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型時期中國公民政治社會化的顯性特征

　　 ［摘 要］在社會的轉型時期，由于人生活在這一特定的社會關系之中，人不僅帶有自然屬性，而且還具有相當的的社會屬性，其社會屬性是政治社會化的必然結果。中國公民的政治社會化表現出三個鮮明的時代特征，即對國家利益價值觀的歷史繼承，對當今社會權力異化現象的強烈聲討，同時，運用網絡媒體表達自己的政治主張，參與國家的政治生活。
　　 ［關鍵詞］政治社會化；政治認同；權力異化；網絡參政
　　 ［中圖分類號］D668 ［文獻標識碼］ Ａ ［文章編號］ １００９ — ２２３４（２０１1）０６ — ００16 — ０4
　　
　　 中國社會已經處在一個轉型時期，這種社會轉型表現在由計劃經濟體制轉變為市場經濟體制，由封閉半封閉狀態轉變為對外開放狀態，由粗放型社會發展轉變為集約型社會發展。隨著社會轉型期的到來，必然由此而引起作為社會政治主體之一的“人”發生相應的變化，這種變化則表現在公民對自身政治權力的訴求，對參與政治活動的主觀期望，對國家內外政策的高度關注。因為人畢竟是社會的人，他生活在一定的社會關系之中，除了人的自然屬性，還有人的社會屬性。“人是最名副其實的政治動物，不僅是一種合群的動物，而且是只有在社會中才能獨立的動物”。〔1〕(p2)人既然是具有一定社會屬性的社會動物，而隨著人所依賴的社會結構與社會關系的轉型，那么人的社會屬性也必將發生相應的轉變。因為“人的本質并不是單個人所固有的抽象物，在其現實性上，它是一切社會關系的總和”。〔2〕(p56)
　　 “從公民的角度來看，政治社會化的主要任務是促進公民政治自我的形成，推動公民從社會人成為政治人，在政治上被社會化；從社會的角度來看，政治社會化是政治體系內政治文化的形成、維持和改變的過程，這兩個方面規定了政治社會化的內涵”?！?〕(p8)由此可見，公民政治社會化的過程實際上就是公民與社會的互動過程，是一個互為因果的邏輯過程。在這種公民與社會的互動過程中，由于社會的急劇轉型，中國公民的政治社會化過程則表現出具有中國特色的時代品格，無不烙下社會急劇變化的深刻內涵。其一，就中國的歷史傳統而言，公民對于國家利益的價值認同是無可動搖的，具有一種天然的愛國主義道德責任。其二，當行使國家權力的政客出現權力腐敗的時候，公民會隨之而出現情感上的離心傾向，并對腐敗集團表現出強烈的聲討。其三，在網絡技術高度發達的信息時代，公民借助網絡資源參政議政的熱情持續高漲，而通過網絡參政議政是當代中國公民政治社會化的最大亮點。
　　 一、國家利益價值觀是中國公民政治認同的必然結果
　　 每一個政治體系為了實現其自身的政治意圖，達到其自身的政治目的，它都必須采取相應而有效的措施向它的社會成員傳播有利于自身統治的主導型政治文化，目的是為了排除不利于其統治的異質政治文化，使政治體系內的社會成員認同本體系的政治制度、政治思想、政治理想、政治價值和政治行為準則，從而構成整個政治體系的穩定，進而促使整個政治體系穩步向前發展。社會的穩定與社會的向前發展，在很大程度上依賴于主導型政治文化的傳播，即依賴于社會的政治認同。所謂政治認同，是“生活在一定社會中的人們總是在一定的社會關系中確定自己的身份，依據一定的政治態度和政治目標把自己看做某一政黨的黨員、某一階級階層的成員、某一政治過程的參與者或某一政治信念的追求者，并自覺地以其所屬群體或組織的要求規范自己的政治行為”。〔4〕(p157)
　　 縱觀人類發展的歷史，政治認同對每一個政治體系都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一定的政治體系只有獲得了與之相對應的廣大社會成員的的普通認同，那么這個政治體系就不僅能夠保持正常的運作，保證其政治、經濟、文化的穩定發展，而且還能夠促進這個政治體系獲得新的生機，進而保證整個社會結構的進一步良性發展；如果一定的政治體系不能夠獲得與之相對應的社會成員的基本認同，那么這個政治體系的政治生態環境是惡劣的，其政治統治的社會基礎是不牢固的，這樣的政治體系想要獲得正常的運轉乃至長遠的發展，它都是非常艱難的。“政治的作用在整個社會中越來越重要，社會的穩定和發展離不開，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更加依賴于政治的穩定和發展，而政治的穩定和發展又在很大程度上依賴于通過政治社會化對主導政治文化的傳播，使社會成員在最大限度上認同政治體系的政治文化，抵制非主導政治文化的侵蝕，這就使得政治社會化的作用和重要性在當代不斷增強?！薄?〕(p110)一定政治體系總是力圖通過其主導型政治文化鞏固和擴大它的統治基礎，尤其是通過正確的政治導向，社會各界可以廣泛接受的政策導向，恰當地把握公民政治社會化的正確方向，使該政治體系得到舉國上下的團結和整個社會的長期穩定。
　　 中華民族是一個有著悠久歷史和深厚文化底蘊的偉大民族，在長期的政治社會化過程中，形成了具有中華民族鮮明特色的政治文化，其政治社會化過程表現出個性化與社會化的統一，民眾的政治知識、政治情感、政治態度以及政治行為方式都具有相對的穩定性和歷史繼承性。縱觀幾千年的歷史發展，中國民眾政治社會化的穩定性和歷史繼承性無不表現在對國家利益價值觀的追求這一重大問題之上。中國國民所一致強調的“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主張，就反映出中國公民政治社會化的相對穩定性和歷史繼承性，這一政治社會化特征幾乎已經成為一種“民族基因”而世代相傳，“修身齊家”是政治社會化的前提條件，而“治國平天下”則是政治社會化的終極目標，我們的國人反復強調的“天下興亡匹夫有責”，這就是對國家利益價值觀的直接表達，也是中國公民政治社會化的歷史結果。“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這是中國公民對國家、對社會、對民族最為根本的政治認同，是中華民族得以生存和發展的強大精神動力，是個體適應群體的道德修養，也是個體適應群體的政治修養，是一種政治化的道德，也是一種道德化的政治。
　　 中國公民的政治認同建立在對國家利益價值觀的基礎之上，如果不存在一個所有成員都能夠接受的價值理想，公民政治認同的基礎就不存在了。歷史上的中國國民追求和維護的是國家的總體利益價值觀，今天的中國公民同樣如此。這種政治認同既是國家的利益所在，也是公民個人的利益所在。“人們對利益的關注是基于生存的本能。如果沒有利益的保障，政治認同便喪失了基本的紐帶；而同時如果沒有利益的驅使，政治認同亦失去其基本的動力”?！?〕(p159)在中國，政治認同是國家利益與個人利益的統一，而國家利益是個人利益的前提，當個人利益與國家利益發生矛盾的時候，個人利益必須服從于國家利益。古人所主張的“殺身成仁，舍生取義”，就是一種棄小家顧大局的高尚政治人格，是國民認同國家利益價值觀的最高標準。
　　 二、對公共領域權力異化現象的普遍聲討
　　 進入社會轉型時期，由于各種利益主體的相繼產生，也由于各種價值觀念紛至沓來，更由于我國的立法與司法對公共權力約束的失之于偏和失之于軟，導致了相當范圍的公共領域權力異化現象，即“由于公共權力價值觀的變異所引發的公共權力道德腐敗，嚴重侵蝕了‘為人民服務’的主導價值?！薄?〕(p6)權力異化是非常危險的，它不僅是對公共權力本身的挑釁，也是對主導型政治文化的挑釁，更是對廣大社會公眾的挑釁；權力異化不僅會喪失權力本身所具有的權威性，也會喪失民眾對權力擁有者的凝聚力和向心力。因為“公共權力的腐敗偏離了國家和政府行政管理的目標，背離了公共行政的道德規范，損害了社會與公眾利益，違背了國家與人民的意志”?！?〕(p7)“社會公共權力是全社會范圍內的政治權力，它以全社會成員的共同利益為基礎；在國家產生后，它表現為國家權力”?！?〕(p51)當表現為國家權力的社會公共權力發生權力異化現象，甚至出現嚴重的權力腐敗的時候，社會民眾將有可能對這一政治體系產生離心傾向，并對這一政治體系的主導型政治文化產生懷疑。“君子之德風；小人之德草。草尚之風必偃”?！?〕擁有公共權力的國家公職人員必須具備高尚的道德風尚，具備行政為民的權力價值觀，這樣的政治體系毫無疑問具有社會凝聚力，得到廣大民眾的衷心擁護，其主導型政治文化無疑能夠得到全體社會成員的廣泛認同。目前，“公共行政價值取向的利己化，造成了行政官員個人價值追求與行政價值追求的錯位，也就是說，行政官員把個體當作目的，把公共行政過程只當作實現個人目的的手段，把‘我’視為行政活動的中心，一切以個人的私利為轉移，其視野里根本就沒有社會與公眾的利益，而且使利己的行為采取了與公共利益相對立的表現形式，從而成為公共行政價值中‘惡’的表現”?！?〕(p10)
　　
　　 公共權力的異化，行政價值追求的錯位，說明代表全體社會成員行使國家權力的部分行政官員已經背離了國家利益價值觀的基本要求，這必將導致民眾對公共權力機構產生政治情感的變異，也必將對主導型政治文化的傳統認同產生心理上的偏差，甚至產生實際生活中的直接對立。 “由于腐敗與政治發展的目標背道而馳，直接損害了執政黨的形象與威信，激起了公眾的不滿情緒，危及社會安定和政治穩定。政治穩定是社會穩定和發展的重要保證，尤其對中國這樣的發展中國家來講，政治穩定是非常重要的，近年來，腐敗現象日趨嚴重，導致了社會許多不安的因素。我們說穩定壓倒一切，也就暗含了反腐敗的緊迫性”。〔8〕(p176)面對這樣的現實問題，最為根本的解決方案就是鏟除行政官員中已經存在的嚴重腐敗現象；同時解決民眾廣泛期待的高房價問題，貧富懸殊問題，民生問題，這是一個贏得民心的過程，也是一個由上至下的政治社會化過程，從而讓社會大眾維護國家利益價值觀，認同政治體系的主導型政治文化。
　　 中國公民對于國家的政治認同表現出強烈的政治情感傾向，而這種政治情感傾向具有普遍的約束力和影響力，政治社會化就這樣表現出其民族性和非物質性特征。然而，當權力的擁有者出現權力腐敗的時候，即它在施政的過程中走到了仁政的反面的時候，那是一定要遭到社會的普遍聲討的，甚至遭到民眾的拋棄?！疤熳硬蝗?，不保四海；諸侯不仁，不保社稷；卿大夫不仁，不保宗廟；士庶人不仁，不保四體”， 〔9〕 這是一條普遍的社會發展規律。中國社會所反復強調的仁，表面看來是一種道德標準，但在中國它已經演變成為一種政治化的道德，無論在公域還是在私域，它都對中國公民具有相當的約束力，尤其是對掌握權力的政客具有約束力，因為“真正的政治不先向道德宣誓效忠，就會寸步難行?！薄?0〕(p139)公民對權力異化現象的憎恨與聲討，這也是當代中國政治社會化的一大特征，如果積怨太深，對于社會的穩定與社會的可持續性發展都是非常不利的。
　　 三、網絡參政議政的強大社會化趨勢
　　 隨著計算機技術和互聯網的迅猛發展，信息無處不在和資源化，不僅影響了政治體系中的所有個體，而且使整個政治體系也不得不借助媒體的力量來調整自身的策略，并達到其政治治理目的。在相當大的程度上，現代的政治表現出“媒體政治的形式，它使所有的政治主體表現出被群體化和被操縱的特征。盡管媒體政治不是所有的政治，但所有的政治必須通過媒體影響決策。政治被根本地形塑，在其內涵、組織、過程與領導權上，被媒體系統的內在邏輯（特別是新的電子媒體）所形塑。”〔11〕(p366)與傳統的媒體諸如報紙、廣播、電視相一致，互聯網同樣是政治體系可以運用的工具，它一旦產生，就不可避免地要走進人民政治生活的領域?！盎ヂ摼W絕不是一個脫離真實世界之外而構建的全新王國。相反，互聯網空間與現實世界是不可分割的部分?；ヂ摼W實質上是經濟全球化最美妙的工具?；ヂ摼W的發展完全是由強大的政治和經濟力量所驅使，而不是人類新建的一個更自由、更美化、更民主的另類天地”?！?2〕(p289)
　　 1990年，中國國家計算與網絡設施（NCFC）開始建設，1994年4月，NCFC正式開通了與Internet的專線連接，并于次年5月完成了中國最高域名CN主服務器的設置，實現了真正的TCP/IP連接，這標志中國進入了完全意義上的互聯網時代。中國互聯網絡信息中心第26次互聯網絡發展狀況統計報告顯示，截至2010年6月，中國的總體網民規模達到4.2億，互聯網普及率攀升至31.8%，在使用有線（固網）接入互聯網的群體中，寬帶普及率達到98.1%，寬帶網民規模為3.6億。 “網絡媒體在社會傳播中趨于主流化，微博客等互聯網應用在資訊傳播中優勢凸顯，吸收了社會各類群體的參與，互聯網向社會各界加速滲透”?！?3〕中國民眾對網絡資源的大規模運用，證明“互聯網已經成為一種相當強烈的社會、政治和經濟的整合力量”?！?4〕(p100)
　　 “隨著國家政府機關的相繼上網，公民與政府之間實現了沒有中間環節的溝通，從而使公民能夠與政府官員進行直接對話和向政府機關表達自己的利益要求。網絡參政的興起，可以說是網絡介入政治生活領域而引發的一種回應。這種參政回應無論在發展速度還是發展廣度和深度上，都遠遠超出了廣播和電視剛剛進入政治生活時給公民帶來的影響”?！?5〕(p340)轉型時期的中國，由于經濟體制改革的逐步深入，由于中國公民的利益格局出現了多樣化的發展趨勢，一部分人失去了其既得利益，另一部分人則成為了新的既得利益者，失去既得利益的社會群體希望重新獲得其既得利益，而新的既得利益者則希望鞏固甚至進一步擴展其既得利益?！霸谏鐣钪校藗冎詮氖抡位顒樱涓緞右蛟谟谌藗儗崿F自己利益的要求。人們進行政治斗爭，本質上是為了自己的利益而斗爭；人們參與選舉，本質是為了自己的利益而參與選舉”。〔6〕(p33)由于這樣的利益要求，也由于網絡所具有的直接性、快捷性和開放性特征，中國的民眾已經非常敏捷地有意識地地轉向了網絡參政，向各級政府機關甚至中央政府機關表達自己的訴求，提出自己的主張，對政府出臺的決策提出意見和建議，有的決策甚至就是在網民的積極倡導下出臺的。以廣東省為例，從2010年5月21日-6月30日，廣東舉行“我為廣東建設文化強省建言獻策”網上征文活動，得到了廣大網民，特別是許多知名網友和專家學者的熱烈響應，在各大網絡平臺上共征集征文多達1500多篇，跟帖20多萬條，點擊量達到2800多萬次?！?6〕事實證明，許多政府部門的決策的制定，在經歷了社會各界尤其是在經歷了網民的廣泛討論之后，其決策更具有科學性、民主性和民生性的特征，更能夠體現出以人為本的人性化特征。在中國，“網民已經成為推動民主決策和輿論監督、甚至政治體制改革的重要力量”。〔15〕(p67)
　　 網絡最大的優點就是它的自由性和開放性。網絡是一把雙刃劍，它讓大眾得到了一個展示自我的空間和表達個人主張的平臺，但它也同樣導致了個人主義的極度膨脹?！拔覀冞@個時代的典型特征就是，平庸的心智盡管知道自己是平庸的，卻理直氣壯地要求平庸的權利，并把它強加于自己觸角所及的一切地方”。〔17〕(p10)由于網民是以虛擬的身份出現在網絡媒體之中，他們或者強調以自我為中心，于是出現了網絡世界的信息失真與言論泛濫；它不利于民主政治的健康穩定發展，也不利于政治社會化過程中公民人格的形成?！霸谶@個‘自由’的空間里，由于人群利益、目標、價值的分歧，特別是上網者可以以‘隱形人’的身份自由操作，可以擺脫現實中各種人倫關系的束縛，可以不負現實的責任。在網絡上，人們為了解脫現實社會的壓力和煩惱，為了表現自我，會將網絡作為一種宣泄的渠道和個人作秀的舞臺”。〔14〕(p111)網絡參政是公民政治參與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是當代中國公民表達和實現政治理想的途徑之一。政治參與是公民在所有政治活動中最為重要的組成部分，是政治體系中其公民政治權利得以實現的重要方式，它反映著公民在該政治體系中所獲得的之政治地位的高低和所發揮的政治作用之大小，政治參與的程度和質量反映了一定政治體系中其政治關系的本質。中國公民的網絡參政應該遵循理性有序的原則，以主人翁的姿態參與國家的各項政治、經濟、文化事業建設，而不是簡單的指責和發泄式的批評，這樣的政治人格才是完整的政治人格，這樣的參政才是理性的政治社會化過程。政治認同解決的是政治情感、政治態度和政治傾向問題，而政治參與解決的是政治行為問題，是在人的主觀能動性支配下的客觀行為，這兩者構成了人在政治社會化過程中的主觀與客觀的統一?！叭绻駛€體不能順利地經歷這個過程，他就不能形成一個成熟的政治自我，因此也就不能完全與社會政治體系的要求相適應。政治參與作為最普遍而廣泛的政治社會化方式，試圖通過人們對政治活動的參與，誘導人們的政治熱情和政治行為，由此達到政治社會化的目的”?！?〕(p133)
　　
　　 網絡參政既然是政治參與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也是中國公民政治社會化的途徑之一，那么各級政府應該以積極的姿態應對和維護好公民的參政熱情?！氨砻嫔峡?，中國社會成員的利益表達途徑比西方國家更加多樣化（例如，信訪制度、人民代表制度、政治協商制度），此外還有行政領導的接待制度（如市長接待日、書記信箱、市長熱線等），但對弱勢群體而言，這些渠道往往存在著梗阻現象，民眾無法有效地表達他們的利益訴求”。〔18〕(p14)正是由于民眾表達的梗阻，他們的表達途徑不得不首先選擇網絡，因為這種快捷性和開放性的表達讓他們至少得到了一種心理上的滿足。但當他們的目的無法實現的時候，民眾則采取了一種謾罵式的語氣，甚至采用了一些比較極端的語言或話語霸權痞式口吻。這一方面，說明我們的民眾素質還處在比較原生的狀態，其政治社會化的水平還有待進一步提高；另一方面，也說明我們的一些政府部門對民眾基本利益訴求的漠視，甚至以一種官僚主義的態度而無所作為。因此，對于民眾的網絡訴求，各級政府應該積極應對，合理引導，而不是簡單回避和消極應對，更不是堵塞和打壓。通過網絡進行官民互動，這是當今社會政治穩定的重要手段，是政治體系可持續發展的重要條件，也是公民政治社會化的良好途徑。社會政治發展的結果證明：“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19〕的政治狀況已經成為了遙遠的歷史，而珍惜民意，順應民意，是每一個政治體系得以生存和發展的基本政治生態環境?！叭绻沃贫炔荒苋菁{這種參與，或者說不能把這種參與合法化、制度化，就會造成政治動亂。因此，對于處在現代化過程中的國家來說，建立統一的強有力的政治制度，是一個不斷把政治參與制度化的政治發展過程”?！?0〕(p506)各級政府一定要以寬闊的胸懷，積極的姿態面對民眾的的網絡參政熱情，而且通過正確的政策導向機制引導民眾的政治社會化方向。公民素質的提高，必然推動政治體制改革逐步展開，也必然推動整個社會向前發展。
　　 結束語 中國社會的轉型表現在經濟結構的轉型以及與之相聯系的利益格局的轉型，而經濟結構與利益格局的轉型一定表現于社會的政治領域，表現于社會的思想文化領域。中國的政治社會化既是政治取向模式和行為規范代際相傳的結果，也是社會大眾適應新的社會關系轉變的過程。因此，當代中國公民政治社會化首先表現在對傳統政治文化的歷史繼承，即國家利益價值觀是國民最為根本的價值觀，而對違背國家利益價值觀的權力腐敗現象則表現出強烈的憎惡與聲討，此外，當前中國公民的參政議政意識明顯加強，由于能夠憑借方便快捷的信息技術，公民有了一個表達的渠道，有了一個發表意見的平臺，于是通過網絡媒體而達到民眾政治社會化的結果。一個社會要進步，首先必須繼承其民族的精華，同時要敢于批評其社會的糟粕，更要借助新的技術手段完善自身的政治人格，由此而達到政治社會化的目的。
　　〔參 考 文 獻〕
　　 〔1〕 馬克思，恩格斯．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2〕 馬克思，恩格斯．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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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梁麗萍．政治社會學〔M〕．北京：中央編譯出版社，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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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鄭楚宣等．政治學基本理論〔M〕．廣州：廣東人民出版社，2001．
　　 〔7〕 論語·顏淵
　　 〔8〕 戴立興．政黨與群眾：中國共產黨執政考量〔M〕．北京：中央編譯出版社，2009．
　　 〔9〕 孟子·離婁上
　　 〔10〕 康德．歷史理性批判文集〔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