電影《千鈞一發》,高群書寄予了1000萬元票房的期望,但實際上只達到了100萬元左右。巨大的落差讓高群書感到無奈又無力,他開始深度思考商業片的操作方式。雖然票房慘敗,但《千鈞一發》讓高群書有了執導《風聲》的機會——《風聲》的制片人陳國富在找到高群書前,只看過他的《千鈞一發》,陳國富意識到把高群書“拉進來”可能會讓電影呈現出另一種質感,于是,高群書得以執導《風聲》。
二人此次合作頗多“博弈”。陳國富作為資深影人,對影片《風聲》有自己的看法——打動他的是李寧玉、顧曉夢兩個女子之間復雜的友誼和算計。而高群書在故事里讀到的是更陽剛、豪氣的道義與信仰。兩人都想用自己的方法講故事。他們用溫和的方式表達自己的固執:高群書改完陳國富的劇本,發給陳看;陳把許多地方改回去,又不動聲色發回給高,高再改回來……如此反復。
“但我們從來沒有正面沖突,我們必須認定,對方堅持的東西不會不好,只是跟我的風格不同而已。”高群書回憶道。
剛進入《風聲》劇組時,制片方給高群書的預期是“不虧就不錯,拿到8000萬元的票房就是勝利”。高群書說那可不行:“如果我來了,就拿8000萬元對我是個侮辱,必須過億。”
“大片是有要素的,第一必須搭景,第二必須有大場面,第三必須有航拍。”高群書用好萊塢的戲作參照,“既然叫大片了,你得有裝蒜的東西。大場面具有兩個作用,一個是裝蒜,視覺上有開闊感,看完這個場面,你說投資多少,大家伙信,覺得它值這個錢;第二個是營造時代氛圍,把觀眾帶入其間。”
為了能夠讓觀眾直觀感受到《風聲》中“裘莊”盛極一時的繁華,劇組搜羅了將近5000件道具。其中光是裘莊西樓二樓書架上各種中外文書籍數量就高達4000多冊。一切道具陳設都按照歷史資料還原,大到家具、小到餐具,大多都是工作人員在各地古玩收藏店搜集到的,所有家具的總價值超過470萬元,光是大廳的一件古董枝型吊燈就價值6萬多元,擺放在大廳內的古董三角鋼琴價值47萬元左右……作為一部從籌備之初就號稱“投資無上限”的作品,除了來自中國臺灣地區的蘇有朋外,《風聲》匯集了眾多內地演員。
《風聲》是高群書從影以來拍得最闊氣、最奢侈的一部戲。也正是《風聲》的大獲成功,讓高群書躋身一線電影導演之列。
雖然《風聲》先于上映,但高群書“籌備《西風烈》是在《風聲》之前”。“當時想在新疆拍,但一直籌備到9月份,新疆即將進入冬天,下著雪的大曠野很冷,沒法兒拍了。很多人建議我去東北,去云南,但我當時打心眼里認為這是一部西部片,就得在西部拍……這時候有人來找我拍《風聲》,我想,反正也是休息,就去吧。我堅信如果沒有《風聲》,《西風烈》照樣是好片子。《千鈞一發》資源不夠,而《風聲》的投資、題材,都符合商業片的需求,所以它是一次實驗——我想知道這么大的投資,到底能做出什么樣的片子來?我敢說有些人就算給他這些錢,他也可能拍不好!”
把觀眾當人看
“所以我現在做電影,可以給最有文化或者最沒文化的人看,而中間的所謂專家,完全可以忽略掉。”
“現在大家評判一個電影,有個公式:演員、導演、制片、制作……這個放在好萊塢可以,但中國最缺的不是這些,缺的是講故事的能力和尊重電影規律。拋開敘事,別的都很扯談。”在高群書看來,中國能夠拍出讓觀眾滿意、票房好口碑好的電影導演少之又少。
“對一部電影,媒體做新聞時通常會看這里面有誰,媒體和影評人對觀眾的誤導特別嚴重。為什么王晶的《大內密探》票房能到1億元,《三槍》能到2億元?只是因為那是王晶和張藝謀嗎?要知道,票房不掌握在所謂‘有識之士’手里,大量的像分母一樣被忽略的觀眾,可能不發言,不說話,但他們是票房的支柱。”高群書認為,以前看電影的是年輕人,白領,但現在電影受眾很廣,很多沒有話語權的人,他們看電影的方式并不是影評人或者媒體所知道的那樣——“所以我現在做電影,可以給最有文化或者最沒文化的人看,而中間的所謂專家,完全可以忽略掉。因為電影不是專家、教授、影評人拍出來的。我拍片子不給專家看,專家愛說什么說什么。”
高群書的信心來自于經驗。“從拍盒帶到電視劇,再到電影,我一步步實驗過來,探索了20年,我當然知道觀眾喜歡什么。其實特別簡單,你把觀眾當人看就行。人是什么?人吃什么?人的需求是什么?但很少有人愿意這么想,他們一葉障目,不見泰山。他們都喜歡去做總結,當專家……”
“一部合格的電影不應該有太多人不滿,60%贊揚,40%罵聲,這是一個正常的比例;如果70%的人都在罵,票房卻很好,就不正常,不符合規律。”
談及最近的工作,高群書表示很快就要進組(《一場風花雪月的事》劇組)了。“進組前我不算特別忙,很多導演都說自己最近超忙,那都是裝蒜。他生怕別人瞧不起他,很多導演一被問干嘛呢?就說‘正籌備’。籌備?你準備籌備幾年?我覺得,我們應該做點有益于電影的事,多給年輕人捧捧場,盡管有些大導演不去,退而求其次——高群書去,人家也覺得:嗯,也還算有點名,將就了(笑)……而且中國電影人應該團結,別總背后使壞,有話說在當面,片子有什么問題別表面拍著手說:‘呦,這片子牛!太好了!’出門了呸一口:‘什么傻帽電影!’這種人我一般不理,而且下次還請他。都無所謂的事兒,做人干嘛要那么黑暗呢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