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正道奇謀”的思想來做事,真正做成創新的事,做成有價值、可持續的事,有一個前提和關鍵,那就是遵循“道”之法則,以規律為先、為重。
文/朱敏
冬寒凜冽春咫尺。
雖四季循環,周而復始,我卻愿將這春天,看作是冬的創新成果。
而創新之章法,也像極了從冬到春的過程,既自始至終貫穿著那份自然而然,又保不齊會給你帶來點感冒、發燒的煩惱。但無論感冒或發燒多么嚴重,誰都無法駕馭和更改基本的自然秩序。
與自然界的規律相仿,我們的經濟,倘若要真正實現“從冬到春”,也必須秉守這一創新章法,自始至終貫穿對基本市場規律的遵循。即便受到金融風暴或其他外在的沖擊,遭遇寒流,出現“感冒”或“發燒”,也絕不可置鐵律于不顧,企圖駕馭或更改基本的市場法則。
人們可以改造自然面貌,卻不能忤逆自然規律;同樣,人們可以創造市場奇跡,卻不能違背市場規律,否則,任何人都會受到應有的懲罰。
不過,同樣需要指出的是,盡管人們在對待自然和市場上應恪守的法則并無二致,但人們在經濟活動中的能動性,比之在自然界面前又可能會大一些。
換句話說,從理論上講,二者的區別在于,在遵循規律的基礎之上,人跟人打交道的彈性或靈活性,可能要比人跟自然界打交道的彈性或靈活性要大。因而,國人樂于區分的“道”與“術”之間的邏輯關系,用于市場經濟活動中,尤具意義。
真正在市場中看清這點的,恐怕只少不多。素有“地產思想家”之稱的馮侖,算是其中一個。守正出奇,恰是他經營萬通所奉行的根本戰略原則。對此信條,我亦不妨謂之“正道奇謀”,其中“正道”是原則,是大規律、大趨勢、必然性以及法律制度,屬于價值觀層面;“奇謀”是策略,是結合實際的不斷改進、完善和創新,屬于方法論層面。
實際上,在現實經濟生活中,“道”雖然往往只是底線,但大到一國經濟,小到個人生活,要量化觀之,決策時對“道”的考量,必須占到絕對權重;而“謀”的機巧,不論有多么豐富,終究不可逾越“道”之底線。倘若過于關注技巧和手段,必然容易忽視原則和底線,從而深陷危機而不自知,長久累積,后果不堪設想,除非懸崖勒馬、壯士斷臂,否則難以逆轉。
回到有關我們的經濟命題上來。對中國經濟如何“守正道,出奇謀”,核心不在別處,正在于對“正道”與“奇謀”的順序及權重的基本認識。看清并尊重市場法則與經濟規律,這是第一位的,也是根本性的;緊急情勢下則可采取臨時性策略,這是第二位的,也是從屬性的。而形勢一旦出現好轉,必須及時回歸“正道”、回歸常態,否則遺患無窮。
從積極的角度說,“謀”是有可能帶來創新的,但不絕對。如前所言,“謀”過了頭、不及時回歸正道,反而會釀成災禍。因此,以“正道奇謀”的思想來做事,真正做成創新的事,做成有價值、可持續的事,有一個前提和關鍵,那就是遵循“道”之法則,以規律為先、為重。“道”為根基,“謀”而有度,以理性之根滋養“奇異果”。這才是創新的章法。